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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就是残杀金鞭侠一门二十六口的大恶人?要是这样,韦妈妈和白小姐可危险了。他点倒了自己,难是去追赶他们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着急起来。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一时又不能动弹、好容易他捱过了一时三刻,待穴位自解后,他慢慢爬起来。拾起木剑,一瘸一瘸地赶忙去追赶韦妈妈和白小姐了。他想,要是韦妈妈和白小姐不幸死在这个老怪物的手上,他便只好到云南向白魔王陈述一切了,要是韦妈妈和白小姐没死,仍在跟老怪物相斗,自己便出其不意点倒他。就算点不倒,自己总可以与老怪物纠缠一时,让韦妈妈和白小姐逃走。至于自己的生死,他不去多想了。他一口气奔跑了二、三个小时。直到黄昏,远远看见韦妈妈和白小姐一前一后策马向一个小镇走去,一颗心才略略放下来。他放慢脚步,留心观看附近左右,却瞧不见老怪物的踪影。他又奇怪起来,为什么不见老怪物出现呢?以老怪物那出类拔萃的轻功,要赶上韦妈妈她们是绰绰有余的,要在山野上杀死他们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什么他不这样干?他猛然想到。是了,这个老怪物一定是碧云峰里的高人,是暗中保护韦妈妈和白小姐的,韦妈妈和白小姐有这么一个高人保护,自己倒是多管用事了!在这老怪物的眼中,自己武功这样浅薄,还想去保护别人。简直可笑!怪不得他给自己一次小小的警告。可是再想下去,又感到不对,既然这怪老人是碧云峰的人,为什么在那林中酒店前韦妈妈危极时,不出手相救,却袖手旁观呢?
董子宁越想越生疑,最后一跺脚,说:“不管他是老怪物也好,不是也好,我先暗暗跟踪韦妈妈和白小姐再说。”于是,他不动声色,暗暗尾随她们进了小市镇。
这个小镇,是群山峻岭中的一座小山城,城内只有二条青石板大街和几条横巷,由于它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也颇为热闹。城内有酒楼、客栈、商店等等。全城依山傍水,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几乎绕城而过;南北城门,都有一座构造奇特的木桥,桥上有亭,仿如一条长廊,当地土人叫“孔明桥”,相传是孔明当年平南蛮到此地而兴建的建筑,倒也是个方便乡民进城趁圩赶集避风雨和憩息的地方。桥的两旁还设有可坐人的地方,人们既可坐,也可以凭栏观看四周山野景色。
韦妈妈和白小姐策马来到大街上。这时,夕阳西下,晚霞殷红,整个山城给染红了。从来福客栈走出一个店小二,到她们马前招徕生意,说:“小姐、太太,小店内有明亮的房间、上等的酒菜,还备有马料,伺候周到……”小魔女说:“别罗嗦了,我们住下就是。”店小二大喜,赶忙给她们牵马,一片殷勤。
小魔女走进店中,看了看大厅内的众多食客,对店小二说:“能把饭菜拿到我们的房间吗?”
“行,行,只要小姐高兴,小人就把酒菜送去。”
董子宁眼看着她们上楼而去,自己才走进店中,在一个不大显眼的地方坐下。另一个店小二慌忙过来招呼,“少爷,是住宿还是用膳?小人好准备……”
董子宁想了一下:“我不住了,有什么好酒好菜,拿上来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慌忙又去招呼别人了。董子宁环视四下一眼,只见临街窗下一张桌上。坐着一位道人,三绺长须,一脸紫酱色,颇具有仙风道骨。他暗想:这神态逸雅的道人是从哪里来的?看来,他也是武林中的人士……正想着,蓦然听到一阵喝叱声,跟着“叭”的一声,有人给搁耳光了。董子宁急忙转过头一看,看见一位衣着鲜明的中年军官在怒叱店小二:“混帐东西,半点规矩也不懂!难道老子会少了你的钱?先给老子记下来!”
