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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庄在左近,听到了双红珠的这番话,心里五味陈杂,暗暗有些心惊,一面感佩双红珠是个刚烈女子,一面又生怕双红珠一腔热情转投在了自己身上,想到这里,又猛地想起了燕悦楼的蔷薇,叹口气,纵马快走两步。
往北翻山,林间路幽静,树叶渐渐要有些发黄的样子,带着墨绿的色泽,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叶片缝隙晒下来,照的人身上暖洋洋,林间气味也散发着成熟季节的气息,时不时能闻到一丝丝甜味。
再走过一片山坳,晏庄猛的停了马,众人跟着停下,阮憔驾车,虽在队伍最后,却皱眉站了起来,林间弥漫着一股怪怪的气息,带着令人不安的潮热感,好像有种猛兽方才经过这里,给这里留下了危险的气息。
晏庄下马,桑千秋和侯家修二人扣兵刃跟上,拨开低矮灌木林深入,走不过三丈,三人只觉得汗毛耸立,站在地上仿佛脚上生了根,眼前是一片山坳,开着大片血红的杜鹃花,血色弥漫的风景里,重重叠叠已经烂出了白骨的尸体满眼都是,生命力顽强的杜鹃从尸体间生长起来,像是吸收了尸体的营养,开的格外绚烂狂野,每一个枝蔓都像是一只贪婪的手,每朵血红的花都像是一双疯狂的眼睛,桑千秋退后了一步,想要吐,却忍住了,杜鹃花的芬芳遮盖了本来应该冒着腥臭的这片土地,让空气里弥漫了那种诡异的气息。
“神风堂,鬼门,威虎帮。。。。”晏庄看着四散尸体的服色,说出了几个帮派,均是襄州,均州一带的帮派,因此地已经是襄州地界,这些帮派有可能是组成了联盟,却被强劲的敌手啥的鸡犬不留。
“这是什么?”侯家修往尸山中走了几步,在一具尸体的头骨上扣下了一枚银亮的暗器,状似小小一面盾牌,背后是钉,盾牌上有八爪菊图案,简单但带着一种威严,小小暗器做工却很精良,侯家修并不认识这纹饰,拿了来给晏庄看,晏庄看看,摇摇头:“这花样我也没见过,难道就是草人和尚说的那个新帮派?”
“咱们继续走吧,换换衣服,把兵刃藏深一点。”侯家修开口,晏庄点头,三人回去,并未详细描述所见,却也已经让众人面容凝重,大家连忙卸□上的兵刃放进车里用厚衣服盖住,田玉蓉招呼独眼下了车:“老伙计,你在这山里待着吧,别跟我,等我回来接你。”
田玉蓉的鹰却因身体小容易躲藏能够跟随,独眼呜咽,眼泪沿着它仅有的一只眼滴落下来,死死跟着不肯离开,田玉蓉含泪用鞭子抽打独眼的身体,一边打一边骂:“让你留下,你不听话,你不听话,快走快走。”鞭子发出啪啪的声音,独眼哀鸣着,鞭子打伤了它的皮肉,打脱了几片毛发,独眼才嚎叫着逃到远一点的山坡上悲鸣着看着田玉蓉等人骑马离开。
“田寨主。”阮憔想要安慰,却想不到合适的词,叫了一声,说不出接下来的话,田玉蓉却擦擦眼睛,扭头娇媚一笑:“它跟着我,风餐露宿,还不如在这山里过几个月等着我,抓野猪也好,抓兔子也好,磨磨它的牙,别担心。”原本是阮憔想要安慰她,却变成了她安慰阮憔,阮憔惭愧一笑,只得说了一句:“你放心。”
“我不担心。”田玉蓉扭回头去,声音很寂寞,阮憔看着她那形态娇媚的铁手,眨眨眼低了头,抖动两下缰绳想要驱散自己的尴尬。
走到了傍晚,才出了山,眼看前面就是官道,晏庄纵马跑过每个人的身边,低声吩咐低调,要求大家都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车里的两个晏庄就没说,反正他俩不用装。
众人心情沉重,面上勉强假作一路游山玩水的模样,眼睛左右瞄着,心怦怦跳动,紧握着缰绳的手都微微有些出汗,嫣儿左手一直在袖筒里握紧着毒药,准备随时先发制人。
一阵马蹄响传来,众人不约而同退到路边,就看到迎面来了一队骑黑马着银色衣衫的人,这一队人飞也似的跑过去,扬起一阵沙土,等他们跑的远了,侯家修才开口:“晏庄,你看到了么?”
