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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也不起身,笑道:“我在京城也听说青泠妹子打遍洪州无敌手,所以不敢到侯府拜见妹子,以免被打得起不了床!”
何青泠笑声极为爽朗:“裴家哥哥又拿我说笑,你可是武林盟主,我再大胆也不敢和你动手的。”她说着踢了踢跪于裴琰身边的江慈,江慈只得转到裴琰另一边跪落。
何青泠在裴琰身边坐下,又拉着身后那名女子笑道:“裴哥哥,这是杨太守的千金,也是我的金兰姐妹,更是这洪州城有名的才女。”
裴琰微微欠身,笑容俊雅无双:“素闻杨小姐诗才之名,裴琰正想向小姐讨教一二。”
那杨小姐满面含羞,低声道:“相爷客气了。”她迟疑再三,终还是挣脱何青泠的左手,带着两名丫鬟低头行到杨太守身后坐下。
小郡主何青泠一边与裴琰说笑,一边瞥了眼另一侧手执酒壶的江慈,将酒杯一顿:“裴哥哥新找的这小厮可没一点眼色,不知道给本郡主斟酒。”
裴琰伸手取过江慈手中酒壶,笑吟吟地替何青泠满上:“他是新入府的,不知道青泠妹子的酒量。”
何青泠笑道:“裴哥哥这是回长风山庄吗?我正准备明日上长风山庄与师父师姐们会合,倒巧,可以和裴哥哥一道。”
“好是好,恐怕有些不便。”裴琰微微皱眉。
何青泠一愣:“有何不便?”
裴琰微笑着与洪州守备举杯共饮,放下酒盏,凑近低声道:“我此次是代表朝廷去观礼的,若是与妹子一道,武林同道们会以为朝廷支持你们青山派夺这个武林盟主,可就不太好了。”
何青泠冷冷一笑:“他们爱猜疑,就让他们去猜罢。我们青山派这回,是一定要将这个武林盟主抢过来的,让那些嚼舌头的人看看,青山派的女子,要胜过男儿数分!”
裴琰点了点头:“妹子英豪不逊于七尺男儿,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贵派,这回推举了何人竞选这个盟主?”
何青泠隐有不悦:“还能有谁?!师父不愿出面,自是只有大师姐了!”
“‘青山寒剑’简莹?她武功是不错,但也不见得就强过妹子,妹子可惜入门晚于她,不然一定可以去夺这个盟主的。”裴琰微笑道。
何青泠轻哼一声:“师父偏心于她,我有什么办法!”
裴琰摇了摇头:“妹子错了,程掌门倒也不是偏心于你大师姐,实是妹子身份有些特殊,要代表青山派去夺这武林盟主,不太方便。妹子若是肯听我一言,倒也有希望去夺回这个盟主的。”
“哦?”何青泠坐近一些,低声道:“裴哥哥快教教我。”
江慈跪于裴琰右侧,看着二人低头细语,又未见阁前高台上杂耍开演,眼前空有满案美食,也不能下手,未免有些郁闷。忽觉衣襟被人扯动,回头一看,是一名十五六岁的俏丽丫鬟。
江慈不明这杨小姐的丫鬟找自己有何事,欲待不理,那丫鬟猛然伸手揪了一下她的右臂。江慈差点痛呼出声,瞪了她一眼,悄悄跟着她出了正阁。
二人行到阁后回廊,江慈揉着右臂,怒道:“小丫头,你掐我做什么?!”