店小二嚅嚅地说:“军爷,这是小店的规矩,吃饭要付现钱……”
军官又是一脚踢去:“你这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敢跟老子顶嘴?想找死了?”
这时店主人慌忙过来赔不是。董子宁看得火起,这当官的也太横蛮霸道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怎么就动手打人?他本想过去劝劝,一想,算了,我这一过去,少不了会跟这位军爷动起手脚来,惊动了韦妈妈她们,岂不暴露了自已吗!何况师母口口声声叮嘱自己少管闲事,更不可轻易去招惹朝廷上的人。董子宁忍下气来,吃过酒饭,便转到北城门口一家客栈投宿。不料刚进房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喝声从隔壁房间传来:“为什么你当时不说?”随后是瘦汉冯老五一副委屈的声音:“三哥,当时我见他一出手就点倒了我们四位师弟。我和三哥只有两人,而他和那两个女妖却是三个人。那小子剑法奇异快速,小女妖的‘无形梅花针”又厉害,我害怕说僵下去,斗起来战不过他们,反伤了性命,只好……”
“膨”的一声,气得梁平山拍桌喝道:“你这样贪生怕死,有理也不敢说,武陵山剑派简直给你丢尽了面子!”
董子宁奇怪:这瘦汉冯老五还有什么理的?难道他在编排谎话欺骗粱三哥么?接着是那位给小魔女刺瞎眼的八师弟的声音:“三哥,别怪五哥了,都是那姓董的小子不讲义气,本门本派的师兄弟不帮,反而去帮助邪教,他准是看上了那个小女妖。”
董子宁一听,气得肺都炸了.世上居然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自己心邪,反而去污蔑别人!钟师伯怎么收这样的人为徒弟?不但丢了武陵派之丑。连三武剑派人也给他丢尽了丑。他不知编了什么谎话去欺骗梁三哥了,不然梁三哥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平山兄,事情如此,再说无益,就算老五、老八理屈,也只是小事,而你们那位武夷山的人也不该偏袒邪教。他这样的泾渭不分,大是大非不明,是叛逆行为呵!”
董子宁暗觉奇怪,说这话的人是谁?但此话简直无理。难道本门派的人为非作歹,欺侮别人,也去相助么?这不就助纣为虐了?董子宁转念一想,那人说话声音这般洪亮,显然内功造诣颇深,究竟何人,得弄个清楚才好。他不禁从板壁缝隙往那边窥探。只见房间里坐着八个人,其中七位,是武陵山剑派的师兄弟,曾在林中酒店见过面,只有坐在靠窗前的,却不认识。那人一身道装,三绺长须,紫酱脸色。董子宁再细看一眼,忽地想起:这不是在来福店中看见的那位颇具仙风道骨的道人?他外表这样逸雅,为什么说话却又这么糊涂,不讲是非曲直?
只听梁平山说:“净清道长,你说怎么办?回去再找他们算帐?”
董子宁一听“净清道长”四个字,顿时傻了眼,他怎么也来这里了?净清道长,是四川峨嵋剑派中的第三高手,扬名江湖。他练得一副铁砂掌,一掌击出,金石断裂,号称“神雷掌”,与玉清道长的神剑齐名武林。董子宁暗中吃惊:他为何也到这里了?可以说,峨嵋派与碧云峰人有血海深仇,他们的虚清道长及七位俗家弟子,在赤松林中遭碧云峰人杀害,如今狭路相逢,必有一场恶斗了。
冷清道长微笑一下:“梁三兄,不必再去找他们了。贫道刚才看见他们在来福店中,今夜里,我们——”净清道长一下停口不说,举手一掌,朝板壁击去,掌力穿透木板,击得董子宁胸口发痛,“哎呀”一声,跌翻地上。原来净清道长内功极深,他从董子宁轻微的呼吸声便判断到隔壁房间有人偷听,于是出其不意,一掌击去。幸而董子宁从小练武,内力颇厚,只震倒在地上,要是别人,恐怕胸部肋骨早已断折。这时,梁平山快步带人朝董子宁房中破门而入,一见是他,有点愕然:“贤弟,是你?”
