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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子低低的叫了一声,捂住了嘴。
“别叫,我今天路过城门,看你受苦,想来救你,只是不知道你是否需要?”晏庄低声迅速说完,女子定定神,放下了手,晏庄看到她手臂,面颊,脖子上均是伤痕,面容俊俏,是个美人。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堪称绝色。
“救我?去哪儿?我没有家了。”女子低头,垂下眼,睫毛的影子让晏庄想起飞蛾的触角,毛茸茸的一大片。
“天大地大,纵使江湖奔波,也比困死于此好些。”晏庄忍不住开口。
“天大地大么?可是心给了别人,来不及了,不是么?”女子淡淡的一笑,眼神飘过来,晏庄愣住,这眼神,像极了某个故人,那个故人醉酒高歌,赤足舞蹈时,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晏庄略失神:“无心,正好走江湖,不怕疼,不怕死。”这番话,是晏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话出口,晏庄猛的后悔了,想起方才阮憔的话,自己这不是正在勉强别人做事么?
“心不死,身不行,多谢了。”女子闭目,手仍旧在拢着头发,晏庄失神,猛的有些颓然,燕悦楼里,自己也曾对蔷薇说过,天大地大,我带你远走高飞,蔷薇也用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说了一句话:“心有后顾之忧,如足戴镣,行千里,痛千里,多谢了。”
一句多谢了,晏庄看着这个女子,垂下了眼睛:“我在这里停留三日,三日后我来问你,再不走,只能随你。”说完,女子一动不动,晏庄轻步离开,女子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眼泪在眼角露个头。
回到旅店,众人各自休息,一宿无话。
第二日一早,大街上鼓乐响,震得众人早早起来,西门楼揉着眼骂骂咧咧推开窗,一股香气飘进来,让西门楼瞬间一醒:“哎呀,这,这是,香桂,还是百旨香桂,这么名贵的酒,怎么,怎么会。。。。”西门楼感慨了半天,却愣在窗前,窗外漫天的花雨,花瓣带着酒香从天而降,有赤足彩衣女子在房顶上拿着小笸箩抛洒带着酒香的花瓣,脚步轻盈,轻飘飘就从一个屋顶飞跃到另一个屋顶,看来是会武的女子,街上有青年男子一身道袍骑白马列队两行缓行,吹拉弹奏,不知是什么音乐,悠扬又带着虚无缥缈的感觉,一辆三匹红马拉着的黄布小车跟在马队后面,马车里不知道是什么人,马车后跟着两行挑着担子的女子,一样的妙龄彩衣,笑语盈盈,挑着大铁箱子竟如同挑着装花的笸箩一般。街上行人规规矩矩站在两边,仰头迎接花雨,笑叫声不绝。
见过了南宫夫人的阵仗,西门楼看这个阵仗仍是觉得有些心惊:“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桑千秋摇摇头。西门楼胡乱披上衣服冲进了晏庄的房门,晏庄也在看街上的盛况,看西门楼率先冲进来,紧跟着其余的人,晏庄脸上带着冷冷的神色:“咱们暂时不能走了,神天菩萨来了。”
“谁?”众人有些惊诧。
“近年才起来的一个帮派,不知做那一道的生意,有钱的厉害,武功也邪门的很,只知道门派中尽是些妙龄男女,却不知门主是谁,偶尔出行,便是这样的阵仗,门下弟子皆口称门主为菩萨,也不知道到底是僧是道。”晏庄盯着拿顶黄布小车,西门楼挤在窗边,闻着漫天的酒香,忍耐不住,大叫了一句:“好香桂,可有多一坛让给我的不?”
外面街上喧嚣,西门楼又无内力,叫一声本来不过是他自己闹着玩,哪知道这一声叫过,就看黄布小车缓缓停了下来,西门楼吓一大跳,晏庄和尉迟玥二人在后面一人拍了西门楼一把,低声暗骂:“找死啊,低调,不知道啊?”
