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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神一条这些土鳖们在王员外家富丽堂皇的房子面前彻底变傻了,焉头焉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大人,大人,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关照。”坂神一条向王员外点头哈腰,他的头颅差不多下垂到王员外的肚脐眼位置,可见他对王员外是多么敬重。我们没有必要揣测坂神一条对王员外甘拜下风的动机,对“财神爷”崇拜又怎样?历史上又有几个吃冷猪肉名震天下的英雄好汉敢看不起财神爷,表示憎恶和篾视?
经这坂神一条率先垂范,其他倭寇自然是一齐俱倒,全都向王员外表示出五体投地的崇拜。无论在那个时代,对权势金钱的崇拜都是人性本能,也不能怪这些倭寇太没性格了。扪心自问,换作是你见了有钱的主儿,表现一定比这些倭寇更胜一筹吗?我才不会这样下作,对有钱人毕恭毕敬,不会吧?
王员外非同一般地热情客气,他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四面拱手作揖,对这些倭寇让座请茶,象接待自家亲戚朋友一样。王员外那种“有客自远方来,不乐亦乎。”的知书识礼行为,让坂神一条他们如淋春风,受宠若惊,感受礼仪之邦与众不同的礼乐教化。
“不错哇,我听别人说中土天朝是礼仪之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坂神一条跟他的导航员风间灵泉打起乡谈,叽哩咕噜,说起日本鸟语。
王员外眉头一皱,似乎是觉得没劲,有些无聊。就打手势作出炒菜的模样,拍拍自己的胸口,又指点一下门外,好象表示他有要紧的事情办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坂神一条他们也不懂得几句汉语,望着王员外猜了半天谜语,最后才弄懂王员外的意思。原来王员外是向他们说,你们坐坐,我下厨房去替你们安排酒菜。
“去吧!越快越好。”坂神一条领悟王员外的意思后,挥挥手说。
王员外如获大赦,陪着笑脸,小心亦亦倒退着走了出去。
导航员风间灵泉歪着头看着王员外离开,若有所思,不无担忧地提醒坂神一条说:“我跟中土商人打交道,中土人鬼得很,不能完全信任他们。派人盯着他,别让他在咱们的食物上做手脚。”
“对,我差点儿忘了。不是我看不起人,就怕别人不拿我们当人看,为了保护自己,有时候把别人当禽兽防备是错不了的。”坂神一条恍然大悟点头说,“樱木猗水,麻叶九怨,你们两个跟着那老头儿,看着他们做饭。小心点,提醒十二分精神,别让他们在咱们食物里渗料,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自觉责任重大,唯唯诺诺,接受坂神一条的命令,赶到王家厨房,对王员外一举一动,进行无微不至的全方位监视。
第二章 惶惶丧狗 (2)
本来王员外把坂神一条等倭寇看作无恶不作的邪魔,自古邪不压正,老家伙都几十岁了,活到这把年纪也够本了,根本不用害怕这几个小毛贼。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完全可以表现出一付正气凛然的样子,坦然自若接受这个事实。是福是祸,随遇而安。用不着害怕得象尿裤子的可怜虫一样。
但王员外显然是心事重重,作贼心虚一样底气不足,好象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这些倭寇不是贼,而他却成人人喊打的小毛贼一般。倭寇大摇大摆到他家作客。主人家却显得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终日。让倭寇反客为主,主人家确实是缺少诚意风度,有失体统。
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这两个家伙却是象没脑袋的呆子一样,乐呵呵在王家厨房东张西望,象乡巴佬初次进城,看见什么都感到惊奇。
