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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独与麻十三都在发呆,盯着秀才发呆。能在二人全力一击之下救去唐崇山,秀才的武功不可想象。
秀才捏起唐崇山的衣衫,嗅了嗅,又靠近他的嘴角嗅了嗅,问:“你有哮喘?”
唐崇山点头。
秀才瞪着眼睛看向辜独、麻十三,“你们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又见我也有所怀疑,就认定他是天杀魔君?可我还闻到另一股味道,黄芪的味道,所以我认定他不是!”随手解开了唐崇山的穴道。
唐崇山惊恐的睁大双眼,道:“我怎么会是天杀魔君呢?再说……天杀魔君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麻十三问:“你怎么证明他不是天杀魔君?”
“一个患有哮喘的人怎么可能吸食烟草?”秀才道:“况且他还在以黄芪保健,以防哮喘发作,更不会吸旱烟!”
唐崇山点着头,“我当然不会吃烟,我……”他突然脸色发黑,喉咙骤然肿起,再也吐不出只言片语。
秀才冷笑,指尖捏出三根针,一针插入唐崇山心口左上二寸,其余两根插入他的喉咙,道:“想灭口?没那么容易!”
辜独问:“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旱烟的味道?”
麻十三道:“这一定不是你的袍子,是谁的?”
秀才再取一针,插在唐崇山锁骨中间的璇玑穴上,唐崇山一声痛呼,嘴角溢出黑血,仰身倒地。
“怎么了?”辜独、麻十三齐问。
“死了!没救过来!”
“不可能!你说……”
“毒药太毒了!没法子!”
由客栈至师府有七条路可以选择,但七条路都有一个必经之地。慑艳楼主便将杀手埋伏在这里。
四把刀子!
四把刀子便是四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把杀人的刀!
这是一处十字街口,四角开有茶楼、酒家、客栈和商铺。
茶楼的位置最好,所以第一把刀和第二把刀上了茶楼,选了一处靠近街道的位子坐下,手扶栏栅饮茶。
第三把刀子正在街边卖艺,他演的是飞刀绝技,而靠在对面木板上受刀的便是第四把刀子。
慑艳楼主的轿子隐藏在街角的巷子里,抬轿子的是四位剑手,同样也是四位杀手。当四把刀子刺杀秀才的时候,他们便要抬着轿子冲上,将辜独隔离出来,轿子内的慑艳楼主就会结束辜独的性命!
段无双要对付辜独,可慑艳楼主觉得还是自己动手稳妥!
麻十三留给段无双对付!
段无双穿了件蓝袍,此时就站在十字街口的正中央,手里握着半柄九龙宝刀。
辜独出现,同行的还有麻十三,但却不见秀才。辜独只是请秀才鉴定烟油,秀才已经作出了他的鉴定,自然离开。
秀才武功绝高,天下少见,辜独本该邀他助拳,但彼此不过泛泛之交,辜独最终还是作罢。
助拳的人并不少,丐帮杭州分舵派出四位七袋弟子,杨正清带领四位门客,晏小山带领钟离三兄弟,陈清远握着青锋剑变戏法般出现在街口。
辜独并没有注意到前来助拳的一十四人,他眼里只有段无双手中紧握的半柄九龙宝刀。
“你是不是去过春雷山庄?是不是在那里拿了一种特殊的烟叶?你把烟叶送给了谁?”
段无双没有回答辜独的问题,而是问:“你是麻十三?麻字辈杀手排行第十三?”
天杀堂的杀手分三等,麻衣、布衣、锦衣。
麻十三身为天杀堂的杀手,自然清楚堂下杀手的等级划分,可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其中内情。
段无双却一语道破!
孤独追问了一句,“你的烟叶送给了谁?”
麻十三呆呆的盯着段无双,盯着他的蓝袍。
“我是麻十三!”
“我是布老大!”
段无双竟然是天杀堂布字辈第一杀手,麻十三深感意外。
酒楼中有人借着酒兴作诗,“天涯烛光远,嫣红昨日晨。不闻书声起,但见夜归人!”
