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抚寞没有回应。
我眯缝着眼,看向他。迷离的视线中,他毫无杂质的脸庞上,流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淀。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之后,我找个借口,离开了。
回家之后,我立即打电话给老爸老妈将话挑明。
我赌咒发誓兼跺脚撞豆腐,说自己是不可能再和温抚寞在一起。
不过效果甚微。
挑明两个是习惯了一意孤行,我的话,似乎没什么效果。
但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
我决定,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喝他们一起吃饭。
这边刚放下狠话,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我的小心肝又颤动了下。
是童遥。
我像是只看见老虎的猫,全身的毛豆竖了起来。
“有何指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与他展开一场艰难的血腥役。
“想请你吃饭,赏脸吗?”童遥问。
“我已经吃过了。”就算是没吃过,我这只鸡也不会傻到送上门去免费给他那只黄鼠狼吃。
“吃的什么?”童遥慢悠悠地问。
“川菜。”我道。
“好吃吗?”他问。
“不错。”我道。
“具体有些什么菜?”童遥问。
这个问题有深度,有内涵,我喜欢:“有宫保鸡丁,水煮牛肉,鱼香肉丝,豆瓣鱼,麻婆豆腐……”
“和谁一起吃的?”童遥忽然发问,速度加快。
“温抚寞一家。”我下意识地也跟着他的语速一致。
说出口后,空气沉默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
似乎好像也许,那个,我又被算计了。
童遥是知道我对吃的狂恋热爱,也因此,他用吃的话题来分散我的注意,降低我的警觉,再趁机快速提问,让我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将真话说了出来。
不过,仔细想了想,我和温抚寞吃饭,也没有对不起谁。
童遥那边沉默了。
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或许,这是个机会。
或许,童遥误认为我和温抚寞符合,那么,他就会死了那条不该有的贼心也未可知。
打定主意,我开始向着童遥发动进攻:“忘记告诉你,我和温抚寞今天中午一起吃的饭,后来,又一起逛了下街……童遥,你在想什么?”
我期待着童遥能用挫败的万念俱灰的语气说一句:“原来如此,恭喜你们,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如此一来,我就能成功地摆脱童遥危机。
童遥一直没有说话。
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童遥,你在想什么呢?”
说吧,说吧,说你恨我吧。
就在我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之时,童遥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在……想你。”
那声音,荡气回肠,情意绵绵,如蜜亲昵,痴痴迷迷,爱意横溢。
听得我的骨头,都酥麻了。
我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一股如兰气息,正向我的耳朵里吹着气。
我忙将电话给挂上。
惹不起,我躲得起。
从此以后,我要视童遥为一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便,尽量远离他。
我打定主意,从此之后,只要是童遥的电话,能不接听就尽量不听。
毕竟,童遥的段数,实在是高。
就在我忙着躲避童遥的时候,发生了件大事——柴柴逃走了。
不知是去日本,还是法国,或者是乌拉圭,但她确实是逃走了。
由此可知,乔帮主的能力是多么的强大。
因为,我猜想,柴柴是被他给太阳走的。
乔帮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柴柴前脚一跑,他立即利用自己的侦查只是,在全球范围内对柴柴进行查找,追去了。
如此一来,我就没地方蹭饭,只能每天苦哈哈地自己做饭。
这天下班后,我去到超市采购,居然发现火腿肠搞优惠活动,十块钱两大包,我忙那处当年老妈身怀六甲还不忘抢皮衣的精神,投入跟一群大妈级别的妇女们对火腿肠的争斗中。
虽然头发被扯散了,鞋子被踩掉了,衣服被扯皱了,但我成功地抢到了最后两包火腿肠。
实在是祖上积德,三生有幸。
正喜滋滋地笑得合不拢嘴时,我却无意间透过超市的玻璃门,看见了对面咖啡馆的一对男女。
男的气质高压清冷,相貌清秀,安静地坐在那里,便是全场的焦点。
而女的,则像是一朵兰花,在浊浊尘世间,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两人是很般配的。
我在很多年前,就这么认为了。
温抚寞和安馨。
两人真的很般配。
他们周围,似乎有着幽蓝的光圈,任何人,都进不去。
他们喝着咖啡,时不时交谈着,时不时向对方露出浅笑。
怔怔地看了许久,我收回目光,拿着购买的东西,排队结账。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巧克力火锅店中,温抚寞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她……”
她也回来了。
是的,安馨也回来了。
提着塑料袋,一晃一晃地垂着头往家里走着。
心里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压抑。
所以说,我不够释然了。
回到家里,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我也没什么心情弄饭,“啪”的一下,便呈大字躺倒在床上,接着,长吁一口气。
躺着躺着,我的手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电话。
当我回过神来时,居然发现,自己翻到了童遥的号码,只差一点点,就要拨通电话键了。
手上的电话瞬间变成烙铁,灼烫着我的手。
我忙将其丢开。
寒食色,你要死啊,居然想自掘坟墓。
我抹去一头冷汗。
一定是没吃饭的缘故,肚子是饿的,那么脑子就会发晕。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我忙走到厨房,快速弄起了饭菜。
吃饱喝足之后,我边唱着“我不寂寞,我不寂寞”,边打着游戏。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正当我打怪兽打得正欢时,有人敲门。
我掐算时间,觉得是居委会大妈来收这个月的清洁费,便拿着皮包,打开门。
可是,门外是一位不速之客。
温抚寞。
我此刻的心情,比看见那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便童遥出现在我面前还要震惊。
我努力地扯回神智,问道:“你……怎么来了?”
