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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张大人一番。”说罢松了张凯拱弯的身体,转身迈着方步甩着扶尘,徐徐而去。
张凯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门外有一个高昂的女声传来,声音到是很耳熟,似是苏娜的吼叫声。
张凯刚从正厅探出头来,就见到苏娜挺着圆滚滚的身体走了过来。张凯不由张大了嘴巴,看着苏娜的身体道:“你不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偷人吧?怎么肚子这么大了?”
苏娜气结,饱满的泪珠直在眼眶中打滚:“我与惠子姐姐在这里苦候你回家,不想你却在外面又带了一个小妖精回来。现在人家有了你的骨肉,你却说出这般话来。我……,我不活了。”说罢从腰间取了把短刀迎着张凯刺来,张凯早就被事实所镇惊,这几个月在外颠簸,虽然有些其她的活动,但是毕竟缺乏锻炼,反应能力早就下降至三叶虫级别。待吃了一刀方才被剧痛惊醒:“你这是做什么?”手握住了刀刃,待低头见了那染满手掌的鲜血直往外喷,地上已经染红了一片。张凯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自己流过这么多血,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了,要死了。
张凯脚下一软,无力的倒在地上,他右手死死捂着伤口看着大厅的上方,脑中闪过一念:“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这么伟大的生命就要这样结束了?”过了一会发现自己还不曾死,又看到刺倒丈夫的苏娜呆立在那里。暗骂了一句道:“这个没大脑的女人。”去不敢出声。
几个卫兵手忙脚乱的捂住张凯的伤口,一个跑去叫来了大夫。那大夫气喘嘘嘘的跑来,喘着粗气的蹲在张凯身侧,细细翻看着伤口后,道:“还好,大人腹部有些肥肉,阻了这刀一下,若是再进半分,怕是肠子就要流出来了。若是那样,老夫还要一点点把肠子洗好,再用手指塞回去,很是麻烦。”
张凯听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越发不敢动了,生怕肠子流出来。于是便求大夫把他那伤口缝上,大夫却苦着脸道:“这身体发肤,父母所授,怎可随便似补衣服一样缝来缝去?大人这伤口可缝可不缝,还是不缝的好。”
张凯暗道,这真是个危险的时代,连个外科医生都找不到。看着老婆的大肚子,张凯又呆住了,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了七个多月,现在也许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吧。张凯忽然意识到:“我有孩子了?天啊,孩子?”张凯更加怕死起来,他不让任何人搬动自己,生怕挣开了伤口,让肠子流出来。
张凯忍痛躺在那里,让士兵用烧酒给他消了毒,与是张凯又发出了一声残绝人寰的叫声。接着他又命人找了缝衣的针线消过毒,让城内最好的缝补匠把他的伤口缝了起来。
“好痛啊。”张凯满头大汗,口中死死咬着毛巾,四肢被卫兵牢牢的按住。尽管张凯想学关云长,但是对自己实在没有信心,只好采取了这么不体面的手术方式。张凯痛得昏了过去,又痛醒过来,那缝纫匠也是第一次缝人的肚皮,对新材料的质地很是手足无措,足缝了半个时辰才完工。
次日张凯一醒来就见到苏娜和惠子红红的两双眼睛,达玲只是面无表情的立在床角,“她也许巴不得我死掉吧。”张凯撇了撇嘴巴,暗道:“真是报应不爽啊。”霸占少女所带来的少许良心不安也随之消去。“我现在付出了代价呢,下次可要小心点。”
完全不知道张凯脑中思想的苏娜和惠子只是非常紧张的看着张凯,惠子安慰张凯道:“苏娜身上的刀子是她削苷蔗吃的,不是为了行刺相公啊。现在刀子已经收起来了,你莫要再担心了。”
张凯松了口气,他完全无法预测苏娜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看向苏娜的眼神却柔和了许多:“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苏娜歪着头,擦干了眼泪道:“早就想好了,他父亲是海军总督,就叫张海强吧。”说罢轻抚着肚子道:“小强,爸爸回来了哦……。”
张凯听到“小强”两字,不由张大了嘴巴,暗道:“好耳熟的名字。”又看了看刚缝好的肚皮,“还是不要刺激她的好,她想干啥就干由着她吧。对了,孩子的名字不是该老爸我给起吗?怎么连这点权力也要剥夺了呢。”
张凯忍不住又道:“这是个男孩的名字啊?要是女孩呢?女孩的名字就让我起吧。”
苏娜满脸认真的道:“我做了个梦,萨满大神告诉我,是个男孩。”
张凯鄂然道:“萨满大神?它长什么样子?”
