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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雨抬眼看看天空,说:“云压四野,山雨欲来。咱要的就是这个情调,就是这个效果。另外,旷野寂寂,阒无人迹,唯有我们的一扁小舟,悠悠飘荡。小鲁,你有没有飘然出世之感?”
鲁秀玲说:“我没有别的感觉,我只觉得害怕。你听,那是啥声音?”
沈秋雨屏住呼吸,凝神侧耳,顿觉一种极其茫远,同时又极其宏大的声音,幽灵似的隐隐传来。那声音如风穿竹篁,又如夏夜急雨,更象狂风卷起的松涛。
谛听一会,他收回心神,说:“这是风吹芦荡的声音,激越,昂扬。今天我们是来对了。”说完,面现喜色,乐不自胜。
鲁秀玲说:“你这人真怪,也不知你是咋想的,居然喜欢这鬼天鬼地方。”
沈秋雨矜持一笑,说:“久居闹市,喧嚣盈耳,人杂事繁,难免不心烦意乱,而今得这天籁之音,足可宁静心灵,澄净灵魂。此天赐良辰佳景也。”说完,回身冲船娘说:“大嫂,你说是不是?”
船娘憨厚地笑笑,说:“俺拙嘴笨舌,不知道说啥好。不过我猜你肯定是个作家。”
沈秋雨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船娘说:“你跟人不一样。”
沈秋雨说:“我也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哪里不一样?”
船娘说:“我见的客人都喜欢晴天看芦花,只有你一人喜欢这样的天。另外你满嘴文词,你不是作家,还能是啥?”
沈秋雨十分夸张地挑起大拇指,故作严肃地说:“高,你真是太高了。观察入微,鞭辟有理,你都可当刑侦警察了。”
船娘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又取笑俺了。俺哪能当警察?”
说话间,船已漂进芦海,放眼望去,芦花堆雪,白茫茫一片,莹若北国风光。风起处,花絮飞舞,芦浪翻腾——絮飞若千里飘雪,浪翻如江海涌波。而芦鸣的声音则更加的清晰和响亮了。
沈秋雨乐不可支,击桌连呼:“美哉,美哉!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鲁秀玲说:“这野沟子野河,野草野苇子,哪里好看哎?”
沈秋雨正色道:“小鲁,在自然景物的审美上,你肯定欠缺了。方家有语云:寻幽探胜,一看鬼斧神工的奇巧,二看自然天成的险野。今观这芦荡,莽苍无际,不着雕饰,奇巧险野四字占全,怎说无可看之处?”
鲁秀玲说:“俺咋看都看不出希奇。”
沈秋雨立刻扳起指头,耐心地细数着:“第一,这里河沟纵横交错,疏密有致,俨然一幅天然的大画;而芦苇随水而生,蜿蜒逶迤,穷尽柔美,恰似画幅的经纬,诚可谓奇巧之极;第二这芦荡莽苍无边,罕有人迹,其间的神秘诡谲,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可算险野兼备。先贤有句诗,单道这美景的好处:百花皆有称道处,芦花更资话娇妍。小鲁,你说是不是?”