那俏丫鬟盈盈一笑,靠近江慈身躯:“这位小哥,你可别气,我是见你长得俊俏,才忍不住掐你的。”
江慈这才醒觉自己是小厮装扮,心中好笑,轻咳一声,双手抱于胸前,靠上木窗,右足足跟轻敲地面,冷冷道:“这位姑娘,咱们素不相识,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本公子忙得很,咱家相爷可是一时都少不了我的。”
那俏丫鬟笑得更是妩媚,右臂攀上江慈肩头,低低道:“不愧是相爷府中出来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谈吐不凡。”
江慈愈觉好笑,肩头又有些痒痒,不由向后退了两步。那丫鬟正低头说话,始料未及,右手搭空,险些摔了一跤。
江慈伸手将她扶住,顺带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笑眯眯道:“妹子要站稳了,可别摔掉了门牙。”
阁内,裴琰忍不住微微而笑,何青泠将他面上俊雅笑容看得清楚,一时便有些走神。
江慈从阁后进来,仍跪于裴琰身后。裴琰侧头看了她一眼:“说了让你不要离我三步之内,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江慈只笑不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唇边酒窝愈深,笑得一阵,她不可自抑,趴倒在案几上。
裴琰正待说话,阁前搭好的高台上锣鼓齐响,一队数十人的杂耍团在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中登上高台。
江慈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忙坐直身子,裴琰和她说话,她也恍然不觉。只见高台之上,十余人在叠罗汉,最上的一名童女,身若无骨,倒撑在一名少年手中,作着各式各样的惊险动作,江慈看得兴起,忍不住随着众人一起鼓掌。
叠罗汉演罢,台上更是精彩纷呈,有吐祥火的,有滚绣球的,还有耍柘板、横空过软索的。江慈看得眉花眼笑,一时忘了替裴琰斟酒布菜。
何青泠见裴琰仍是自行斟酒,自己夹菜,又见江慈坐于一旁用心观看杂耍,终忍不住道:“裴哥哥,你相府的规矩可得立一立了。”
裴琰一笑:“妹子不守侯府的规矩,倒来管我相府的规矩。等妹子当上武林盟主,我自当听从妹子之言。”
一轮大杂耍演罢,先前那名表演的童女再度登场,只见她梳了两个童丫髻,额间一点红痣,面如粉团,甚是可爱。
她倒翻上数条架起的板凳,板凳有些摇晃,江慈不免替她担心,却见她身如柳叶,柔若蚕丝,牢牢地粘在最上面一条板凳之上。江慈刚松口气,台前一名汉子不停将瓷碗抛向那女童,女童单手倒撑,双足和另一只手不停接过抛上来的瓷碗,摞成一叠。
随着她接住的瓷碗越来越多,台前阁内的喝彩声也是越来越响。却听“铛鎯”之声,那女童一只瓷碗未曾接稳,身子失去平衡,跌落于地,瓷碗滚满高台。
众人一片惋惜之声,台前的那名汉子面色一变,上台踢了那女童数脚,仍旧喝令她重新登上凳梯。那女童泪光莹莹,抽噎着重新上台,再度接住那中年汉子抛来的瓷碗。
江慈见这女童不过七八岁年纪,练功练至这等水平,可以想见吃了不少苦头,那汉子先前踢她数脚极为用力,有一脚踹在面部,隐见其右颊高高肿起,不由怜惜之心大盛。
一阵劲风吹过,板凳一阵摇晃,众人皆轻呼出声,那女童似是受惊,身子一斜,再度跌落于地,眼见那汉子骂骂咧咧冲上去对她一阵拳打脚踢,江慈终忍不住拉了拉裴琰的衣袖。
裴琰转过头来,江慈犹豫了一下,贴到他耳边轻声道:“相爷,你能不能说句话,救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裴琰微笑道:“她学艺不精,表演失败,就该责打,怨不得她师父。你若是学武用功些,也不至于到今日这种地步。”
江慈又羞又怒,只觉这人心硬如铁,耳边听得那女童犹自哭嚎,在台上滚来滚去,状极痛苦,“腾”地站起身来,怒视裴琰:“相爷妹子多,这个何家小姐也是,那个杨家小姐也是。只是不知台上这位若也是相爷的妹子,相爷管倒是不管?!”
她愤怒下话极大声,满堂宾客齐齐将目光投向她。一边的何青泠与那杨小姐更是愕然张嘴,说不出话来。
江慈瞪了他一眼,身形一闪,跃出正阁,纵上高台,将那女童护在身后,向那中年汉子怒目而视:“不准再打她!”
中年汉子一愣,眼见这小厮从阁内跃出,显是某位大官的随从,得罪不得,便尴尬笑着退了下去。
江慈返身牵住那女童的手,见她满面惊惶之色,微笑道:“你别怕,我会想办法,不让他再打你的。”
阁内,何青泠看着台上的江慈,又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裴琰,恍然醒悟,忍不住轻哼一声:“裴哥哥,一年不见,你可变了。”
裴琰眯眼看着江慈牵着那女童走入阁中,冷冷一笑:“是吗?!”
