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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双钩的贼人翻身断后,换了双刀,与胡孟刚的双牌二番接战,似要报失钩之仇。使跨虎槛的中年贼人与使怀杖的粗豪少年竟不度德,不量力,硬来拒战俞剑平;极力猛攻,阻拦着不让过来。那使大枪的二贼,竟颤枪挑战马氏双雄。马氏双雄的一对单鞭上下翻飞,赶上来斗这一对大枪。石如璋和左梦云,一个使刀,一个使棍,也被两个使刀的贼党挡住,捉对儿厮杀起来。
当下镖客这边八个人,贼人那边只出来九个。还有两个贼人,在岗后一冒头,旋又伏下身去,土岗后立刻响起了胡哨声;同时荒林正北面,杀声又起。
众镖客一面冲击,一面诧异;看情形,出战的都不像贼首。那贼首(如长衫客,如那胖瘦两老人)都不知藏在何处,也不知弄什么诡计去了。
二马且斗且呼:“俞大哥,咱们人全到了么?”二马本来专管布卡子,监视古堡贼巢。二更以后,眼睁睁看见人影历落,从古堡西南小村出现;一直跟踪到这里,在荒林下救了石如璋。石如璋本与聂秉常、梁孚生也管一道卡子,却被人诱入荒林。他自己落了单,中计遇擒,被捆在树下。直到俞、胡践约到来,才被二马解救。
当此时,各路镖客各有所遇;独有松江三杰的动静至今还未露头。姜羽冲、奎金牛这两拨大队,更一个没见。马氏双雄很着急,力战中不暇探问,又忍不住不问,大声叫着:“俞大哥,智囊哪里去了?奎金牛哪里去了?咱们人来多少?”
俞剑平不肯明答,更不肯指名呼姓的叫,只大声说道:“二弟、三弟,放下心,只管往前冲,人全来了!”说话时手并不闲、眼不瞬,掌中剑更翻翻滚滚,上下刺击。忽断喝一声道:“倒!”使跨虎双槛的贼人猛往旁一蹿,闪了闪,喊声:“风紧!”踉跄抽身逃去。
那使怀杖的粗豪青年吓了一跳,也“唰”地往后一退,双怀杖一并,扬手打出一镖。俞剑平微侧身,伸左手把镖抄住,喝道:“好!”只手一扬,停镖未发,贾勇直冲到群贼的背后;便要率领弟子左梦云,偕抢土岗,断贼后路。
却未容俞剑平扑到,土岗上如飞地纵出三人;身形往下一落,正是那一胖一瘦的两个老贼酋。另外一个通身黑色夜行衣的贼党,如飞鸟似地轻飘飘往前一蹿,阻在俞剑平对面,道:“俞镖头,在下后学晚进,今日幸会,我要请教!”群贼或傲慢无礼,或冷诮无情,唯独此人出语敦厚,听口音似辽东冀北之人。
俞剑平细一打量:这人面如青枣,巨目浓眉;抱一对镔铁狼牙穿,神盈气壮,颇现威棱。俞剑平心中一动,利剑一提,双拳一抱道:“请教不敢当,俞某特来应召献拙,诸位有本领的只管请。……兄台和飞豹子是怎么称呼?”说出这话,双目炯炯,照应着四面。
不出所料,“飕”地一声,那胖老人猛然一个“云里翻身”,“唰”地跳下高岗。脚还未沾地,单鞭早发出招来,口中叫道:“俞大剑客岂是你末学后进,招架得来的?”这条单鞭随着身形话声,“泰山压顶”照俞剑平当头袭下。
俞剑平霍地一闪,勃然大怒,骂声:“呸!”奇门十三剑一展“玉女投梭”,身躯一转,闪鞭还剑。胖老人往左一纵步,呵呵一笑道:“俞大剑客恕我无礼,不要介意。我是要请教请教你的眼神!”“霍”地又退回来,叫道:“伙计,你上!”那使镔铁狼牙穿的赤面汉子这才一拱手,尊一声:“请发招!”亮开了架式。
十二金钱俞剑平面向胖老人,佯笑道:“看你们都出什么相?我今天一定要向你们讨一个水落石出,你们就挨个儿全上!”他把利剑一展,索性不多问,再接再厉就要发招。忽然听“哎呀”一声叫,侧面“当”的一声;跟着飕飕飕,接连听得人踪飞窜。俞剑平侧目急看,孟震洋已将那使双怀杖的粗豪青年打败。
马氏双雄挥动双鞭,把对手那一对大枪,也战得拖枪败走。只有石如璋竟敌不住那锯齿刀,险些被削断手指。胡孟刚双牌一抡,连忙抛敌驰救,和使锯齿刀的敌人战在一处。那使双钩换双刀的贼人,却又从侧面夹攻胡孟刚。孟震洋忙又翻身挥剑,截住了锯齿刀。
马氏双雄腾出身子来,双鞭一挥,竟不穷追敌人,反奔来保住俞剑平的后路和侧面。朱大椿的左臂刀,左梦云的太极棍,各遇劲敌,尚在力战。石如璋输招抱惭,陡转恚怒,忙一亮手中兵刃,仍来掩击锯齿刀,誓报那一削之仇。于是镖客和贼党展眼间又变换了对手。
这时候从后面青纱帐内,忽然驰来两条黑影。斜穿空场,刚刚奔到大泥塘边;忽又从泥塘苇丛旁钻出一条人影,口中连打唿哨,扬手发出来一道火光。那两条人影微微一停,竟奔这一条人影扑去;瞬息间两影与一影斗在一处。
俞、胡等百忙中偷眼一看,到底看不清谁是敌、谁是友。胡孟刚忙喊道:“喂,十二金钱今天一定要见个起落!”