王员外对这两个看起来胸无城府的少年倭寇十分忌惮。他暗地里偷看麻叶九怨一眼,没料到麻叶九怨也正在用虎视眈眈的眼神儿仔细打量着他。王老头子马上感觉到自己有点尿意,觉得自己的灵魂好象被麻叶九怨犀利的目光看穿看透一样,吓得血压猛涨,心里咚咚乱跳。不免胡思乱想:“难道这小子看穿我的想法,不可能?镇定,我要镇定。绝不能露出马脚。”
老实说,这王员外确实有拿下这几个倭寇的念头,怎么样处这帮乖孙子呢?向官府通风报迅,还是暗地里使闷棍结果这些倭寇?王员外的心里不免天人交战,忙碌起来。
麻叶九怨当然没料到这王员外起了杀意,想动他们。如果他晓得王员外的脑袋有这种狂妄的念头,他恐怕立即动刀子干掉王员外。他觉得王员外对他们感到畏缩害怕,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谁能看见二十几个陌生人闯进家门还会保持镇定?看见陌生人感到害怕肯定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这时候显得胆大包天才叫人觉得奇怪。所以麻叶九怨对王员外象筛子一样发抖的反应感到很正常,一点疑心也没有。
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看见王员外这付蔫头蔫脑的熊样儿,立即放松对这个老头子的警惕提防,他们把目光从王员外身上收回来,投去另外几个对象目标。这几个人本来是王员外家无足轻重的佣人,但她们所以引起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关注,因为她们是女人。
樱木猗水兴致勃勃地盯着一个淘米女人的上半身呆看,这个女人五短身材,又白又胖,象条肉粽。这个女人因为胖,上半身峰峦叠嶂,两座山丘隆起在平坦的大地,显得如此突兀惊人,不免引人注目,多瞧一眼。樱木猗水看着这个女人非比寻常的身材,逐回头对麻叶九怨笑道:“前辈,这丫头很正点啊!你看她这种妖娆身材,万里挑一啊。呵呵。”
麻叶九怨也望着这个肉粽女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片刻,然后评头品足,摇头晃脑地笑道:“樱木猗水,你这小子,真没眼光,这种档次的胖猪头,还叫女人呀,靠,这种货色,让猪去啃吧!”
另外两个女人看来是已婚妇女,她们不怎样回避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猥琐淫邪的目光。这两个女人,一个太老,一个太丑,让人看一眼便兴趣寥寥。而肉粽女人却一直低垂着头,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抬不起头来。中土大明天朝的礼乐教化是如此成功普及,深入老百姓的骨髓,让一个民间小女人不敢正眼跟男人对视一下。
那胖丫头把头垂得越低,樱木猗水对胖丫头的长相愈感兴趣,他甚至蹲下身来企图一睹美人儿的风采,但那胖丫头好象一只缩头刺猬,眼观鼻,鼻观心,差不多把脸完全埋藏在胸口上。
因为那胖丫头正弯下腰淘米做饭,樱木猗水只能看见那胖丫头越翘越高的屁股,想看那胖丫头的脸,门也没有。
麻叶九怨拍拍樱木猗水的肩头,嗤之以鼻笑道:“小子,你省省吧!我敢保证,你过去踢一脚她的屁股,她也不会抬头看你一眼。”
樱木猗水搔搔头,疑惑地睁大眼睛把麻叶九怨打量片刻,非常纳闷地道:“你怎知道?我不信。”
“不信,你去踢她一脚,我敢保证她不会抬头看你一眼,也不敢吱一声。”
樱木猗水还抓不定主意是否验证麻叶九怨说法是否正确的时候,只听乒乓的一声,正在炒莱的王家厨子忽然间把大勺扔在铁锅上,回头拿起一把剁肉大刀,对樱木猗水怒目而视。
王员外吓坏了,连忙制止厨子道:“李聪你想干什么,求求你,不要连累我,否则,我饶不了你。”然后又抱拳向那个叫李聪的厨子低声求饶:“你算那根葱,人家三百官兵都吃亏了,你算什么东西………”
李聪涨红脸膛,把剁肉大刀高高扬起,狠狠把肉案上的猪排骨猛砍一通。
第二章 惶惶丧狗 (3)
当李聪举起剁肉大刀的时候,樱木猗水与麻叶九怨也大吃一惊,不假思索便把右手搭在刀柄上,只要李聪向前踏出一步,他们腰间的倭刀也将闪电出鞘,绝不留情杀人夺命。
