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三半晌才苦笑起来:“你要我帮你什么忙你才肯把这些情况都告诉我?”
张老板笑嘻嘻地道:“我早已备好了一辆很舒适的大车,车里铺着很厚的皮褥子,而且还一坛美酒。”
苏三脸一沉:“那你怎么不早说?”
张老板只好苦笑。
李抱我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找个女人陪他睡觉。
细雨已淋透了全身,李抱我在寒风中直打哆嗦,他跑了三条街、七条小巷,都没碰上一个拉客的妓女。
“这该死的雨讨厌!”李抱我抹抹面上的雨水,恨恨地骂了雨几句,又开始找女人。
他的确从来也没碰过女人一次,更不知道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儿。他以前一直认为这是个优点,可今晚他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实在很窝囊。
他一定要找个女人,和她睡觉,。
他钻进第八条小巷,刚走了没几步,黑暗的屋檐下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怯生生地碰了碰他的胳膊,李抱我本已准备运力还击,但一想到自己是来找女人睡觉的,又放松了拳头。
借着这处昏黄的灯光,他发现那伸手碰他的女人很瘦很少,弱不经风,只有一双大眼睛在闪亮。
“大……大爷,要……要不要……我……陪你……?”
她的声音很低,很急,但又在不停地颤抖,似乎她很害怕,又似乎是因为太冷。
李抱我怔了半晌,才抑住心跳,要知道,这毕竟是第一个拉他的妓女,也是李抱我平生第一次要与之睡觉的女人,他怎么能不紧张呢?
他用尽量沉稳的声音回答道:“好!”
她好象松了口气,又似乎更紧张了,转身进了黑洞洞的的屋门,悄声道:“别出声!”
李抱我没找过妓女,也不知道找妓女会有什么规矩,人家叫他别出声,他自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屋里黑洞洞的,黑暗里有人在咳嗽,翻身,李抱我觉得有点疑惑,但又想起,听人说过世上有一种妓女称为“暗娼”,就放了心。
小心翼翼地进了一间房,那女人栓上门,吁了口气,站在门边不动了。李抱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干点什么,自然也只好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人才开始动了,她是在脱衣服。李抱我更不敢动了,他突然间很后悔走进了这个房间,可他不能离开,他发过的誓一定要兑现。
女人的身子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李抱我只能看见一个白生生的影子移向自己。他咬了咬牙,终于伸出手,将那个白生生的影子拉了过来。
触手处又软又腻,但显得很弱很小,李抱我感到她在颤抖,想起该安抚安抚她,艰难地伸手摸摸她胸脯,心中一凛,连忙缩手,推开她,悄声道:“你……你才多大?”
那女人颤声道:“十……十七!”——李抱我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她还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女孩,她的胸脯才刚鼓起一点点。
李抱我狂怒地低声道:“撒谎,你才这么大,怎么干这种事?”
女孩呜呜哭了起来,李抱我不好发火了,但还是气昏了头,他生她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他又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咳嗽声停止了,一个苍老虚弱的女人声音叫道:“阿宝,哭什么?”
女孩忙止住哭,答道:“阿妈,我做了个恶梦。”
老女人咳着道:“快揪揪耳朵,说阿宝不怕。”
不一会儿,一切又归于沉寂。
阿宝悄声道:“阿妈病得很厉害,没钱吃药,……大爷,求你行行好,我真的有十七了呀!”
李抱我伸手入怀,摸出一叠银票,一齐塞到她手中:“这些都给你,以后千万别再干这种事了,好女孩不干这种事!”
阿宝急道:“这……这不行,我不能……”
李抱我道:“这些银票就只当是你捡的,不过,你兑现银的时候,最好先说一声是我给你的,他们就不敢怀疑你了。”
他轻开门,又回头道:“记住,做个好女孩!”
阿宝突然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起来。
苏三品了品酒,咂咂嘴,叹道:“也不晓得李抱我找到女人没有!”
张老板微笑道:“你认为呢?”
苏三苦笑:“老李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找女人,他今晚要能找到一个女人睡觉,我把脑袋输给你!”
说着又瞪起了眼睛:“离蔷薇园到底还有多少路?”
张老板也瞪眼:“快了!”
李抱我没心思再找妓女了,阿宝的事弄得他又是内疚又是心酸,他决定回去睡觉。
但往回走了不多远,他又转了念头,象阿宝这样的女孩毕竟是极少、极少数,他听说过世上很有些甘愿当妓女的女人,他应该去找她们。他给自己下了死命令,要找不到,干脆一头碰死算了。
于是他又掉转头,走入了茫茫的雨夜。
夜深沉。
苏三喝到半酣,车还是没停下来。而苏三好象也并不象刚才那么着急了。
他笑咪咪地看着张老板,柔声道:“蔷薇姑娘,你瞒不了我!”
张老板似乎很吃了一惊,四下乱看:“蔷薇姑娘?她在哪儿?”
苏三的声音更温柔了:“你就是。”
张老板的脸有点红了:“你在说胡话吧?要不就是你眼睛有毛病。”
苏三一伸手,扯下张老板的小胡子,“你的胡子是怎么长的?”
“张老板”恨恨地瞪着他,突然又扑哧一声笑了,娇声道:“算你鬼!”伸手在面上头上一阵掠动,,那个俏美妩媚的卖花少女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她的脸其实已红透了,只是被刚才的化妆遮掩了而已。她娇柔地仰着脸儿,大胆地凝视着他,眼中波光滟滟。
苏三笑咪咪地开始低头喝酒,根本就不再理睬她。
她却笑得更迷人了:“你怎么哑巴了?”
苏三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道:“有些话,我不大好意思说。”
她靠近他坐着,抱住了他的右臂,悄声道:“说么!”