这句话就像一句暗号,那双影立刻答了腔,正是镖客黄元礼、欧联奎。两人挥刀振吭,连忙报名,无形中就是告诉援兵已经驰到。哪知这一报名,那泥塘边的单影也喊了几声;立刻从西边又钻出两三条人影,竟把欧、黄二人围住。二人被围,也忙忙地大声呼喊;这一喊,后面又奔来两条人影。于是在大泥塘边,双方又有一小拨人混战起来。
镖客这边摸不清贼人是怎样的布置;正如贼人那边,也摸不清镖客这边究竟来了多少人。
当下俞剑平在土岗前,与赤红脸使镔铁狼牙穿的大汉斗在一处。这赤面大汉来势颇疾,奋身进步,狼牙穿一分,身形陡展,“流星赶月”,双穿一点面门一点胸。俞剑平沉机应变,以逸待劳,未从攻敌,先要看看敌人的身手。剑随身转,闪展腾挪,连让三招,已看清了敌人路数。赤面大汉这对镔铁狼牙穿,大概是沧州洪四把北派真传。
这时双穿第四招又到,“飞云掣电”,左手穿直截下盘,右手穿翻身反臂斜砸,悠悠地挟起两股疾风。俞剑平微微侧闪,左脚往外一滑;用太极剑“行功盘步”、“乌龙揽海”,身形快似飘风,刹那间敌人双穿走空。来势过猛,右手镔铁穿无法收招,“啪哒”的一声砸在地上。寒光掠闪,俞镖头的剑锋已到。赤面大汉努力往前耸身,仅得逃开这一剑,十二金钱俞剑平哂然一笑,翻身献剑;“唰”地身剑俱进,“金针度线”,直刺敌人后心。赤面大汉觉得背后的剑风已到,忙往左一上步,“怪蟒翻身”,双穿并举,往剑脊上狠砸去。
俞镖头喝一声:“好!”青钢剑“唰”地一沉,往回一撤。剑光闪处,反从双穿上面翻过来,划点敌手的脉门。敌手往后一仰头,振双穿想往下崩,哪里来得及?俞剑平猛喝道:“着!”“反臂刺扎”,连环剑点胸膛、划双肩,“唰”地攻到。贼人一晃身,闪避略迟,“嗤”的一下,剑锋掠肩头过去,夜行衣被划破了三四寸,肩头上顿时火辣辣地一阵疼痛,皮破血流,赤面汉一纵身,面红耳赤,翻身败走。
胖瘦二贼酋登高敌,见俞剑平剑光挥舞,同伴不敌;两人知会一声,连忙增援。那瘦老人收起闭穴镢,换了一对鸡爪双镰,先由土岗蹿下来。
正值赤面大汉负伤败走,俞剑平仗剑要追;瘦老人大叫道:“俞镖头少逞威风!你可晓得你已到了鬼门关,你还不知死活么?”一阵风地扑到,让过同党,重来接抗。俞剑平践约遇伏,追敌轮战,连交手六次手,连胜八个敌人;自是内功坚韧,气力悠长,仅不过头上见汗,手心发热罢了;见瘦老贼重上,恨恨骂道:“你少要张狂!你歇够了再来?我倒要看看这鬼门关,是谁的死地!”青钢剑电掣星驰般,向瘦老人直攻。
这二番接战,俞剑平痛恨贼党无理无情,剑招狠猛。第一招“金盘献鲤”,剑点敌人咽喉。瘦老人立刻往左斜身,双镰一翻,照剑上就滑。俞剑平抽招换式,往下一塌身,剑又翻回。左脚原地不动,右脚往后撤半步,剑诀一领,“盘肘刺扎”,复又攻出去。