苏娜皱眉不高兴的道:“好大一只狗熊哦。”
张凯看着苏娜的表情,忍着腹部剧痛不敢笑出来,只好说道:“好吧,男孩就男孩。其实女孩也没关系,我很想要个女儿的。”
又聊了一会,苏娜就被惠子扶去休息了,达玲也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神智模糊间,惠子又回来了,默默的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轻轻贴在她温温的脸上。张凯似乎感觉手指上突然有一点冰冷,“是泪水吗?”腹部传来的疼痛交织着心低传来股股的暖意,不觉也流下了两行高兴的眼泪:“我也有孩子了,但愿孩子不要和苏娜一样笨吧。”过了一会,似乎又梦着了那个美貌的少女在切碎阳光的林间跳跃着,少女逃跑得越来越远。
半月后,张凯渐渐可以离床行走了,他坐在门槛上轻抚着有些发痒的伤疤,看着院子里长满了苷蔗,张凯不解的问惠子道:“我移来的那些名贵花草呢?我可是花了大把的银子,好不容易才把这里装饰的风雅一些。怎么全变成了野草?”
惠子噗哧一笑,举袖掩着嘴角道:“你怎么养了半月的伤,连苷蔗都不认得了?苏娜好喜欢吃这东西,年初她才叫下人们种上的。你的那些牡丹什么的,都被她拔了喂牛了。”
张凯呆了一会,无奈的道:“爱种什么就种什么吧。”突然,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张凯忙抓着惠子的小手,紧张的问道:“你不要告诉我,旅顺家中的园林也都种了这种东西吧?”待得到了肯定的点头答案后,张凯翻着白眼昏了过去,伤口也暴裂了开来,鲜血直喷了有半尺高。待醒来后,张凯满面泪花的举着颤抖的双手,呜呼哀哉的仰天长啸道:“我那院子可是贷了老黑一大笔钱才弄好的,光花草园林就花了三万多两,现在竟然成了农庄了,天啊!我还没供完尾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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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故人
孩子就要出生了啊!这可怎么办?都快没钱买奶粉了。”张凯的双手用力揪着头发,他苦恼极了。才花了几天的时间来清算一团糊涂的财务状况,结果让人沮丧。
今年的收入如果还去借款,所剩无几。而且,本年度的开销还没正式开始,他就已经没有钱了。由于与西班牙人开战,贸易收入大幅度减少,白银流入量严重下降。交易量虽然开始偏向葡萄牙人,但是他们吃下货单的能力有限。被封锁的日本各个大名也开始限制金银的流出,并且,情况没有要好转的预示。
“怎么才能弄到更多的银子呢?不论是日本人那里还是葡萄牙人那里,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张凯从来没有想到问题可以复杂到如此,他一直以为,有了船队的保护,有了强大的武力保障,进帐会越来越多,可事实却总是与期望相反。
二副已经绝望了,他们呆在这块礁石上已经整整一周了,规定返航的时间已经到了。礁石下并没有一只巨大的乌龟,所以他们无法搭乘这块礁石回到威克岛、墨西哥或者随便的一块大点的岛子。另外的的一艘救援船毫无踪影,他们再也找不到可以燃烧的东西了,一种绝望的情绪开始弥漫在这四个人之间。二副的两腮因为饥饿变得更加消瘦,花白的胡须错乱的布满了他的面颊,他很久没有梳理头发了,乱糟糟的头发比鸡窝还乱,经常有底飞的海鸥观察他的脑袋,它们似乎打算征用那里,并建设一个空军基地。海鸥们在被野蛮人袭击以后,就放弃了占领的想法,开始用鸟粪轰炸二副的脑袋。二副顶着一头鸟屎和两个年轻的水手呆坐在礁石上,他们大部分时间就是这么双眼无神的看着海面。
难民们白天躺下休息,晚上他们则紧紧的搂抱在一起,掂着脚尖站立在礁石上。水手们一直怀疑那只鲨鱼就在礁石附近埋伏着,所以不到万不得以,他们绝不会下水找食物,尤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夜晚。大副却从来不在乎这些,他快活的在海水中游来游去,他一面变换着泳姿,一面“安慰”水手们道:“你们知道吗?这该死的海水棒极了。泡一泡,你们就不会饿了。怎么了?你们的胆子都被那条小鱼吓破了吗?”