四把刀子听到了酒楼中传来的暗号,知道即使秀才没有出现,他们的刺杀也要依旧。
第一把刀子与第二把刀子手中的茶杯已然不见,换上一柄一尺长的刀子,飞身扑下茶楼,扑向麻十三。
段无双正在对麻十三发问:“凭你也想挑战堂主之位?”
第三把刀子已经丢出一把飞刀,但他手中还有第二把飞刀,手臂旁拐,第二把飞刀射向麻十三。
第四把刀子接过第三把刀子抛来的飞刀,捏着刀尖对准了麻十三,但他的飞刀还没有射出,一柄冰冷的长剑已经刺入他的身体。
助拳的一十四人已经冲上,护在辜独身前。
陈清远的青锋剑拦下了第一把刀子,杨正清接下第二把刀子,晏小山击飞了射来的飞刀。
第四把刀子至死也没能看到杀他之人,那是一位剑客,且兰公子的属下。
慑艳楼主的轿子冲出,借着观看杂耍的人群四下轰散之机冲向辜独。
四散的人群之中竟然也夹杂着杀手,而且人数不下二十位。
两方接在一处,势力相当。但帮助辜独的这些人毕竟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最多半柱香是时间,这些杀手都将毙命,何况且兰公子又已经带领着八位剑客加入战事。
杀手众多,但均不堪一击。真正令辜独棘手的敌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轿子内的慑艳楼主,一个是麻十三对面的“鬼魅残刀”段无双。
段无双没有动手,静静的看着麻十三。
麻十三有没有动手,静静的看着布老大。
慑艳楼主终于出手,虽然他的属下并没有将辜独隔离开。
剑长三尺四,冰冷骇人。但长剑远未威胁到辜独,陈清远已经割下了第一把刀子的脑袋,接下了慑艳楼主。
真正的威胁只剩下段无双,麻十三终于出棍,阴阳棍!
电光火石间,阴阳棍已经飞快的攻出十棍,段无双竟然不退,九龙宝刀挥舞得密不透风,以刀背将来棍一一磕开。
第十一棍,麻十三真正的杀招,冲破九龙宝刀铸就的铜墙铁壁,直点段无双咽喉。
段无双回刀拦截已然太迟,只有后退。但他身后突然杀机骤起,九柄寒气逼人的利剑已经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那是且兰公子以及他属下八位剑客。段无双突然转身,完全不去顾忌麻十三,而是向着且兰公子九人挥出绝杀的一刀——“天龙斩!”
为了练就这一招“天龙斩”,段无双不惜只身独闯东厂大堂,夺取九龙宝刀;仅此一招“天龙斩”,段无双足足苦练了三年!
三年淬一刀!
三年出一式!
天下没有人见过这一招“天龙斩”,见过“天龙斩”的都已经成为死人!
八位剑客胸前暴血,他们倒下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自己那颗跳出胸膛的心脏!
且兰公子疾退,心口上的锦衣被划开半尺长,但他并未受伤。
惊世骇俗的一式“天龙斩”,且兰公子已被吓得面无血色。但他的嘴角上却挂起得意的笑,因为段无双已经无法防备麻十三的阴阳棍。
助拳的一十四人都是且兰公子邀来的,有“小孟尝”恳请相助,即便不是为辜独,十四人中也要有大半前来。
面对数十杀手,如若没有众人相助,辜独、麻十三难保无恙。
真正急公好义,解人危难的乃是“小孟尝”且兰公子。
麻十三的细竹棍已然点在敌人后颈的寰椎骨上!
段无双瞪圆了双目,似乎并不相信天杀堂麻字辈排行十三的杀手竟然能有如此功力!
且兰公子的脸上遍布疑云,似乎弄不明白麻十三为何要对他猝下杀手!
麻十三在他身后道:“唐崇山还没有死!”
