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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名字的故事(耽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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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曾白楚也没多说什么,将桌上两个酒瓶启开了,递给他一瓶,轻轻地碰了一下瓶颈。
  看他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谢一北也就放松了下来。他本来就是那种喝一口脸就红的体质,这会儿能感觉到脸已经在发烫了。刚才的那两瓶喝的快了点,本来他已经打算收拾收拾睡觉了。不过既然有曾白楚作陪,再多喝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阵无言。不同于曾白楚那种冻死一屋子人自己也无动于衷的性格,谢一北是最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氛围,握着酒瓶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总想找点什么话说打破这气氛。最后竟脱口而出了一句极失败的:“你见过死人没?”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别说见过,看那样子杀过人都不稀奇。
  “……嗯。”
  像是被这淡淡的一声鼓励了般,谢一北突然有了种倾诉欲。那些不能对许方晓说的话,在这个人面前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反正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恐怕已经够糟糕了,也就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变得更奇怪一点儿。
  “我第一次见到死人,就是在医院里,是个很和善的老头。那时候我还是实习生,没有一个病人愿意让我碰。只有那个老头说,你给我打针吧,练练手,扎疼了没事。”
  “就那么好的一个人,早上还在笑眯眯地问我小伙子多大了有女朋友了没,下午就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句尸体。”
  曾白楚没有说话,也没有嘲笑他少见多怪,只是轻轻地用酒瓶又和他碰了碰。
  两个人都一直没有转头,谢一北窝在沙发里盯着自己的酒瓶,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后来见过的死人越来越多了,渐渐也就麻木了。有时候会觉得,医生根本就是个很绝望的职业,我们是在跟无法抗拒的东西做斗争。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在那一刻到来之前让病人多活那么一点点而已,对于最后的结果永远都还是无能为力。”
  “你想太多了。”曾白楚道。
  “可能吧。”谢一北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对他来说已经有点多了,脑袋开始有点重重的,虽然意识还清醒的很,可是话已经控制不住地多了起来。
  “你知道我当医生之后学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谢一北微微偏过头看曾白楚的侧脸,动作带了几分孩子气。
  “是什么?”曾白楚意外地配合。
  “做自己想做的事。”谢一北笑笑,“我听过很多病人的遗愿,很多很多……很多人走之前最后悔的事,就是年轻的时候总是为别人而活,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小时候家里管得很严,天天就是学习,除了学习之外还要学乐器,学礼仪,学各种能给我爸妈争面子的东西,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跟着我爸妈穿梭在各种所谓上流社会的宴会上,陪我爸妈应酬那些商业伙伴……从来没有想过要拒绝。所以我总是想着,要把以前那些亏待自己的日子都补回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活在当下。”
  “你现在可以了。”
  “嗯,我可以了。可是我父母都不在了……”
  曾白楚看着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没有回答。
  谢一北站起身来,身子微微有点不稳:“我去洗澡。”
  
  冲了一会儿热水头越来越晕,谢一北才发现自己干了件不靠谱的事。酒后不能洗澡,这是常识。他居然连这都忘了。
  稍稍调低了水的温度,谢一北快速地把身上的泡沫冲掉。脑袋重得快要支撑不住,他闭上眼睛靠在浴室冰凉的瓷砖上休息了一会儿。
  其实曾白楚是个好听众。
  
  跨出浴缸谢一北伸手去够睡衣,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幸亏扶住了洗手池。结果又不小心把洗手池边上放的东西一胳膊肘全扫到了地上,洗面奶刷牙杯须后水乒乒乓乓掉了一地。揉了揉太阳穴,谢一北皱着眉头蹲下来一样样把东西拾起来冲干净摆好。
  穿好衣服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经灭了,曾白楚怕是已经回房睡了。谢一北想了想,又折回了客厅去收拾茶几。他多少算是有点强迫症,虽然头已经重得要命开始犯困了,但想着那一堆啤酒瓶散乱在桌子上心里总是挺不舒服的。
  收拾好东西谢一北转身回房,不经意的一瞥,竟看见曾白楚站在阳台上抽烟。他倚靠在栏杆上抱着胸看着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明知道这时候该收回视线回到自己房间好好睡一觉才对。谢一北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上前了几步,着了魔似的伸手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夜凉如水。
  刚一拉开门,冬夜寒冷的空气就刺得谢一北一缩,忍不住把身上薄薄的珊瑚绒的睡衣裹紧了些。曾白楚好像一点都不怕冷似的斜倚在冰凉的雕花铁栏杆上,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这么冷,怎么还在外面站着不睡觉?”
  “抽烟。”曾白楚简洁地回答。
  谢一北一愣,这才想起来他没有买烟灰缸,果然还是百密一疏。
  
  低下头用脚尖蹭着地上的瓷砖,谢一北磨磨蹭蹭地站到了曾白楚旁边与他错身而立,面对着面对着栏杆,看着楼下路灯青色的光晕。不时有巡逻的保安经过,拿着手电筒到处乱晃着。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谢一北的睡衣并不厚,站在阳台上冷得几乎都发抖。曾白楚捏着烟的手一顿,皱着眉头道:“冷就进去。”
  “你是在关心我吗?”谢一北一偏头,笑得很是开心。
  曾白楚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那支烟在慢慢地燃尽。
  
