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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比雨丝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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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力宏迈前一步,扑通跪到鲁秀玲的面前,双眼看地,再也不发一言。

  鲁秀玲先是一愣,可低头看看许力宏那卑微弯屈的脊背,于是把嘴使劲撇一下,然后继续咔呸咔呸地嗑瓜子。

  许力宏卑躬屈膝地跪着,心中一如惊涛裂岸的海啸一样,不停地怒吼,不停地咆哮。一个声音庄严沉重地对他喊:“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该跪,你不该跪。”

  而另一个声音则语重心长地提醒他:“年轻人,你忍一忍,为了两个孩子,你忍一忍。”

  时钟“嚓——嚓——”报知着时间的流逝。

  瓜子壳随着咔呸咔呸的声音簌簌地掉落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水门汀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瓜子壳。许力宏的双膝也由开始的疼痛、酸麻,继而转成现在的毫无知觉了。

  许力宏心中的两个小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篇关于婚外情的短文。文章的标题是:婚外情曝光,会有什么心理反应?作者乃情商专家,美国乔治理工学院心理学博士张怡筠教授。

  张教授对出轨一方的心理反应,作出了六种分类:

  第一类是松了一口气型。这类人被人发现后,第一反应是:至少我不必偷偷摸摸了,真累死人了。那种东瞒西藏,精疲力竭的双面生活,被揭露后,当事人会获得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第二种是对家人愧疚型。这类人看到另一半受伤害后的激烈反应,心里会产生一种愧疚感。特别对小孩,更会有许多不安。他们会想:我到底给孩子做了什么榜样?他们会怎么看待我?基于这种愧疚,出轨者往往会想尽办法讨好家人,以弥补过错。

  第三种是感到不耐烦型。面对另一半又吵又闹的情绪反应,这类人会产生:你烦不烦?我们已经谈了好几遍了,你还要怎样?

  第四种是恬不知耻型。这类人也许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二字。他们往往对另一半的指责,毫不在乎,还会振振有辞地辩驳:咋了?只要我喜欢,为什么不可以?

  第五种是伤心失去了爱人型。这类人往往真心爱着自己的婚外情人,由于担心因曝光而中止外遇,他们会产生“失恋”的感觉,从而伤心不已。

  第六种是感觉被孤立型。这类人在奸情败露后,由于亲朋好友都支持受伤害的那一半,他们会发觉自己成了众人指责,孤立无援的可怜人,于是心生不满,从而易于激动,情绪大受影响。

  许力宏觉得鲁秀玲是属于第四种的,亦即恬不知耻型。纵观她被人捉奸在床,到现在自己跪地求她,她从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羞耻和愧疚来。她自始至终都飞扬跋扈得像个女王,绝口不承认错误。许力宏心里说:“你个臭娘们,你以为我是真心求你?你错了,我是要看看你到底能把我糟践到何种地步,我是要看看你到底堕落到何种地步!你妈的,我现在看清了,你真是一个鲜廉寡耻,彻头彻尾的畜生!你个狗娘生,你还脸得很嘞!你以后就是*了衣服,我要再看你一眼,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该找谁找谁吧,你该咋浪咋浪吧,我给你自由。”

  心念及此,他尚没有自行站起,而隔绝里外的木板门,哄通一声就被人撞开了。巧巧和逗逗跑进来问:“俺爸,你干啥?”

  许力宏说:“爸爸在找东西,找东西。”说着,假意往床下看几眼,然后扶床站了起来。由于跪得太久,他刚一迈步,人立刻向前猛地一冲,几乎摔倒。

  巧巧说:“俺爸,你咋了?”

