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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不禁有些疑惑:以前也看过几部J国战国影片,里面所谓长刀、雉刀或者大剃刀、小剃刀……似乎并没有出现过小林清稚手里拿着的这个样式。唐霜在我身边这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怎么会是眉尖刀?”我连忙问她:“什么眉尖刀?她手里那把刀的名称么?”唐霜点点头指着场上小林清稚道:“她使用的长刀,正式名称是眉尖刀。属于我国宋朝的‘刀八色’之一。”我再细细一看那柄刀的外形,果然看起来宛如一条弯弯细眉。
“不过……”苏仪突然担忧地说道,“之前提供给李继军大哥的资料里说到小林清稚只说她使用J式‘小剃刀’,现在小林清稚突然改了武器,会不会……”我明白小仪的意思,如果资料有误,那李继军就得在对敌手的武功不了解的情况下作战。
唐霜微微一笑,摇头道:“这个问题倒是不太大,不管是我国的大刀也好,J国的长刀也好,这种长大武器的基本使用方法都是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扎、劈、砍、斩、切、拖、拉等手法,就算有微小差异,对于李继军的影响也不会很大。只不过……”她沉吟道,“……这样一来,这个小林清稚的来历就值得关注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好奇地向小林清稚看去,只见她依旧是早先看过的那样――表情平静,但眉目之间隐含煞气。除此之外,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时裁判一声哨响,第四场比武开始了!
李继军一开始就向小林清稚扑过去――没有人认为他莽撞,实际上像他这样赤手空拳(铝合金护具忽略不计)对付敌方的长大利刃,一般来说利用快攻和身法相配合切入对方的内线进行贴身肉搏,将对方的兵刃所造成的威胁降到最低的做法是很明智的。更何况李继军擅长的是散打搏击,只要能够靠近小林清稚,将她的眉尖刀放在外门,李继军就能获得大约六七成胜算。
看得出李继军曾经深研过西方拳击,他靠近小林清稚时那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组合步法立刻引起看台上一片喝采之声。李继军没有戴拳套,而是像大国利正一样在手上缠着白布条,这样形成的打击力会更强劲直接。
不过小林清稚也不是等闲之辈,岂能让李继军如此轻易地贴近?她右手紧紧握在眉尖刀刀盘下的定手处,左手把持着刀柄靠近尾部的地方,双臂运力处,眉尖刀闪出一大片白亮的光芒――先是平斩,然后是直劈。一个完美的“十字斩”封住了李继军靠近的所有路线。李继军唯有后退,待小林清稚收招,再寻机靠近。
两人的“距离争夺战”维持了短短的数分钟,李继军没有机会顺利切进小林清稚的内线,小林清稚也不得不全力保持与李继军的距离而无法出刀反击。但是明眼人一望即知,如果这种局面维持下去,终究对李继军不利――无法到达自己最佳攻击距离的他实际上处于只守不攻的状态,而防守永远不如进攻有利!
李继军开始有点不耐烦。一开始他也许想凭借步法和角度贴近小林清稚,但在无功而返之后,他非常迅速地采取强攻!花哨的组合步消失了,李继军正面逼向小林清稚,当后者的刀斫过来时,他非常干脆地抬起左臂,用超硬铝合金护臂硬接了一刀,同时飞快地踏前一步径抢小林清稚中宫。双方之间的距离现在已经相当短了,李继军的右肩略略一沉,收臂握拳,跟着一拳向小林清稚正面轰去!
小林清稚连忙拖刀而退,避开了第一拳。但李继军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已经取得了自己的最佳攻击距离。小林清稚退,李继军进。他始终让她的眉尖刀处于外围而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小林清稚越退越快,渐渐变成转身背朝李继军而绕着比武台奔逃,而李继军紧追不舍。周围看台上渐渐响起嘘声。
我身边的唐霜却突然高声喊了起来,把我和苏仪吓了一跳。“小心她的回马刀!”
不过此时台上的两个人似乎已经无睱去听台下的人在说些什么了。
唐霜话音未落。场上局势突变!却不是“回马刀”!
小林清稚在奔逃的过程中突然用力将手中的眉尖刀柄向身前比武台地面上拄去!“扑”的一声响,刀柄末端的铁鐏竟然破地而入,插进了地面!同时,小林清稚的身体在前冲和已经固定住的刀柄回拉两股力的相互扯动下,竟然一下子悬空而起,并以刀柄为轴飞快地回旋转至面对李继军,两条腿则像是不由自主甩过去般、一前一后地踢向李继军!
李继军急挫身形!但高速奔跑之下,岂是说能停下就能停下?惯性使得他的身体仍然保持着强劲的前冲之势,迎向小林清稚悬空踢过来的双腿!
从我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李继军脸上的表情:那一瞬间他并未惊慌而且已经作出了正确的反应――在前冲的过程中,李继军扬起左臂,以合金护臂防御小林清稚的飞腿。而他的右拳也已经自腰部提起,准备给予对手正面痛击!
这一刹那间我身边却传来了两声惊呼:
“风摆荷叶!?”“少林谭腿!?”
比武台上啪啪两声响!李继军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接着他的整个身躯如同一只装满了面粉的口袋似的轰然塌倒在地。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竟然没有看清楚!我猛地转头看向苏仪,她和我一样满脸疑惑。我跟着看向唐霜和丁建中,刚才发出两声莫名其妙惊呼声的就是他俩!
