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应该不会和辽军合谋对付咱们;不管如何,这对我们阻卜部来是说一次难得的机会,我决心去试一试;好了,阿奴带一百人马随我来,阿里木你带余下人马在此等着,小心戒备。”
长辖底说完,带着一百人马飞驰而出,直逼杨逸阵前三十丈处,态度嚣张地吼道:“宋使何在?既然邀我过来,还不快快上前答话。”
时间紧迫,杨逸便不再哆嗦,带着马汉卿越众而出,来到两军中央地带,长辖底带着阿奴也奔了上来。
杨逸这才看清对方打扮,长辖底大概四十岁,方脸大嘴,打着发辫,身材极为雄壮,身上穿着毛皮。
“长辖底将军,我就是大宋使者杨逸,直说吧,这次邀长辖底将军过来,就上看看双方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杨逸?可是在南京道打败萧达林的杨逸?”
“长辖底将军既然听过本官的名字,那就更好了,据我所知,贵部虽然丈着草原辽阔,辽军一时无力围剿,取得了几场胜利,但贵部缺乏根基,更没有武器补给,一旦辽军兵力调动完毕,形成合围,贵部很难再有作为,若是长辖底将军愿意与大宋合作,我们可以提供贵部所需的一切,包括财力上的支持。”
杨逸脸带微笑,谆谆诱导着,就像拐骗小红帽的狼外婆。长辖底虽然心动,脸上却带着不屑地说道:“大宋会这么好心?就算我们愿意合作,我部在漠北,国贵又如何能给我部实际支持呢?”
“长辖底将军,常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于朋友,我大宋向来是慷慨的,至于长辖底将军的顾虑,本官也想过,宋辽夏交界的夹山地区,辽夏控制都非常薄弱,咱们完全可以在那交易。”
“交易?我们没什么可与大宋交易的。”
“长辖底将军,咱们不防爽快点,我听是贵部刚刚大掠西路群牧司,长辖底将军只须赶着战马前来,茶盐粮刀枪箭矢,你需要什么我大宋给你什么!”
“我们要大宋的神臂弓,大宋能给吗?”
“贵部驰骋于草原之上,全是骑兵,而神臂弓须以脚踏镫才能上弦,并不适合骑兵使用,长辖底将军提出这样的要求,分明是没有合作的诚意,既然如此,本官告辞。”
杨逸说走就走,带着马汉卿立即掉转马头而去,开玩笑,神臂弓是宋军步兵最具威慑力、和实用性的武器,哪怕是战败撤退时,也规定士兵必须将神臂弓每一个构件毁掉,防止落入敌人手中,岂能拿来交易。
“且慢!”
长辖底大喊一声,然而杨逸并未止步,虽然双方合则两利,但对大宋来说,与长辖底合作其实是有利有弊,这事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辽国一旦得知实情后,会不会恼羞成怒、悍然兴兵很难说。
而相对而言,阻卜部更需要大宋的支持,草原上缺铁,几户牧民共用一个破铁锅的现象非常普遍,能自己打造武器的更少,小打小闹还行,但长辖底若想发展壮大,就缺不了武器支持。
“杨学士请留步,由于彼此并不相熟,所以我们不得不留个心眼,还请杨学士原谅,我部愿与大宋合作,不光我部,只要杨学士说话算数,我会联系排雅、仆里、同葛、虎骨、扑果等部一同参与,不久前我们刚刚攻破契丹西、北两路群牧司,手上有数万战马……
长辖底一边追上来,一边大声喊着,杨逸眼看火候到了,这才停下来说道:“长辖底将军,我大宋渴望和平,并不想与辽国全面开战,现在与贵部合作,我大宋是冒了巨大风险的,希望长辖底将军能明白这一点。”
长辖底带着几分恭维说道:“杨学士说笑了,杨学士在南京道大胜契丹,神威无敌,大宋何惧契丹?对了,杨学士,我听说您在南京道使用一种霹雳瓜的武器,神臂弓我们可以不要,但这种霹雳瓜无论如何要给些我们,我们愿以上好的战马作为交换,杨学士您看如何?”
杨逸心念一动,故作为难道:“长辖底将军消息真灵通,实话跟你说,这种霹雳瓜威力巨大,本官就是靠这种霹雳瓜打败萧达林的,但这种霹雳瓜造价昂贵,制作十分困难,我大宋存量也不多,恐怕要让长辖底将军失望了。”
长辖底脸色顿时黑下来,沉声说道:“杨学士,我们要神臂弓,你说不适合骑兵使用,我人认了,我们要霹雳瓜,你又再推托,杨学士既然来找我们,却没一丝诚意,这是在戏弄我等吗?”
杨逸为难道:“并非本官没有诚意,实在是长辖底将军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这霹雳瓜……吧!我会尽量说服我国陛下,给长辖底将军提供一些霹雳瓜,但长辖底将军要有心里准备,数量可能不会很多,而且要一匹上好的战马交换一枚,您若是不愿意,那咱们就算了!”
“不可能吧,一匹上好的战马才换得一枚?”长辖底双眼睁得如铜铃般大,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长辖底将军,你完全可以不选霹雳瓜,其实我认为刀枪与弓箭更适合骑兵作战,在这方面,大宋完全可以满足长辖底将军的要求!”
