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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躺下没多久,在将睡未睡的时候,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怎么会那么快?不过才十分钟”张凯不解,“进来。”
是这艘船的舰长周涛,他是周井然的表弟,张凯小心起见,把周井然手下的一部分人与宋丹心手下的一部分进行了换防。周涛年不过二十许,高瘦的个子,可比周井然帅多了,张凯觉得他有点像木村拓载,张凯最讨厌帅哥了,尤其是日本帅哥。
不过这个沉默寡言跟随了周井然的年轻人据说有十年的海龄了。他有着异与常人的思考速度、冷静的心态,尤其是他的学习能力曾让张凯感到自卑之极。周涛在第二期鸡笼海军将领短训班中成绩第一,把其他的笨海贼甩下了老大一截。人又帅,又特别聪明,而且很听他表哥的话,甚至很有正义感,对于海贼来说这尤其罕见。总之完美到张凯实在找不出他的毛病来,只好任命他做了四号舰的舰长。
平时他总是呆在舰长室,默默的看着那些海图,一张又一张的画着一些东西。张凯面对他总觉得有心理压力,不过周涛见到张凯也总是有点紧张,好像是因为周井然把张凯讲得太过传奇的缘故。
周涛笔直的站在那里,“啪”的一声敬了个军礼道:“张大人,我们救上来的人说了件很重要的事情,您应该听一下。”这种举手的军礼已经被张凯要求推行到全部的海军,军礼必须简单、美观、迅速,那些繁琐的跪礼让张凯很不适应。不过每次见到周涛,张凯都后悔取消了跪礼。
张凯甩了甩脑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再吧叽吧叽了嘴巴两下又伸了个懒腰才道:“哦,那我这就过去。”
张凯拖着自己的身体跟着周涛来到了甲板上,救起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坐在甲板上,那小伙子苍白的脸,看起来五官很清朗,笔挺的鼻子。“讨厌死了,怎么总是这样的家伙。早知道不要救啦。”张凯恶毒的想了那么一下,就问道:“是什么事?”
“佛郎机人昨晚进攻了我们的渔船,我父亲和兄弟应该都死了。我父亲感觉不对,把我推下了海,让我不要出声,那些佛郎机人一边杀掉他们一边还在大笑说‘明人都这么蠢,以为我们真的缺铁吗?’他们把渔船烧了,我趁天黑游走了,我不敢直接回马尼拉,想游远点再找陆地上去。但是早上你们救了我。”
张凯也坐了下来,张凯托着下巴问道:“你们把铁都卖给佛郎机人了?”
“是的,连家里的钉子都起出来卖了。”
张凯抓了抓头暗道了声“大事不好”又下令道:“打旗语,把宋迪也叫来,他船上的军官也都叫过来,暂时降帆停航。”
宋迪是个矮个子,方脸,脑袋也不聪明,人甚至很贪心而且懒,但是因为长得比较丑与他伯父的坚持,他成了十一号舰的舰长。第二期鸡笼海军将领短训班中成绩第十九名,也是最后一名,张凯给他配了一个比较好的副舰长,用来保护他宝贵的财产——这只船,张凯甚至给了副舰长秘令,如果宋迪坚持要做蠢事,可以相机干掉宋迪。幸好这家伙比较懒,所以很多事都交给了副舰长胡森处理,不然这只船早就完蛋了吧。
船上的会议室中张凯看着围在长型会议桌边的十几名军官们问道:“两艘船上有多少人?”
周涛答道:“一共有七百四十三人。”
“作战人员多少?会使用鸟枪和大炮的,经过正规训练的有多少?老兵有多少?”
“六百七十人左右,都受过正规半年的军事训练,老兵只有不到一半。”
张凯皱起了眉头:“马尼拉的佛郎机人有多少?”
“他们大概有一千七百人,还有四千左右的土人民兵。”
张凯抓了抓头道:“没办法了,就算他们有一万人也要试试。我命令,占领马尼拉。”
众军官吓了一跳,纷纷不解的问:“这么快?”