  也许是月色太美好。也许是腹中的那几瓶酒太烧人。也许是头脑晕晕乎乎失了分寸。谢一北大胆地偏着头盯住了曾白楚看,有点突兀地又继续了之前的话题:“现在我算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十年前我那么羡慕你,却没有勇气像你一样走出去跟在你身后。现在我算是做到了吧。”
  “……”
  “不过,我现在又有了个愿望,你猜是什么?”
  曾白楚吐出一口烟,没有看他。谢一北毫不介意地笑了笑,侧过身,抬头咬住了曾白楚的下巴。
  
  呼吸间有淡淡的烟草味。谢一北咬的不重,还轻轻用牙齿磨了磨,嘴唇触及的皮肤有眼睛看不见却磨蹭着嘴唇的胡渣。
  “你第一次用枪指着我的时候,我就想,这人下巴的轮廓真性感,啃起来感觉肯定很好。”
  
  眼色一沉。曾白楚的声音带了一丝忍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确定?”
  谢一北不怕死地继续挑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装傻?上次在……”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曾白楚勾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
  
  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一个亲吻。谢一北迷迷糊糊中还在想,上次在宾馆的时候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吻过他。
  他的吻很霸道,还有浓重的烟草味道。谢一北自己不抽烟,却说不上讨厌。
  
  身子猛地一轻,谢一北被一把抱了起来。他虽然身材不及曾白楚魁梧到底也是个正常个头的男人,被这么公主抱着着实有点屈辱,挣扎着想要下来。
  “别乱动。”被曾白楚这么一训斥,又不敢说话了。第一次被这么抱着总觉得不稳当没有安全感,谢一北只好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敢看他的脸,谢一北有点难堪偏过头去,却正好看到了曾白楚抱起他时随手扔在阳台的烟蒂,强迫症又发作了般好想去捡。直到被猛地扔到床上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脑子里还是那根烟蒂。
  “这时候还走神。”曾白楚道,语气里听不出是什么情绪。谢一北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倾身压了上来。
  
  上一次在宾馆的欢好,曾白楚从头到尾意识都不是太清醒,谢一北也就放下了矜持颇为主动地引导他。但这次被曾白楚毫不避讳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他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明明曾白楚还没有做什么动作,光是那身形就让他有了十足的压迫感。
  
  曾白楚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却也没有把他弄伤。
  冲撞中谢一北用胳膊肘努力撑起上身用颤抖的嘴唇去亲吻他,没撑多久又被重重地一撞,胳膊肘一软,上身又倒了下去。他的头难耐地使劲往后仰,露出了白皙的脖子。曾白楚俯□,一口咬了下去。
  终于一次做完后,谢一北狼狈地躺在床上,动都没有力气动。突然觉得发际有点痒痒的,像是有水珠。伸手一摸脸,谢一北才发现自己哭了。
  后来曾白楚抓着他把他翻过来趴在床上又做了一次,一双大手掐着他的腰使劲往下按。谢一北没了力气把脸埋进枕头里任他摆布,最后连何时睡着的都记不得了。
  
  谢一北是被闹钟吵醒的。挣扎着坐起来,只觉得头痛得要命,怕是发烧了。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做完曾白楚是根本没跟他睡一张床还是一大早就走了。谢一北红着脸把手伸到身下摸了摸,没有黏腻的东西,做完应该是他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就清理过了。
  下床想要穿衣服,刚踩上地腿就一软,一下又坐回了床上。头更是疼得要裂开一样。谢一北只好无奈地抓过手机给老妖婆打电话请了一天病假。最近请假如此频繁,估计早晚要被炒鱿鱼。
  既然已经请了假,不睡白不睡。谢一北渴得要命,却没那个力气再去厨房倒水,索性用被子把头一蒙,最后也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烧晕了过去。
  
  曾白楚晨跑完回来,擦着额头上的汗蹲下来换鞋。他观察敏锐心细如发,立刻发现谢一北的鞋还在这里。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没有雾也没有风,他就沿着环城路多跑了一圈,跑完还慢悠悠地吃了早餐。已经是这个点儿了,谢一北不是早该出门了么?
  曾白楚走进卧室,只见那个早该吃完早饭笑眯眯跟他说再见去上班的人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脸烧得通红。
  虽然多少觉得这个莫名其妙总往自己身上凑的人有点自作孽的嫌疑,曾白楚看了他几眼,却忍不住想起了昨晚他咬着下唇不肯叫出来的样子,以及情动难耐时哼出的带着哭腔的长长的尾音。
  现在那粉色的嘴唇已经干得起了皮,怎么看怎么碍眼。
  曾白楚难得有了恻隐之心,去厨房倒了些水喂他。看他那副迷迷糊糊不知是睡是昏的样子,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昨晚也没怎么折腾他,这人身体怎么差成这样?
  
  迷糊中谢一北感觉到唇边有温热的水,有人的胳膊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扶着半坐起来。水喝得太急被呛了一下,这才不情愿地展开眼。眼前是曾白楚的脸,皱着眉头,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看得谢一北,情不自禁往后缩了一下,微微有点受伤。
  看见他醒了,曾白楚扶着他肩的手也松了开来让他躺回床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只留下了一句“自己喝”便转身离开。
  谢一北垂下了眼睛,靠着床头努力坐直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大肚子瓷杯小口喝起了水来。
  
  反正是你自己犯贱送上门去的,人家勉为其难要了你,还帮你做了清理,生病了还喂你水喝,你还想要怎么样。
  
  曾白楚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用毛巾单手胡乱地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一向主动不晓得怕他的人醒来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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