幸好李聪接下来的动作是砍猪肉。而王员外也冲着他们两人摇手并陪笑:“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樱木猗水与麻叶九怨相对苦笑,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他们以为王员外和李聪发生争吵原因可能是人家的家庭内部矛盾,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也犯不上插手。
语言不通,帮助王员外有惊无险渡过一关。如果让樱木猗水与麻叶九怨看出他心怀歹意,他一家老小便完了。想到这其中危险处境,王员外心有余辜地抹了一把冷汗。
李聪为何突然发脾气呢?说起来也很可笑,原来这长成肉粽模样的胖丫头就是这李聪心仪的对象,这两男女虽然还没有媒妁之言,但郎情妾意,眉来眼去,彼此有心。你说李聪能容忍倭寇色迷迷对自己的女人评头品足吗?尽管他听不懂樱木猗水与麻叶九怨说些什么,但其中意思还是隐隐约约猜出来,当时就忍不住发脾气了,于是乎就有上面惊险的一幕。
那王员外又为什么对倭寇又敬又怕,忧心忡忡呢?这源于他对一件事情犹豫不决。他想干一件大事,但又害怕承担风险,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落,心口象被猫抓一样难受。对这一伙送上门来的倭寇,王员外想把他们一窝端掉。王员外生出这个胆大妄为的想法,难道说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其实这王员外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甚至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他深知对付这伙把三百大明官兵打得落花流水的倭寇有多危险,但他仍然是按纳不住怦然心动的贪念,因为他是一个商人。
作为一个大明朝老奸巨滑的商人,王员外当然懂得血酬定律和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当预期收益大于生命的价值时,就值得用生命来换取收益和押宝冒风险了。
王员外无疑是个胆大妄为的奸商,明眼人可以从他家的大房子看出门道。根据《大明律》规定,一般老百姓的私宅从门槛的尺寸,到房屋大小和高度,都有明文限制。比如一品官可建多大的宅子,九品官可建多大的宅子,一般老百姓的住宅地最大限度是多少等等,每个等级都有严格规定,不得破坏规矩。但王员外家的房子建造得比当朝一品官员的府邸还气派非凡,他显然是没有遵守规矩。当然每个朝代的有钱人都可以潜规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任何朝廷死硬的规矩都斗不过下面变通的太极推诿,只要有钱有势,我就是欺负你山高皇帝远,俺想怎样就怎样,谁能奈何我?王员外当然就是这种有脾气和性格的主儿。
作为有钱有势的主儿,王员外的信息也很灵通。几天前,他就从县里的邸报中得知一伙倭寇打败三百官军的消息,这就是当初他看见坂神一条等倭寇时魂不守舍的原因。他不是给倭寇吓傻了,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天啊!元宝从天降,富贵逼人来。由于这伙倭寇厉害,官府的悬赏已经水涨船高,据江湖最新消息,每颗倭寇的脑袋价值1000两银子,生擒活捉一个倭寇赏银3000两,而且赐武举出身。捉住一个倭寇,既发财又做官,谁能抵挡这个致命诱惑?
倭寇都是武林高手,朝廷三百多名武装到牙齿的正规军都铩羽而归,而王员外又不懂武功,王员外凭什么竟起这个非份之想?竟然想一个人干掉这一批连神仙也感到头痛的恶魔厉鬼?莫非王员外智如孔明,才比曹植,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拿下这伙倭寇如小菜一碟?王员外的自信源于年轻时做过几年郎中,王员外挂这郎中的头衔穿街过巷招摇撞骗的时候,没有替几个人治好病,却骗来第一桶发家的资本。王员外尽管治病基本靠骗,但下这三滥的方剂却因此接触不少,治好病人的病基本没有办法,毒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