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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骥一下变色:“武林八仙算什么?徒有虚名,尽是一群糊涂虫,干的尽是些蠢事。”
董子宁心头一凛,他这般渺视武林八仙,难道他武功比武林八仙高超?就算他武功了得,为此而看轻行侠仗义之举,其居心便可知了。这样的人,武功越高,越是武林中的祸害。当时便反唇相讥:“当然,在一般势利之徒心目中看,他们是干些蠢事,他们只知……”
甘骥再有涵养,也忍耐不了,一拍桌:“阁下太放肆了!我不过看在阁下医治家母份上,才好言相问,难道你真的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在下不是阿谀之徒,贪生怕死之辈,恕在下只能直言。”
“那蒙面白衣女是谁?你说不说?”
“别说在下不知道,就算知道,她有恩于我,又岂能告诉你?”
俏夜叉一声冷笑:“小贼,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么?”
董子宁一怔:“你知道!?”
“哼!要不是那碧云妖罗刹女,便是岭南双侠中的凤贱人!”
董子宁哂笑一下:“马夫人,你这样称呼凤女侠,不怕太过么?我想凤女侠—生光明磊落,使胆义肝,又何需蒙面?至于碧云峰的白夫人,在下只闻其名,素不相识,她远在云南,又怎知在下有难,千里赶来相救?”
甘骥问:“那么说,你是不肯说了?”
“在下实难从命。”
甘骥向通天猴打了个眼色说:“老侯!你好好服侍先生一下,看在他对老夫人份上,别太难为他了。”
“小人知道。”通天猴一声阴恻恻的冷笑,对董子宁说:“先生,得罪了!”说时,手一扬,一条细软的皮鞭握在手中。这条皮鞭是他的奇门兵器,平时藏在衣袖里,用时出奇不意取出,能令对手骤然难防。这时,他不使用武功,只用一般劲力,“啪!”地一声,这一鞭,已抽打得董子宁疼痛难禁,忍不住叫起来。
通天猴冷冷一笑:“先生,一鞭你已受不了,又何必充什么英雄好汉?不如老实回答我家大爷的话好!”
董子宁“哼”了一声,不回答。心想:我刚才一时没防备,失声叫出来罢了。你再打时,我再出一声,便不算是董子宁。
甘骥说:“老侯,他既然要报恩,你好心成全他就是。此时叫他说出来,他于心有愧。”
“是!大爷。”
通天报一连抽打了董子宁几鞭,用上了一成劲力,每一鞭就是一条血痕,如刀砍剑划似的,已打得董子宁浑身是血了。幸而通天猴只用一成劲力,只伤皮肉,不伤筋骨,要不然,通天猴一皮鞭,董子宁早已骨碎筋断,就算不死,也是终身残废。但是这样的抽打,比一鞭取了董子宁的性命更难受,董子宁拼着一死,咬着牙根,一声不哼,更不闪避。董子宁知道要闪避也闪避不了,倒不如任由他打好了。
甘骥想不到董子宁竟然是这样的硬朗,倒是希罕起来,心想:就是再坚强的武林高手,在老侯这一顿皮鞭的抽打下,也不能不出声叫喊的。他居然能一声不出,倒是怪事。
通天猴见董子宁一声不哼,心想:看你硬还是我硬!手劲略加,一皮鞭抽过去,便将董子宁一身血肉模糊的身躯抽翻在地,滚了两滚,再也不会动弹了。
甘骥一怔问:“老侯,你将他打死了?”
通天猴说:“大爷放心,这小贼没有死,只是痛昏过去了!这小贼倒不愧是条硬汉。”
甘骥皱皱眉说:“用冷水将他泼醒过来。”
董子宁给泼醒过来后,不由呻吟一声,哪里还能爬起,只好仍然躺在地下。
甘骥走过去盯着他微笑问:“阁下,好一点么?”
董子宁惨然一笑:“多谢座主厚赐,侯总管服侍周到,在下比过去好受多了。”
“你真的不怕死?”