也许是浅滩的原因,鲨鱼并没有出现,水手们的胆子才开始变得大一些,他们开始轮流下水抓鱼,水手们总是留下一个人在那里张望着。也许负责了望的鼬鼠可以发现危险而示警吧。
大副开始经常和水手们说些奇怪的话,例如:“你要多活动你的腿和脚,过度僵硬会让它们的味道变酸的。”“你看起来味道不错。”之类的,水手们听了以后变得更加神经质起来,如果再过一个星期,二副毫不怀疑他们会疯掉。
当一个终于再也受不了的水手跳进海水里,企图进行一个十六世纪人力游泳横渡太平洋的世纪末壮举时。支持下来的另一个水手说道:“没有什么比和三个男人单独呆在一块海上仅仅能供站立的礁石上,没有食物,没有希望,更加糟糕的事情了。”大副看着消失在海中的勇敢水手道:“有啊,更糟糕的是和两个男人呆在同一小块礁石上,我们又孤独了许多,尤其是我们更加缺少了食物,不是吗?”看着那温柔的眼神,水手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他猛得一下也跳进了海中,大副把手捂成一个喇叭冲他奋力划水的背影大声叫道:“喂!加油啊,你落后了先出发的那个很多。”说罢,大副看着二副轻声道:“情况更糟糕了呢,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哦……。”
二副木然的看着海水,没有理睬大副拖得很长的“哦”音节。二副脑袋上堆积过多的鸟粪已经流到了他的肩膀上。当时间到了下午时,二副看到远处慢慢驶来的加西亚号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二副惊喜的问加西亚。
“找你们?不,我只是碰巧迷路了,而且我在路上捡到了一个水手。”加西亚脸上一副无所谓,而且还露出了似乎很倒霉的表情。
二副无法相信这种借口,水手告诉他们,船长只是打算碰碰运气,迟迟不能返回的两艘小船与失踪的十四个水手。面对情绪不安的水手们,船长不得不为这个高达两位的数目努力一下。就在礁石不远处,他们碰到了一个飘在海面上奄奄一息的水手,正是在某项横渡竞赛活动落后那个,他们没找到领先的运动员,也许是他游得太快的缘故。
“也许他已经游到墨西哥了。”加西亚哈哈大笑道。
至于另外一条小船,加西亚号在这片海域又转了几天,一片木头都没找到。船长下令返回墨西哥。加西亚神奇的寻找到了大副和二副,这个奇迹制止了船上的一起预谋了很久的暴动,船员们纷纷认为,上帝在保佑加西亚,他们不能和上帝对着干。他们不得不把下了毒的苹果和酒丢下了海,把掺了砒霜的盐末倒掉,拆除了船长吊床下倒竖着的涂黑的短刀,并给吊床重新换了吊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