张凯敲了敲桌子道:“军人不需要问为什么,只要执行命令就行了。”
众军官这才闭上嘴巴,坐直身体等候张凯发布作战命令。
张凯接着指着港口图道:“等下由我们救的窦青先带人坐小船去侦察一下敌情,我们隐藏在这里,这里离港口很近,现在天刚亮,务必要尽快完成侦察任务。两艘军舰除了炮手以外的所有作战人员通通全副武装在这里上岸,在马尼拉外北郊潜伏并等待侦察结果。军舰由周涛负责指挥,宋迪与我负责陆上的进攻。军舰负责封锁港口,击沉所有的佛郎机战船,摧毁炮台。还有人要补充的吗?”
“没有”
“很好,立刻出发。”
张凯坐了小船第一批到达了海滩,他们一行三百二十名士兵,悄悄的潜伏到了马尼拉北门外。他们装备了四门四寸口径的大炮,十五只连珠枪,一百五十只鸟枪,一百只转轮短枪,数百只刀剑。
连珠枪是根据李成梁交给老黑要求定制的连发枪改进制造的,那连发枪本是由前辽东巡抚王之诰所督造,据说一容十子于内,十发百弹齐飞。张凯重新提出给弹袋与手摇送弹机构的想法,又经过小黑的改良才实现张凯的想法,才列装没多久。优先装备了海军陆战队。其实也就是一种手摇试的土机枪,机械故障与各种故障特别多,开始到是可以连续发射数十发没有问题,多了就要么卡住、要么传动失灵。虽然毛病百出,却也算威力惊人,口径同样是三分之一寸,弹丸是纸壳触发试底火,一颗子弹造价三钱银子。由六根枪管组成,张凯只下令为海军采购了一百五十挺,每挺造价约一千两白银,再加上那数十万发子弹,张凯心痛到几天没睡好觉。
窦青很快找到了他们,窦青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上急急哭声道:“大人,佛郎机人昨夜子时开始,到现在奸淫杀掠了一夜,他们声称要杀光所有的明人,城内血流成河。大人,快救救我们吧。”
“他们的防备怎么样?”
“北门只有十几个看守,城内大约有一千名佛郎机人,三千土兵。他们杀掠了一夜,现在都很疲惫,他们分散在全城,大人不妨从北门与东门同时进攻,又令海军从西门进攻,把他们从南门赶出去,再武装城内剩下的明人一举消灭他们。”
张凯诧异的看了看这个窦青,一个渔民能有这般见识,实在是难得。张凯决定遵循这个计划,他命令两名士兵划船去周涛那里传达了新命令。另命宋迪带领一百五十人从南门进攻。宋迪很不满意这样的分配,不过张凯只一句话就让他充满了干劲。张凯说:“听说佛郎机人在南洋一带经营了许多年,仓库内都堆满了财宝。”
张凯又做了最后的动员,他道:“士兵们,城内的华人正遭受野狗一般的佛郎机人的屠杀,那些华人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和我们一样是炎黄子孙,我们流着一样的血,说着同样的语言,有着一样的高贵魂魄,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屠杀吗?”
“不能、决不”士兵们齐声大吼,他们被张凯的话激起了愤怒与战意,这就是士气,做战的时候,只要指挥官有理智就行了,士兵要有愤怒才有战斗力。
雷明。让在昨天晚上子时正式执行了K计划,他把土兵中的几十名华人都分离出来,告诉他们要给他们更新装备,叫他们在一间木头做的房子里等待命令。然后,立刻反锁上门,叫其他的菲律宾土兵把柴草一堆,浇上火油通通烧死了。雷明看着烧焦的人体,宿着空气中的肉香味哈哈笑道:“一群蠢货、猪罗。”
雷明很难理解明人的思维,他们认为士兵是最下贱的职业之一,甚至认为,士兵等于罪犯。不到走投无路不会去当兵的。在西班牙,只有强壮聪明又勇敢的男人才能成为国王的士兵,优厚的薪金,精良的装备,掠夺的战利品,退役后的荣耀。如果是一名下级军官就很有可能会被任命为镇上的官员。所以西班牙的陆军是欧洲无敌的陆军,这些明人和他们的军队只不过是些外行,在屠杀他们的时候,他们只知道躲起来发抖,丝毫不敢反抗,温顺得像待宰的猪,不,猪也知道挣扎。但是明人大都只会四处逃跑,然后找地方躲起来。然后等待西班牙勇士们去寻找他们,即使抓到他们,他们也只知道跪在地上求饶,等着被杀死。
雷明已经杀了至少三十个华人,唯一敢反抗他的是一名少女,这名少女是一个华商的女儿,雷明刚刚杀掉了她的双亲。动人的少女让雷明觉得在这么兴奋的时候需要放松一下,雷明命令卫兵守在门外。
少女激烈的反抗着,雷明扑倒了她,他用拳头殴打着她抵挡的双手,那双手很快就丧失了挥舞的能力。流干泪的少女用嘶哑的声音问:“为什么?我们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要这样做?”
