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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远山狠狠的删了崔州平一个嘴巴子,拉扯他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道:“逆子,老祖刚刚归天,你便要在老祖灵堂作恶吗?你眼里还有没有老祖,有没有崔家?”
崔州平听得一愣!
崔远山又失望透顶道:“再者,你这逆子,昨日出丑,与陈小九有何干系?若不是你动了坏心思,陷他于不义,你……你岂能遭此大罪?现在你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处处责难别人,你……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我崔远山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畜来?”
石头筹眼珠一转,一脸揶揄的对崔远山道:“崔大家,我是很敬重您的,但您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呢?听您言中之意,好似崔兄是个外人,而他陈小九倒是你的儿子呢!”
“石头筹,崔家灵堂不欢迎你这样的小人,你给老夫出去!”崔老祖怒发冲冠,厉声道。
“啧啧……崔大家被我戳中痛处了……”石头筹又向崔州平揶揄道:“崔兄,连你爹爹都在向着外人说话,我看你就休要逞强了,放下棒子跪在陈公子面前认错,这道梁子也就算过去了……”他笑嘻嘻的说着,嘴角却展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邪恶笑意。
“我好恨……”崔州平被石头筹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他丧失了理智,拼命地向陈小九冲去。
崔远山老态龙钟,使出吃奶的力气拉扯他。
“滚开!”
崔州平甩不开崔远山的拉扯,气急败坏,双臂一晃,将崔远山踉跄的掀翻在地。
崔远山的额头碰到了青石,满是沧桑的脸上冒出了殷红的血迹!
“啊,崔……州……平……”
陈小九见此残忍一幕,怒火陡升,再也顾不得对这厮以礼相待,没等崔州平冲上来,陈小九却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看他那副模样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要把他活生撕了一般。
第三百二十四章 打人了
陈小九那股暴怒的气息凛然撒发出来,宛如一只凶神恶煞的猛虎!
他一把夺过崔州平紧紧攥在手中的大棒,扯过他的脖领子,手掌加劲,左右开工,奔着崔州平丑陋的脸颊狠狠煽去!
“啪啪啪……”
一阵歇斯底里的抽打,崔州平嘴角鲜血横流,脸颊鼓鼓,肿成了猪头。
他疼痛难忍,巨大的屈辱将他从癫狂的边缘召唤回来,眼见是陈小九正在对他施以暴行,双眼一翻,斜斜倒了下去!
陈小九怒火还未完全发泄出来,虽见崔州平已经晕了过去,但对他不依不饶,按着他的额头撞击着生硬的青石,令堂内响起了一阵阵的闷响之音。
崔州平满脸是血,不堪忍受彻骨的疼痛,又从昏迷中惊醒!
那些老和尚与崔家的家丁俱都看到了行凶的一幕,但陈小九发起疯来委实过于疯狂和震撼,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去拉架!
陈小九抓住崔州平的头发,生硬的把他拉到崔远山的面前,狠呆呆道:“畜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刚才到底打了谁?你看清楚了,你打的可是生你养你,教你育你的亲爹爹。”
“百善孝为先,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都进了狗肚子不成?你连孝道都不懂,莫不如死了吧!”
崔州平面颊红肿,一脸血迹,神智已经从癫狂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见到崔远山萎靡的坐在地上,两个家丁左右搀扶着的身体,以免他再倒了下去,满是皱纹的额头上仍有血迹鼓鼓流出!
他想起这都是自己方才盛怒之下的‘杰作’,满含惭愧的哀叫道:“爹……”
听到这一声叫唤,陈小九更气,抬脚狠狠地踢着他屁股,揶揄道:“你个畜生,儿子打老子,威武得很呐!现在才想起卖乖,哼……晚了,崔大家已经把你赶出崔家,不认你这个狗屁儿子了……”
陈小九的力气很大,直疼得崔州平感觉骨头都要碎裂了一般,可是他又逃脱不了陈小九的魔爪,忍着疼通呼叫道:“爹……爹你快救我,再打,你儿子就没命了……”
陈小九闻言,心中冷笑,我要真是打你,只要那么一下,你便没命了,何需等到现在你来求救!
