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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白琼回转到长房,在司夫人跟前告了自己一状,只怕司氏还有手段对付自己!
前世里,她和白琼两人都是赵琛的妾室,同在英王府住了几年。
附到白璇身上后,两人又是堂姐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半个月来,她冷眼看着——对白琼还算有点了解,她为人虽然骄纵些,但论心机,却有些浅。
就是妒忌心重,容易吃醋,尤其前世,缠赵琛缠得那叫一个紧,连自尊都可以不要的那种,爱得横冲直撞的。
白璇暗自忖度,只怕她的母亲司氏倒是个狠角色,与白伯贤夫妻恩爱,白老夫人也爱重她,把个偌大的尚书府管理得滴水不漏,把二房的董氏挤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当然,白璇的这个嫡母,本人也体弱多病,温柔腼腆一些。
白璇面上也不敢露出来,看着紫雀问了一句:“四妹妹那里也有吗?”
“都有的!奴婢看见,四姑娘那里的彩蝶也去取了!”
前世,就因为喝了红芍喂的水,着了道,葬送掉性命。
吃过亏,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在,白璇在吃食上分外精心!
这长房送来的点心,她是不打算碰了,把碟子推了推:“我还不太饿!紫雀,画眉,你们俩拿去分了吃吧!”
画眉喜不自禁,一阵雀跃,伸手就不客气地拿了蟹黄包:“我最喜欢吃蟹黄包!”她腮帮子鼓鼓的,吃得津津有味:“好吃!好吃!”
旁边,紫雀不伸手,却抿着嘴俏生生地笑骂:“吃得满手都是油,还不快点去洗洗!咱们要帮姑娘换衣裳了!”
白璇在寿宴上要穿的衣裳,是嫡母给做的。
董氏大方,对庶女也不严苛。
白璇的这一套玫粉色袄裙,衣料很名贵,裙摆都是挑金纱做的,玫粉色纱缎里织着若隐若现的金线,裙摆蓬蓬的。看起来既娇美如芍,又高贵端庄。
白璇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穿上,旁边画眉看得目不转睛,嗷嗷叫:“姑娘就跟九天仙女一样,真是太漂亮了!我都好骄傲!”
“你这鬼丫头,倒是夸张!说的好像自己见过九天仙女一样!”
白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几分满意。
“紫雀姐姐!紫雀姐姐!三姑娘在吗?”突然从门外跑进一个身穿鹅黄裙衫的小丫鬟,梳着双鬟,十一二岁左右模样。
她跑的气喘吁吁的,一看见白璇,就扑过去,拽着白璇的手腕不放:“三姑娘,你快点过去看看!我们姑娘刚刚晕过去了!真是吓死人了!”
画眉怕她沾污了衣裳,忙掰开小丫鬟的手:“哎!小心,小心,快放手!”
这小丫鬟看着眼生,紫雀怕白璇不认识,忙解释道:“姑娘,这是四姑娘跟前的小玫,平常使唤跑腿的!”
四姑娘?
白珮?她怎么了?
白璇住“珞珞听风”,白珮住“琤琤见雨”,两人是邻居,中间就隔着一道篱笆花墙,天天都能见到面的。
白珮年纪小,才十一岁,还是个小姑娘!
两人都是二房的庶女,嫡亲姐妹,平常也能说上话,比别的人亲近些。
莫非白珮是得了什么急症?
吓得白璇豁地站起来:“她怎么了?”
那叫小玫的小丫鬟哭得眼泪涟涟:“我们四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的了!突然就晕过去了!怎么叫都不醒!我们那边屋里,姐姐们都吓得哭了!”
“别哭了!我这就过去看看!”
白璇没有心思听个小丫鬟抽抽噎噎,只站起来快步朝着白珮住的“琤琤见雨”而去。
旁边,画眉挠着头,追了几步:“老夫人的寿宴怎么办?误了开席的时辰就不好!”
紫雀瞪了她一眼:“真是会添乱!都这个时候,还说些有的没的!孰轻孰重,难道你分不清楚!”
画眉忙跟上,嘴里嘀咕着:“我这不就是觉得——难得咱们姑娘打扮得这么漂亮,就跟九天仙女儿下凡似的!不到老夫人跟前露一面,有些可惜了!”
白璇停了停脚步——这事儿,是有些凑巧!
是巧合吗?
第5章 说破心思
第五章
白珮住的“琤琤见雨”内,月白色绣鹅黄灯笼的帐子被高高地撩起来。
床榻上,十一岁的白珮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色通红。
旁边,一个年纪大些,瓜子脸,下巴尖尖的丫鬟眼圈红红的,正在解开白珮袄子的衣襟。
这个丫鬟,白璇倒是认识,知道是四姑娘白珮跟前贴身服侍的青萝。
白璇也不罗嗦,径自问道:“派人去通知夫人了吗?”
今天是白老夫人寿宴,宾客云集,白璇的嫡母董氏肯定也要去充场面应酬的。
是以白璇有这么一问。
青萝哽咽着吸了吸鼻子:“已经吩咐彩蝶过去通知夫人!彩虹过去找蔡嬷嬷了!”
这蔡嬷嬷,算是府里养着的医婆,经验丰富,略通医术。
看着不省人事的白珮,白璇也是一筹莫展,甚是焦急,吩咐紫雀画眉二人:“画眉,紫雀,你两人也再过去帮着找找夫人和蔡嬷嬷!路上紧着点,别耽搁了!”