“不瞒庄主说,在下武功全废,早已不想做人了,难得庄主大恩成全,实在感激不尽。”
甘骥微微一笑:“阁下想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这一点,在下却没去过多的考虑。”
甘骥心想:这真是世上少有的一条硬汉,我倒要再试试他,便说:“阁下,要不要我成全你?”
“庄主若能成全,那更好了。”
“那么说,阁下想试试我的‘万蛇啮心’指了?”
这“万蛇啮心”四字一出,不但董子宁变色,就连俏夜叉和通天猴也变色了。这是一种最阴毒的点穴法,要有深厚上乘的内力才能发出这种要命的点穴手法,别说一般人,就是上乘一流武林高手,一给点中,刹时如万蛇啮心咬骨般的痛苦难受,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比世上任何酷刑都更残酷。那种受刑后呼喊的惨叫声,能撕裂人心,就是最坚强的汉子,也不忍去听闻。所有正派武林人士,都耻于去练这种点穴法。
董子宁惨然一笑:“庄主何必这样?你就杀了在下好了。”
“那你愿意说了?”
董子宁摇摇头:“在下早说过了,别说在下不知,就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
“那一定要试试万蛇啮心指了?”
“庄主一定要试,在下也只好领略领略。”
甘骥再不说话,内力一运,气聚中、食两指,朝董子宁任脉中的璇玑穴一插,指力直透董子宁的心肺。刹时间,董子宁神色大变,如万蛇啮心,大汗淋漓,满地翻滚。只见他连下唇都咬破了,却仍顽强地一声不出。真是少有的坚强意志。
董子宁身受酷刑,连通天猴和俏夜叉这样的人,也怕去看董子宁满地乱滚的惨状,这时,小菊跑了出来,见此惨状,不由失色地惊呼一声。甘骥一瞪眼,问:“你出来干什么?”
“大爷,老夫人听见响动,叫婢子出来看看。”
“你去告诉老夫人,没什么事……”
话没说完,一乘暖椅到来,两位健妇抬着老夫人出来了。老夫人一见董子宁浑身血肉不分,满地乱滚的惨状,勃然厉色变声问:“骥儿,你怎能对先生这样无礼?”
“母亲,这不是先生,这是外面派来的细作。”
“什么细作,先给我解了!为娘这条腿,你还想要不要呢?”
“是,孩儿马上解开他就是。”甘骥到董子宁跟前,迅速出手点了董子宁身上两、三处穴位,顿时解了董子宁万蛇啮心的痛苦。但董子宁已痛得昏了过去,气如游丝,奄奄一息。
老夫人对小菊说:“快将我的熊蛇还魂金丹给先生服下。”
“是!”
小菊拿着还魂金丹,用水喂董子宁服下。这时的董子宁,早已不成人形,浑身是鞭伤,下唇全咬破了。小菊心里说:“糊涂蛋,你也太糊涂了,来到这里还倔强什么!怎不随机应变,枉费了小姐救你的一片苦心。可惜小姐偏偏这时却不在家中。”
老夫人又瞪了甘骥一眼:“他真的是细作,也等为娘的腿全好了再处置不迟,你心里还有我吗?”
“孩儿一时性急,该死,望母亲恕罪。”
“哼!你对他使用万蛇啮心指了?”
“是,因为他太倔强,世间少有。”
老夫人面色一沉:“该死的畜生,你忘了你死去的父亲怎么吩咐你兄弟三人来?万蛇啮心指千万不能轻用,以免引起武林公愤,招来灭门之祸,你怎么乱用了?”
“孩儿今后再也不敢轻用了!”
老夫人又冷冷环视众人一眼,将目光停留在俏夜叉身上,说:“马夫人,今日之事,望你千万别说出去,不然,老身虽然敬重夫人。恐怕老身的无影剑就认不得夫人了。”
俏夜叉心中凛然,慌忙说:“晚辈有几个头,怎敢乱说出去的?”
