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
第二个是苏轼,“文章为时所宗,名重海内”,“忠义许国,遇事敢言,一心不回,无所顾望。”这样的人在朝中是饱受攻忓的,因为木秀于林,大家都嫉妒。所以皇帝必须维护。“今有一苏轼而不能用,不知更求何者为才也?臣窃为陛下惜之。”
第三个人是赵君锡,为人严正,是做御史与司法官员的好人选。
说起来,苏轼这三年在杭州的功绩是非常大的,他把杭州整理的焕然一新,他所干的那些工程,一千年指挥仍在正常使用,以前之后的杭州,也就是苏轼整理出来的模样,在这个遍地灾害的年代,不花朝廷额外的钱,仅仅卖了几个度牒,把这一切全部完工,这功绩升官是跑不了的。恰好这时范祖禹又给出一份这样重量级的推荐信,想升的官小都很难。
苏轼很享受毛滂的恭维,这是一个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他笑着说:“这眼看也快冬闲了,府衙里也没啥大事,离人,我就搬来你这里偎冬。
啊,说到明年的去向,朝中已经有人来问过我了,大约是吏部尚书一职,高小史已经觉得跟我回京城,少游(秦观)也回去,离人,你作何打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来的奇异幕僚
赵兴眼角瞥见毛滂失落的神情,他平静的说:“老师,京城不是我待的地方,加上妻妾怀孕,不能远行,我且在附近找个职位吧。实在不行,就退居林下,好好的经商,也算一种逍遥。”
苏轼笑着问:“扬州如何?”
赵兴倒忘了,苏轼预定的职位是吏部尚书,这官职是主管天下官员的,想随手给赵兴安排个职位,那还不简单,更何况皇宫里那位高太后对苏轼有求必应。
赵兴摸着下巴:“扬州,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人都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可我的磨堪(资历)还不够做知州吧,与其到扬州跟一个不合心意的主官做下手,还不如待在家里看小妾生孩子。”
细细一数,赵兴这几年的政绩,那是一份令人瞠目结舌的成绩单。大宋努力了近二百年,全国才能凑出三万匹战马,他在密州混了一年多,前后给密州搞到的战马有两万多匹,而且这种状况还在继续。如今密州与辽国的马匹皮毛贸易越做越大,几乎每年都有上万匹战马被运回大宋。
战马贸易只是他在密州的一项功劳,算起来他还安置了密州团练十八个指挥的士兵,设立了密州石料厂,石膏厂、纺织厂,及毛皮加工业,使得密州从一个穷困的防御州,一跃而成山东纳税大户……
在杭州这几年,他的功绩也没说的,借着整修道路的功夫,赵兴将杭州的基层政权组织重新编制了一遍。这两样事现在已经显露出功效,长远看更是了不得。
道路在人类文明史上被称为“国家锁链”,路修到哪,那片地区将会牢牢的绑在政权上,杭州道路整修完善,也意味着当地政府的执政能力大大上升,原先将一条政令传递到最偏僻的乡村,估计要一个月的时间,而现在也就是一两天而已。
而基层里县乡镇的重建与完善,表面上看这种行为加强了赵兴家族对杭州的控制力,也使杭州官员更便于掌控百姓,比如征税等政府行为的执行更加快速有力,但更深层的意义,现在还没有显露出来。
伴随着行政效率的提高,杭州的市易量也节节攀高,半年的市易税已经收了过去一年半的额度,而且看情形,这种上升趋势远没有停止。
这些功绩明摆在那,赵兴虽然不愿意居功,把这一切都归之【‘文】于苏轼,但苏轼心【‘人】里清楚,这一【‘书】年来,他不断的【‘屋】给赵兴上报,要求吏部给赵兴升官,皇宫里的高太后对苏轼有求必应,大多数时候,苏轼连赵兴的具体功劳都没叙述,只递上个奏章要求给赵兴加官,吏部从没有驳回过苏轼的这种近乎于荒诞的请求。
这一年,赵兴的阶官从第三十七阶的迪功郎上升到第23阶、从七品的承议郎,职官升任正七品的宝文阁学士。他的差遣官虽然没变,还是八品通判,但这差遣已低于职官与阶官,等同于升了一品。
县令也就是八品左右,只有赤县令才是正七品,赵兴现在的官品,区区一个县令已经是以高就低,所以他才说不愿当县令。
但苏轼另有想法,他没有回答赵兴的话,只是得意的笑着,指点着秦观说:“这次,少游随我一块入京,大概要入翰林院,炎师也同去,如此一来,离人倒少一个帮手,熟悉官场送应的帮手,我给你推荐几人吧……”
苏轼就是这样一个肚子有话憋不住的人,人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赵兴的任命还没下来,他已经筹划着担任新官后的作为——嚣张,也不能如此嚣张吧。
赵兴看着面色不欲的毛滂,插嘴打断苏轼的话:“老师,毛泽民担任法曹也满一届了,是不是也该挪挪位置?”