小车帘子里伸出一只白玉一般的手,一个男弟子上前说了两句,飞奔到后面挑着铁箱的女子身边说了两句,一个挑着铁箱的女子一跺脚腾空起来,西门楼张大了嘴,就看着那女子在空中打开了自己身前的铁箱,取出小坛酒,抛给了西门楼,笑盈盈的说了句:“我家门主请你的,小哥若是叫得出名字,今晚久霖宴小哥便是座上宾客。”
话说完,人也轻飘飘的落了地,西门楼看着手里也就二两半的小瘫子,尴尬的笑笑,周围的人抱臂冷冷的看着西门楼,西门楼拍开泥封,一股清香飘了出来,西门楼的鼻子尖动了两下,原本尴尬的表情变成了沉醉:“好香。”
尉迟玥贪杯却不懂酒,闻到香气只是觉得口舌生津,抿了抿嘴唇,看着西门楼眯着眼睛将酒喝了下去。
“奶奶的,好酒!”一口酒下肚,西门楼猛的大叫一声,拍着大腿,下了身边的人一跳。
“小哥,是什么酒,可喝出来了?”下面挑着铁箱的女子笑着问。
“金浆,还是沉香金浆!”西门楼闭着眼,舔着嘴唇,暗香那黄布小车里是怎样一个妙龄美人,掌管着这样奢侈的门派,且这样懂酒,若是自己能与她两情相悦,什么寻宝,什么江湖,都拜拜了。
“小哥果然是行家。”黄布小车车帘打开,一个俊朗的男人露了脸,白玉一般的手轻轻握着门帘,西门楼仿佛吞了一个四喜丸子一样噎住了。
“今晚久霖宴,恭候小哥大驾。”那男人微笑说完,要放下门帘,西门楼加了一句:“我有很多朋友,可否。。。。”
“小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男人又笑,这次算是放下了门帘,西门楼听着鼓乐又响起,队伍仍旧不紧不慢的前行,转头有些得意的晃晃手里的酒坛:“今晚能白吃了。”
“那男人,好帅。”尉迟玥怔怔的吐了这一句话出来,仍旧站在那里,田玉蓉噗嗤一声笑了,看看阮憔,阮憔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阮谋有什么好笑之处么?”
“没,就是你这个死书生,魅力果然不敌。”话到这里,田玉蓉就停了口,仍旧笑着。
“阮某不比这个,只求心动之人,眼中只有我。”这番话阮憔说得结结巴巴,田玉蓉却愣了,抬抬眉毛,神色略沉,转身走了出去。
21
21、黑心财 。。。
尉迟玥回了房,东西也不吃,洗头洗脸,拿出仅有的两套衣服,反反复复在身上比量,田玉蓉靠在一边看着,憋不住开口:“小姑娘,你只有这两套衣服的么?”
“啊?是!”尉迟玥点点头,张大了嘴,田玉蓉看着她平凡无奇的头型,灰突突的衣服,全无妆容的脸,叹口气,起身伸伸那支仅有的手:“小姑娘,这两件衣服,每半点区别,我打扮打扮你吧。”
当晚,西门楼破天荒的抖干净身上的尘土,好好梳理了一下头发,专门撕了一条床单来束了头发,看上去整洁了很多,其余人都是稍微穿的整齐些,下了楼,嫣儿已经在大厅等候,一身杨妃色的衣裙,钗环珠光闪闪,一张粉脸薄薄施了一层胭脂,显得脸色格外娇羞,图广利看着,脚几乎软了,若非手扶着把手,早就从楼梯上滚下来。
西门楼撇着嘴看着图广利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与嫣儿说笑,眼角冷冷的瞪了嫣儿一眼,心底暗想:小妖精,要是你敢伤了广利,等小爷收拾死你。
众人站定,看缺了田玉蓉和尉迟玥,西门楼抱怨一句:“又不会打扮,还这么长时间!”