崔远山年老体衰,受了崔州平推搡,不仅摔了一个大跟头,脑袋有撞击地板上,神志昏沉吗,颇为难受。
他见儿子被陈小九打得哀嚎痛哭,心中又气又恨,但终是不忍他挨打,连忙伸手挡住陈小九的大腿,叹气道:“小九,不要再打了,此事犬子虽然有错,但若不是有外人煽风点火,犬子断如此不晓事理……”
对啊,奶奶的,九哥我都被气糊涂了,若不是那个臭石头推波助澜,焉能有方才那撕心裂肺的一幕!
“臭石头,你给我过来!九哥我要教训你……”他抬头四处一望,却哪里还有石头筹的影子!
这厮,跑得到快,不然我非得好好修理你!
不过他心中明净的很,石头筹的那个保镖,厉害得很,至少是比他这个半吊子要厉害上一个等级,真打起来,说不定谁修理谁呢!
陈小九冷冷一笑,对付石头筹这样的小人,明刀明枪就不必了,必须使用所有的卑鄙手段,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阴险狡诈呢!
崔远山踉跄着站起身来,气呼呼的一瞪眼道:“逆子,老祖刚刚羽化登仙,头七之日,我不好收拾你,以免污了老祖眼睛。待过些日子,我定然扒掉你一层皮,让你知道崔家家法的厉害,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崔州平被陈小九暴打一顿,明知不敌,已经失去了方才的勇武,见老爹又训斥与他,心中甚为委屈,他撅着肿胀的嘴巴,狠呆呆的看了陈小九一眼,冷哼一声,捂着屁股走了出去!
“家门不幸啊!”崔远山目视着崔州平的身影,怅然若失道。
陈小九见此一幕,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崔大家你说得好听,过了崔老祖头七再收拾这厮,哼……这分明是托词嘛,是在做给我
看那!慈父多败儿,崔州平如此任性,无理取闹,多半皆因小时候过于纵容溺爱有关,我都不希的说你!
陈小九无奈摇头又道:“崔大家,我还有几件事情想和你畅谈一番,不知您方便与否?”
崔远山闻言笑道:“小九,你与崔某人想到一块去了,崔某心中有件事,也想让公子帮我谋划一下。也罢,咱们今天中吃一顿家宴,只咱们爷俩二人,叙叙情谊!”
“如此甚好!”小九连声答应!
崔远山叫过管家,把忌日所需要的流程与用品布置完毕,便拉着陈小九的胳膊,亲热的向左边侧门走去!
这是一个布置典雅的书房,装饰简约,四处透着一股清新。
墙壁上错落有致的挂着几幅墨宝,仔细望去,竟然还有一副是孔仪秦的真迹!
崔远山吩咐家丁支起桌子,又拿出好酒,过不一会的功夫,有丫鬟又端上来几道热气腾腾的素菜!
崔远山请陈小九就座,举杯叹道:“小九,今天是老祖忌日,酒为素酒,菜为素菜,你多包涵!”
“崔大家客气,尊师重道,礼仪传家,应当如此!”
二人相视一笑,干掉杯中酒。
“好酒!”
此酒虽为素酒,可是入口甘醇,芳香纯正,陈小九忍不住赞了声好!
崔老祖道:“小九,你果然慧眼识珠,此酒名为‘红杏飘香’,乃是孔仪秦孔大家送与我的,普天之下,只此一坛,我珍藏多年,未曾舍得品尝,今日与小九甚为投缘,我便把它取出助兴!”
红杏飘香,孔仪秦所赠?陈小九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两人推杯换盏,互诉衷肠,场面倒是无比融洽!
酒至半酣,孔仪秦从袖口拿出两张张银票,放到陈小九眼前,满脸红晕道:“小九,崔某曾言,谁能闯过摘星楼五关,当赏金千两,崔某决不食言。千两黄金过于繁重,我已经把它兑换成银票,全国通存通取,小九,你过目验收!”