江慈牵着女童走到裴琰身后,也不看他,径自从案上端起一碟糕点,拈了一块,送至女童口中,柔声道:“快吃吧。”
那女童张口接过,冲江慈甜甜一笑,又低下头去。江慈心中高兴,转身又去拿案上菜肴。女童却突然抬头,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右手一翻,手中匕首寒气凛冽,带着森森杀意,直刺向正俯身端起碟子的江慈。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本章借用了某些筒子的名字。如果还有愿意贡献出大名的,请报名。
三七、假戏真做
江慈正俯身拿案上瓷碟,忽被裴琰大力一拉,扑倒在他膝上,但右臂一痛,已被匕首割伤。
女童面色一变,右腕猛然一转,再度向江慈刺下,裴琰抱住江慈向后一倒,右足疾踢,女童匕首在空中转向,掷向江慈背心。
裴琰右足依然踢向女童手腕,右手运力弹向空中匕首,只听“铛”的一声,匕首如流星般飞向阁上横梁,深没入木梁之中,犹自劲颤不绝。
女童身躯一拧,避过裴琰右足,见已不能取江慈性命,急向阁外飞纵。安澄等人从阁外涌入,将那女童围个水泄不通。
女童呵呵一笑,声音竟忽然变得如同成人一般,她再从腰后拔出一把短刃,身形快捷如风,攻得长风卫们一时有些散乱。安澄怒喝一声,刀光顿现,如迅雷急电,往女童劈去。那女童横移两步,轻喝一声,举刃相挡,刀剑交锋,一声激响,女童口角溢血,倒退数步,坐于地上。
裴琰正撕开江慈右臂衣袖,侧头看了一眼,冷声道:“留活口!”
安澄刀抱胸前,带着数名长风卫缓步逼近。那女童却仍是夷然无惧的神色,仰头而笑。安澄久经阵仗,知有些不妥当,眼见寒光微闪,身形急速后翻。只见那寒光竟是自女童口中射出,一篷银色细雨在阁中爆开,数名长风卫躲避不及,中针倒地。女童身形快捷灵活,泥鳅般自这数名长风卫防守之处窜向阁外,安澄落地,足尖一点,急速追出,阁外那中年汉子长笑一声,手中掷出软索,女童伸手接住,二人一扯一带,卷上湖边垂柳,几个腾纵,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番变故来得突然,从女童下手刺杀江慈至其逃走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阁内众人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杨太守见出了这档子事,吓得双脚直哆嗦,强自镇定着吩咐手下去请大夫,又急调来兵士将流霞阁团团护住,将那些杂耍艺人统统锁起。
裴琰将江慈推开,站起身来,江慈捂着右臂,满面痛苦之色。裴琰也不理会杨太守的告罪,大步出阁,安澄等人急急跟上。
裴琰并不回头,道:“将在场之人给我仔细地查一遍。”说着跃上马车,见江慈呲牙咧嘴站于车旁,眉头微皱了一下,探手揪住江慈衣襟,将她拎上车。车夫劲喝一声,急驰而去。
翠光湖畔,一艘小木船泊于岸边,一黑衣人斜躺在船篷上,遥望着阁前阁内发生的一切,嘴角浮上一抹笑容。他看着裴琰的车骑消失在夜色之中,轻笑一声:“有些意思。”
回到文仪园,踏入房中,裴琰回头见江慈满面痛楚之色,右臂无力垂落,臂上伤口处仍有鲜血滴下,冷笑一声,返身从柜中取出伤药,猛地扯过江慈手臂,将她按在床边坐定,不顾她连声哀号,将伤药敷上,撕落她身上衣襟包扎起来。
江慈痛极,但见裴琰面带冷笑,呼痛声便慢慢低落,只是眸中泪水却忍不住滴落。正待说话,却听肚内传来一阵“咕噜”的响声,不由面上一红。
裴琰摇了摇头,一脸鄙夷,出门而去。不多时,数名侍女捧着菜肴进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