“闭嘴会死啊!”门开了,田玉蓉无奈的站在门边,原本想要尉迟玥施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给大家一个惊喜的,此时尉迟玥暴怒一句,泼妇样儿十足,田玉蓉心底暗想:土鸡插了凤凰毛。
“啊!”几人都站了嘴,瞪了眼,尉迟玥仍是黑衣黑裙,不过衬里换成了艳丽的红色,腰带也是红底金花,头上挽了个偏髻,坠了几个金珠花,几点翡翠在发间闪烁低调的光芒,田玉蓉毕竟也没带许多换洗衣服,只能勉强让尉迟玥的衣装出点彩。
“原来是男人婆,现在彻底成了泼妇了。”西门楼合上快要掉了的下巴,嘲讽一句,心里却暗地赞叹:“这娘们打扮一些却也能看。”
“你死定了。”尉迟玥的铜棍仍是不离手,脚一点地已经飞了下来,西门楼连滚带爬躲在侯家修背后:“救命啊!”声音几乎喊岔了。
“尉迟姑娘很漂亮。”侯家修拦住了尉迟玥,双目紧盯着尉迟玥,淡淡的说,尉迟玥听了,愣住,半天才红了脸抽回铜棍:“那是,人家平时不屑装点起来给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
鼓乐响起,压住了西门楼想要吐口的阴损话,众人看着旅店门口,渐渐亮起了灯光,两排女子仍旧是靓妆,面带微笑,毕恭毕敬,手提宫灯缓缓行来,为首一人:“西门少爷可准备好了么?”
西门楼连忙整整衣服:“姐姐,我准备好了。”
“西门少爷,还有西门少爷的朋友,请上车。”众人出门,发现队伍中间停了一大一小两辆车,西门楼抬脚上了小车,图广利跟着要上,却被提宫灯的女子拦住:“这位小哥,西门少爷在这辆车独坐,其余人坐后面的大车吧。”
桑千秋先露了不快的脸色,其余人却没什么反应,自己只能不言不语,待他转头时,发现嫣儿的脸色也极为难看,桑千秋一想便了然,想来嫣儿跟着南宫夫人都是养尊处优,此时要她跟自己这些人挤一辆马车,必定是委屈的,桑千秋顿时忘了自己原本的不快,幸灾乐祸起来。
车子跟在提着宫灯的女子身后缓缓前行,众人暗想,这样缓缓行进,该走多久?待出了城门,提宫灯的女子发出整齐的呼哨,众人均猛的加快了脚步,拉车的马匹也快马加鞭飞驰起来,西门楼的车里垫了厚厚的鸭绒垫子,车子飞驰倒并不颠簸,西门楼只觉得飘飘悠悠几乎将他晃睡着了,正瞌睡的点头不止时,车子却停了,帘子打起来,宫灯照亮了外面:“西门少爷,到了,请下车。”
西门楼揉揉眼睛,伸个懒腰,低头下车,再抬头,之间四周灯火通明,细细看了,林子间都是大小丝绢宫灯,花色造型各异,以花卉形状为主,下车正好站在红色猩猩毡毯上,毡毯延伸向一个透着光亮的帐篷,看材料像是帆布,里面传来音乐声。大车停下,众人下车,无不伸手踢脚舒展方才受委屈的骨骼。
“走了!”西门楼一仰头,自己在前,俨然领头之人,其余人鼻子里哼一声,无奈一笑跟在西门楼身后,有道袍男弟子打起帘子,里面光线猛的亮起来,让众人眼前一花,待定睛时,西门楼两腿如醉了一般,几乎挪不动道。
帐篷围了一圈的宴席,已经坐了很多人,门主菩萨坐在正中,左右各有一个胡服美人伺候饮酒,其余宾客身边或有一名美人或有一名道袍男弟子,看样子是依宾客喜好安排。帐篷正中是七八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妖娆舞蹈,指如兰花,眼若秋波,随乐曲妖娆摆动身体,西门楼盯着那舞姬露出的蛮腰,几乎流了一地口水。
“西门少爷,请。”一个胡服美人上前,娇滴滴一笑,西门楼嘿嘿笑着,跟着去了桌边坐下,虽然方才车子分开坐,但是到了这里,仍是一人一桌落座,桌上菜肴也没有差别,这倒让桑千秋心里好受不少,加之也有胡服美人蹭了过来,谄媚娇笑,桑千秋早就忘却方才坐车的辛苦。
阮憔,摆摆手,推却了胡服美人的服侍,晏庄倒是调笑几句,侯家修也没推辞,却也不假颜色,只当是个丫鬟在身边而已,图广利讨好嫣儿,硬是扯了桌子坐在一起,胡服美人倒是乖觉,看到图广利与嫣儿的样子,乖乖退开。道袍弟子来了几人,两人分别坐在田玉蓉和尉迟玥身边,小意逢迎乖巧的好似调教许久的猫儿,尉迟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连摆手,田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