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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甫浩生没有杀你,本头领也不打算杀你!”
刘痕看到四张僵尸般的脸,看到他们手中薄纸般锋利的刀子,双膝发软,情不自禁跪下身来,惶恐的道:“头领饶命!”
“没有人说过要杀你!”乌白头脸上再又挂出浓浓的笑,道:“有你同夜骷髅保持联系,本头领的性命又多了一层保障!”
巨大的白色毡帐!
皇甫浩生不再懒洋洋的躺在虎皮上,而是赤着脚在虎皮上来回踱步。
绿沙脸阴着脸站在一旁,情不自禁的用手抓了抓脸上癞蛤蟆般的疙瘩。
黑无情坐在矮桌后喝酒、吃肉,但眼珠却不离皇甫浩生不停踱动的脚掌。
皇甫浩生停下脚步,问:“我们现在有几个敌人?”“很多!”绿沙脸立即回答:“辜独、路琨、固伦公主、南憨、铁杵、乌白头,还有新近联合在一起的那些马贼!”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皇甫浩生瞪着眼睛质问:“你们想看本帮主的笑话不成?还不派人把他们都做掉?”
黑无情瞥了眼绿沙脸,道:“他们的人马有五六千之众,苦花又带着人马去袭击乌白头的营地,只凭无情与绿沙脸的人马……怕是不足以应付!”
皇甫浩生冷生发笑,道:“那些乌合之众难道会是问题?依本帮主看,你们是在保存实力,该不是哪一位惦记上我这张虎皮了吧?”
绿沙脸急忙澄清,道:“帮主千万不要误会,白头领已经不在,乌头领又已经反叛,我们确实没有能力……”“放屁!”皇甫浩生打断了他,怒声道:“你们两个都在提防对方,怕对方趁乱吞并自己,是不是?”
黑无情站起身,道:“帮主误会无情了!其实无情已经派出人手分别去对付辜独、路琨和乌白头!”
“哦?”皇甫浩生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道:“好!只要你杀了路琨和乌白头,他们的属下和金子都是你的!”
绿沙脸恨得牙直痒痒,冷嘲热讽道:“黑无情?你可真是无情无义,背着我独自去抢功!”
“闭嘴!”皇甫浩生训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勾心斗角?”阴下脸,冷冷的道:“马上派出你属下的人马支援苦花,否则下次来大帐的时候,等候你的将是白牡丹的嗜血飞鹰!”
绿沙脸浑身猛一哆嗦,急忙应道:“帮主放心,我这就下令!”
苦花不再需要支援,因为她身边穿锁环甲的属下仅剩八十余骑。但她也给乌白头予重创,乌白头属下的硬皮甲兵已经溃不成军!
八方有敌!
苦花的敌人!
辜独自东、铁杵自西、路琨自南、固伦带领憨儿自北,各携一队人马包围了乌白头的营地。
(十五)
戈壁可以荒凉!
大漠可以无情!
人的心呢?
蝶娘怔怔的看着夜骷髅,眼中有泪。
“不要哭!”夜骷髅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道:“我最看不得女人落泪!”
“我父亲不该来大漠,更不该死在大漠!”
“都是我的错!”夜骷髅叹息着,道:“没想到老爷子的性情如此暴烈,被一群苦力打败又能怎样,何必自戕?”
“不是你的错!”蝶娘的声音冷漠,道:“是辜独!是他没能保护好父亲!”
“事情已经如此,还能怎么样?”夜骷髅开玩笑般问:“难道还能要他偿命不成?”
蝶娘咬着牙道:“我会要他付出代价!”
“嘘……”夜骷髅将手指竖在骷髅头前,疑问:“刘痕?”
房门外显现出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影,轻声询问:“夜大侠?”
夜骷髅隔门发问:“什么事?”
“小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哦?那乌白头为何没有杀你?”
“他要与大侠一同对付黄金帮!”
