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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覃公子,两人必有一场恶斗,双方不论谁死了,都势必引起武林中的一场仇杀。董子宁这时真希望那个覃公子和俏妇人悄悄地走掉,双方别发生冲突,更希望蛇仙铁笛找不到他们。董子宁正想着,只见丛林中一人闪了出来,冷冷地说:“你们不用找了,我在这里。”董子宁一怔,他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闪出来的人,正是碧云峰的覃公子。
蛇仙铁笛一声长笑:“好小子,你自己跑出来了。我问你,你夜探马家庄是何用意?”
覃公子冷冷地说:“我喜欢夜探就夜探,你管得着吗?”
“看来,你太不将中原武林人士看在眼里了!”
那年轻的说:“云哥,别跟他多磨嘴,先捉了他再说。”
“你们想捉我,看来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着掌!”覃公子说完,朝蛇仙铁笛一掌击来,只见掌势凌厉,掌力挟带一股寒意。蛇仙铁笛轻跃避开了掌力,略带惊讶地问:“好小子,你这寒冰掌是跟谁学的?碧云峰的覃啸天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何劳动问。”
蛇仙铁笛一笑:“原是你是碧云峰覃长老覃啸天的儿子。好,今夜里我就领教领教覃家寒冰掌的厉害了。”说着,他又对那年轻人说:“连弟,你走远一点,这寒冰掌本来没有什么可怕处,但它含有一股寒毒,没有上乘内力,倒也不可小看它的。”
董子宁一听“覃啸天”“寒冰掌”这几个字,不由感到悚然。他早从师父、师母的口中听到,这覃啸天是武林中的一个魔头,他原是黑道上的人物,不知怎样,他成了碧云峰邪教的护教长者,以一双寒冰掌横行江湖,只要有人中了他的寒冰掌,就是不当场毙命,事后也会寒毒入心,僵冻而亡。唯一的办法,只有服下覃啸天的解药,才能幸免不死。想不到这仪表不凡,英俊的覃公子,竟然是覃魔头的儿子,学到了这一门邪武功。
覃公子见对手竟然这样熟悉自己父亲和本家门的武功,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哈哈,你连蛇仙铁笛也不认识;怎么能在江湖上闯荡?”
覃公子这时再不答语,突然凌空跃起,疾如怪乌,双掌压顶朝蛇仙铁笛拍来,他知道不迅速将蛇仙铁笛击伤击毙,万一他吹动铁笛,招来毒蛇,自己就招架不了。谁知蛇仙铁笛的招数更怪,只见他就地一滚,突然跃起,其快更甚,一支铁笛,已凌空拍到覃公子的头顶。覃公子身形一晃,又是一招“深山探宝”,直朝蛇仙铁笛下阴拍来,这一招狠毒异常,志在叫对手断子绝孙,不死也成为阉人,今后不能生育。蛇仙铁笛横笛一挡,说声:“好狠毒的小子,居然想取我的宝贝儿了。”转眼之间,两人已交手十二、三招,仍不分胜负。
董子宁伏在丛林中看得暗暗骇然。这覃公子的武功不但比自己强多了,就是玄武派的众子弟,恐怕也没一个是他的对手。蛇仙铁笛在丐帮中是有名望的高手之一,武功与自己师父仅在仲伯之间,而这覃公子竟能与他交手十二、三招,仍不分胜负。董子宁眼睛突然瞪得圆圆的,只见在交手的两个人影中,一个身影骤然飞起,如电光火石,落在那个叫连弟的年轻人跟前,跟着是“呵呀”一声,那年轻乞丐身形似球抛起,摔在地上。董子宁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见蛇仙铁笛狂怒吼道:“今夜我本不想杀你,现在我非宰了你这小子不可,不然,我就不叫蛇仙了。”
原来覃公子见战不下蛇仙铁笛,心生一计,身影突起,以鹘起兔落的闪电似的行动,一招寒冰掌,击倒了毫无防备的连弟,使蛇仙铁笛没有了帮手,以便俏妇人出来。
覃公子一笑说:“就是你宰了我,你的同伴没我的解药,也得随我一块见阎王,况且不知是你宰了我,还是我宰了你哩。”
董子宁暗暗摇头,感到这覃公子武功虽好,却用心险恶,哪有在交手中,突然向一个毫不防备的人下毒手?这太不讲理了。
蛇仙铁笛正想吹动铁笛,只见俏妇人蒙了面布,似闪电般的向蛇仙铁笛袭来,蛇仙铁笛不愧是丐帮的高手,感到身后风声不对,身影一晃,铁笛横扫,“当”的一声,铁笛与俏妇人一张弯刀相碰,火光四射,俏妇人的一张弯刀几乎震得落手飞出。蛇仙铁笛也急忙收笛一看,见铁笛并没损害。才略略放心,厉声问:“你是何人?竟敢来偷袭我?”