“我看到了。”晏庄面色越发沉重,这一队人的背心都有那个八爪菊的图案,看来灭了那些小门派的正是这个帮派,来着不善却不知底细不知武功套路,晏庄勉强稳定呼吸:“咱们快走吧,赶天黑前进城住店。”众人均没吃晚饭,却都不觉得饿,心慌已经让他们没有了饥饿感觉。
刚走了不到一刻,又是一阵马蹄响,众人仍旧退至路边,这回却是从后跑来一队黑马,众人正等着他们跑过去,哪知道这一队却停在了阮憔的马车后面,众人心里咯噔一声,面露惊讶,下了马,假作都要去询问这队人为何要跟在自己身侧,都想尽量靠近阮憔的马车,尽快拿到兵刃。
“几位,有何贵干?”晏庄打着哈哈,一脸谄媚,这是他在燕悦楼里学来的表情,骑黑马的人却一言不发,只是冷静的看着晏庄等人,也不下马,也不那兵器,也不动,只是坐在马背上,像是在欣赏他们。
“几位,有何贵干?”晏庄又询问,仍是得不到任何回答,晏庄扭身挥手:“想这几位不过是待在这里,咱们走咱们的,不用让路了。”众人连忙上马,刚扬了鞭子,前面便看到烟尘滚滚,一队黑马又到了,晏庄暗暗叫苦,自己纵马在前,打着哈哈,点头哈腰眯缝着眼笑的极谄媚,想要从迎面而来的这群人身侧过去,其余人跟在晏庄身后,模仿着晏庄的样子。
“站住。”在马车之后的那一队中一人开口,底气十足,声如洪钟,晏庄心里抖了一下,这声音表示,这个人内力十足。
“尊驾有什么吩咐。”晏庄转头微笑。
“跟我们走一趟。”那人一脸冰冷,既没有客气,也没有鄙夷,仿佛只不过是个传话的而已。
“去哪儿,我们着急进城住店,晚了住不到。”晏庄眼睛里闪过一丝丝寒光,侯家修手里已经悄悄扣上了八枚飞刀。
“不走,死。”那人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一队黑马退开站在路两边,让出了一条道,众人的表情都变了,从让出的那条道上不知从哪里推出了一门火炮,个头倒是不大,但是若真的点燃轰击自己,只怕能够逃脱的人只不过二三人而已。
“尊驾这是干什么,我们不过小生意人,这个有点太吓人了?”晏庄连忙摆手,一脸恐惧,从指缝里偷偷看着那门火炮。
“晏少侠,演技很好。”晏庄听到脑后传来这一声,猛的回头,却是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您是?”