毛滂字泽民,他只是个正九品的法曹,这样的小官往上升迁,所需要花的时间比赵兴这样通过科举出生的人更艰难。所以,对赵兴的询问苏东坡面现为难之色,毛滂倒是丝毫不觉为难,他顺着赵兴的话,赶紧往前凑近了:“吾平生也无太高的奢求,求一县令足以。最好就在离人任职的左近,以便公务闲暇,与离人唱酬一番。”
毛滂新编《西厢记》,借秦观的大名声,他也算狠狠出了一把名,如今在诗词界也算个小有名气的词人了。但他还想更进一步,借助赵兴的资源,再好好翻新几部戏曲,奠定自己在戏曲界独一无二的地位。
有了这种想法,毛滂认为如果任职的地区与赵兴相邻,那他就能在公务之余窜来赵兴家,既能享受赵兴的美食,也能从赵兴这里获取新鲜观点,激发灵感。
这种要求对别人可能算是过分,然而苏轼是个不善于拒绝的人,他沉思片刻,点点头,答:“既如此,我还要想想办法……对了,我刚才说到哪,说到给你推荐几名随从,离人啊,你可要见见我推荐的这几名,其一名单锷,字季隐,嘉祜进士,其人不愿意做官,三十年来往于太湖,考察太湖水利,写成一本书,提出了对太湖水系的疏浚方法,离人以后若为一县一州主官,不能不用这个人。”
赵兴点点头,连人都没见,直接回答:“收了,收藏了。”
苏轼显然也不认为赵兴多养几个人是个问题,他继续向赵兴介绍:“还有一人,名帅范帅子连,形貌奇伟,膂力超人,独住南岳数十年,清廉公正,一分不贪。离人若需属吏,此人倒是个值得信赖的下属……哈哈,他倒与离人相仿,个头非常雄峻高大。”
“收了,收藏了”,赵兴继续答。
“还有一人,名万俟咏(万俟读作莫齐,是复姓),字雅言,杭州本地人,以词著名。曾为小吏,官场规矩精熟,倒可以帮离人的忙。”
赵兴拍手:“这才是我需要的人,老师快请他来……杭州本地人,我怎么不认识?”
秦观在一旁撇嘴:“离人每日上班鲜衣怒马,下班缩回城堡里,人不来求见,你怎么认识他们?”