温抚寞笑笑,举起手中的东西,道:“你不是说想吃这个吗?”
我这才看清,他的手上,提着一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碗刨冰。
那颜色,还有上面洒的东西,和当年我时常吃的那种是一样的。
“原来,那个小贩并没有收摊,只是搬到另一个小学门口去卖了。”温抚寞的笑容,是清雅的,他清秀的面庞边,仿佛罩着一层白色的柔光。
“你尝尝,是不是还是原先的那个味道?”温抚寞将刨冰拿到了桌子上。
他手的颜色,和碗中的冰很形似。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刻意地买来这刨冰,是想证明什么。
刨冰上的东西,都是我喜欢吃的。
葡萄干,果仁,西瓜汁,都是我以前每次都会让老板加的东西。
温抚寞,都记得。
他为什么会记得。
他为什么要记得。
“你这是做什么?”我问。
温抚寞没有回答。
基本上,他可以算是个寡言的人,很多话,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以前谈恋爱时,我都会猜测他的心思,并乐此不彼。
但现在,我没这个耐心了。
“对了,”我垂下眸子,看着那碎碎的冰,道:“刚才我打电话给你妈妈想找你,但是你不在家,去哪里了?”
我并没有打过电话。
我只是在试探。
只是想得出一个答案。
但温抚寞给予我的,却不是我想要的。
他眼神微微闪躲了下,接着道:“我,出去办了下工作上的事……你找我有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
而且,再也不会有。
“来吃吧,都化了。”温抚寞道。
我拿起小勺,舀了一点刨冰,但是并没有放入口中。
“温抚寞,”我唤他,“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脸皮很厚的,你这么做,我会以为,你在追我。”
温抚寞沉默了。
屋子内也是沉默的。
就连我手上的冰,也是沉默地融化。
“我可以吗?”良久,温抚寞的声音传来,听在我耳里,却是很遥远:“食色,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一直垂眸看着手上的刨冰。
冰的温度,一直传递到我的眼睛里,传递到我的嘴角,传递到我的声音中。
我抬起头,字字清晰地问道:“刚才,你不是和安馨在一起?为什么又要骗我?”
闻言,温抚寞的脸上,动荡了一圈涟漪。
“你想告诉我什么?你和安馨之间,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是吗,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时隔多年,你脑海中忽然精光一现,认为和那位女神待在一起没了兴趣,想要重新回来吃吃我这样的小咸菜,是吗?”我用一双蕴藏着隐隐火焰的眸子看着温抚寞,“温抚寞,你认为我是女金刚,可以任由你伤害了一次又一次,是吗?”
温抚寞的眼睛里,闪过浓浓的哀伤。
但是他没有辩白,在他的沉默之中,越烧越烈。
“温抚寞,不要以为你自己是神,不要以为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走多久,我都还会在原地等着你!”我沉声道,“从分手的那天起,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永远也不可能。”
温抚寞还是那样地看着我,以一种哀伤的神色。
去他娘的哀伤!
我拿起那碗刨冰,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
我转过头来,看着温抚寞,厉声道:“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一定会很自豪。你离开后,我哭了半年,每天醒来,枕套都是湿透了的。那段时间,我瘦成了人干,连镜子都不敢照。那段时间,我的心,每天都是痛的。就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不停地划拉一样。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这是上天给我的教训,是我应有的惩罚。我不怪你,但并不代表着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温抚寞,滚回你的安馨身边去,我没有这么多的闲暇时间来成为你们之间的调剂品!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认清你自己喜欢的人,尽最大努力去争取,而不是在这里戚戚悲悲。温抚寞,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让我感到恶心!”
我的声音,到最后,几乎成为了一种嘶吼。
他悲伤?
我才觉得悲伤。
难道我长得是一张包子脸,好啃,所以温抚寞就肆无忌惮地来咬我?
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
明明他和安馨是在一起的,为什么还想来招惹我?
他还以为,我是以前的那个仰望他的平凡女生?
错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深吸口气,指指门口,用最平静的声音告诉他:“门在那边,请你自行离开……从此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搅我。”
温抚寞一直没有辩白,就这么,沉默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是苍白的,单薄的。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可是那与我无关。
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重重地将门关上,将过去的一切,都抵挡在门外。
屋子中,只剩下垃圾桶中的那碗刨冰,在用细微的声音,融化着。
我想,我和温抚寞的事情,应该是结束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安馨会找来。
她是在我工作时间来的,当时,我刚冷眼打量完一名患者的下体,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她。
尴尬。
我在安馨面前,总是有一种天生的自卑感。
或许,她就是那种让身边的女人自卑的女性。
每时每刻,她都是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