俏妇人不答,又是一招发出,刀光似水,横泼而来,蛇仙铁笛刚一闪开,覃公子掌风已到。本来蛇仙铁笛战覃公子一人,虽然一时不能取胜,但却略占上风,现两人联手围攻,蛇仙铁笛在三、四招后,便处在下风了,处处险象丛生,最后听到蛇仙铁笛惨叫一声,身影飞起,胸口捱了覃公子一掌,摔在草地上。俏妇人说:“快结果了他们,别留活口。”
董子宁正要出手相救,只听见一个巍颤颤苍老的声音说:“撞死我了!”草丛里蓦然站起一个人来。董子宁一看,又是惊愕。这蓦然从草地爬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市镇酒店前只到的那位老乞丐,他不知几时躺在这草丛中,别人在他四周激烈的打斗,居然没发现他,也没踩中他。覃公子愕然问:“你是何人?几时躺在这里的?”
“我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孤苦的老叫化罢了,山野为家,老早就在这里睡,你怎么将一个人抛在我的身上,不怕将我压死么?”
俏妇人也感到惊讶:“你早就在这里睡?”
“是呀,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俏妇人对覃公子说:“快把他杀掉,别让他活着,坏了我们的事。”
老乞丐害怕地说:“你,你,你们要、要杀我么?”
覃公子出手一掌,老乞丐“呀”地一声,仰面翻倒,董子宁这时再也忍了住了,倏然跃出,剑光如电,直点覃公子大阴肺经中府穴。覃公子身影如电,倏然闪开,反手一掌朝董子宁劈来,一股寒气,冲得董子宁毛管直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以迎风柳步闪避。而覃公子第二掌又劈来,董子宁抖展轻功,向后跃退一丈远的地方。
覃公子见董子宁步法奇异,身形轻灵,不由停了手问:“你是何人?”
俏妇人说:“他就是玄武派的叛徒董子宁,也就是那小骚货的心上人。”
董子宁奇异这俏妇人怎么认识自己,自己却根本不认识她。
覃公子一怔:“他就是姓董的小子?”
“是呀,这是你的情敌哩!”
董子宁恼怒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别污了白小姐的名誉。我问你们,伤了两位丐帮的人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无缘无故伤害这孤苦的老人家?怪不得江湖上人士骂你们碧云峰是邪教,毫无人性了。”
覃公子磔磔笑起来:“我们就是邪教又怎么样?我不但杀了他们,连你也一块杀了!看掌!”覃公子凌空跃起,双掌压顶朝董子宁击来。这一招式,是他对付蛇仙铁笛的第一个招式,他认为董子宁的武功,比蛇仙铁笛还高一筹,故出此凌厉杀招。董子宁刚举剑,奇怪的现象发生了,覃公子身影未到,便从半空中摔下来,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悄妇人愕然,问:“覃公子,你怎样了?”
“我,我给姓董的点中穴道了,这小子会隔空封人穴位,你快来救我。”
董子宁一听愕然,暗想:“我几时出手点他穴位了?莫不是山峰上那神秘的青衣姑娘在暗中帮助了自己?以暗器封了他的穴位?”
俏妇人骇然:“封了你那一处穴位?”
“腰,腰间的章门穴。”
“哈哈!报应,谁叫他向我这无依无靠的老叫化下毒手?这真是老天爷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嘛!”
