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道理,咱从集上出来的时候是顶着风吧,那咱顺着风……嗨,白分析,现在走到哪儿了也不知道,”羽风很快否决了自己的分析判断,“但顺着风走最起码省力气不绕圈,走吧”。
两个人被可以想见的可怕后果推动着向前走,茫然而又无奈。忽然隐约听到有脖铃声,有人了!两个人惊喜地对视一眼,立刻向着有铃声的地方大喊:“老乡——老乡——”,风把声音都刮跑了,两人声嘶力竭地喊着不敢停下来,终于,有一张马拉的爬犁停在了他们跟前,一个老乡,皮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两个人惊喜得恨不能把这个救星搂进怀里,亲热地比划着大声说“老乡,我们是三岔沟国营农场的,捎我们一程吧……把我们带到沟帮子集上也行……”。那位老乡打量了二人两眼,略一犹豫,竟一甩鞭子赶马就走,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二人意料之外,一愣神的功夫马爬犁就看不见了。
“站住!站住!……”六胖追了几步,气急败坏地指着“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你说!”
从刚刚的惊喜到猛然的失望,甚至可以说是绝望,巨大的情绪落差冲击着羽风,但他来不及让绝望情绪发酵,指着马爬犁消失的方向大声喊“快!快跟着马爬犁的方向走,最起码能找到人家……”二人急急顺着爬犁印追赶,但爬犁印很快就消失了。
忽然,隐约望见一片树林子。“哎!羽风,咱俩来的时候也经过一片树林子,对不对?”六胖兴奋地喊起来。
“对!”羽风也很兴奋,有了树林他就感觉有了依靠,有了希望,就像在茫茫大海上忽然看到了小岛,看到了海岸线。哇,这片树林太亲切了。二人赶紧往那边跑去。
林子不大,是个杂树林。六胖累的一屁股坐在了树下边。羽风四下张望,农场究竟在树林哪边儿呢?这时天已昏黑,蓦地,好像是几声狼嚎被风刮了过来,“六胖,有狼!”羽风的心猛地收紧了。六胖也听到了声音,忽地一下跳起身。两个人同时想起宋场长说过的话——初春时节的狼是最厉害的,那是饿了一冬的狼。两人惊悚地对望一眼。
“羽风,看来咱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农场了,这要遇上狼,如果是一群狼,咱俩什么家伙也没有……”六胖紧张地甩着手。
“有家伙咱俩也对付不了啊。”
“对,遇上狼群……咱俩小命儿就玩完了,咱得想想办法。”
两人脑子迅速转动。
“树,六胖,上树!”
“对呀!上树,狼不会上树”,六胖眼睛里火花一闪,突然又灭了“我也不会上树呀……”声音里带了一丝悲鸣。
“我会,我先把你搊上去,快!找棵树”,羽风一边四下瞭着一边紧急地说。
六胖略一张望朝一棵大树奔去。树太粗了又高,六胖身子重穿的又厚,尽管羽风在下面扛着,他还是怎么也攀不上去,羽风让他脱了军大衣,等上了树再用地上的树枝把大衣给他挑上去,还是不行。
“不行,抱不住”六胖放弃了这棵树,又奔一棵细一些的树过去。这时又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狼的叫声。
“六胖,快点儿快点儿,狼怕是闻到咱的味儿,快到了”。羽风紧张地四下张望。他给六胖当人梯,总算把六胖送到了树上。又用树枝把六胖的大衣挑给他。
“羽风,快上来我拉你”。
“不行,这棵树不一定斤的动咱俩”。在给六胖当人梯时,羽风已经瞄好了旁边一棵树,这时他尽快地向那棵树跑去,羽风身轻,但也是因为穿的臃肿攀爬很困难,没爬几下手就冻得失去了知觉,从树上滑下来。那边六胖看得心急“羽风,用绳子,你腰上的绳子”。
对呀,羽风解下腰间的绳子,盘到手上,顺着风向往那根粗大的分枝上抛,一下就抛过去了,可风把绳头吹得老高,羽风够不着,只好把绳子拽下来,在雪地里摸了块石头拴在绳头上,又抛过去,终于把绳子搭在了树杈上,羽风拉拽着绳子总算爬了上去。
这时天已经黑了,风也小了,两个人各自抱着树干,手脚开始失去知觉。
“六胖,你怎么样?”
