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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璇忍不住咳了一声。
欧阳瓯才收敛了一些:“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谁知,几天前,我堂兄欧阳鼎偶然见到了她,就惊为天人,起了心思,非要把她弄过去做个通房!朱雀这孩子争气,梗着脖子不同意,我自然也不好答应!欧阳鼎那个下贱胚子,就趁着我不在书房,偷偷摸摸过来调戏她,对她动手动脚的!”
欧阳瓯说着,就脸上得意洋洋的,“结果,你们知道怎么着?”
梁启诚忍不住堵了他一句,语气硬邦邦的:“不知道!”
欧阳瓯也不以为意,哈哈笑了两声:“结果——我堂兄没有占到便宜,却被朱雀拿笤帚揍了个满头包!”他笑着指了指朱雀,“别看这丫鬟生得娇滴滴,其实力气大,会些花拳绣腿!她老子原是我们府里的护院!”
姑娘家往往手无缚鸡之力,这朱雀竟然还会点拳脚功夫!
白璇主仆三人,都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旁边,欧阳瓯长叹一声:“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我堂兄恼羞成怒,当时就放了狠话——‘叫朱雀小心点,要是被我撞见,我非当场打死她不可!’哎!贤弟大老爷!弟妹女菩萨!你们两个心肠好,就收留她住下吧!”
朱雀也是内宅里历练出来的,最会察言观色,知道眉眼高低。
见梁启诚时不时地打量白璇,眸色温柔,知道白璇倒是能做他一半的主。
她跪在石板上也不起身,膝爬了几步,到白璇跟前,一把拉住白璇衣袖:“白三姑娘,请帮奴婢说说情——”
白璇有些尴尬:“快起来!”
朱雀却摇了摇头:“奴婢不愿意做通房,也不愿意做姨娘!奴婢心无大志,也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就愿意老老实实做个小丫鬟!”
朱雀满额头都是汗,画眉看得不忍,赶紧去扶:“朱雀姐姐,有什么话起来说!”
朱雀却固执: ;“奴婢在这里发个誓——若是我对梁大爷有什么别的想头,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只要三姑娘收留了我,往后一定尽心服侍!”
说到这里,朱雀满脸通红,“若是将来,姑娘认为我服侍得好,就请姑娘帮着给我找个夫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宁为贫家妻,不为富贵妾!也不求多大富贵,只要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宁为贫家妻,不为富贵妾!
这句话,却是敲到了白璇心坎上——若是她前世里,没有蹚英王府那一滩浑水,说不定也是夫妻和美。
旁边,欧阳瓯团团作揖:“帮帮忙!帮帮忙!你们也不想我这丫鬟,被我堂兄糟蹋吧!”又双手合十,不住地求:“拜托!拜托!”
跟个扯不开的粘牙糖似的!
梁启诚实在无可奈何,询问地看了白璇一眼。
白璇有些触动,眼眶有些微热,见梁启诚看过来,情不自禁点了一下头。
梁启诚心头一宽:“既然如此,那朱雀你就暂时呆在这里,跟着福婶看守庭院,清理洒扫吧!”又看了白璇一眼,半是解释,“反正成亲之前,这里都空着,我也不会过来!”
回到白府时,已经暮色四合。
白璇先去三千堂请安。
嫡母董氏就冲着她招了招手:“璇丫头,你祖母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跟着我过去看看!也尽一尽孝道!”
白老夫人上了年纪,最是多病多痛。
白璇也没有当回事,跟在嫡母身后,就到了荣禧堂!
荣禧堂正房内,大伯母司氏正陪着白老夫人说话,劳妈妈服侍在侧。
白老夫人额头上勒了条寿字无边抹额,歪在榻上,一见白璇二人进来,就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我老了,不中用了!”
董氏忙带笑宽慰:“母亲何必说丧气话!您必定长命百岁!”
白璇也忙上前行礼问好:“祖母!”
她嫁的是新科状元,白老夫人也觉得脸上有光,对这个庶孙女也越发亲切:“哦,璇丫头也来了!”她眼角正好瞥见窗户边凌乱的书桌。
桌子上,铺着白纸,笔墨也没有收拾起来。
白老夫人就道:“刚刚,我正抄《报恩经》呢!突然头晕目眩,只得站了起来!这一本经书只差了最后几页,璇丫头,你去替我抄完吧?”
白璇忙看了一眼嫡母,董氏点了点头。
白璇才答应道:“是!祖母!“说着,就轻手轻脚到窗户边坐下,拿起笔来!
司氏一向会说场面话,嘴里孜孜赞叹:“璇丫头真是冰雪聪明,是个好孩子!”
旁边,白老夫人“嗯嗯嗯”呼痛:“我头晕晕的,脑仁疼!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又吩咐道,“再给我燃一炉安神香!”
若是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若不把白璇解决掉,就是养虎为患!