一听杨逸这么说,长辖底反而心生狐疑,认为杨逸不想把霹雳瓜给他们,这世上,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杨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黑火药制成的土炸弹成本不高,制作简单,更重要的一点,它是一次性武器,用完了就完了,拿来换战马,再合算不过。
“不不,霹雳瓜我们一定要,不过我们要先试过它的威力,看到底值不值得一匹战马再说。”
“这个当然,这样吧,长辖底将军把你们需要的物资列出一个清单,派人送到府州,顺便定好具体的交易事宜,我大宋会把你们需要的物资提前准备好,一旦长辖底将军把战马送到府州一带的边境,咱们即可快速交易,长辖底将军以为何如?”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长辖底没想到今夜竟有此收获,心中极为高兴,要说他们最不缺什么,那就是战马了,他们部族本就是长年游牧,自身就拥有大量战马。
现在又连掠了辽国的两大群牧司,得了无数战马,可以说现在他们战马多得都成累赘了,这大冬天的,哪来那么多牧草给马吃啊!真能拿来换武器那再合算不过。
长辖底心里一高兴,便提出送杨逸一程。
杨逸大感头疼,他娘的,咱正恨不能早一刻离开,免得被辽军发现,长辖底倒好,还要送一程,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啊?
杨逸正在劝说,清娘怀中的小白这时突然嗥叫起来,它虽然只有两三个月大,声音还不算浑厚,但那仰天长嗥的样子,却有几分神秘和奇异;四周很快传来此起彼落狼嚎声,仿佛在和应着小白。
就杨逸知道,狼的嗅觉极为灵敏,这一夜两军绞杀,浓浓的血腥味把附近狼群引来并不奇怪,小白大概是觉察到了同类的存在,因此长嗥不已。
然后长辖底一看到清娘怀里的小白,顿时双目圆睁,竟然翻身下马,雄壮的身躯拜倒在地,极为虔诚地磕头祈祷,他祈祷时用的是阻卜部的语言,杨逸听不懂,但那卑微的神态,虔诚的动作,无不说明他是在参拜心中的神诋。
杨逸这才注意到,长辖底的军旗上绣着的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狼头,在北风中猎猎翻卷,仿佛随时扑出噬人而食。
迷蒙的夜色中,清娘怀中的小白不停地仰天嗥叫,四周的狼群不断地回应着,长辖底激动得不可名状,在他的呼喝下,他的几百人马全部下马,跪倒在雪地上,无比虔诚的向小白叩拜着,这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神秘!
等他们拜完之后,杨逸实在忍不住好奇,上前向长辖底询问,这才知道原因,原来阻卜部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说阻卜部是白狼神之后,若是通体雪白的狼神出现,便是长生天派下使者,预示着天佑阻卜部!是莫大的祥瑞。
杨逸看了看还在一声声嗥叫的小白,这不知羞的家伙、专到上风口撒尿的家伙,难道真是狼神?
杨逸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感觉很荒谬,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不管他信不信,但长辖底对他的态度随之变得非常恭敬,却是不争的事实。
在杨逸一再劝说下,长辖底这才带着手下离开,那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的样子,让杨逸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天亮后,杨逸终于等来了莫桑,真算起来这人还真挺尽责的,一夜之间,五百人马折损过半,还有不少带伤的,即便这样也没放弃护送使团的责任。
杨逸不会去怜悯他们,谁让他们是辽军呢?说不定往年到宋境去打草谷就有他们的份。
关于挞马安带领的几十辽军,莫桑还没问,杨逸就先兴师问罪起来了,说这些人竟抛下他们独自逃命,太不负责任了!
杨逸骂骂咧咧个不停,怎么难听怎么骂,莫桑听得满心不是滋味,却又无从反驳。
马汉卿他们偷笑个不停,这都什么人啊!
经此一事后,杨逸一行的速度突然加快,过大同府不入,直奔雁门关而去。
一入宋境,杨逸立即以八百里加急,将与阻卜部的交易事宜急报东京。
对大宋而言,这是一项利大于弊的买卖,既可换来大批的战马,又可以扰乱辽国,使之无力南顾。
至于来自辽国的压力,肯定要承担一些,但辽国一直支持西夏对抗大宋,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能放火就不许我点灯?只要大宋态度够强硬,辽国也无可奈何,除非辽国愿先放弃对西夏的支持。
杨逸相信章惇不会让他失望的,若是连这点担当也没有,他就不是章惇了。
做完这些,杨逸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一次使辽,几翻波折,行程数万里,连除夕都是在冰封的草原上过的。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几日风雨几日晴?
第一卷 第121章 同文馆之狱
东京,同文馆。
同文馆这名字充满了书香味儿,乍听之下,还以为是皇子读书的地方呢。但只有张士良和文及甫才知道,如今的同文馆是个什么样的所在,满地的刑具血迹斑斑,发散着浓烈腐肉味,让人看上一眼都会心惊胆战。
这两个人关系重大,章惇所有的布局,都是围绕着这两个人展开的,为防万一,张、文二人没有关进刑部大牢,而是按章惇的意思,单独关进了同文馆,再由何世宽与张商英亲自到同文馆主审,以杜绝一切干扰。
同文馆的二进正堂被临时设置成了刑堂,何世宽与张商英当堂一坐,两班酷吏左右一站,加上旁边摆满了各种刑具,顿时让人感觉阴风四起,寒气森森。
文及甫被架到堂上,往地上一扔,两班衙役顿着水火棍,怒目圆睁,一通堂威喊下来,文家六郎吓得两脚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打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何曾经过这般阵仗,还没开审呢,已经吓得脸无人色了。
“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何世宽凛然大喝,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文及甫哆嗦着答道:“下官文及甫,拜见二位大人!”
“文及甫,你仔细看看,这可是你写的书信?”
衙役把书信递给文及甫,他非常认真地看了起来,这确实是他几年前写给刑恕的一封信,这一点无可否认。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直不知因何被关押的文及甫,也终于明白,事情竟是出在这封信上,文及甫只恨自己交友不慎,心里对刑恕痛恨不已。
何世宽再次威严地喝道:“文及甫,你信中白纸黑字写着‘今日朝堂之上妒贤嫉能,罗结党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