“我的这根树杈好像不太结实……”
“你换个树杈试试”
“没了,没别的了。刚才慌慌张张也没注意找个合适的”。
“那怎么办哪……哎,六胖,我把绳子给你扔过去,你把自己绑在树上”。
“傻瓜,那怎么行,扔不过来了,风一刮就刮跑了。我也不敢伸手接呀,你把你自己捆好吧……别出声了,狼好像来啦……”六胖的声音小下去。
羽风仔细看,确实隐隐约约有几对荧光在不远处移动,羽风也不敢再出声,哆哆嗦嗦用快冻僵的手拽出绳子把自己捆到树干上,这才敢活动活动手脚以防冻僵。风越来越小,雪也不再那么密。已看到树下狼的眼睛在增多在移动。二人沉默着谁也不敢说话,狼群也沉默着,那是一种有着巨大压力和恐怖的沉默。羽风只觉得麻木僵硬从手脚向肢体蔓延。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声惨叫随着“咔嚓嚓”树枝的断裂声响起,羽风不由得惊呼“六胖!”一种巨大的恐惧颤栗一把抓紧了他的心……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十三章 老松爷和财来财宝
第十四章 和谐的生活
从老松爷家回来后连着几天,米歌开着小拖拉机带着小臭娃子在各个分场踅摸砖头,踅摸着了就运到老松爷家,用这些砖头干什么,米歌没说羽风也没问。
羽风连着到老松爷家来了几天,那也是宋场长特意安排的,看到老松爷家的事情能让羽风从六胖事件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衣飘宋场长和大伙都很欣慰。老松爷的病彻底好了,老人身板儿硬朗,日常生活坚持自己打理。羽风开始引导财来财宝走上健康正常的生活。
“财宝你看,先把肥皂打在毛巾上,然后把毛巾搓出沫沫,搓毛巾的时候手就也洗净了,用有泡沫的毛巾洗脸,这样洗脸是三净——手净脸净毛巾净。很多人总是不洗毛巾,毛巾脏的都成黑的了,又馊又臭,不管你把脸和手洗得多干净,用脏毛巾一擦又脏了,那是三不净……”,羽风在教财宝洗脸,他认真示范,财宝认真模仿,财来也在一旁听着。“擦桌椅灶台的毛巾也要经常洗,这样才能保证家里的卫生,讲卫生才能少生病哦……”
教完财宝洗脸,羽风坐到财来旁边,“财来,听老松爷说你不想到学校上学?”财来低了头嘴张了张又没说什么。“人怎么能不学知识呢,不学知识就不能了解周围的事物,对周围事物不了解不清楚那就像活在井里一样,四处碰壁无趣无味,人家说什么干什么你都不懂不明白,你怎么融入这个社会之中呢……”
“我想上学……可他们都笑话我……”财来满腹委屈。
“那哥哥来教你好不好,你赶上去超过他们,让他们不敢笑你”。
财来抬起头目光闪亮亮的“哥哥,你真的会来教我?”
“你只要想学,包在我身上”,羽风摸摸他的头。
“我想学!”财来热切地扬着脸。
“我也想学”,财宝倚在羽风身旁,抱着羽风的胳膊晃。
“好啊,哥哥一教两个,你们两个比一比,看谁学得快学得好”。
这一天,米歌和宋场长正在给财来制作拐杖,秀清找过来问“镇上铁匠铺托人捎信,说咱这儿定做的洗澡盆和水箱做好了,让去取呢。咱这儿又做洗澡盆了?不会吧。”
“是我们给老松爷家做的,爷儿仨来洗一次澡不容易,农活忙的时候可能就顾不上他们,干脆盖一间洗澡房,爷儿仨洗澡就方便了。”米歌一边干着活一边说。
“呵,米歌快成盖澡堂专业户了”,秀清打趣道。
“好,有心”,宋场长手没停,语调中满是赞许。
“您就别夸我们啦”,米歌拖着自嘲的声调,“我们就剩惭愧啦”。
宋场长和秀清都会心地笑了。
当院子里堆了足够的砖的时候,米歌带着他的大队拉着一大拖拉机的水泥沙子还有一长澡盆,一个带水龙头的铁水箱来了,他们要给老松爷家建一个洗澡房。老松爷家没有自来水,在厨房旁边有一口屯子里帮着打的压水井,米歌设计就在压水井那块地方盖洗澡房,这样取水方便,冬天井周围也不会结冰摔人。
因为有了经验,洗澡房盖得很快,澡房里还是两个灶,一个架着大澡盆,一个架着大铁锅,铁锅灶旁边的墙上挂着那个敞口的铁水箱。考虑到老松爷家人口少,这一次米歌把灶火口设计在了屋子里,这样洗澡的人就可以自己烧水掌握温度了。大澡盆还是天凉了用,它的灶连着暖墙,铁锅灶是夏天用,在铁锅里烧好水灌到水箱里开开水龙头就可以洗淋浴。洗澡房的水用砖砌了一个水道直接排在积肥坑里。
洗澡房建好了,一村子的人走马灯一样过来参观,老松爷家的变化让人们明里暗里都忍不住赞叹。胖大嫂领着一群姑娘媳妇到澡房里参观,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啧啧,到底是城里来的知识娃,这洗澡房能泡又能冲,大冬天洗澡也不会冷,真好……哎,松爷,这洗澡房光你们爷儿仨用也太浪费了,干脆给全屯子人用吧,谁来洗澡也不能白了您,总要给个柴火费水费啥的……”
“对呀对呀!”跟着来的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围着松爷激动地拍着手跳着脚表示赞同。
“交什么费呀,六分场的孩子们给盖的,能给更多人方便,那是造了大福。要谢就谢分场的孩子们。让咱屯子里的男人跟孩子们做好邻居,别再冷眼冷面计较过往那些小事是正经。”
……
岔沟屯的陈村长似乎是不经意地在六分场的门口碰到了宋场长,很热情地打招呼“忙呢?老宋”。
“不忙,陈村长这是去哪儿呢?”
“没事儿瞎溜溜,不知怎么就走到你门口了”。
“进来坐坐?”
“好啊”。
两人到宋场长屋里坐了,宋场长沏了一杯茶端过来,“喝点茶吧,你是稀客”。
“是稀客,以前来往少,所以咱两家少不了有些嫌隙……咳咳……知青娃们其实不错”。
“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就像小树苗,长着长着难免生出些枝枝叉叉,帮他们修修,或者经些风雨都能长直溜。”
“老松叔家那个洗澡房,现在成屯子里人公用的了,男人们单日洗,女人们双日洗,尤其女人们不知有多喜欢。老松叔是说啥也不收费,可屯子里人谁能过意的去呀,帮着收拾家的,做饭的,送吃穿的,看爷儿仨缺啥屯子里人都抢着帮啥。有了这个洗澡房,屯里人多了个方便,松叔爷儿仨也多了全屯人的照料,村委会很感激呢。”
“都是孩子们纯善,新鲜主意多,倒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