司氏只觉得心头狂跳,手脚都颤抖起来,勉强维持着冷静,不露出异样,余光瞄了瞄,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
白璇背对着自己,正坐在窗户边,聚精会神地抄写。
劳妈妈和董氏正轻手轻脚地给白老夫人安置枕头。
司氏面上若无其事,殷勤应了一声:“娘,媳妇知道了——“
她说着,就拿一根银叉子,拨了拨半熄灭的小香炉。
炉子里,火星跳了跳。
司氏只觉得心口处喘得厉害,勉强按捺住,左手拿袖子盖住铜制小香炉,右手掏出一个白瓷小瓶,略揪开木塞,往火炉里倒了些药末。
第27章 白琅之死
二十七章
司氏只觉得心口处跳得厉害,勉强按捺住,左手拿袖子盖住铜制小香炉,右手掏出一个白瓷小瓶,略揪开木塞,往火炉里倒了些药末。
不妨,榻上白老夫人突然咳嗽了一声,司氏心都快要从胸口蹦出来,手一抖,差点失手把瓷瓶都摔了,飞速把木塞塞好,重新揣进衣袖里。
当时,白琅还活着,她是嫡长孙女,又是准皇子妃,白老夫人爱得跟什么似的。
有白琅在,白琼自然事事靠后。
白老夫人甄氏,也是出身大家,教养个孙女不在话下,白琅大多是在荣禧堂随着祖母起居。
瓷瓶里的这一味药,名留香,其实并无气味,极其罕见,一般人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当时,白伯贤放了外任,就在河西一带,司氏跟过去服侍,偶然间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上买到的。
她这个人生性坚韧,把“慎独”一词,贯彻得始始终终。
她得了这一种药,连夫主白伯贤都瞒着,从没有告诉过。
毕竟白伯贤,也是白家人,与白仲嘉流着同样的血脉,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女儿宝贝,侄女儿也贵重。
白伯贤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她不想知道,也不去猜。
至于女儿白琼,更是不必知晓这一些腌臜事,只要安安稳稳地享受荣华富贵就好。
就是给白琅下药,也是不假借丫鬟仆妇,司氏亲自动的手!
白琅住在东园,差不多就待在司氏眼皮子底下,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这种药用得量少,只伤及女子的子女缘,尤其是处于花信之期的年轻姑娘,沾得多了,会导致其不孕,严重者,才会伤及性命。
只是白琅,却是命中有这么一个劫。
当时,宫里派来的嬷嬷管教严格,白琅早就熬不住了,偏偏她争气倔强,硬生生地撑着,这边,又有药物侵身,才伤到根本,丢了一条性命。
私底下,司氏从不跟白琅、白璇姐妹接触,要动手也是大庭广众之下。
只是时机要选得巧,就像现在,婆婆白老夫人在,妯娌董氏也在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在此时做手脚。
铜制小香炉里,火星冒了冒,司氏佯装顺手搁在铜架子上,距离白璇几步之远。
正好,劳妈妈和董氏也收拾完毕,司氏就凑上前去,脸上笑嘻嘻的:“弟妹,咱们去厨房看看——娘今晚吃什么菜?”
白老夫人静静地躺在那里,眯着眼睛。
门窗关得严实,铜制小香炉的位置离窗户近了一些,安神香的味道浓烈。
白璇被熏了一会儿,就觉得心境平和,昏昏欲睡,脑仁里一抽一抽的。
来来回回坐了两趟马车,路又颠簸。
回到白府,也没有来得及用点心,别是饿了?
白璇读书少,只是一笔字练得还不错,笔下飞龙走凤,硬撑着把几页《报恩经》抄好,也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
她才松了一口气,绕过屏风,站在走廊上吹风。
天色阴溟,风呼呼地刮着,一副要下雨的模样。
就看见嫡母董氏与大伯母司氏并肩走来,旁边,劳妈妈带着两个丫鬟各捧着一托盘的食物,热气腾腾的。
嫡母董氏还没有说话,司氏却未语先笑,远远就打起了招呼:“璇丫头,经书抄好了?你受累了!”
附生到白璇身上这几个月,她冷眼看着——司氏在场面上,那真是无可指责,不可挑剔的。
白璇忙笑了笑:“是!大伯母!”
屋里,白老夫人听见动静,也已经坐了起来。
董氏和司氏妯娌两人,就从丫鬟手里接过托盘,安置碗碟,摆设奢筷。
正好外头刮了一阵大风,风声呼啸着,席卷进室内。
别的倒还罢,那铜制香炉里的香灰,却被吹得扑腾散开。
劳妈妈站得近,探头看见,就道:“一刮风,就好大的灰!”指着一个丫鬟吩咐,“正好香也燃烬了,赶紧把灰拿去倒了!”
司氏连脸都没有抬,态度毕恭毕敬的:“母亲,今天厨房里炖了鸡皮酸笋汤,倒是新鲜清淡!娘多用点!“
董氏也带笑劝着:“这碟子野山菌,也炒得鲜嫩!”
司氏在左,嫡母在右,两人围着膳桌,把得密不透风。
白璇一个庶孙女,隔了一层,也不去碍手碍脚、献殷勤,就看见那小丫鬟倒了烟灰,捧着铜香炉回来,顺手就挂在廊柱上。
白璇莫名就觉得有些违和感……
到底为何却也说不上来。
直到回西园的路上,还有些闷闷不乐,董氏不由多问一句:“怎么了,璇丫头?”
“哦!女儿没事!”
董氏以己夺人,以为白璇是不自在,也不拐弯抹角,劝道:“其实,娘也不喜欢到东园来!一进荣禧堂,就要想起你姐姐!”
白璇心中咯噔一动——是了,似乎听画眉说过,白琅是养在白老夫人膝下的。
旁边,董氏眼眶微热:“琅丫头苦命,倒是琼丫头心想事成,有福气!”
“心想事成”一词,说得最准确没错——白琼对英王爷那真是一片丹心,心心念念。
若是顶头有白琅在,白琼没进英王府,还不知道要怎样收场?
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