紫雀画眉两人忙应声而去。
屋子里还有两个小丫鬟乱窜,派不上用场。
白璇忙摆了摆手:“你们几个都先出去,闹的人心慌!”
青萝让了位置,白璇心急如焚,也不避让,小心往白珮脸上摸了摸,只觉得触手滚烫,又往她鼻下碰了碰,只觉得呼吸有些孱弱,也不敢再碰她身体,只低声唤着:“珮丫头!珮丫头!”
白珮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白璇的位置看去,正好看见靠窗户边矮柜上搁着一只甜白瓷绘着荷花的荷叶碟。
上面已经空空如也!
这不是长房装点心过来的碟子吗?
那一些点心全都被吃完了?
病症也不可能突然就发作,莫非是吃坏了肚子,或是……
白璇心中一动,问青萝:“四姑娘可有吃过什么?”
青萝回想了两息,摇了摇头:“从吃过早饭到现在,连水都没有喝过!”顿了顿又道,“就是方才东园送点心过来!姑娘因为已经换好了衣裳,怕再吃点心,落了粉屑,不好看!一碟子点心全都赏给奴婢们了!自己一块都没有动!”
这么说,不是这点心的缘故了!
白璇听了,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望。
她因为前世之鉴,杯弓蛇影,总把人往坏处想,这下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咦,这是什么?”
眼角突然瞥见白珮手背上的一片小红疙瘩。
青萝忙凑上前:“刚刚还没有的?”
两人忙小心把白珮的袖子捋了捋,只见白珮手腕往胳膊一块,全都是细细的疙瘩,红红的,冒着尖尖!
白璇活了两辈子,痴长几岁,经过的事情多一些,顿时想了起来——前世里,英王府内曾有丫鬟得过桃花癣,似乎正是差不多的症状。
如今还是早春,桃花是还没有开,但是园子里也有别的花!
不过看着症状实在是有些相像!
“莫非是因为吹花癣?”白璇疑惑,脱口而问,“青萝,你们姑娘,今天可曾去逛过园子?”
青萝摇了摇头:“四姑娘今天一起床,就在屋子里做女红,倒是没有出去过!”
刚来的时候一阵兵荒马乱,没有来得及四处细看。
白璇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茶几边一个高颈青瓷花瓶砸到地上,地板上湿漉漉的的,都是水,恰好两支雪白的白玉兰被摔出几步开外。
大概是因为白珮晕过去了,一时间没有顾得上收拾。
会不会是这玉兰花的缘故?
白璇心中一个咯噔,忙吩咐:“青萝,快把那花拿出去!先放在园子里,别扔掉!”
青萝机敏,也不多问,一把拾起白玉兰花枝就往门外跑。
正好,嫡母董氏也已经到了,被两个大丫鬟搀扶着,走得气喘吁吁的。
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老嬷嬷。
白璇忙让开位置。
“璇丫头,你妹妹怎么了!”
董氏自己也是体弱多病,白璇怕她忧思伤身,忙回答道:“一直昏迷不醒!不过,我看她手腕、胳膊上都是红疙瘩,别是生了癣了!”
董氏累的一屁股坐在床角:“蔡嬷嬷,你快过来看看!”
白璇忙帮着给白珮撩衣服袖子。
那蔡嬷嬷看看白珮胳膊,又松开白珮的领子,看了看脖颈处,才松了一口气:“三姑娘说的没错!这病症有个名字叫吹花癣!如今入了春了,各种各样花儿都开了!许是四姑娘不小心沾了,也不奇怪!”又问服侍的丫鬟们:“姑娘是不是去掐花玩了?”
青萝早已经吓得失色,膝盖一曲,就跪在董夫人跟前:“不是姑娘出去玩!屋里小丫鬟贪玩,去掐了白玉兰花过来插瓶!”又引着蔡嬷嬷去门口处,看扔在那里的玉兰花枝。
“这没错!应该就是玉兰花儿引起的吹花癣!”蔡嬷嬷又安抚董氏:“二夫人也别忧心!这病症,老奴我能治!”
她拿温水冲了一丸药,喂着白珮喝下。
没过一会儿功夫,果然看见白珮悠悠醒来。
“阿弥托福!”董夫人双手合掌念了一声佛,神色才松快下来,安慰地握了握白珮的手:“没事了,没事了!四丫头!”又把“琤琤见雨”里的大小丫鬟训斥了一顿。
床上,白珮一直病怏怏的,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董夫人脸上不由地露出犹豫的脸色。
因为是白老夫人的寿辰,东园里忙得不可开交,董夫人肯定是百忙之中扔下宾客过来的!
“母亲过去忙吧!珮丫头这里,女儿守着就好!”白璇忙站起来,又指了指自己已经被揉捏得皱巴巴的挑金纱缎裙,“女儿的裙子也皱了,索性就不过去了!老祖宗跟前,母亲替我告个错,晚上再给她磕头贺寿吧!”
庶女这么有眼色,知道眉眼高低。
董氏很满意,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委屈了你!你好好地照顾你四妹妹,母亲再替你做条更好的裙子谢你!”
白璇抿着嘴,腼腆地笑了笑。
不过,这事儿总透着几分古怪,怎么白珮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要等她二人准备去东园贺寿时晕过去。
倒好像故意不想让她们过去东园似的。
她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露,一直送着董氏出了院子。
董氏突然“啊”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抹笑:“你爹爹作怪!说要引着你去万卷楼见梁家哥儿!可曾见到了?”
不仅见到了梁启诚,连英王爷赵琛都见到了……
嫡母这样大喇喇说出来,白璇都有些无所适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