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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出来,然后再吸下一口……这样吸了约莫十余口毒血,方见岳云脸色好转了一些。
她不敢再作过多停留,将自己的粉红色外衣脱了下来,披在岳云身上,然后背起他便向上游缓缓走去……
也幸亏她长年练武,而且身材高大,不然要背起岳云这样一个大男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背起岳云之后,走路的速度慢了不少,加上是上行,比起来时要难走不少。一直走到中午,尚未赶回到昨晚的宿营地。
“银铃妹妹,你还是放下我自己走吧!我恐怕不行了。”岳云只觉四肢无力,只要一睁开眼睛就天眩地转。
“说什么呢?云哥哥,我的命都是你救下的,怎么可能会反而抛下你!”完颜银铃俏脸一寒,甚是忿怒地说道。
岳云听到她的回答后,亦十分感动,不过他却深知,如果完颜银铃一直这样背着自己走,恐怕到日落也未必走得到那地下暗河的洞口处,就更不用说上游可能存在的出口了。
他思量了片刻后,组织了一下词语,方神色平静地说道:“银铃妹妹,你这样背着我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人一起死在这里。你还是把我留在这里,然后你先一个人往上游走吧,看能不能出去。如果能遇到你的人或者我的人,再带他们来救我即可……这样总好过咱们一起走,却一起困死在这里。”
他这样一说,完颜银铃倒是目光闪烁,略微有些动心,毕竟能够有一线生机,谁不想好好活着。
“可是,云哥哥,万一有野兽出现,你……”
“唉,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虽然现在走不大动了,但手上还是有力气的!”岳云用右手挥舞着一根捡起的木棍,动作夸张地说道。
完颜银铃闭上眼睛想了片刻,终于决定按岳云说的搏一搏。不过她却还是不放心将岳云一个人扔在小溪旁,毕竟那毒蛇给她的映象太深了。
她将岳云放到了一棵树上,然后又用布条作了一个绳床,准备让他躺在上面。
“云哥哥,我去去就回来!你放心!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就回来陪你一起死!”
说罢,几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然后,完颜银铃放下岳云的身体,看了看他脸上散发的黑气,禁不住心中一阵颤动。她轻轻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片刻之后,她方下定了决心,紧咬贝齿,转身向小溪上游奔去……
临安城皇宫,一次事关重大的廷议开始了。
廷议商量的重点就是,是否与辽国联盟,合攻金国。
在此之前,也进行过一次朝议。张浚一派和朝廷中的清流多赞成与辽国联盟,认为金国过于贪婪,且又无信用。联辽攻金方为上策。
而反对与辽联盟的则主要是秦桧一党之人,他们抬出的理由是辽国现尚在比西夏更西的西域之地,离中原相隔万里,指望他们来从西面进攻金国,以分担大宋的压力纯属画饼充饥。且即使辽国东归,亦未必是金国对手,而宋国与辽国联盟,将会大大地触怒金国,待金国击败辽国之后,挟怒南下,则形势危矣。
赵构也为此事烦恼不已,从内心来说,无论与金国和议还是和辽国结盟,只要能保他偏安江南,让他享乐之余,不用再担心被追得流亡海上即可。但眼下之事,却事关重大,关系着大宋根本国策的转变,让他不得不亲自过问,而不敢象对去年与金和议那样,全部放权给秦桧。
他望了一下堂下躬拜的众臣,阵营分明,张浚一派之人加上朝廷中的清流,正好占到半数,而另一半不言而喻就是秦桧一党之人。
赵构清了清嗓子,挥手示意道:“众卿平身!”
众臣起身回列之后,赵构方说道:“岳少保的公子岳云日前上奏,提议与辽联盟,对抗金国。前日朝议一番亦无结果,不知近日诸卿对此事可有考虑?”
他话音一落,张浚便率先出列说道:“官家,眼下金国使者萧毅在楚州被杀,金人必向我兴师问罪,与金和谈一事,臣以为即使我方委屈求全,金人也未必买帐。且金人一向骄横跋扈,狂妄自大……去年和议,竟要让我大宋向其称臣,实乃可恨之极。与其低声下气向其求和,不如遣一使者联络辽国。那大辽与金国乃有亡国之恨,我如与之重订檀渊之盟,东西夹攻,则大宋中兴指日可待!”
张浚此言一出,他那一派之人以及朝中清流便纷纷附议。
秦桧早已料到张浚会借这个机会游说赵构,不过他却是胸有成竹,在此之前他已和同党商量过,廷议之时如何与联辽一派辨说。
他冷然一笑,便也出列,向端坐在龙椅上的赵构行了一礼后说道:“官家,臣以为张大人的提议差矣。想那辽国自宣和年间败亡以来,便如丧家之犬般一路西逃,眼下虽偏居西域一带复国,但其军战力与金国相比,恐不堪一击。纵使其全力东归,但金国亦有西夏、高丽相助,纵使我大宋全力进攻,只怕亦未必占得上风。且如今国库已空,再兴战事唯有加税一途。但现在民众百姓皆已苦不堪言,另行加税恐会引发民变。还请官家三思!”