雷明听得懂少女说的华语中的“为何”他狞笑着,用少女听不懂的西班牙语道:“因为你是中国人。”
少女却趁机挥舞了一下右手,把刚抓到的一件东西刺进了这个牲口的身上,但是受伤的胳膊力气有限。雷明看着腹上扎着一片尖锐的碎木片。“该死的,你弄痛我了。”雷明被疼痛扫了兴致,他拿起弯刀准备提前结果她。转身却见少女已经咬舌自尽了。雷明恼怒的挥舞着指挥刀砍着尸体,一边大吼:“贱货、臭婊子,我要拿你的尸体喂狗。”
少女没有听懂强盗的理由,强盗需要理由吗?
突然,北方传来一阵炮声。雷明放下挥舞的钢刀,他拔出刺得并不深的木片,他一手捂着伤口一边跑出门外问道:“怎么回事?”
士兵回答道:“北门好像有人在进攻。”
“派一百人去北门。”
“是的上尉,不过士兵们都分散在全城,集合他们需要时间。”
下等兵莱尔,他在土人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家躲藏在粮仓中的华人,看着跪在地上乞求宽恕的华人。他无情的挥舞着他的战刀,他切下了男人的头颅,接着他把血红的长刀刺入已经吓晕过去另一个女人的胸膛,看着地上“嗷嗷”大哭的婴儿。婴儿终于恢复了呼吸,刚刚他觉得好痛苦,无法呼吸,他的父母紧紧的捂着他的嘴巴,现在他们终于放开了他。呼吸着带有一丝血腥气味的空气,他放声发泄着他的不满。“愿上帝宽恕你。”下等兵把长刀刺入了这个小小异教徒的胸中,他挥舞着刀,把那个小身体甩到了墙上,哭声停止。旁边的土人媚笑着,开始从死者身上翻出财物,他从那婴儿尸体上取下一个银制的长命锁,土人恭恭敬敬的把所有的东西递给了下等兵,下等兵取了那个长命锁递给了土人作为奖励。
十七岁的鲍姜是个铁匠的儿子,铺子里的铁都卖给了佛郎机人,他真正的手无寸铁。他拉着十二岁的弟弟,躲在一条小巷中。手中紧紧的握着一只削尖了的竹竿。“来吧,来吧,我要刺死这些畜生,他们杀了我认识的所有人,他们也要杀了我。平时温和贫穷的土人们带领着那些佛郎机人一个个搜出躲藏的华人,他们强光我们的财产,然后屠杀我们,再侮辱着我们的母亲与姐妹。”两个佛郎机士兵哈哈大笑着走近了这里,他们身上所有的口袋都装满着金银。他们抢劫、杀人、强奸华人妇女整整一夜了,他们实在没有地方放这些可爱的金子了。他们准备回军营收藏好这些财物再来继续他们的娱乐,这种娱乐并不常有。鲍姜血红的眼睛看着这两只背对他向前走的人面禽兽,他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两名士兵愕然,竹子刺穿了一名士兵的腹部,士兵惨叫着,他无意义的挥舞着四肢,口袋中的金银现在对他再也不重要了,这些他无法带走的东西纷纷撒满在地上。他抽动着身体,满脸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