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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没吃饭了。秀玲,做人得讲一些良心,得替别人想一想。现在我们家每个人心里都跟油煎的样,你别朝里面撒盐了。你让我们安安稳稳地过个年吧。”
鲁秀玲愣了,傻了,人就像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一样,硬挺挺的一动不动了。脑海里更是被人抽空了一般,没了思维,没了想法。最后她那拿手机的手,便一如一条萎蔫的藤条,软弱无力地垂了下来。原本想大吵一场的冲动,也像狂风中的一片树叶,不由自主地被刮得无影无踪了。
第八章:意外惊变
过了初五,外出打工的人们,重又活跃起来。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再一次开始了一年异乡寻梦的苦旅。看着他们坚定执著,同时也从容淡定的神态,鲁秀玲不觉就着急起来。而一想到他们中间的一员,极有可能抢走自己的位置,从而鸠占鹊巢,她简直要如坐针毡了。经过好一番的痛定思痛,她决定托二婶去许家说合说合,看能不能趁余情未断,与许力宏再续前缘,重修旧好?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还是舍不得两个孩子。
可二婶去了半天,回来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鲁秀玲情知不妙,但还是带着侥幸的心态问:“二婶,他们说啥了?”
二婶在高脚椅上坐下,抓起茶壶呼噜噜倒上一杯,咕咚咕咚喝过两口,然后叹口气说:“没指望了。”
冯翠兰睁起一双不甘心的眼睛问:“咋就没指望了?”
二婶说:“力宏那小杂种,头硬得就跟鸡骨头样,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他。”
鲁秀玲和妈妈一起沉默了。她们好象全跌进了漆黑恐怖的无底深渊,无计可施,无力自拔。
二婶说:“不过许志远两口子倒是明白人。他们说只要力宏愿意,他们没有意见。”
冯翠兰说:“那他们的话,力宏一点也不听吗?”
二婶说:“要听倒好了。我看他是伤透心了。他说他就是打十八辈子光棍,也绝不会再要秀玲。”
冯翠兰打个唉声,随后又沉默了。
二婶补充说:“他许力宏骂秀玲骂得狠呀。我不好学给你们听。”
一直没发言的鲁秀玲,闻听此言,心中立刻像发酵成熟的沼气池,突然捅破了一只洞一般,刹那间便升起了一股恶气。但听她鄙夷不屑地说:“哼!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离了他许力宏就找不到男人了?哼!”
于是彻底打消了复婚的念头,郑重其事地把吴天良纳入了再婚的最佳人选。正月初六那天,她拨通了吴天良的电话。
吴天良的声音有些暧昧的慌乱。他有些发抖地说:“秀玲,这几天你不要打电话来,我太忙。”
鲁秀玲很是生气,没好声地说:“你忙啥?”
吴天良的声音此时恢复了正常,他先是喷儿笑过一声,然后说:“当然也没啥好忙的。就是家长里短,破芝麻烂豆子的事。”
鲁秀玲不禁火往上撞,心说:这些破事,能有我重要吗?于是提高了音调说:“没啥事咋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吴天良说:“嗨,本来我不想告诉你,可你却追得这么紧。好,我跟你说吧。我要参加一个婚礼。我有许多的事要做,所以你最好不要给我打电话。”
鲁秀玲说:“谁结婚让你这么起劲?”
吴天良说:“你问这么多干啥?”
鲁秀玲小嘴一撅,再一次提高了音调说:“我咋就不能问了?咋就不能问了?你为啥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吴天良说:“好,好,我告诉你。陶陶姨要结婚了。我得帮她忙。”
鲁秀玲知道陶陶是吴天良的儿子,于是喷儿一声就笑了,打趣地说:“天良,你老婆死后,你是不是看上你小孩姨了?现在她要出嫁,你心里酸不酸?”
吴天良说:“说着说着你就下线了,不跟你说了。”
鲁秀玲看着恢复了死寂的手机,喷儿一声又笑了,自言自语地说:“真逗,当姐夫的帮小姨子做事,这么起劲?”
随后她又想:我总不能在家等他吴天良吧?我得问问他什么时候去上海。于是再一次拨通了吴天良的电话。
吴天良颇有些生气,没好声地说:“我跟你说这几天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你咋记不住?”
鲁秀玲嘻嘻地笑着,嗲劲十足地说:“我就是记不住,哪能?咋样?”
吴天良说:“你别闹了。”
鲁秀玲说:“我就闹,我就是闹。”
吴天良说:“我求求你,你别闹了好吧。”
鲁秀玲说:“人家想你了嘛。”
吴天良说:“好好好,我向你投降。”
鲁秀玲说:“你啥时候去上海?”
吴天良说:“你先去吧。”
鲁秀玲说:“你啥时候去?”
吴天良说:“我合适的时候就去。”
鲁秀玲说:“你十天八天能不能去?”
