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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泪痕接下“双盲十七剑”,并警告洛十七,如果不是他双目失明,他此时已是一具死尸!洛十七还记得司马泪痕令人恐惧的声音:“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从此他便远赴大漠,再没有进入边关半步。
三十三年来,洛十七出手近百次,没有人能在他的杖剑下走出十招;可现在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竟然毫不费力便躲过他的“双盲十七剑”,而且道出一个令他终生恐惧的名字——司马泪痕!
辜独察觉到洛十七的变化,他身上的杀气已经不见,无由的恐惧正笼罩着他;此时的洛十七全无抵抗之力,即使一个普通的马贼也可以毫不费力的砍下他的脑袋。
“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辜独在不知不觉间重复着司马泪痕先前说过的话语。洛十七怪叫一声,掉头便跑,眨眼四次的时间,他已经消失在戈壁深处。
辜独再次回到马车的时候,车夫已经变成一位忧伤的姑娘!
固伦公主脸上始终带着调皮可爱的笑容,可现在调皮已经不见,在她脸上能看到的只有忧伤!
辜独面带无奈,道:“我知道你的人马中了黄金帮的圈套,可我帮不了你!”
“你能!”固伦脸上挂出泪珠,疑问道:“为什么骗我?”
“骗你?”辜独惊讶的看去,反问:“我有什么可骗你的?”
“身份!”固伦眼带怨恨,道:“你就是夜骷髅!”
(八)
白牡丹的手指抚摸着皇甫浩生的胸膛,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赤裸,因为他们身上盖着条毡毯。
“姓陈的老头被人救走了!”
皇甫只是“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是夜骷髅做的!”
“夜骷髅!”皇甫浩生的眼睛发亮,问:“又是夜骷髅?”
“大漠不能有两个主宰,我们应该杀了他!”
“我也想杀他,可我查不到他的踪迹!”
“他此时正在护送陈老头回洛阳!”
“夜骷髅?”
“对!夜骷髅就是辜独!”
辜独瞪大了眼睛,正色解释:“我不是夜骷髅!”
固伦公主摇着头,“你是!”
辜独问:“你凭什么认定我是夜骷髅?”
“因为自从你来到大漠,夜骷髅才开始出现;因为夜骷髅每次行事的时候,你都莫名其妙消失了踪迹;因为你救下了陈老爷子……
辜独终于明白夜骷髅为什么突然出手封住他的穴道,令他定身止声,也明白了夜骷髅为什么要他护送陈老爷子返回洛阳。
他的目的便是要人相信辜独就是夜骷髅!
辜独可以理清缘由,固伦却无法理解,问:“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想承认,可我毕竟不是他,不能冒用人家的名号!”
“不管你是不是夜骷髅,你都要死!”马车前行来一位身着白袍的年轻人。
辜独对着固伦苦笑,“身在大漠千万不要招惹黄金帮!”向着年轻人挤出笑脸,道:“你看?麻烦来了!”
白袍人冷声道:“我办事很快,不会太麻烦!”
辜独拍了拍自己的光头,摸了摸脖颈。
“他的头很硬,脖子也不软!”固伦嘲笑道:“仅凭你‘千面飞狐’一人,事情的确很麻烦!”
辜独怔住,白袍人也怔住。
“千面飞狐”年纪已在七旬开外,眼前的白袍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怎么看也不能同七旬老人联系在一起。
辜独相信固伦所说,因为固伦本身便是一个易容高手。
白袍人不能不信固伦,因为他确实是“千面飞狐”;只不过太久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固伦突然一语道破,便连“千面飞狐”本人一时间都无法接受。
“呵呵!若不是姑娘提起,老夫险些忘记了自己的雅号!”
辜独亮出铁棍,竖在胸前,道:“忘记自己的名字没有关系!”
“千面飞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叹道:“老夫的武功也有些荒废了!”手指轻动,三点寒光向辜独射来。
辜独铁棍前挺,刺向“千面飞狐”的左眼,所使竟然是洛十七的“双盲十七剑”!