老叫化不知几时,又从地上爬起来,刚才他中了覃公子一记寒冰掌,居然丝毫无事。董子宁惊讶地问:“老人家,你没事么?”
“没事,没事,刚才我不过滑倒了,跌昏了过去。”
董子宁惊疑不已,他不知道老叫化是漠北怪丐呢?还是真象他所说的滑倒了,无意中又闪开覃公子的一掌。
俏妇人深知董子宁的武功,她不相信董子宁能隔空封人穴位,注视老叫化一眼,弯刀一抖,喝道:“老叫化,刚才是不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这是老天爷报应,关我什么事?”
俏妇人骤起一刀,刀光抖动,朝老叫化劈去,董子宁想不到这俏妇人会闪电似向老叫化下手,要救已来不及了,情急地说:“你——”话刚出口,俏妇人象中了邪似的。一下似木雕般地不能动弹,一张弯刀高高举在手上,落不下来。老叫化又哈哈一笑:“报应,报应,老大爷真开眼,这恶妇人又不能动了。”
董子宁看得惊奇异常,他不明自这是怎么回事,要是说是那神秘姑娘在暗中用暗器帮忙,既不听见暗器飞来的声响,又不见暗器的光闪,要是说是这老乞丐做了手脚,却又不见他出手。他一下瞧见老乞丐伸手去覃公子怀中掏东西,忙问:“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
“我见这小子穿着这么华丽,身上准有银两,掏出来我们用用不好?”
董子宁一听,这又不象武林中侠义上的人了,皱了皱眉说:“老人家,别这样,你缺乏钱用,我给你好了。”
“哦!?你给我?你家里有很多的钱吗?”
董子宁摇摇头:“我没家,但一、二十两银子,我还可以拿得出来。”
“一、二十两银子?那太好了,那我一年也不用向人讨吃了。”老乞丐一下从覃公子怀中掏出一樽小小的一白瓷瓶子,“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宝贝?”
董子宁在蒙蒙月下看了一眼,猛然想起:要是有人中了覃啸天的寒冰掌,只有服下他的解药,才能解除寒毒。便说:“这恐怕是寒冰掌的解药吧?”
“解药!?这么好的瓶子用来装解药,太可惜了,要是我拿到市镇上换,倒换得几个钱用哩!”
董子宁问覃公子:“这瓶子装的是不是解药?你不说,我就挑了你经脉,叫你痛苦一生。”
覃公子神情颓丧地应了一声:“是!”
董子宁大喜说:“老人家,你快给我,让我先救了云前辈和那位丐帮兄弟。”
“看不出你这小子的心地,比这姓覃的小子好多了!好,你拿去吧。”
董子宁慌忙用解药给蛇仙铁笛和他的同伴连弟服下,这真是药到毒散,不多时,蛇仙铁笛和连弟体内寒毒尽消,虽然仍带内伤,但已对性命无妨了。连弟恨姓覃的用心险毒,拔刀要砍覃公子。董子宁忙拦住说:“请仁兄看在我的面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连弟神色奇异:“你为什么要饶他们?”
“小弟是耽心你杀了他,中原武林人士与碧云峰的仇杀更难化解了!”
“中原武林人士跟碧云峰邪教从来就势不两立,不行,我非杀了他不可。”
蛇仙铁笛这时喝道:“连弟,不得乱来,杀一个毫无反抗的敌手,你不怕坏了我们丐帮的名誉么?要杀这姓覃的小子,我们再找机会,跟他明刀明枪地比武,胜了杀他,也叫他死而无怨。”接着他向董子宁拜谢说,“董壮士,武林人士传说,你勾结碧云峰人我还有些半信半疑,看你今夜行为,我更不相信你会与结碧云峰人去残杀自己同门师兄弟了。不过贤弟想调解中原武林人士与碧云峰仇恨,恐怕是徒劳无效,枉费心机。”
老乞丐这时说:“枉费心机总比上了人家的圈套强。”
蛇仙铁笛这时注目老乞丐一眼,不由惊讶万分说:“你老人家莫不是漠北丐侠齐老前辈么?”欲知老乞丐是谁,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