“那好。”老夫人又盯着通天猴说:“这郎中就交给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通天猴忙说:“小人知道,等到老夫人玉体一好,此人就不能再活在世上。”
老夫人点点头:“他知道这里的事太多了!要是他活着走了出去,将你这颗白头提来见我,懂吗?”
“是!”
通天猴看了地上躺着不能动的董子宁一眼,心想:这样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他能走去哪里?就算武林中高手,也不容易逃脱我老侯的手心,老夫人也太小心了。
老夫人又令小菊先治好董子宁的外伤,然后才下令抬自己回房。
老夫人一走,小菊问甘骥:“大爷,这先生抬去哪里好?”
甘骥想了一下:“还是抬回东厢吧,等他苏醒过来后,你代我向他赔礼吧。”
“大爷,婢子怎么向他赔礼呵!”
甘骥一笑:“你一向口齿伶俐,怎么不会向人赔礼?”
董子宁在小菊的调理下,到了晚上,神智便清醒过来,可是浑身肌肉,稍一动弹,使似火烫般的痛彻入心。小菊凝视着他,微笑温柔地问:“先生,好一些了吗?”
董子宁艰难地说:“多谢姑娘了。”
“你恨我家大爷吗?他特地托我向你道歉呢。”
董子宁心想:将人折磨成这样,一句赔礼道歉就完了吗?要不,我也将你折磨得九死一生,再向你道歉,你心里好受不?
小菊继续说:“我家大爷一时出手重了,令先生受苦,实在过意不去,望先生海量宽恕。等先生一好,我家大爷将亲自设酒赔礼。”
董子宁苦笑一下:“事情已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
“还有,我家老夫人也顶掂挂先生的。”
“小菊姑娘,老夫人之腿,只要明天再换上一次药,略等几天,双腿便恢复如常,只是在下明天恐不能走动,请姑娘代敷药好了。”
小菊轻问:“老夫人明天再换一次药,便全好了吗?”
“是,以后再也不用换药了。”
小菊一阵犹豫,终于在董子宁耳边轻轻说:“你不能将老夫人之腿再拖几天吗?”
董子宁愕然:“这为什么?”
“糊涂蛋,只要老夫人腿一好,你就没命了!你最好用其他药,使老夫人的腿伤拖延下去,等我家小姐回来。这是你唯一能活命的路子了!我也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
董子宁凝思了半晌,摇摇头说:“多谢姑娘的好意,在下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小菊姑娘,医有医德,药有药品,除非在下不医,既然经由我医治,在下只能凭育心去做,不能故意拖延病人的病情。何况你家小姐三次相救之恩,在下无以相报。在下若这样铸,怎对得起你家小姐?真的要杀,在下只好以死相报了。”
小菊姑娘不由怔住了,暗思,这真是世上少有的奇人,人品之高,无人能及。这样难得之人,怎么老天爷不让他活下来?想了一会说:“既然这样,药在哪里?明天我代先生为老夫人换药好了。”
“多谢姑娘,药膏就在我的药箱里。”
一阵脚步声,通天猴从外面走了进来,问:“小菊姑娘,先生醒过来没有?”
“先生刚刚醒过来,侯总,你来得太巧了,我正想回到老夫人身边哩。”
通天猴一眼看见小菊在翻董子宁的药箱,略带奇异,问:“小菊姑娘,你在干什么?”
“找药呀,先生明天仍不能行动,只好由我为老夫人换药膏了。”
通天猴望了在床上卧着的董子宁—眼,见他闭目不语,轻问:“先生有没有说老夫人之腿几时才好?”
“这得看明天敷药后的伤势来定。侯总,你在这里伺候先生啦!我走了,明天再来。”小菊眼睛一转,然后又轻轻地对通天猴说:“侯总,刚才我已代大爷向他道歉了,他比较顺下来,你可千万别再得罪他了。”
“噢!你放心,没大爷的命令,我怎敢得罪他的?”
小菊又将通天猴拉到门外轻说:“你千万别让他走了,要不,老夫人问你我要起人来,我们可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