“千面飞狐”不由一怔,因为他刚刚射出的三根银针无一落空,已经分别刺入辜独的前胸、左臂和小腹!
辜独的铁棍也没有落空,从“千面飞狐”的左眼刺进,直入脑髓。固伦的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小。辜独拔去身上所中的三根银针,道:“辜某躲不开你的暗器,但你的暗器不该淬毒!”
“你不怕剧毒?”问话的是固伦。
“千面飞狐”的心中也有疑问,可他再也问不出口。
辜独拔回铁棍,带下一张薄如蝉翼的柔软面具,“千面飞狐”的真容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如同树皮般干涩、满是褶皱的苍老面孔!
车厢内的陈老爷子呻吟一声,两个时辰已过,他身上被夜骷髅所封的穴道自行开解。
未等辜独掀车帘,陈老爷子已经钻出。固伦看到陈老爷子脸上、喉咙上的咬伤,惊叫一声,跳下车去。
“原来辜少侠就是夜骷髅!”陈老爷子感叹着,道:“请辜少侠帮老夫一个忙!”
固伦插嘴,问:“要他帮你杀谁?”
“请辜少侠把老夫的骨灰送回洛阳,并转告路琨,不许报仇!”陈老爷子的乌金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辜独连连摇头,劝道:“陈老前辈何必如此?”
“蝶娘被奸贼所侮,老夫不能为女儿报仇,又在大漠受辱,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固伦劝道:“奸贼未除,前辈怎能自戕?”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陈老爷子悲声呼喝,“一群晒盐的穷苦力而已……一群苦力而已……”手臂回转,乌金刀立时嵌入脖颈之内,血溅荒漠!
固伦不忍观看,将脸扭去一旁。
辜独跨步上前,扶住陈老爷子的身躯,急问:“蝶娘被何人所侮?”陈老爷子张了张嘴,可终究未能相告!
洛阳!
蝶娘收到一柄乌金刀,陪同乌金刀的还有一坛骨灰!
乌金刀摆入刀架,骨灰供于堂上。
路琨跪在刀下,仰视骨灰坛,沉声发誓:“师父!弟子一定为您老人家报仇!”“就凭你!”蝶娘冷嗤一声,道:“算了吧!先找个地方练好你的‘霹雳刀法’再说吧!”路琨对着骨灰坛叩头不起,道:“师父!即便二三十年后琨儿可以练成刀法,可以为您复仇,可琨儿还是等不了那么久!
蝶娘换上一身素服,站在路琨身边,道:“我知道一个人,他可以让你的武功骤然提升许多倍!”
路琨苦笑,自然是不相信蝶娘所说。
“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有!这是一种邪派武功!”
武功本身没有正邪,要看练武之人!
刀没有善恶,要看握刀的手!
马贼没有是与非的概念,只有势与利!
白牡丹的属下同样是马贼,可她却要求属下明是非、懂恩仇、讲情意。
苦花有几分姿色,但是命苦,所以得名。跟随白牡丹三年,她依靠自己的忠贞与勇猛升为持鞭特使。
两百名身穿锁环甲的女马贼已经等候在营地边,整装待发。
白牡丹却还不知道她们此欲何为,问带队的苦花:“有买卖?”
“乌白头带人去了沙柳镇,此时营内空虚,正是我们偷袭的绝佳时机。”
“找到她们的下落了?”
“被劫走的三十个姐妹就压在他的营地内。”
“动作麻利点,救出姐妹就撤,不要贪财!”
“首领放心!”
苦花翻身上马,铜鞭高举,轻摆数下。两百锁环甲女马贼纷纷跃在马背之上,竟然不发一丝声响。
白牡丹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似乎对苦花训练的众属下很是满意,叮嘱道:“小心行事!”白银鞭扬起,在半空打了声响鞭。
苦花带领二百属下悄然杀去。
黄金赌坊!
沙柳镇唯一的一家赌场!