“晏少侠,还是跟我们走吧,有位贵人在恭候几位大。”那人看似四十几岁年纪,留着长须,背着钢鞭,看他表情只能看到讽刺,看不出其他情绪,晏庄知道形势不利,垂头一笑,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浪子无赖一般笑着:“呵呵,好,走就走,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酒。”
“早备下宴席,几位请吧。”那人一摆手,黑马队也分开一条道,但是成了合围之势,看似押送晏庄等人去赴宴,众人无奈,只能跟着这群人绕过城墙,转到襄州城西门附近一大片果园之中,老远就能闻到烤肉味道,走进来便看到大毡帐篷,像是普三那个讨债宴会帐篷一般,只是不及普三奢华,黑马队下了马,众人也跟着下马,早有几个人冲上前将车帘子打开,倒也不造次,只是进去抬着西门楼出来,看似对这群人的情况十分了解。
众人进了帐篷,西门楼被放在一边的褥子上,西门楼被尉迟玥针灸的这么长时间,已经能够行动,只是他贪每日有尉迟玥治疗有双红珠伺候还有好吃的,装作还没好,总是赖着不起来,结果被这群人当做了伤重未愈,抬进了帐篷里放置。
众人进了帐篷,里面站了一圈也是银色衣装,将众人让在了客座上,主位上却是空的,主位背后挂了一幅毡毯,毡毯上是一朵金色八爪菊,八爪菊四周是墨绿的叶子,因这菊花画的巨大,看起来格外妖异。
“主上到。”一声通报,银装人全都跪倒,众人看向帐篷外,一个穿着一身绛紫的男人走了进来,尉迟玥抽一口气,这人若不是这样没礼貌,绝对会让她心动,看起来有三十几岁,面容消瘦但是剑眉星目,若是年轻个八九岁,绝对可称的上面如冠玉貌比潘安,如今上了年纪,眼神里透露着睿智的光芒,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似看非看,只是略点头算是冲众人打了个招呼,众星捧月一样被一群奴仆拥了进来,走路带风跨上了自己的主位坐下,一挥手:“起来吧,今日有外客,别累赘。”
“是。”银装人齐刷刷的答应一声,全都站了起来,众人心中一凛,这样训练有素,赶得上大内侍卫了。
“尉迟小姐,晏少侠,桑少侠,阮先生,田寨主,侯少侠,图少侠,西门少侠可躺着舒服么?嫣儿姑娘,双姑娘自便自便,上酒水,得罪了,今日冒昧请了众位来我这里,千万勿怪勿怪啊。”那人风度翩翩,语速慢,却不容别人置喙,一张口准确无误说出了众人的名讳,叫每个人名字的时候也准确的看着那人的眼睛,听的众人心底发凉,怎么会被这人如此准确得知了姓名,连西门楼图广利这样江湖上没有名号的人也被称为少侠,晏庄还注意到那人似乎特意将尉迟玥放在第一位,将自己放在第二位打招呼,看来是极为了解自己的家世。
“有礼了,尊驾如何称呼,为何对我等这样了解?”晏庄抱拳,那人呵呵一笑,摆摆手:“晏少侠不必紧张,小姓黄,贱名庆,名字俗气,人也俗气,得知几位江湖上名号颇为飘逸,因此上格外想要结识几位这样潇洒的游侠儿,咱们切磋切磋武艺,谈论谈论诗文,也让黄某长长见识。”一语双关,晏庄等人喉咙都有些发干,这个黄庆看来真的是什么都知道。
“黄兄,我等行过襄州城外山坳,看见些流民饿殍,其中发现一物,可是黄兄失落?”晏庄掏出了那枚小小暗器,黄庆抬眼遥遥一看,哈哈笑了起来:“晏少侠当真是拾金不昧,这正是黄某,用来救济饿殍的。”众人了然,心里更是紧张了一分。
31
31、勾结 。。。
黄庆对于晏庄发现了那一山坳的尸体并无丝毫惭愧,反而很得意,笑意之中,眼角冷光扫过众人的脸,颇为满意众人面上那被惊吓的表情。
“众位,我先抛砖引玉,拿上来。”黄庆拍拍手,两个仆从抬上一架屏风,屏风分了十二面,每一面上写了一首诗,不用众人细看,也知道必定是张九龄的感遇十二首,每首诗占据屏风单面的下半部,上半部大多空白,空白处是用来填写飞刀另一面上的诗句作为对照的,西门楼等人已经掌握三首,再看屏风上填了两首,众人眯起眼仔细看,想要赶紧记在心里,无奈那两首诗字体太小,实在看不清,侯家修眼力超群,倒是能看清,只是没读出声来。
黄庆笑着指着屏风:“这架宝贝,缺了大部分诗词,处处空白,成了一件俗物,几位若是能告知诗词,咱们一同凑齐了,岂不是成就了一件宝贝?”
晏庄等人心里都是跳了一下,诗句是不重要的,等闲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看到山坳里惨烈的画面,此时让众人轻松说出诗句却成了众人心头一个疙瘩,大家都明白,诗句说了出来,黄庆会变脸成什么样子还真的不好说。
众人都沉默不语,黄庆敛了脸上的笑意,嘴角含了一抹阴狺的笑:“几位偏就这么小气么?枉费黄某对众位推心置腹,罢了罢了,被你们看去两首诗,算是黄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