陈小九口中说不爱钱财,心中实则喜欢得紧那,更何况他现在要做漕运行业,没有钱怎么玩得转?芦柴棒等一帮兄弟可都在苦哈哈的盼着呢!
他用眼神扫了一眼银票,确定无疑,也不推脱,拿在手中,口中说得大义凛然道:“崔家诗礼传家,最重信义,一诺千金,天下谁人不知,这个赏金是我该得的,若是我不收下此金,反倒徒然惹得天下书生猜忌崔家,反而不美!”
崔远山哈哈笑道:“小九,这就对了,崔家虽然不经商,不做官,但家中并不缺少金银,区区千金,不必心忧!”
陈小九附和的笑了一声,又望着孔仪秦的那副墨宝,悠然说道:“崔大家,我有个不情之请,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何事,小九请说!”崔远山满脸疑惑道。
“崔大家,我要你崔家的锦绣亭!”陈小九直视崔远山,目光直白,不容反驳!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要锦绣亭
崔远山闻言,目光凛然,皱着眉头道:“小九,这锦绣亭虽然春色宜人,风景秀美,但地势偏僻,荒山野岭,并不适合长久居住,不知小九要它何用?”
陈小九当然不会告诉崔远山实情,胡诌八扯道:“崔大家有所不知,我前日在锦绣亭与崔公子会面后,就觉得锦绣亭鸟语花香,闻之欲醉;亭台楼阁,相得益彰,地势高山流水,四下张望,令人心旷神怡!”
崔远山闻言哈哈大笑道:“小九,你言过其实矣,锦绣亭虽美,但决然没到美轮美奂的地步!你若真是喜欢花园楼阁,我崔家另外还有几处花园的地契,论情调,俱都比锦绣亭好上百倍,改日请你一观!”
陈小九连连摆手道:“崔大家,每个人的心境不同,所领悟到的美便不一样,锦绣亭虽然在崔大家眼中不是上上之品,但在我小九眼中却是万中无一的极品!”
崔远山哈哈大笑,摇头道:“当真奇哉怪哉……”
“崔大家因何而发笑?”陈小九道。
“小九有所不知,普天之下,与你一般想法的人,还有一位!”崔大家摇头苦笑道。
“谁?”陈小九伸长脖子,追问道。
崔远山瞄了一下墙壁上的孔仪秦的墨宝,神秘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孔仪秦孔大家?”陈小九霍然站起道。
崔远山笑着摇头不解道:“或许是我眼光拙劣,看不出锦绣亭有什么特殊的好处,倒是你与孔大家,想法确是出奇的一致啊!”
陈小九心中猛然触动了一下,这个孔老哥,果然是有些秘密的,待我倒出功夫来,好好审问一番!
崔远山又怅然道:“我与孔大家交好,见他既然喜欢锦绣亭,便要将锦绣亭拱手相送,哪知道孔大家拒不接受。我如此这般与他提过几次,可孔大家对我怒目而视,说如果我再提此话,便要与我断绝多年的情谊!”
陈小九听得一怔!
崔远山摇着头又道:“啧啧……我真有些不明白,明明心里喜欢得紧,拱手相送却又偏偏不要,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陈小九撇了撇嘴,心中暗想,越是不要,怕越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嘿嘿一笑道:“崔大家,孔大家不要,我小九却想要,崔大家不会不给我小九这个面子吧?”
“你当真想要?”崔远山眯着眼睛,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凛然又道:“小九,非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以我之见,你心中一定是有什么其他原因未说出来,绝非单纯的认为锦绣亭景色宜人啊!”
这老头子虽然正直庄重,脑袋里面还是很有学识的!说不得,只好再次骗骗你了!
陈小九嘻嘻笑道:“崔大家,既然你识破了我的心思,我就坦白了说了吧,但崔大家千万莫在告诉外人那!”
“法不传六耳,小九请说!”崔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