鲁秀玲说:“俺没听懂。”
沈秋雨喷儿一笑,说:“合着说了半天,我白忙了。”
转过两道河弯,天阴得更加的厉害了。风一阵强过一阵。滚滚的芦花,一如钱塘江的大潮,巨浪翻腾,势欲掀天;而狂风穿过芦荡的声音,则犹如万马疾奔,响若轰雷。
鲁秀玲观天色变,心生害怕,战战兢兢地说:“沈老师,我们还是回去吧。”
船娘赶紧附和:“看样子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真担心它把船弄翻了。”
沈秋雨贪婪地向远处紧盯几眼,心有不甘地说:“*美景,倏忽即至,不看真是天大的遗憾呀。不过既然二位女同志都归心似箭,我也不能不怜香惜玉,再作固执之举。好吧,回吧。”
船娘如聆圣旨,立刻掉转船头,奋力向庄园划去。此时风吼如狮,凶狠猛烈地撩动着她那乌黑的头发,猎猎飞舞,一如狂风卷动的战旗。而芦荡惊天动地的轰鸣,则犹如万鬼齐哭,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船娘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暴风雨的袭击。就在三人遥遥望见堤岸的时候,雨便开始了试探性的进攻。它先是沙啦啦投下一阵稀疏的雨点,蓬通蓬通地擂响着乌蓬,哗哗地击打着水面,倏忽即逝。顿一顿,它好象喘过了一口气,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的雷霆万钧,不可阻挡,于是便肆无忌惮地发起了第二次进攻。这次比先前更为凶猛和暴烈。它一如凌空射来的枪弹,绵密急骤,劈头盖脸,让如无法呼吸,无法睁眼。
船娘一边抓甩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奋力地摇动着尾橹。沈秋雨和鲁秀玲蜷缩在舱中,可怜巴巴地望着不可一世的风雨,无计可施,无可奈何。虽然他们都尽力把自己的身子缩到最小,可还是躲不过雨水的侵袭。它一如一个促狭鬼一般,恶作剧般地挟裹着狂风,一忽儿横向卷来,劈啪劈啪地抽打着竹篷,一忽儿迎头冲来,惊惊乍乍地扑进船舱,梭梭地投下一阵雨弹,然后又退出舱外,抽打竹蓬去了。
船未靠岸,三人已是浑身湿透,搜遍全身,怕是也很难找出一块干燥的地方。看看在躲在舱中,跟站在雨里根本没什么两样,所以船一傍岸,三人便立刻弃舟登岸,冒雨向各自的寓所跑去。冲进屋内,鲁秀玲和沈秋雨四目一对,不觉都笑了起来,因为雨水一如胶水一般,把二人的头发和衣服全粘在了头皮和身上,从而使两人变得异常丑陋,简直就像两只落水的老鼠。
沈秋雨向鲁秀玲高耸的胸脯紧盯几眼,说:“去洗个热水澡吧。”
鲁秀玲嫣然一笑,刷一声向沈秋雨丢个媚眼,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在莲蓬下冲洗正欢,沈秋雨却裸着身子走了进来。
鲁秀玲让出位置,然后讨好地把莲蓬举到沈秋雨的头顶,让热水由上而下温暖着他的冰凉的肌肤,口里说:“快冲一冲,别感冒了。”
沈秋雨说声“谢谢”,伸手接过喷头,恶作剧地朝鲁秀玲喷一记,然后嘿嘿地坏笑起来。
鲁秀玲一边抓甩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咯咯地笑着。
随着热水的不断冲淋,两人的身体由冰变凉,渐渐有了一些暖意。而皮肤也因为热水和蒸汽的不断抚摸,从而变的异常的光洁和红润。体表恢复常温后,两人的心理和生理,旋即回归了正常。由于是面对面的鸳鸯浴,沈秋雨的*硬挺如大漠的胡杨,孤傲坚毅。
鲁秀玲调皮地一碰那玩意,戏谑地说:“你看你馋的?”
沈秋雨不胜诱惑,故作发怒地说:“你个小骚X,你敢惹我?”说着,张开双臂欲搂抱鲁秀玲作交欢之事。
鲁秀玲轻盈地缩身闪开,然后逃也似的离开浴室,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向卧室走去。
沈秋雨紧随其后,不停地作搂抱之势,可一一被鲁秀玲躲开了。
纠缠到大厅,鲁秀玲说:“你急啥?我马上让你一辈子忘不了。”
沈秋雨没说话,冲上来朝鲁秀玲太阳穴就是一拳。
鲁秀玲惊异地看着沈秋雨,委屈地说:“你打我?”
沈秋雨依旧不说话,一个“饿虎扑食”,托一声把鲁秀玲按倒在地。
鲁秀玲惊恐地喊:“你干啥?”