董子宁忍着痛,说:“梁三哥,是我!”正想爬起来,冯老五一下跃出,他害怕董子宁把林中酒店的真相说明,便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又点了他的哑门穴。叫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梁平山喝道:“五弟,你这是干什么?”
“三哥,这小子偷听我们讲话,显然居心不良,说不定是那两个女妖派来的。何况他那一手天罡指穴剑。乘人不备,专点穴位,我不得不先下手了。”
净清道长点点头说:“冯五弟果然为人机警,这叛徒不得不防。”
其他给董子宁点过穴的人也同时说:“他一出手就点人穴位,五哥这样,正好一报还一报,叫他不可小看了我们武陵剑派人。”
梁平山见众口一词,便不出声。
净清道长问:“梁三兄,对这叛逆,贵派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峨媚剑派的规矩,凡是叛逆的人,一律杀掉,不容他活在世上。”
冯老五说:“对!先杀了他,去掉两个女妖的帮手。”
梁平山大惊,忙说:“不行,尽管他做得不对。但他是肖师叔心爱的弟子,我们杀了他,怎样向肖师叔说话?”
冯老五问:“那放了他?”
净清道长说:“那放不得,放了,可坏了我们今夜的大事。”
半晌,梁平山才说:“这样吧,先绑了再说,等我们捉到了那两个女妖后,把他带到衡山,交给肖师叔处置好了。”
冯老五对董子宁冷笑一下:“老弟,对不起,只好暂时委屈你了。”说着,便将董子宁象扎粽子似的捆扎得结结实实,他又怕一时三刻穴道自解,董子宁喊起来,又找了一团破布,塞进董子宁的口中,然后交给瞎子八师弟看守,才算放心。
董子宁感到这个瘦猴子比那个瞎眼老八的行为更为卑鄙,自己干了错事,怕人揭露,采取点人哑门,不让人说话的做法,还想置人于死地才称心,钟师伯怎么收这样的人为门徒?这样的人学了武功,能行侠仗义么?只能败事,成为武林中的一个祸害。
是夜,月明星稀,山风阵阵。董子宁眼睁睁地看见他们一个个披挂妥当,手提利剑,施展轻功,从窗口跃出,消失在月夜中。董子宁一想到他们如果杀了韦妈妈和白小姐后将引起武林人士的仇杀不已时,不由得急起来。他恼恨瘦猴子点了自己的哑门穴,不能向梁三哥说明事件本末而消除这个祸端。这时,他倒希望那位怪老人是碧云峰的人,能暗中保护韦妈妈她们。可是一想,更感到不妙,怪老人武功超群,一出手就可置人于死地,他如果杀害了梁三哥他们,同样也会挑起武林界的一连串仇杀。他这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出面调解为好。可是自己现在动又不能动,说又不能说,只有空着急。突然,董子宁看见一条黑影在窗口一幌,象片落叶似的轻轻飘入,落地毫无声息。董子宁骇然,这人轻功与那怪老人的轻功几乎难分上下,同样达到了出类拔萃的地步。只见那人出手敏捷,一下就点倒了瞎子,跟着松开董子宁的捆绳,拍开他的穴道。董子宁慌忙取下塞在自己口中的那团烂布,想向那人道谢,那人身子一闪,早已从窗口飘然而去。董子宁异常惊讶,这位高手是谁呢?他为何要来救自己?此时,董子宁也不再细想,摸摸自己的木剑仍在,立刻从窗口跃出,朝来福店方向望去,却鸦雀无声,而东南方向的荒野上,却隐隐传来兵器相碰之声。他飞墙走壁,赶到东南方时,只见在荒野一处山坡上,一团白影在月光下伴着剑光,忽东忽西飞跃不定,显然是小魔女白小姐正在跟梁三哥他们相斗了。他隐藏在一丛杂树中,定神细看,发现韦妈妈早已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仿佛给刺死了。他心中一怔,再看看周围,瘦猴子和他几位师兄弟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