丁建中一脸目瞪口呆:“没错……不可能……是少林谭腿……”
唐霜则要镇静得多,她甚至注意到了我询问的目光。“刚才小林清稚用以对付李继军的是少林谭腿中‘风摆荷叶腿’的变招。她借助身体的冲力和绕刀柄回身的旋转力而摆动双腿踢中李继军――两腿先后到达,其中的时间差异把握得相当精确:第一腿破防、将李继军用于招架的左臂荡开,第二腿跟着踢中李继军的下巴……”唐霜心不在焉地向我解释着。她似乎正在心中作出一个决定。
李继军已经晕过去,裁判读秒之后,他被抬回中方休息区后才醒过来,队医赶紧为他检查和止血――在被踢中下巴的那一瞬间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李继军面色铁青,懊恼不已地嘀咕道:“太大意了!如果双臂全力防守,那婆娘别想踢中我!”
第四场,J方取得了来之不易的一次胜利。看台上一片叹息之声。J方选手那边却也只是轻轻地鼓了几下掌――四战止一胜,这一局的胜利已经不足以让J国人欣喜若狂。
第四场和第五场之间的休息期有半个小时之长。唐霜到底厚着脸皮跑到J方休息区找到小林清稚,两人谈了半天,然后唐霜走了回来,神色尴尬。当丁建中好奇地问她与小林清稚谈了些什么时,唐霜答道:“她是华裔!”
中方休息区里一片低低的惊呼之声。甚至连快要上场比武的我也被牵去了注意力!小林清稚是华裔?她使用的功夫真是我中华武术?她为什么甘心为虎作伥?李继军甚至冲动得想要马上去进行质问,但唐霜立刻阻止了他。
唐霜复述了小林清稚的话:
“没错,我使用的是中国的眉尖刀,我击败你们选手的是少林谭腿,我也是华裔。但你不要指望我有任何一丝一毫愧疚的心理,我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了,从九八年起就不再承认!你知道九八年吧?你知道那一年发生在印尼的屠杀华人事件吧?是的!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家人住在印尼,我的功夫是我父亲传授的。我家被同村的几百个印尼人围住,那些都是平时熟悉的人,他们拿着砍刀,拿着棍棒冲进我家,我母亲死了,我妹妹死了,她才十一岁!她被那帮畜牲轮奸了七次!最后被他们用木棒塞进下体而死!我父亲和我一起逃出来,我们去找你们的大使馆,和我们一起找你们大使馆的还有许多其他希望得到‘家人’帮助的印尼华人,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大使馆的门紧闭着,无论我们怎么样哀求,没有人出来帮我们!最后,大批印尼人赶来,就在大使馆门前,当着你们大使的面大肆地屠杀华人!我父亲也在那个时候死了。我逃了很远,遇到了一个好心的J国人,他帮我躲起来,并最后把我弄到了J国。你不要质问我为什么帮着J国人打中国人,这只是比赛!而且,从我离开印尼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当自己是华人了!以前我父亲对我说过:祖国是自己温暖的家。可是,我们需要帮助时,为什么这个‘温暖的家’却对自己的游子关闭了门扉?九八年,那段混乱恐怖的日子里,新加坡机场二十四小时开放为印尼华人提供逃难渠道;J国声称为了保护自己侨民的利益可以随时出动自卫队……可我们自己的祖国呢?‘关注事态’、‘抗议’?对了!今年印尼遭遇海啸,中国不是还发动捐款吗?你们知不知道、遭遇海啸的正好是九八年杀华人最厉害的地区?我和其他几个从那场恶梦中逃出来的华人都说那是老天报应,可我们的‘祖国’却又一次让我们齿冷!不是我不爱祖国,是祖国把我抛弃了!对不起,我不想再和你谈这个问题了,我是一个忘祖叛宗的女人……你就当是一个学会了中国武术的J国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了!”
我们都沉默了。我不知道对于小林清稚这个女人,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看待她。我问唐霜:“她的中国名字是什么?”
“林清稚。”唐霜的情绪也并不高,“她对我说那些话时,是强忍着眼泪的。我能读出她眼里的失落!”
然后她拍拍我的肩:“好了,小光,别再为这事费心神了,马上轮到你上场了,好好平静自己的心态吧!”
第六十七章 劣势
还有五分钟开始比赛。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关心前面四场比赛的余波。通过现场播音员的介绍,看台上的观众已经知道中J武术友谊赛的关键在于第五场:我与大国利正之间的比试。相信各大电视台在向全国转播的过程中也会说明这一点。
对面J方休息区,大国利正已经站了起来,正在缓缓地活动着手脚关节。令我不舒服的是,他的视线一直固定在我身上,他盯人的模样让我想起数年前在南海练功所面对的鲨鱼的瞳孔――那种残忍而死气沉沉的眼神。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紧张心情。接过唐霜递过来的盒子,打开,取出两丸“抑气丹”吃了下去。正打算走到比武台边的时候,衣服被人拉住了。我回头一看,是苏仪。小仪还是担心我吗?我叹了口气,正想出言安慰她两句,却见她脸上绽出微微的笑容。我怔了一下。
“小光,加油!”苏仪轻轻地说。这句话让我心情放松了许多。要知道自从昨天小仪要求我和她一起离开以来,我的心情一直有点沮丧。不过,现在小仪已经对我恢复信心了么?我不知道。无论如何,至少这句话代表着她已经暂时放开了担忧而选择支持我。这让我斗志倍增。事已至此,害怕是没有用的,不如全力以赴。
这时裁判已经在示意我和大国利正上台。苏仪放开了我的衣角,她的双眼热切地望着我,我从其中已经读不到任何一点负面的情绪。我感激地冲她一笑,一边理着身上的白色丝绸唐装,一边大步走上台。四周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掌声。
此刻,我与大国利正相距约两米,对面而立。在如此隔近的距离,我得以仔细地观察他。这个三十二岁的男子五官倒是相当端正,只是那双眼睛实在让人看着不舒服――此刻它们把我盯得更紧了。
裁判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对我们复述着比赛的规则――没什么需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