秦桧此话一出,那些清流尽皆无言以对,他们总不可能站出来说,那就加税好了。眼下连那些南返百姓的安置费用都是一个大难题,就更不用说再扩大战事的军费从何而来了。
张浚也不禁为之气结,心道秦桧这老狐狸还真瞅准了地方,知道官家现在最怕提的就是钱字。前面那些贬低辽队战力的话都是些空话,连高昌回鹘都灭了,还让西夏感受到威胁,被迫向金求助。这西辽的军队战力恐怕不会比金国弱多少了。
只是秦桧以朝廷财政紧张,无力再扩大战事为由,大作文章,就让自己和一干清流无从辩驳了。
不过张浚能和秦桧打了这么多年对台戏,又岂是易于之辈。他立刻便心中有了主意,再度说道:“官家,联辽之事与攻金之事并非不可分离。臣以为,在目前财政紧张之时,可暂不攻金,但遣使者通辽之事却刻不容缓,与辽联络之后,如辽国大举东归,无论他们是攻夏还是攻金,金国势必将主要军力转向西北,而我大宋压力将大为减轻,我朝更可坐山观虎斗,待辽金双方皆精疲力尽之时,再出精兵北伐,定可一举收复汴京、尽复北方之地。”
张浚此言一出,众臣尽皆动容。就连赵构也意动了。不就是遣一使者去辽国吗?这对大宋来说,可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如果说动了辽国,对大宋将大大有利,就算没能说动,对大宋亦无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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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赴辽廷议(下)
(感谢草屋茅人、流浪者、一叶落风知秋、dfafads324四位朋友的打赏!)
秦桧听后,却是暗道不好。如此一来,他就无甚理由反对遣使去辽国了。
不过,他毕竟是只老狐狸,眼珠一转,便立刻有了主意。
他当即便道:“张大人此言倒也甚有道理,遣使赴辽一事,老臣并不反对。只是,遣何人去辽,张大人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秦桧此言一出,张浚一派之人立刻哑然无语了。去辽国不仅相去万里,中间还夹着金国和西夏两个敌对国家。他们得知宋国派使者去辽国,岂有不暗中加害之理。
秦桧一党之人见这些极力主张与辽联盟的人都沉默不语。不禁暗暗好笑。
当下秦桧的死党——监察御史万候卨便桀桀一笑,出列说道:“辽国亦是当世大国,我朝与之联盟当派地位、才能及名气出众之名臣为使方能确保顺利。张大人乃尚书省参政知事,德高望众,官居一品。且张大人的才气与名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服。微臣推荐张大人为赴辽正使,以成全其忠君爱国之举!”
万候卨一番话说出之后,张浚顿时一张老脸变得通红。他倒不是不敢去辽国,只是此去之后就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了。况且自己一走,秦桧只怕便立刻在朝中只手遮天了。如真有返回大宋的一天,届时朝中也全是秦桧一党之人了,想要扳倒秦桧就根本不可能了。
他亦明白,万候卨如此一说,明显就是想将自己一军。言外之意便是,你张浚不是说要和辽国联盟吗?那就自己去啊,不去就是胆小怕事。
这样一来,无论是自己给官家的印象,还是在朝中的气势将输下去了。可如果自己受不得激,同意前往,也正好给秦桧独揽大权的时机。
这可正是一把双刃剑啊,两边都如此锋利。
张浚见朝中众臣皆望着自己,心中不禁一急,左脚抬起,准备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不过这时,他却发现自己袖子被身旁之人拉住了。
张浚回眸一望,只见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精神矍烁,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衣官袍。
此人微微一笑,低声对张浚说道:“张大人身系朝廷中枢,怎能轻易远行,这使者之职,恐怕唯有我马扩最合适了!”
他这时便出列向赵构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大声说道:“禀官家:微臣马扩在宣和年间,曾多次出访金辽两国,与现辽帝耶律大石亦曾有一面之缘。故微臣毛遂自荐,愿担任使者前往辽国,以说动那辽帝东归攻金!”
赵构此时也不禁动容。要说对辽国的了解,那朝中除了马扩之外,还真没几个人比他更清楚的。
马扩在宣和年间就和童贯一起出使辽国,并了解到辽国正与金国作战,且战事不顺。他立刻从中意识到这是夺回燕云之地的大好机会。
他和童贯回国后,便极力主张联金攻辽,以夺回燕云十六州。并亲自前往金国,签订了海上之盟。对金国和辽国的情况,亦十分了解。
只是后来金国撕毁宋金“海上之盟”的盟约,于靖康年间大举攻宋,连战连捷,连克幽州、太原,一直打到黄河边,并大破汴京,掳掠了徽钦二帝而去。
这样一来,一手促成和金联盟的马扩自然成了替罪羊,虽然没有被捕下狱,却也一直得不到重用。
他虽然也挂了个沿海制置使的闲职,但却连去年与金和谈都未让他参于,从头到尾均是由秦桧与魏良臣负责。
赵构不禁暗自思索,虽然马扩熟知辽国情况,且会契丹、女真等多国语言。但毕竟当初他是主张联金攻辽的,并亲自促成了宋金之间的“海上之盟”。派这样一个人去出使辽国,合适吗?
秦桧这时知道自己该出场了,他出列躬身说道:“老臣以为,张大人就不用去了,而马大人熟知辽国情况,本应是最合适的使者人选。但无奈马大人是当年“海上之盟”的签订者,如让马大人担任正使,臣恐那辽帝耶律大石会有所忿怒……”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所以,臣提议,以礼部主客员外郎魏良臣为正使、马扩大人为副使,由他二人一起前往辽国商谈联盟为最佳搭配。”
朝中众人皆知魏良臣是秦桧的亲信,而马扩则偏向张浚一派,两人分别为正副使,倒也可算是平衡。
赵构也不禁暗自点头,心道还是秦桧会揣摩自己的心意。不过他却有些疑惑地问道:“秦相,魏爱卿不是正负责和金国和谈吗?他如要去辽国,那与金国和谈之事由谁负责呢?”
秦桧这时却是微微一笑,躬身说道:“臣提议由新进翰林学士范同任使者,与金国和谈!”
张浚一派之人立刻明白了,秦桧这又是要借机提拔自己的亲信,范同听闻已经私下担任了他的幕僚,与他完全就是穿一条裤裆的。不过此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