同样是大漠内唯一的一家!
赌坊如名,只收黄金!
赔付当然也是黄金,但自开以来,整整三年,乌白头还没有见到一个人可以带着黄金踏出赌场的大门。
除了风吹沙走的声音,乌白头最喜欢听得便是骰子和骨牌的声响。
风吹、沙走,黄金、我有!
大漠里的黄沙便是灿灿的黄金,但是对手众多,即便在黄金帮内,乌白头一样有三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赌场没有竞争,现在没有!
三年来,沙柳镇先后开设过七家赌场,大漠周边开设过十三家;但这些赌场都没有经营下去,甚至没有一家赌场的经营时间超出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不过一日一夜而已,能来大漠开设赌场的又绝不是泛泛之辈,可无论他们有何背景,结局都只有一个……
一天之内,与乌白头竞争的赌场都将变成一座坟墓。坟墓内包括庄主,也包括赌客。所以现在的黄金赌坊没有竞争,乌白头可以笑眯眯的看着整锭整锭的黄金摆进自己的金窖。
黄金赌场内赌具单一,只有骰子和骨牌,因为乌白头喜欢听骰子和骨牌的声音。赌码一两黄金起,五十两为上限。客人如果赌赢庄家便可以提出等价要求,也可以兑换等价物品。
赌场里的物品便宜得令人咋舌,一车上好的茶叶,运到叶尔羌汗国可以卖到三百两黄金,可在这里只需五十两金子。当然,前提是你要赌赢庄家。如果你不想赌博,只想买走那车茶叶,价格便要翻一倍。
无论是赢走货物的客人,还是买走货物的客人,客人本身通常都是货物的真正主人!
离开黄金赌坊的货物还会得到一张小纸片,纸片上会写明物品名称与数量。
已经有人离开,颤抖的手指间捏着一张纸片,上面写有四个字“茶叶一车”;纸片的一角画有一根马鞭,代表了黄金帮的权威;只要有这根马鞭,纸片上记载的货物便可安全通行大漠;货主无需再雇请镖师押送,只要看到纸片上的马鞭,任何一股马贼都不会再染指纸片上注明的货物!
大漠有大漠的规矩,马贼有马贼的生存法则,只要你深谙其中玄机,凶险的荒漠同样是一条利润丰厚的财富之路!
乌白头看着属下开列出一张张纸条,脸上的笑容将双眼挤成了一条细缝。但他也有发愁的时候,那便是货主直接掏出金子来买这张小小的纸条!
现在就有一位货主,他要贩卖一百匹好马;好马还在叶尔羌汗国境内,货主先行一步,来买那张小小的纸条!
大漠有大漠的规矩,马贼有马贼的生存法则,没有经过竞争,乌白头不可能白白得到闪耀着灿灿光芒的黄金!
货主被赶出赌场,因为他的货物并不在赌场之内!
乌白头的心在流血,像是到手的黄金被人硬生生夺去!
他曾不止一次梦想自己统治着大漠,属下随意批写各类路条,可那仅仅是梦想,每每回到现实,他只能惋惜白白流失的黄金!
大漠的规矩不容更改!
规矩是皇甫浩生定下的!
皇甫浩生的权威不容质疑!
黄金赌坊内设有二十张赌桌,十桌骰子,十桌骨牌,桌前的庄主个个赌术粗劣,输多赢少。但有一位执骰子的庄主却是不同,他已经接连赢十九庄。
五十两一锭的黄金接连压在“大”上,他连开十九把“小”,赢下九百五十两!
赌客带来的一小箱黄金已经空空如也,最后一锭也压在赌桌上。
庄主问:“还压大?”
赌客没有回答,手中的金锭丢在“大”上。
庄主看向楼上饮茶的乌白头,赌客也抬头,对着乌白头咧嘴一笑。
乌白头对着赌客的光头瞪起眼睛,递给庄主一个眼神。
三个骰子,三三四,庄主终于开出一把“大”。
光头赌客笑了起来,道:“我要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