夜骷髅“嘿嘿”发笑,道:“我们要趁他们内讧之乱才有机会成事,所以……”他顿了顿,故意卖弄关子,“转告乌白头,他与黄金帮拼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才会出手,那时我们将消灭黄金帮,包括他在内!”
门外的刘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大侠?您让小的这样回复,不是让小的找死吗?”
“那你就别回复他了,抓紧时间逃命吧!”
“诶!”刘痕应下,“啊?”惊声出口,哀声恳求道:“大侠,您给刘痕指条活路吧!”
“去找路琨,带上你的人马投奔他,那是你唯一的活路!”指路的是蝶娘。
刘痕跌跌撞撞奔下楼去。
蝶娘落坐桌旁,脸上泛起桃花红晕,向着桌子对面莫名其妙的发问:“你一个人?”
夜骷髅坐在她的对面,进入她的视线,道:“姑娘有什么事?”
“你需要女人?”
“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出来!”
“哦?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仅仅喝下三杯酒便开始吃菜,不再去碰酒杯,这说明你害怕酒后乱性!”
“你说错了!我每餐只喝三杯酒,这是我的习惯!”
“即使这句酒后乱性说得不对,你还是同样需要女人!因为我看到你的脸,你的脸已经红了!”
“好!我可以承认,我确实需要女人!”
“你没看出我就是个女人?”
“看得出!你是女人,而且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只要你愿意,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认识我?”
“不认识!”
“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
“你应该知道这句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代表着什么?”
“知道!”蝶娘开始解小衫上的衣扣。
乌白头营地内的马贼四下逃散,可他们无一逃得性命,整个营地已经被牢牢围困。
苦花的残余人马也在营地内,她此时才真正需要救援。
绿沙脸与黑无情各有一千身穿硬皮甲的属下摸在路琨等人身后,可他们并不发动进攻,眼看着辜独等人带领着数千人马踏平了乌白头的营地。
营地被踏平,包括苦花在内的八十余女马贼早已经在先前的恶战中耗尽气力,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尽皆葬身大漠之中,黄沙之上。
属下在抄路琨的后路,可绿沙脸自己却带领五百精英偷偷摸向白牡丹的营地。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黑无情已经先他一步下手。营地内早被洗劫一空,仅剩下遍地尸体,便连两队嗜血狂蝠也被黑无情部尽数摧毁。
“好你个黑无情,无情无义!”绿沙脸怒声责骂,似乎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大漠里传来杀喊声,那是绿沙脸、黑无情的两千硬皮甲马贼与路琨所部发生恶战。
绿沙脸原本对自己派出的一千马贼非常有信心,因为他们久经沙场,而路琨属下尽是些乌合之众,与之交战必胜无疑。
可现在绿沙脸突然感到一丝不安,暗道:“万一黑无情来上一计借刀杀人,我那一千主力可就大祸临头了!”
黑无情并没有绿沙脸想象得那般阴险,他的属下在全力杀战。可黑无情本人此时却在美滋滋的看着属下请点来自白牡丹营地的金银珠宝,马匹与美女!
路琨属下的马贼的确实力不济,三五人尚且不是一个硬皮甲马贼的对手。但他有铁杵,铁杵似猛虎扑入羊群,每一记拳脚都能杀死一个敌手;他有憨儿,憨儿的巨大狼牙棒挥舞起来便似收割庄家的镰刀,方圆四五丈之内不见活口;他有辜独,有固伦公主,每一位都是冲锋陷阵的猛将。
两千硬皮甲马贼渐渐有些不支。路琨又专挑持鞭特使出刀,十位特使已有七人命丧乌金刀下。
杀战由黄昏直至深夜,没有人知道结果。
天色微亮的时候,路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众人都在笑,因为他们战胜了黄金帮的两股主力。
辜独却紧锁眉梢,他的眼前连绵数里之地尽是尸体,有黄金帮的硬皮甲马贼,也有路琨召集的乌合之众,两下各半。
这是一副四五千具尸体散落眼前的景象,辜独觉得心寒,莫名的心寒。他并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可莫名的慈悲之心却突然生出,叹息道:“何必如此?真的需要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
眼角、脸颊上已经生出皱纹的路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辜大哥!我的时间不多了,请你一定要帮我……帮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喃喃自问:“我要做什么?谁才是蝶娘的仇人?我该杀死谁?”
