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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收集工作!”不知何故,林逸今天思路特别清晰,话越说越多,也越说越散!难道这胡英清送的香茗那么提醒?
“对了!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什么时候回来?”林逸抬头问,“家里一摊子的事,都需要他打点啦!”
王学范道:“过完新年吧!他说他是单身,亲属又不在北京,他想抓紧这几天时间把太平天国那边的军事机构架子搭起来,并顺便处理一下人民军与上海租界西洋军队的相处事宜。”
大家为吴命陵这种为国为民忘我工作的思想所感动,人民军正是有了一大群像吴命陵这样的人,才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林逸摇摇头:“该休息时休息,该度假时度假,劳逸结合方能产生高效益,吴部长的这种做法不可取,记住,今后你们也是一样。为此,政务院需在现有制度的基础上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公务员休假制度来。”
林逸呷呷嘴:“关于处理人民军与上海租界西洋驻军相处的问题,此事还需以政治谈判为基础,我们先礼后兵嘛!明日下一个紧急通知给吴部长,让他暂缓与西洋驻军接触,此事先由外交部主导,总政治部外事局协助,努力寻求政治解决途径。”
“但在谈判中我们要有不怕打的思想,要掌握一个原则,那就是一定要收回国家主权,恢复民族自信。”林逸抿紧唇,他鹰隼般的利眼在红火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好似透过了前方的墙壁,望向了江南大海边。
朱达不解地问:“林主席!为何不直接派兵占领就是了?”
林逸睇一眼,摇摇手:“这里面的问题太多,国家初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北面还有俄罗斯,东面还有日本在虎视眈眈盯着我们,我们不宜与西洋列强闹僵,那不利于我们的对外交往。”
刘汝明若有所思问:“林主席!我们需在一个什么框框内解决所有租借问题?”
林逸心有气了,这不是你们政务院的事吗?怎能什么事都问我呢?他瞪一眼,道:“刘总理!你说呢?”
刘汝明心头一紧,想起林逸多次提醒他,要有敢于拍板敢于负责的魄力,他脸火烧火烧的。他并非是一个无主见、不敢做大事之人,只是当他在林逸面前时,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依赖感。这种现象在人民军与政务院高官中普遍存在,林逸已意识到这一点,他也在慢慢改变这种现象,前段时间放权,规定除每天的晨会外,如非十分必要,大家尽量不要来南单街九号的举措,就是他的努力之一。
潘文华为刘汝明解窘境,道:“我建议收回租界租地所有的主权,西洋各国在华租界租地驻军,不管是海军还是陆军,或是雇佣军、警察部队等等都必须撤出,今后它国任何携带武器的人员进入我国,都视为敌人,视为侵略。”
刘汝明很快恢复过来,他敏锐的政治头脑飞转,睿智道:“不可,这样太过强硬了!西洋人为的不就是钱吗?需要的不就是市场吗?在潘文华部长刚所说的收回租界租地所有主权的基础上,我们可以适当给予西洋人一些优惠政策,我们可以改各国在华租界租地为各国在华的经济特区,其国人在其特区内建设的工厂企业,可以在诸如赋税、审批、管理、监察等方面给予优惠政策。”
林逸惊讶于刘汝明经济特区的发明,这可是后世中国改革开放时才有的啊!他赞赏地点点头,刘汝明不愧为搞经济的,这样西洋人虽损失了一些政治利益,但他们的经济利益却丝毫未损。他细细想想,从另一个高度道:“刘总理所言有理,这样既给西洋列强留了面子,又实际地解决了问题,不过,有一些地方需改动一下,名字不能叫经济特区,而应改为经济园区,不能给予在园区内的外国企业各种特权,那对我国的民族企业不公平,我看给予他们‘国民待遇’即可!”
大家细细咀嚼林逸把“特”字改为“园”字深意,刘汝明首先拍腿赞道:“还是林主席有政治敏锐度,在此种情况下设立的经济特区,这个‘特’字含有特权的意思,人们会以为这是我中国屈服于西洋列强的强势,而不得不作出的让步,这对于我中华民族来说,含有屈辱的意味,而经济园区的叫法则不同了!”
大家频频点头,觉得是有此味,不由均连声叫好。
林逸笑笑:“当然,既然灌名为某某国经济园区,怎也得给予他们一些优惠的,在同等条件下,我们可以给其国的工厂企业予优先立项、审批、征地权。另还可在经济园区内,允许其设立一个由其国主导的经济管理委员会,可以从经济园区内的企业中收取一定的费用,用于日常管理和园区的建设,但必须强调一条,所收取的一切费用只能用于经济园区,不得转移他用,更不能转移出境。”林逸打的好算盘,他把经济园区的基础建设费用,都让别人来承担了。
刘汝明与潘文华、沈明亮懂经济,当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他怪样地望着有点奸奸的林逸,心想:“林主席!你也未免太‘黑’了吧!”
“另外,在对于香港与澳门租地问题的解决上,我们把握的原则还可以再灵活一些,具体的内容由你们政务院自己去研究!”林逸补充。
“林主席!还有一件事,这次新闻媒体对我人民军发动解决湘淮联军集团及太平天国的战争,做了许多正面的详实的报道,这对我人民军取得全国人民的理解与支持起了关键的作用,但令人伤痛的是在这近半年的战地实地采访报导中,先后有二十多名新闻媒体记者英勇牺牲。”王学范低沉声音道。
潘文华附和:“这方面我了解得比较详细,在这些英勇牺牲的新闻记者中拥有‘蓝本记者证’的资深记者有五人,多属原根据地的几大主流媒体,其中女性记者有三人,我还曾参加过一次由新闻界召开的追悼会!”