  许力宏说:“爸爸的腿麻了,麻了。”

  说完,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窄小的脚门。

  身后鲁秀玲狠狠地剜他一眼,鼻子里哼一声,咬着牙说:“窝囊废,我量你阳沟里的泥鳅翻不起多大的浪头。”
  作者题外话:本文虽有一些性描写,但绝不是黄色描写,它是为表达女主人公的可恶可悲服务的。离了这些描写,女主人公的可恶一面将大为减色。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尊严之争
冯翠兰见女婿独自带着孩子出来了,心知小两口没有谈拢,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急风快火地抢进东屋,问:“秀玲,你到底咋弄?”

  做女儿的说:“想叫我回去,必须他爹妈来接我,不然我以后咋在他家抬起头?”

  冯翠兰说:“也是,也是。”于是又风风火火追跑出来,向出了大门的许力宏说:“力宏,秀玲她也不是不回去。你回家让你爸妈来一趟。”

  许力宏由鼻子里“嗯”一声,然后带理不理地说:“知道了。”

  回到家,许力宏把在鲁家的经历一说,妈妈李冬梅的脸登时黑下了,口里不无责备地说:“她秀玲做得也太过分了。本来给她留面子,让她借坡就下。现在可倒好,她倒摆起大小姐架子了。”

  许力宏说:“话我是带到了,你们爱去就去,不去拉倒。”说完走出家门,到邻家打牌去了。

  李冬梅见儿子走得不见了,于是看着许志远说:“你看这事弄的,叫人咋做好呢?”

  许志远说:“叫去就去呗。我们要不去,如果秀玲跟力宏离婚了,那我们咋跟力宏交待?”

  李冬梅说:“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她鲁秀玲大错在前,小错在后——她一错再错,我干吗还要巴结她?”

  许志远说:“这不是谁巴结谁的问题,这是关系着一个家庭破与不破的问题。”

  李冬梅说:“就是她真和力宏离了,就算这个家真的破了,我也绝不去求她。她犯了恁大个错还这样,那请她回来了,还不跐人头上屙?”

  许志远说:“唉,他爷儿仨去请你,你秀玲吃过饭跟他们一块回来多好呢?不声不响的,谁也不知道,你以后照样堂堂正正地做人。可这样一别劲,叫人咋弄呀?唉,真让人作难呀。”

  说完,他一下子沉默了。脸上的表情一如彤云密布的天空,霎时凝重起来。

  李冬梅也被他这种沉郁的气场感染了,坐在那儿也一动不动,俨然一副毫无生命的雕塑。

  呆坐有顷,最后还是许志远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说:“你不去,我去。我现在再也不在乎我的这张老脸了。为了巧巧、逗逗,为了俺这俩可人疼的孩子,我豁出去了。”

  李冬梅说:“去了你也不要低三下四,你只说我们都想她回来就行了。”

  许志远说:“知道。我都一把子年纪了,还能不会说句话吗?”

  李冬梅说:“那明天你就去一趟吧。”

  翌日,许志远悄悄离开家门,心事重重地上路了。一路上他都在想:我这个老公公,该怎样劝偷人养汉的儿媳回家呢?是说你回家吧,我们都原谅你了?还是说过年了,回家吧?若说前一句,那是不是就低三下四,太没骨气?是不是就暗含着我们姓许的甘愿戴绿帽子?而若说后一句,是不是太轻描淡写,打不动她?

  思来想去,反复斟酌,最后他觉得还是说“过年了,回家吧”,比较亲切,比较有人情味。而自己一腔的悲愁,又怎能说出悦耳动听,亲切和有人情味的话?

  下了载客三轮,他依然愁眉紧锁,拿不定主意。当来到白马村东边漂月湖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掏出纸烟点着,然后面向湖面,闷闷不乐地抽起来。

  青袅的烟雾升腾着,先是浓浓的一股,由口逸出,缘唇而上,继而随风弥漫,幻化作轻薄的白烟,隐隐约约,似有若无,一如遐想者缥缈闪烁的思绪。

  许志远抽过一支,接着又抽了一支,随后便一支接一支地抽起来。烟雾迷蒙中,烟头坠落着,直到最后他抽得嘴木了舌苦了,他依然没有鼓起勇气去鲁秀玲的娘家。踟蹰犹豫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老许,你咋不去家坐?站这干啥?”