忽然间,那胖老人高踞土岗,高声喊道:“亮开了啊,沙子来了。眼看就到!”不知他喊的是什么意思。俞剑平傲然不顾,手中剑一紧,仍然力攻瘦老人的鸡爪双镰,扎、刺、挑、压、点、锁、拿,运用开来,专夺敌人的兵刃。瘦老人还想借这利刃,克制住俞剑平的单剑。可是俞剑平剑术精湛,见招拆招,见式破式,任何敌刃都能应付。
那胖老人一看不行,忽又喊道:“鱼上网了,够尺寸了。收啊,撤!”口说着撤,一翻身也扑下土岗,要来双战俞剑平。铁牌手胡孟刚、单臂朱大椿以及马氏双雄一齐恚怒,各抛敌人奔来应援。和胡孟刚对敌的贼党,功夫竟不弱;胡孟刚一时撤不出身。和朱大椿动手的贼,却渐渐地招架不了这单臂镖客的左手刀;朱大椿挥刀一扫,腾起右腿来,把贼踢倒在地;急忙地抽身赶过来。胖老人的锁骨钢鞭正要掩击俞剑平的后背;俞剑平霍地一撤身,翻剑迎敌。瘦老人一摆双镰,照俞剑平右肋便捋。朱大椿恰巧截过来,左臂刀一挥,喝道:“呔!相好的,姓朱的不失信,今天会会你这假豹子!”左臂刀顿时和双镰战在一处。穿花般交斗,也只走了三五招,贼人鼓噪一声,倏然抽身。一拨重往荒林走,一拨抢奔土岗;众镖客分身急赶,俞剑平一顿足,越众当先。
这土岗是一道斜坡,高有两丈多。岗上有羊肠小道,两旁杂草乱生,不利步行;右边陡起,左边倾斜,滑下去便是个烂泥塘。泥塘深陷,淤水半塘,烂泥没顶。鬼门关的命名便由于此。俞剑平相了相地势,施展太极轻身飞纵术,脚尖点地,飞纵到土岗下。一个“燕子飞云纵”的轻功,腾身掠上土岗。左脚一点实地,右脚跟纵迈上。还未容落脚,突然从岗上三四尺高的丛草中蹿起一人,暴喊一声:“挡驾!”倏地当头砸下一条杆棒。斜刺里更“唰”地一响,飞出黑忽忽一物,跟着又涌出一条人影。
当此时,俞剑平身形半悬,迎面的敌人兵刃骤下,侧面敌人的暗器又来;不能闪躲,不能招架。俞剑平一身是胆,全副轻功,倏往后一仰身;那杆棒当头下砸,直扑到面前,紧随俞剑平仰翻的身形下落,锐风已扑到鼻端,暗器也正到来。
俞剑平生死呼吸,左脚用力,往外一登;“唰”地头下脚上翻下岗来。“云里翻身”,又向右一翻;悬空躲着泥塘,倒栽下去,贼人的杆棒砸到土岗上,贼人的暗器打在空中,落在斜坡上。
俞剑平翩然下坠,距地六七尺。下盘往下一沉,双臂往上一抖;“金蟾戏浪”,硬将身形拘起,轻飘飘的双足落在土岗下,斜坡上。危急中,腰部一叠劲,才挺身亮式;土岗上暗袭的贼人早一抖杆棒,脚一顿,掠空腾起,跟踪下蹿。人未到,杆棒先到;乘危赶招,间不容发,又照俞剑平当头赶砸下来。
俞剑平“唰”地一窜,倒退出两丈多以外。若不是一身轻功,两棒一镖,不死必伤。那使杆棒的贼人又“扑登”的一棒,实实落落打在地上;只一抖,收回来,冷笑道:“好功夫,来的定是俞大剑客了,名不虚传!”一声未了,杆棒又起。陡又听得悬空喝道:“名不虚传,呔!姓俞的,你可知三熊要吃臭鱼么?”“唰”地两缕寒风射下,两条黑影从草丛中钻出来。
难为这三个贼人,竟在这矮矮的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