林逸沉痛:“今后要注意保护这些无冕之王——记者的安全,他们是战斗在第一线的新闻工作者,政府没有专门的政策条文为他们提供什么物质方面的援助,对于这些英勇献身的新闻工作者,潘部长可以以政府文化部的名义,授予他们一个荣誉称号,让后来者记住他们,怀念他们,学习他们。”
突又想起什么,问:“对了!那三名女性记者都是谁啊?潘部长得去慰问一下她们的亲属!”
王学范抢先回答:“一位是《人民军报》的刘思美,一位是《云南日报》胡倩月,一位是《人民报》的肖莹!”
林逸认真聆听,突猛睁开眼睛,射出冷冷的光芒,惊道:“《人民报》肖莹!”
大家莫名其妙,不知林逸因何反应如此激烈,难道林逸认识那位肖记者?
林逸心中一阵锥心的痛疼,惊觉自己失态,忙掩饰:“可是那位在第一次防御战胜利后,单独采访过我的肖记者?”
王学范想起有过这么一回事,点头道:“对!就是那位新闻界第一美女记者!”
林逸双眼隐有眼花,喃喃:“她还曾与我和周炳坤将军一起去六枝煤矿做跟踪采访呢!”
大家释然,这才知道林逸与肖莹不仅相识,而且还熟识。
王学范体味林逸的心情,详尽道:“肖莹记者在天京战役中深入天京城内实地采访我前线英勇奋战的将士们,不幸被流弹击中,英勇牺牲!这次我们受《人民报》报社的委托,把肖莹记者的遗体也运回了北京,明后两天,可能《人民报》报社将会给肖莹举行追悼会!”
林逸咬着嘴唇,强忍着悲痛,大脑一片糊涂,与肖莹接触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一一影过。他挥挥手:“今天就在这里吧!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大家纷纷站起来告辞,他们看到了林逸性情中的一面,脆弱的一面。
大家走后,林逸熄灭所有的灯火,把自己置身于深深地黑暗中,他情愿无尽的黑夜顿然完全吞噬他整个的身体,也不愿承认失去一位红粉知己的伤痛慢慢钻着他的心。
想起肖莹那精致脸庞绝没半分可挑剔瑕疵的瓜子脸,想肖莹那大胆而水灵的大眼睛,想起肖莹银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想起肖莹因激动而脸上印出的红,林逸不由自主地落下两滴滚滚泪珠。
“天妒红颜啊!肖莹你也是一个苦命人!”林逸悲叹。尽管他有点怕肖莹,肖莹利用那次水潭事件,强迫他答应下“随时要求见他,他都不能拒绝”的条件,可实际上肖莹从未使用过一次这样的权力。后来的两年中,林逸见过肖莹两次,都是以非常正规的方式求见的,而且都是因公而来,只是在最后离开时,才趁机偷偷吻一下林逸,但就是这样,飞离而去的肖莹也已是高兴得像欢快的小鸟了。
夜已深,人已静,怎么既不见林逸回书房,也不见林逸回睡房呢?夏依浓穿着夹心小棉袄,外披一件大棉衣走出来问值班的警卫,听说其它人已离开多时,而林逸还未出来,她急匆匆走到会客小房间,里面没有灯光,但中间一盆炭火在跳跃着火花。
夏依浓轻轻推门而入,只见林逸独自一人坐在温暖的火盆旁,润红的火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林郎!你这是怎么啦?”夏依浓大惊失色,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林逸如此异状,哀叫一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林逸的头,贴在自己高耸的丰胸上。
“林郎!怎么啦?怎么啦?”林逸战栗着身子,全身冰冷,夏依浓双手抱着林逸的头,在自己的胸前摩挲,竭尽全力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林逸。
林逸这样静静地靠着夏依浓良久,突抬起头,悲伤地望着满怀关心的夏依浓,咬一下唇,哀痛道:“夏绿走了!肖莹走了!以后,你们还会有谁会离开呢?”
夏依浓冰雪聪明,顿时了悟:“肖莹?那个美女记者吗?”她曾听马紫芳说起过,当时,以她女人的敏感,便知那女记者对林逸非同一般。
林逸点点头,站起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外面的雪大了,鹅毛般的大雪沉甸甸地落下。
“雪下有前有后,美丽的雪花在半空中已绚丽了它们美丽的一生;人去有早有晚,她们活着时已绽放了她们精彩的生命。”夏依浓走过去,望着空空的黑夜,喃喃,“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一生一世也不会离开你的!”
林逸侧望在月光下美得如精灵般的夏依浓,没想到她骤然间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来,他伸出手臂,夏依浓轻柔一笑,依进他宽大的怀里。林逸的身子已不再发抖,但夏依浓还是把林逸抱得严紧严紧。
“肖莹死于战场!”林逸轻轻道。
夏依浓抬起螓首,露出钦佩的神态,关切问:“她的遗体收回来了吗?”在这个时代,肖莹无疑属于妇女中的前卫女子,一个女中豪杰。
“收回来了!我明天想去看看她!”林逸低头注视夏依浓乌黑亮丽的眼眸。
夏依浓善解人意,柔柔道:“应该的,让马紫芳小姐陪你去!”接着又道:“晚点时,我与夏红再去!”
林逸那能不明白夏依浓的一番苦心?他抱歉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以前他曾反对夏依浓这样总是躲在后面,但夏依浓坚持,他也毫无办法。
安放肖莹的灵堂当晚便搭建好了,地点设在《人民报》报社大院前厅里,《人民报》是最早从南方迁到北方来的新闻单位之一,比政务院的搬迁还要早上两个星期。
外面飘着雪花,地上一片雪白,在报社大院前口乱着一大堆的脚印,显示前来悼念肖莹的人有许多许多,但大多是新闻界的人士,及肖莹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