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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身上不知挨到了多少攻击的冥河忽然觉得心里异常的委屈和愤怒,“我,只是希望寻得一个朋友罢了”而在这一刻,属于他的那一点灵台清明,忽然被席卷而出的,那自开天之时就积淀在血海中的无边戾气所吞噬殆尽,莫非,还有人会认为,由无边血海中孕育的唯一生灵,当真会是心地善良的小白兔吗
“我,只是想要一个朋友啊”仰天怒号,冥河周身真元狂泻而出,无边血云初临洪荒,方圆千里之内,无论人畜,在他心情激荡之下,尽皆化为一蓬血雨,这血海通往洪荒的第一个空间通道周围,从此化为炼狱,此后乃过千年,万年,这片地域,终究是寸草不生,再未诞生过任何生灵。
就这样,冥河的心被无边的戾气遮蔽了七天,七天之中,他只是无知无觉的一路北行,沿途之处,众生尽皆血液被抽空而亡,当这七天的时间结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不愿意面对之前发生一切的冥河,茫然的睁开了双眼,在他的面前,是一群装束各异,浑身上下真元波动差些的在还神期强些的进入了炼神期的修行者们,其中,以一名种族为神民,相貌苍老的修行者为首,而在他身后的众多修行者里,有巫族,有妖族,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奇异种族,而这一众修行者们,在见到还是茫然无措的冥河时,脸上的表情无不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生食冥河血肉。
“魔障,不过七日,你可知你制造了多少家破人亡的惨剧,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今日,我等就要替天行道,受死吧”为首的长须老者一声怒喝,手中长剑腾空而起,幻化为漫天剑光,招招不离冥河要害。
“邪魔,受死吧”刚刚被万剑穿心而过的冥河,又听到几声怒喝,勉强的回眼去看,但旋即就感到无穷无尽的巫法妖功一并轰在了身上,那几名修行之士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给冥河缓一口气的意思,不过须臾,就见冥河身体被各种法咒打的千疮百孔,然后就见那最初出剑的老人,挥手取过冥河负于背上的阿鼻元屠双剑,一脸心满意得之色,而旁边几个修行者,则是一起向他恭贺道:“恭喜大哥今日喜得神兵利器,以大哥的慈悲心怀,道德修养,再配上这神兵利器之助,修得无上圣人果位,简直是指日可待啊”
“哪里哪里,各位兄弟姐妹见笑了,老夫不过是跟踪了这魔障几日,亲眼目睹了他祸乱洪荒这血一样的事实,昨日更是发现我师门的这对神兵竟然是蒙尘于此恶贼之手,哎呀呀,多赖几位兄弟相助了。到时候,老夫的启灵丹,也会每个兄弟多给一枚的。”说道得意之处,这老者不禁笑着轻抚着自己的几缕长须,显然是高兴非常。
“我记起来了,五天前,仿佛感受过你的真元,是吧。”淡漠的声音,配合上重新睁开的血色双眸,冥河身上的气息,似乎出现了某种不知名的转变。“而我的双剑,好像是昨天才刚刚出现在我的背上,所以,你们今天出手了,对吗”理智的问话,冷静的情感,此时的冥河,表现的就仿佛一天沉默已久的古老机械。
“你们,一开始想要的,就是我的阿鼻元屠,对吗”依旧冷漠的质问,却是在勉力的压制着属于自己的兽性,冥河的眼和身体,却都在散发着一种不祥的光芒,但这光芒,却因为他身上太过炽烈的血光,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是你这小贼盗取了我师门重宝,还敢来反咬一口,而且,老夫前来除魔卫道,收取一点利息,又有什么不正常的。”老人的话说的理直气壮,颇有几分正气凌然的样子。
随即,他单掌指天,微微聚力,随即就反手拍下,口中爆喝一声:“你,本就不应存在在这个世上,就让我替你解脱,令你彻底的形神俱灭吧”
掌落,冥河从头到脚,全部碎裂成无尽尸块,而在冥河的身体被打裂的同时,除了这出招的老人之外,他身边的同伴,无论巫族妖族,全部血液倒流而亡,而老人的耳边,也传来了一声凄厉而疯狂的笑声:“嘎嘎嘎嘎,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了我无意中伤害的那些人来杀我,我冥河就算死上一朝又如何,重回血海永世不出又何妨可惜可惜,奈何奈何”
大为惊骇之下的老人,抽身欲动,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刚刚巧取豪夺到手的两柄邪剑,就这样生生的将他定在了原地,随即,他就感觉到了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而他的面前,正是一张没有面孔的脸:“为什么,不去救那些被我误杀的人”
“弱肉强食,本为天地至理,就算我去救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也会死去,我何苦招惹你这样的强敌不过,今日你杀我,却不知何日谁会杀你”眼见自己的几个结拜兄弟一一惨死,目呲欲裂的老者也所幸将话放开了说,“你这怪物,诞生本就不合天道,哪怕是天下最污秽的人,诛杀你都会得到天大的福报,老夫只是可惜,一双绝世宝剑,居然落在了你这种不配用剑的怪物手里。”
“你说我是怪物,那你又是什么,如若天道就是是非不分的东西,那我冥河就杀尽天下,看它到底开不开眼”一掌毁灭了这老人在世上的存在过的全部痕迹,冥河狰狞的仰天咆哮,随即,但见他歇斯底里的笑道:“嘎嘎嘎嘎,死东西,你说我不配用剑,那我冥河就从今日开始试剑天下”无边的雨,洒落在洪荒的每个角落,不知是哀叹一个未来的大神通者彻底的步入歧途,还是为即将到来的浩劫哀哭。