且兰公子的眼珠又转向段无双。
段无双冷声道:“你曾经夸口,‘一生未醉’,可你却在我家小姐的宴席上醉酒离去!”他看了看辜独,“只要小姐相请,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诱惑!”再看回且兰公子,“而你假装醉酒,提前退席,只因为要和我交易!”
且兰公子便是慑艳楼主!
慑艳楼主便是天杀魔君!
天杀魔君根本未打算刺杀辜独、麻十三,他真正要杀的是段无双!
只有段无双的死,天杀魔君的秘密才可以继续!
段无双既然早知天杀魔君的真正身份,他的真正目的岂不与之相同?
辜独颤声发问:“你就是雇主?”
段无双反问:“你我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雇主?”
“是师萱!真的是她!”辜独脸色惨白如纸,道:“你受了师萱的指令,你……”“我家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何必雇凶杀人?”段无双不等辜独讲完便已反驳。
辜独无言以对。
且兰公子倒了下去,带走了太多的秘密!
辜独看向麻十三,“你不该杀他!”
“如果我不杀他,天杀堂的杀手便会杀死我!”
“可唯一的线索断了!”
麻十三拾起一柄长剑,斩下且兰公子的脑袋,拎在手中,问:“是线索断了吗?”轻叹一声,道:“你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你不敢面对!”
孤独问段无双:“我要你解释你同天杀魔君的交易?”
段无双的回答非常简单,“我给他烟叶,他给我银子!”
辜独不信,可他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答案是什么?
辜独要不要面对?
这是辜独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任何人都无法帮他!
师萱在书房整理账目。
“我熬了粥,荷叶莲子粥,要不要盛一碗?”
辜独从师萱的玉指中接过青花瓷碗,“我去了猪圈!”
“那是我爹的七个小妾!”
“这不是人干的事!”
刘永忠老泪纵横,跪在房门外,“小姐!永忠一直给七位夫人下药,令她们无法为老爷生子,好让小姐继承师家的产业!小姐说把她们赶出了师家,永忠认为即使杀了她们也不为过,可……”
“可什么?”师萱依旧整理账目,不紧不慢的抿下一匙粥,问:“可我不该骗你?”
“辜公子说得是,那不是人干的事情!”
师萱再抿下一匙粥,眼睛不离账本,问:“我干了,你能怎样?”
刘永忠爬进房来,对着辜独磕头不止,“小姐如此心肠,定不能容忍与辜夫人共侍一夫,辜夫人以及孤辜府上下……该是……该是……”
师萱手指一颤,手中瓷匙跌落在地。
刘永忠额前见血,可他依旧叩头不已,“都是永忠的错……都是永忠的错……永忠不该把公子请进‘素心池’,撮合小姐与公子的这段孽缘!永忠该死!该死……”
“你胡说什么?”师萱的声音发颤,可见内心无比惊恐。
辜独将手中的青花瓷碗轻轻放落书桌,淡淡的道:“你们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自己!是我对玲珑不够专一,这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铁杵已经康复如初,陪伴他的不仅是憨儿,还有秀才。
师萱不懂武功,自然也抵挡不住铁杵的拳头。即便她曾经全心全意的照顾过铁杵,可铁杵却只认玲珑一位弟妹。
替师萱受下铁杵一拳的是段无双。
天下绝对没有人可以受下铁杵一拳而无碍!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
段无双受下铁杵一拳,而且毫发无损。
或许铁杵并未用尽全力,或许铁杵根本没打算杀死师萱,但他那一拳的分量只有他自己知晓。
师萱脸上有泪,默默落下,“我以为你会拦下铁大哥,可你没有!”
段无双道:“小姐对你是个例外,她确实打算做你的偏房!可我打探过玲珑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容忍小姐,所以……”
辜独苦笑,“所以你请了杀手?是你……”铁杵抽了辜独一记耳光,泪水涔涔,“这个时候你还在寻找理由?你还想原谅她?”
秀才脸上尽是嘲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