苏三看着她的手,苦笑道:“刚才张老板好象说过,有个人看上我了。”
她的脸儿一下贴在了他肩上:“对。”
“可我这个人疑心病很重,不太敢相信这些话。”苏三叹气叹得有滋有味的:“说个大实话,敢看上我苏三的女孩子,一般都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否则他就算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她的声音就象是打湿了的蔷薇花瓣:“你是不是要证实一下?”
苏三一下闹了个大红脸,不敢胡说八道了,而且也对自己刚才的胡说八道而后悔。
她却坚决地抬起头,慢慢地贴紧他,柔唇压在了他的嘴唇上。
喝下去的酒一下都烧着了,烧得苏三天晕地旋。
李抱我走过一户人家时,又被一个女人拦住了,扯进了屋里。
这是个很风骚的女人,岁数不算大,也不算小,灯光下看起来,容貌也相当动人,而且她的胸脯很高,走起路来,颤颤悠悠的,她的屁股也很大,扭啊扭的,很动人。更令李抱我满意的是,她的神情相当轻松愉快。
这是一个淫荡成性的女人,跟这样的女人睡觉让李抱我心安理得。
可李抱我不知道该如何跟女人睡觉,他怕自己毛手毛脚的,让人笑话。
女人熟练地脱下了衣裳,丰满的胴体顿时幌得李抱我两眼发花,他想不去看她的乳房和大腿,可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眼睛。
女人神态自若地倒了一盆热水,扯条毛巾,蹲在盆上,哗啦哗啦洗了洗,拭干,大摇大摆地走到床边。
李抱我突觉一阵恶心,扭头冲了出去。
“老子这辈子再找女人,天打雷劈!”
这就是李抱我今夜的收获,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大车还是没有停下来,苏三却停下来了。
蔷薇姑娘不无怨怒地横了他一眼,娇喘着,胸脯不住起伏:“你……怎么了?”
苏三抻抻被她揉绉的衣裳,十分正经地道:“老李现在一定还没找到女人,正在生气骂人,我这个时候还是安生些好,否则老李不说,我也会觉得心里不安!”
蔷薇姑娘一怔,怒道:“怎么,你居然把我和那些坏女人相提并论?”
苏三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李抱我和那个什么罗敷到底是什么关系。”
蔷薇姑娘不依不饶地偎进他怀里,娇声道:“对我好一点,要不我就不告诉你!”
苏三只好对她“好一点”。
蔷薇姑娘闭着眼睛,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李抱我今晚为什么要出去找女人?”
苏三当然不知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吃醋,被妒火烧昏了头。”
苏三大吃一惊,手又停了:“吃醋?你是说老李吃醋?他吃谁的醋?老李连个相好也没有,能吃谁的醋?”
“任独立!”
苏三目瞪口呆。
蔷薇姑娘幽幽地道:“因为任独立今天和罗敷……没干好事!”
苏三大叫起来:“你是说,老李原来和罗敷有一段风流债,而且老李还上了心?”
“是,也不全是。”蔷薇姑娘叹道:“李、罗两家,原是至交,后来因故不相往来,李抱我和罗敷从小是指腹为婚的,两人是青梅竹马的伙伴,但两家断交后,婚约自然取消,那时李抱我是十一岁,罗敷九岁。”
苏三急问道:“为什么断交?”
“震天弓!”
苏三心中一凛,面色大变:“你说清楚一点!”
“李抱我的父亲李吉祥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对朋友也多有求全之责。因此平生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同样也嫉恶如仇的罗庄,他们二人的交情,又可以追溯到上代。
“李吉祥只有罗庄一个朋友,罗庄的朋友却很不少,其中有个人用震天弓暗杀了不少无辜的人,被李吉祥得知,便发誓要揪出这个人来,而这个人居然就藏身在罗庄家中。李吉祥上门索人,这个人巧舌如簧,矢口否认不说,还反咬一口,罗庄不明真相,和李吉祥大战一场,两败俱伤,当场割袍断义。
“李吉祥举家迁来宣城,不多时便因内伤发作,不治身亡。罗庄事后察知真象,却又被那个人用震天弓灭了门,单只罗敷远在外婆家,幸免于难。”
苏三半晌才缓过劲儿来,沉着脸道:“那个混蛋叫什么?”
蔷薇姑娘摇头:“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
苏三追问:“你听谁说的?”
蔷薇姑娘道:“我爹。”
“你爹在哪里?”
“如果他老人家愿意见你,你今晚就能知道那个混蛋是谁了。”
苏三愣了许久,才重重叹了口气,早就想爱抚她了。
“你如果担心那人姓燕,那就大可不必了。”蔷薇姑娘微笑道,“燕双飞绝对没有震天弓。”
她一下又抱紧了他,娇嗔地道:“我这么好,你还不对我好?”
苏三狂喜地叫道:“燕双飞真没震天弓?”见蔷薇姑娘点头,高兴得忘乎所以起来,气得她直打他的手:“干什么、干什么……!”
苏三突然又呆住,正色道:“你的意思是说,李抱我至今仍深爱着罗敷,对不对?可罗敷好象已经不认识李抱我了呀,……我该怎么办呢?”
蔷薇姑娘默默地,没有作声。
第七章 破 晓
东方欲晓。
街上渐渐有了点活意,踽踽的菜农挑着担子从城郊赶来,出卖他们地里刚收获的鲜菜;贪早的杂货店已经开张,小二打着哈欠卸下门板;摆摊的小贩们也揉着惺忪的睡眼出门,到街上忙活生计。
下了一夜的春雨已停,街上湿漉漉的,泛着潮湿但又清新的气味。
一日之计在于晨。在每一天的开始,你将准备干点什么呢?
李抱我不知道。
找不到女人的悔恨和尴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李抱我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