  许志远心中一惊,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回身一看是鲁秀玲的四叔鲁大山,于是努力挤出一脸灿烂的笑,故作轻松地说:“我在这抽根烟。”随即走上前敬鲁大山一根。

  鲁大山也不客气,接过烟往嘴上一叼,然后啪一声揿着打火机,点上火,猛抽一口,接着说:“回家吧,站这像啥样子?”

  许志远脸上一红,心想他肯定知道了所有的事,不然他怎么说我站这像啥样子?于是一种被人抽了耳光般的耻辱感,霎时一如山间的薄雾一般,严严地笼罩了他那敏感而脆弱的心,以至弄得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鲁大山看出了他的窘态,拿一双审慎探索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会,然后说:“老哥,到我家去吧。”

  许志远说:“不了,不了。我有事跟振声商量商量。”

  鲁大山说:“那我先回了。”

  许志远说:“你回吧,回吧。”

  别了鲁大山,许志远深吸一口气,压一压别别乱跳的心,然后步履沉重地向村中走去。进了村口,他看到了鲁秀玲。而儿媳鲁秀玲也看到了他。不过鲁秀玲并没有理他,而是象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急慌慌地拎着一包卫生纸向家中走去。进门她就跟妈妈冯翠兰说:“妈,姓许的爸爸来了。你得拿住架子,绝不能松口。他妈不来,我绝不回去,不然我在他家肯定无法抬头。”

  冯翠兰说:“我知道。我绝不给姓许的好声气。”

  计议停当,鲁秀玲脱兔般的躲到二叔家看电视去了。而做妈的则瘪嘴鼓腮练起了掼脸子的内功。

  过了约莫一袋烟的工夫,许志远拎着礼盒,晃呀晃的出现在门前的村街上。冯翠兰假装没看见,故意转回身给煤球炉换煤。可还没等煤球换好,许志远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了:“老嫂子,我给你拜个早年。”

  冯翠兰慢慢转回身,故作吃惊地说:“哎哟,我当是谁呢,吓我一跳。”

  许志远说:“鲁大哥在家吗?”

  冯翠兰说:“他上他表弟家去了。他呀,整天就是穷忙。”

  许志远一边把礼盒放在桌上,一边不无恭维地说:“谁让鲁大哥见多识广,懂得多呢?面子人哪能不忙?”

  冯翠兰说:“不说他了,你坐。”

  许志远坐到高脚椅上,掏出烟燃着,问:“秀玲呢?”

  冯翠兰立刻把黄脸拉成了驴脸,冰冷如霜地说:“你问她做啥?你们啥时候关心过她?”

  许志远挂不住了,脸一赤一白的,吸一口气,然后努力挤出一脸的笑,不无违心地说:“老嫂子你说的对,我们是关心她太少。”

  冯翠兰说:“秀玲自打二十岁进了你们许家的门,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有?”

  许志远说:“俺是平头百姓,过那酒山肉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咱肯定满足不了。咱有她吃,有她穿,也算可以了吧?”

  冯翠兰说:“你说得倒轻巧!你看看咱隔壁的二丫,那身上穿的,那脖子上挂的,那手上戴的,加起来都值好几万块。你再看看俺秀玲,她凭人模样子,凭聪明能干,哪里比不上二丫?可她金项链没有一根,金戒指没有一只。身上穿的更是破破烂烂,简直就跟要饭的样。”

  许志远说:“老嫂子,你可能忘了。秀玲结婚那阵,我不是给她买过一条24k的金项链吗?”

  冯翠兰把嘴一撇,说:“那也叫金项链?细得就跟老鼠尾巴似的,那也叫金项链?你再看看二丫的那根,粗得就象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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