辜独轻声问:“谁侮辱了蝶娘?”
“我不知道!”路琨的眼神由迷茫转为迷离,道:“我只知道他的脸颊上有条鞭子抽过的疤痕!”
刘痕的脸上便有道疤痕,被鞭子抽打而留下的疤痕!
路琨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疤痕。
刘痕带领四五百属下前来投奔。
路琨已经出刀,乌金刀何其锋利,生生砍下刘痕的脑袋。
他拎起刘痕滚落在沙地的头颅,凑在眼前欢笑,“是他?是他!他的脸上就有这条鞭痕!”发疯般跨上一匹快马,发疯般嚷嚷道:“蝶娘?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快马奔向沙柳镇!
刘痕的尸体倒下!
他属下四五百马贼尽皆拔刀,人人脸上毫无掩饰的暴露出内心的惊恐。
固伦挥舞这软剑尖叫:“杀!”路琨属下的马贼冲杀上去。
辜独闭起双眼。
他曾经见过刘痕,那时刘痕的脸上并没有鞭痕……
固伦公主更应该知道其中内情,因为赐予刘痕鞭痕的是查尔泰,而查尔泰是叶尔羌汗国派来的探子!
马贼为祸大漠,叶尔羌汗国的骑兵将要进驻!
谁能保证路琨属下这些马贼分取黄金后不会依旧滞留在大漠?
为减少本国骑兵的损失,固伦理应尽力为他们扫除阻碍!
辜独想起第一次见到固伦公主时的情形,而且清楚的记得她曾说过的话:“蒙古人不是人?维吾尔和回回不是人?只有你们汉人才算是人?”
现在他想问问固伦:“马贼是不是人?”
刘痕的脑袋在滴血,血污沾染在路琨的战袍上。战袍早已经被敌人的血污溅得污秽不堪,此时再多几滴污血也无所谓!
路琨真正在意的是刘痕的身份,他是不是侮辱蝶娘的恶贼?
惊喜!
路琨轻手轻脚飘到楼上,他要给蝶娘一个久违的惊喜!
房内有喘息声,女人的喘息声,蝶娘的喘息声……
只要是男人,听到这样的喘息声都会莫名心跳。
可路琨的脑中却炸起一声响雷!
“谁?”屋内有男人警声询问。
路琨飘身下楼,寻了张桌子坐下,将刘痕的脑袋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
稍倾,穿着紧袖宽口小衫的蝶娘开门看了看,再踱出门,扶着栏栅向下看来。她终于看到路琨,先是愣了愣,而后轻轻提高绣有黄花的百褶裙,不紧不慢的踱下楼,行到路琨桌前。
“是不是他?”
蝶娘脸色苍白,那是桌上的人头给她带来的惊吓。
路琨再问一声:“你仔细认认,是他吗?”
“不是!”蝶娘摇头。
客栈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路琨。
路琨捧着一颗人头凑在眼前,客栈里自然不会再有来客!
他已经盯着刘痕的脑袋看了有两个多时辰,似乎想从这颗人头上查找出什么东西。
客栈门外站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两个多时辰,似乎在等候路琨步出。
路琨没有出店的意思,一心盯着手中的人头。
女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见心焦的模样。她在看自己的手,手很白,白过她身上任何一处皮肤。
这双手不像是她自己的,像是刚刚从别人身上借来,稍后便要还回去,所以她的眼中才会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目光。
还有一道目光,停留在这双手上,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