沈秋雨还是不说话,张嘴吭哧就在鲁秀玲的左肩啃了一口。
鲁秀玲害怕了,担心沈秋雨发作了神经病,于是带着哭音喊:“你不要害我,我是你相好的。”
沈秋雨不为所动,张嘴吭哧又在她右肩上啃了一口。
鲁秀玲绝望了,两眼刷一声就汪满了冰冷的泪水。一股透彻骨髓的寒凉,潮水似的由心底窜上来,汹涌澎湃,一泻汪洋。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双脚不停地蹬踢着,极力要摆脱沈秋雨。
可沈秋雨却更加的亢奋了。他的脸因为这极度的亢奋从而扭曲变了形,俨然一头专食人肉的野毛畜生。他的双手急剧地联翩地舞动着,时刻不让鲁秀玲的双手抓到他的脸颊和肌肤——他的骨手瘦如柴的手,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坚硬,丝毫不让鲁秀玲有哪怕是一点点的抵抗机会。
鲁秀玲扯开喉咙喊起来:“救命!救命!”
虽然这声音嘶哑恐怖,可屋外隆隆的雷声,却完全把这哀怜绝望的声音遮盖了,只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目空一切和不可一世。。
到底男女有别,挣扎了一会,鲁秀玲很快耗尽了力气,于是放弃了抵抗,人一团棉花似的软了下来。
沈秋雨乘胜追击,梭地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鲁秀玲浑身一颤,泪刷一声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事毕,沈秋雨不以为然地说:“你哭啥?我只是体验一下*待的滋味。”
鲁秀玲深感委屈地说:“好好的你不干,你干吗要这样?”
沈秋雨说:“我是性学专家,所以什么样的*方式都要尝试一遍。”
鲁秀玲说:“滚你奶奶个X!你就是野兽,就是畜生!”
沈秋雨说:“我是文化人,文明人。你骂我野兽,我认了,因为那意味着*和孔武。而你骂我畜生,我是一百个不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
鲁秀玲咬牙切齿地嘶喊道:“畜生!你就是畜生!”
沈秋雨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地骂道:“你个臭婆娘,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人尽可妻的婊子。懂吗?你是婊子!你有啥资格骂我?”
鲁秀玲如中电击,人登时呆住。而两行屈辱的泪水,却一如夏日的豪雨,滂沱而下。
第十八章:名花有主
屋外下着小雨,似有若无,无声无息。地面湿漉漉的,宁静中默默地呈现着梦幻般的迷离和柔媚。积水的地方,一圈一圈十分艺术地画着水圈,稀疏慵懒,一如深梦未醒人的哈欠。悬铃木的枝叶间,偶尔滴落着大大的水珠,璀璨晶莹,俨然苦恼人一闪即逝的梦……
鲁秀玲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仰面喝了一口。由于不胜酒味的辛辣,她身不由己地轻咳了几下。当止住喉咙的麻痒,她再次把目光投向屋外,心灰意懒,茫然若失,而脑海里却油然浮现出大千庄园里的一幕:
沈秋雨横眉立目,声嘶力竭地喊:“你个臭婆娘,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人尽可妻的婊子,懂吗?你是婊子,婊子……”
鲁秀玲冷笑一声,操起酒杯,咕咚又喝了一口。这次她好象对酒已不再敏感,没有象先前那样轻轻地咳嗽。呆上一呆,她摇摇头,接着斟满酒杯,滋一声又喝了下去。这时她脑海里闪现出刀脸女人的狰狞面孔:“偷人养汉的歪货,裤带系不紧的骚X……”
鲁秀玲又冷笑一声,滋一声又喝了一杯酒。这时许力宏的面孔,鬼魂一般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鲁秀玲,你自己才是无情无义,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的人!”
鲁秀玲冷笑一声,眼泪却一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它使劲吸几下鼻子,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不争气的眼泪却一如决堤的洪水,喷涌而下,滔滔不绝。
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停地用纸巾擤鼻涕擦眼泪。哭过一会,她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于是闭上眼睛,摇一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迷离恍惚中,她看到一张俊美白皙的脸,幽灵似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张脸上的嘴说:“小姐,你不能喝酒了,你醉了。”
鲁秀玲凄楚地一笑,说:“我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