不能不佩服苏轼的交游广阔,这家伙平常宴客都是一百人一百人的请,虽然他宴客的地方经常霸占了赵兴的青瓦台,但赵兴却不怎么出席这种诗人之间的唱酬,有这种闲暇时间他喜欢跟老婆算账,计算一下自己产业的增长,比花时间作诗作词还要快乐。
赵兴如果继续当官,确实缺一个官场老手指点,因为官场文书不是他这个现代人所能应付的了,官场文书中既不能出现错别字,而且对文章中的典故也不能随意用错。在这些典故里,有许多禁忌,有时候对一个人是称颂词,却对另一个人形成辱骂。在官场逢迎这点上,廖小小知道请客送礼的习惯,却不能应付官场文书这样复杂的事情。
赵兴在密州有邓御夫帮忙,在杭州那就别提了,有高俅与秦观这两个大能人,文书上的事情他可以一概不理,只要埋头做事就行了,但如果去另一个地方担任地方长官,则官场文书就是他的瓶颈。苏轼推荐的万俟咏正对赵兴的胃口。
这三人里头帅范是最特殊的,帅姓赵兴以前没有接触过,似乎在宋以前,或者说在帅范以前,帅姓没什么出名的人物。刚才听到这个名字,赵兴差点乐了:帅范,帅的典范。
这个名字似乎充满了80后的味道,恶搞的意味很浓……但这想法只是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转眼就忘了。
随后不久,冬日来临,苏轼推荐的三个人因苏轼的邀请前来拜访赵兴,这时,苏轼大概的去向已经确定了,就等来年春天正式上任,与此同时,赵兴的职位也有了一个大概去向,他将担任扬州江都县县令、兼扬州招讨安抚使。
扬州过去是天下第二州,它的市易税排在汴梁之后,杭州之前,但现在杭州超越了它。故而它新近被称为“天下第三州”。
扬州下辖只有一个江都县,但江都县没有自己单独的治所,县令也在扬州城中办公。而扬州是天下枢纽,所以淮南东路转运司也设在这里。
招讨安抚使简称“帅司”,分管一路的民政与兵防。与之相对的,转运司称之为“漕司”,提点刑狱简称“宪司”,分掌一路财赋、狱讼。漕司、宪司、帅司合称“三司”,此外又有提举常平司称之为仓司,这四人总称地方“四大监司”。
县令是八品官,招讨安抚使是路一级官员,赵兴后一个官职等于跳过州一级官员,直接升到了六品差遣官,而赵兴的职官、阶官都在正七品,这样的资历,如果任期结束,则意味着他既有了县令资历,也有了路一级官员资历,今后可以跳过州一级官员,直接升任路一级官员。
这份官职一看就是吏部尚书的特别照顾,简直是专门让人升官的安排,但这也意味着赵兴需要聘用更多的人手,而他可以对手下属吏也可以给出更大的官衔,安置起来自由度也颇大。
苏轼介绍的三人当中,单锷是孤傲的,他比赵兴早中举,属于前辈,五十多岁的他见到赵兴这个二十多岁的后生晚辈,很有点看苏轼的面子,勉为其难的样子。赵兴恭敬的将对方请到桌子上首,闲聊几句,而后又转向万俟咏,这人身材干瘦,满脸的奸诈,颇有点现代绍兴师爷的神情……
宋人不说绍兴师爷,也不说满脸奸诈,万俟咏那副表情,在宋人嘴里是“清癯、睿智、干练”,赵兴一见,非常满意。师爷嘛,就应该一副奸诈的样子,谁看了谁提防。
帅范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他身材确实高大,大约有一米八的样子,显得很雄壮,那脸上的表情,赵兴想不出词来形容,此人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似乎总是在居高临下俯视苍生。
这个人是怎么混到苏轼的宴席上的,赵兴对此人全无印象,他今日看了帅范才知道,原来苏轼也有收藏古怪人物的嗜好,连帅范这样怪异的人也能与他交往。
或许,这是苏轼从收藏赵兴之后,染上的新嗜好。
对着帅范琢磨半天,赵兴想不出一句欢迎词来,因为他搞不清楚帅范有什么资本可以居高临下,带一种俯视的目光看待世人,难道是因为他个子高,难道是因为他生活优越?
帅范也在等赵兴开口,他似乎比赵兴更有耐心,一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观察着赵兴的打扮,目光在赵兴的龙皮腰带上停留了很久,嘴唇微不可察的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阁下哪里人士,据我所知,南方罕见如此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