吴天良说:“我也说不准,总之时间合适的时候,我立刻就去。”
鲁秀玲说:“好好,我不逼你了。我在上海等你噢。”
吴天良说:“你去吧,去吧,先去吧。”
说完,吧哒一声关上了手机。
鲁秀玲向手机呆望一会,咕噜道:“他可能忙昏头了,今儿个一点也不热情。”
翌日,她打点好包裹,孤身只影地赶回了上海。走进和吴天良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的小屋,她的心立刻颤颤不已地激动起来了。而想到那些充满激情和疯狂的时刻,她的心中更是旋即升起了一股甜美的云雾。这云雾一如原子弹的蘑菇云一般,逐渐升高放大,最后就严严地充满了她的整个胸腔。于是她无法自持了,于是她身不由己地发出一阵一阵的颤抖。随着这颤抖的加剧,她就觉她的头皮在一次一次地收紧,而敏感的心更是一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不停地跺脚冲动,急欲抽身远逃。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睡着,她始终被一种爱情的激流卷裹着,挟持着,无可奈何,无力自拔。天亮后,她换下了水湿的*。
上了几天班,眼看着就要到正月十五了,可吴天良还是没有一点音讯。于是她再也按捺不住了,骂一声:“你个屄养的,不让我打电话,我就不打了?”接着便拨通了吴天良的电话。
电话里传出了吴天良的铃音:五哥有许多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伤悲?五哥有许多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铃音到此戛然而止。
鲁秀玲心生怨愤,骂一声:“你个屄养的!”于是再一次拨打吴天良的手机。可吴天良的手机却关闭了。
鲁秀玲愣了——端然呆坐,一片茫然。她不知自己魂牵梦绕,茶饭不香的妙人儿到底怎么了?她不知吴天良为何要这样对她?她想我们亲过爱过,欲仙欲死地缠绵过,难道才过了仅仅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就把以前的种种浪漫、激情,全一股脑地忘了丢了?他难道真的不想我了?
捱过一个不眠之夜,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一次拨打吴天良的电话。可吴天良好象铁了心不睬她鲁秀玲了,他再一次挂了电话。如此鲁秀玲就疑云大起,慌张起来。于是不停地给吴天良打电话。然吴天良的电话,从此一如一块坚硬的顽石,再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鲁秀玲呆了傻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只坚硬脆薄的冰衣一般,刹那间就把她严严地罩住。她伤心、难过、不甘,她感到了一种空前未有的绝望。她觉得她就像被人突然抛进了深不见底的古井,前途一片黑暗渺茫。她第一次体味了世态炎凉,第一次体味了无依无靠的悲凉和心酸。
过了一天思绪纷乱的日子,她头痛欲裂,整个人简直要爆炸了。于是请了七天长假,满怀着期冀和怨怼,闷闷不乐地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按照吴天良身份证上的地址,她找到了吴天良的家。
那是北方典型的四合院,一色的红瓦青墙,高大敞亮。主房横跨六间,坐北朝南,与之相对应的过房,也是六间,只是居中的两间,为了农用车辆的进出方便,特意把门开得大大的,丑陋得失去了协调的美感。在这两只大门的旁边,比赛似的各挂着一串火红火红的干辣椒,好象特意为这个农家小院,精心打下的醒目烙印。而比辣椒更红的,则是一只只清凉窗上张贴着的大大的双喜字。
鲁秀玲由一只洞开的门里走进去,院里立刻冲出了一只白脸黑眼的小花狗,立眉横目地向她狺狺狂吠。鲁秀玲停下来,拿眼定定地看着它,思索着该怎么能把它赶走?这时,也许是听狗叫得邪怪,由东厢房里探头探脑地走出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刀脸女人。她高颧骨,薄嘴唇,整个人瘦得好象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天上去。她一边喝骂着小狗,一边拿审慎的目光打量着鲁秀玲。
小狗闭了嘴巴,调转头颅,一溜小跑,卧进了门口的狗窠,而刀脸女人则龇牙一笑,极力做出一副十分友好的姿态,问:“你找谁?”
鲁秀玲说:“吴天良在家吗?”
。刀脸女人没有立刻回答,拿眼象X光线一样在鲁秀玲身上照射一遍,然后问:“你找他有事?”
鲁秀玲说:“有事。”
刀脸女人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鲁秀玲说:“我是他女朋友。”
刀脸女人面上一呆,把鲁秀玲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漾起如花的笑,十分热情地说:“大妹子,你到屋里坐,快到屋里坐。”
鲁秀玲心中一暖,暗说:是亲三分向,不是亲又一样。我才说我是吴天良的女朋友,这女人立刻热情得像见了亲娘。看来天良没有出事,没有其他的变故。一边想一边随刀脸女人进屋坐下。
刀脸女人呼噜噜倒了一杯白开水,吧嗒一声放到客人的面前,随后努起一脸献媚的笑,热辣辣说:“大妹子,你喝口水润润嗓,我有话跟你说。”
鲁秀玲说:“大姐,我不渴。你说吧。”
刀脸女人意味深长地笑笑,咂一下嘴,显得欲言又止,随后又好象努力鼓起了勇气,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大妹子,你说你是天良的女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鲁秀玲眨一下眼,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在一起打工。”
刀脸女人又笑了一笑,说:“大妹子,不是我多嘴,我还想多一句:看你也是个结了婚的人,你以前的男人呢?”
鲁秀玲心中一动,但随即又心中一狠,冰冷如霜地说:“离了。”
刀脸女人说:“啥时候离的?”
鲁秀玲说:“年头边—— 腊月二十七。”
刀脸女人突地睁起一双惊奇而怪异的眼睛,把鲁秀玲从上到下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随后不无讥讽地说:“这么说,没离婚的时候你就跟天良有一腿了?”
鲁秀玲脸微微一红,没有回答。
刀脸女人把凳子往前挪一挪,探出身子极力靠近鲁秀玲,声音极轻极低地说:“大妹子,这里就我们两个女人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咋跟天良勾搭上的?”
鲁秀玲感觉遭受了无法容忍的侮辱,当下把脸一红,颇不高兴地说:“请你把话放尊重些。”
刀脸女人嗤地笑一声,满带鄙夷地说:“屌,啥叫尊重些?一个偷人养汉的女人还知道尊重?”
鲁秀玲脸色一变,毫不掩饰地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