此后三个月的时间,冥河的足迹几乎踏遍九州,计都罗睺双剑,再搭配上冥河控制血液的本命神通,在这个贤人隐退,返虚不出的时代,所有被冥河挑战的用剑高手,根本就无人是他一合之将,而转战九州浩土了许久的冥河,终于在看遍了这人世间的尔虞我诈,背叛无耻之后,决定最后去一趟当时洪荒的剑界圣地,崆峒山。
只是讽刺的是,冥河并不知道,他这一路行进,却无意中将那无数生灵战死后留下的无边怨气,一点一滴的收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可以说,他犯下了多少杀孽,就累下了多少功德,再加上灭世之战后的全部怨气都累积他身,这一段日子里的冥河可谓是气运通天,而整个洪荒返虚期以上的修行者,更是在他试剑天下这个时期,就没有一个生出过念头,要踏足洪荒世界的。
“广成,这是为师的雌雄双剑,也是崆峒派的传承至宝,一会儿,待那魔头上山之时,为师我当去迎战,而你,跑的越远越好。”当冥河的脚步踏上崆峒山时,这是崆峒山主,和冥河一样都是练神期顶峰的日月剑尊对弟子吩咐的最后一句话,然后,这个曾经号称洪荒万年之内第一天才的修行者,就这样洒脱的朝浑身上下已经难以抑制杀意的冥河走去。
崆峒一战究竟打成了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后来矢志向冥河报仇的广成,在被他的师尊托付双剑的时候,直接被日月剑尊一掌拍昏,施法送到其他州府去了,而崆峒山附近的修行者,也只是见到金银两道光满直冲天际,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斩向那弥天盖地的血色,而这血光也毫不示弱的正面迎上,当一切都归于沉寂,呈现于人们眼前的习剑圣地崆峒山,已经被从中间打成两段。而日月剑尊和冥河,也就此消失无踪。
“哎呀呀,可真是不华丽啊,连脸都被人打没了。”不知是讥笑还是单纯的感叹,崆峒一战后,几乎魂魄都要被打散的冥河在此时依稀看见一个周身上下都是珠光宝气,而气质却又有如淤泥中生出的一朵洁白莲花的奇怪男人,就这样挂着不知是究竟是什么含义的微笑,蹲到了他的身边。
而勉强依仗着血海赋予的不死之身从决斗中活下来的冥河,却因为被日月剑尊最后近乎于同归于尽的一剑伤到了魂魄,导致失去了部分记忆,但是,那连番变局刻在冥河心底的一丝戾气,却也就此再也无有开解之道,当然,冥河到底是好人坏人,这世界真的有人会关心吗
几番颠簸,时昏时醒的冥河忽然感觉到自己躺在了一处似是极为柔软的地方,当然,不能怪我们从未睡过床的冥河无知,很多东西,确实是只有亲自感受过,方能明白,然后,他就感觉到某个似乎永远是一脸温和微笑的家伙,粗暴的掰开来他脸上那勉强可以叫做嘴的一条血线,把一碗又苦又涩的东西惯了进去,接着,又是那个总是带着三分戏谬的声音响起:“说起来,居士我当初是想把你拿回来熬汤喝的,可惜,这样实在是太不符合我的审美观了,哎呀呀,还是先把你的身子弄好了,然后我再考虑做点什么好了。”洒脱飞扬的身影,淡然若仙的气质,此时,就是方能微微睁开眼睛的冥河,对眼前的男人,唯一可以下达的评价。
当然,很久很久以后,冥河对自己当时评价下达的定义是,瞎了自己的x眼,不过,虽然口中重来不提,但是,冥河的心中,却无时无刻都在念着,若是当初不被某个腹黑捡了回去,大概,自己的魂魄真的可能就尸骨无存,永远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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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洪荒剪影——谁人与共(下)
“易安,你个xxx,我出去要屠了你祖宗十八代”一声凄厉而悲凉的咆哮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这是冥河在易安的笑尘居度过的第三个年头,就连路过这里的鸟兽,都已经习惯了这里时不时出现的各种音调的鬼哭狼嚎。
“气质,气质,这样喊叫简直就是对华丽的一种亵渎啊再说,在下的祖宗十八代的骨头还剩不剩灰我都不知道,你要找得到他们,尽管去屠吧,我不介意,真的。”与之对应的,自然是那随时都保持这和缓,神秘,雍容的悠闲声音,其实冥河一直都想看看,到底什么事情能让易安摆脱这种不咸不淡,宠辱不惊的态度。
笑尘居中的卧室之内,冥河被易安拿符咒五花大绑的摁在了床上,而随着易安面色古怪的每一次出手,都会招致冥河的一次大骂,不过易安倒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每当冥河骂的更为激烈的时候,他基本就总是会失手几次,换言之,下手更狠。
“易安,你是不是想要整死我啊,下手太狠了吧”伴随着冥河最后一声惨叫,易安放下了手中的银质小刀,想看着一个艺术品一样的盯着冥河:“说起来本居士还真是佩服你呀,顶着连五官都差不多没有的脸就敢到处溜达,也难怪混到个人人喊打的地步,看看现在,谁要是单看脸还认得出你是之前的那个冥河,居士我就和他姓。”说着,一摇团扇,显露出一种含蓄的得意。
“你”冥河脱离了符咒的束缚之后,向易安呲牙裂嘴的表示示威,然后随手在半空中召唤出一块血镜,来观察易安花了半个月时间为他雕琢的一张脸,那张他从未见过的脸庞,给冥河的感觉,就是在邪魅中,带着一抹无论如何也无法掩去的淡淡哀伤。
“怎么样,满意吧为了设计你这张脸,我画草图就画了半年,真是的,也难为我这么华丽的人盯着你那张旧脸看来三年,哎呀,痛苦啊。”说到这,易安还稍显夸张的拿团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