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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闺女?呸!你这两个大耳光还算挨轻了,换了俺,不让你脱一层皮才怪!”
迅雷手康仰山毫不理会二人的热骂冷讽,一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楚云,老实说,他这时心中已是震骇异常,因为,康仰山肚中十分明白,他们几人的一身武功,都可算是江湖上一流角色,尤其康仰山拜兄白广的能耐,他心里更是有数,料不到只在个照面间就被眼前这年青人逼得东躲西闪,手足无措,尤其是白广,更吃对方弄得大为难堪,除非这年青人有着一身高超无匹的艺业,实在已找不出更好的说明,那么,对方的所学又是如何超绝,竞能同时同地,一招之下逼使各武林高手招架无方,莫不成这许多老江湖真的全看走了眼么?
紫杖镇天包洪鸣亦十分纳罕的靠近身来,向康仰山低声道:“康兄,这年青人来路可疑,不知是何方神圣?兄弟尚想不出在当今武林之中,年轻一辈的那一个有他这一身本事?……”
迅雷手康仰山难堪的略一沉吟,艰涩的道:“看情形,严笑天有一这么一个帮手,事情又不好办了,照他先前的身法推断,这小子确实不易对付……”
扬雷手白广这时已经喘过一口气来,他怒冲斗牛的瞪了康仰山一眼,低吼道:“五弟,你就是这般畏首畏尾,顾虑多端,以前的事且不去说,愚兄我这个人难道就这么丢了不成?假如就为了这小子而鸣金收兵,非但我五雷教日后难以称雄江湖,连愚兄也无颜再对敌人,况且吾等目前高手云集,老夫使不信收拾不了这几个跳梁小丑!”
迅雷手康仰山有些疑难的道:“四哥,话是不错,但对方这小子功夫实在惊人,如吾等启端动手,则恐得不偿失……”
扬雷手白广哼了一声,粗着嗓子吼了起来:“不管这许多了,老夫今日拼着这条老命也要挣回一口气,你去问问三哥,他定然同意为兄之见!”
三人正在急促的低声商量,楚云已平静的笑道:“各位,在下素来有个习惯,这习惯便是任何事情,在下皆喜采取主动,适才在下已给了那位口不择言,形容可憎的驼背仁兄一个小小教训,现在,在下复向各位进一忠言……”
说到这里,他缓缓的抽出胯旁悬挂的苦心黑龙,“唰”
的一声插在面前五尺的泥地上,锋利而尖锐的剑端入土三寸,整个剑身都在急剧的摇晃,当每个人的目光迷惑的注视着那在阳光下流灿摆动的长剑时,楚云已冷冷的道:“当在下这插人士中之剑停止摆动前,各位便须离去,否则,便是各位选择了与在下拼斗的一途。”
迅雷手康仰山急忙接着道:“朋友,你我素无纠葛,尚请抽手退出,异日我五雷教必当重报!”
楚云萧索的一哂道:“先以威迫,继之利诱,可耻。”
紫杖镇天包洪鸣双目紧张的注视着那摇晃的剑身,口中婉如的道:“朋友,想那严笑天与尊驾亦未见得有甚交情,何妨让他出来与吾等将前账清了?自然,老夫之意,是指的让他一个人出来担当……”
楚云伸臂,搂住狐偃罗汉肥厚的肩膀,深沉的道:“我们是手足兄弟,刎颈之交,福祸生死难舍弃,甘苦忧喜共与尝。”
大罗汉饱经沧桑,世故老练,这时却一阵激动,目眶中微微懦湿起来,他连忙装出一个笑脸,故意大声叫道:“好好的,就是要挑拨离间也不能像这么幼稚法,凭俺姓严的单打独斗也未见得将你们这批杂碎看在眼中!”
迅雷手康仰山连忙又道:“朋友……”
楚云冷淡的摇摇头,道:“剑,摆得慢了,时间就快到临。”
每一双眼睛都紧张而期切的望着那插在土中,已经逐渐趋于静止的利剑,它的摇动,现在,只剩下轻微的晃荡了,是的,时间就快到来,是凄厉或是祥和,完全取决于这瞬息间的选择了。
楚云收回搂在狐偃罗汉肩上的手臂,平静地下垂着,脸上毫无表情,目光深沉的凝视着五尺之外的长剑。
于是,一片死样的寂静。
于是,空气渐次在凝结。
剑身就快静止了,快了,快了……
非常尖锐而刺耳的,一个声音蓦然响起:“五雷所属,杀!”
楚云向语声传来之处飞快一瞟,已然看出那说话之人,正是站在远处一直未曾开口的老人——那面孔蜡白,留着三络黑须的老人。
于是,当他那“杀”字音落之际——人影倏闪,扬雷手白广急掠向前,意图抢夺楚云插在地上的长剑,同一时间,迅雷手康仰山,紫杖镇天包洪鸣已自左右冲上挟击,周遭寒光映日,兵刃纷纷,像潮水般围攻而至。
动作是连成一气的,快得不能太快,就在扬雷手白!”
的五指尚差两分触及苦心黑龙的白玉剑柄之际,一阵轻风猝然闪过,另一只手已仅差一丝的拔剑而起,白广还来不及看清那夺剑之人究竟是谁,锋利的剑尖已怪蛇般倏而闪缩,径向自己咽喉刺来!
这像是一张连串而模糊的图片在急速拉扯,扬雷手白广完全没有时间看清一切,已被那突来的利剑逼得狼狈翻出九步!
一旁的狐偃罗汉已经与雷手康仰山斗在一处,凤目女黎嫱也不甘示弱的迎战紫杖镇天包洪鸣!
老实说,楚云的一身绝学虽已到达出神人化之境,但扬雷手白广也是相当高强的人物,他再不济也不至于在方才一照面间就挨了楚云两个大耳刮子,这完全是楚云猝起发难,他们又毫无防备之故,而最重要的,尚是这几位五雷教四好汉太低估了楚云的能耐,瞧不起对方,自然便有轻敌之意,往往,多少豪杰异士,英雄能人,便是吃在“轻敌”的亏上,为这两字栽了大跟斗!
这时,楚云身形闪晃如雷纵电驰,剑光上下翻飞,几招之下,已将扬雷手白广逼得连连倒退,手忙脚乱。
他目光冷峻而残忍的平机着,没有一丁点情感存在,手中利剑再次长掠之下,蓦而圈回,匹练过处,两名五雷教弟子已被拦腰斩死在地!
就在他剑刃上的血滴甫始洒落之际,两股白光已似飞箭般交叉绞到,来势之急、之猛、之狠,可谓至极!
楚云轻轻斜出六步,一剑又透进另一名彪形大汉胸腔,他头也不回,又迅速拔出反截身后,“当”的一片震响,已巧妙无比的挡开了正自后面追到的那两道白光。
脚尖在地上急旋,他已轻灵的转过身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蜡白的面孔,三络长须正迎风飘拂。
楚云冷冷一笑,反臂探剑又架开了扬雷手白广还攻而至的九曲刀,猝然右掠五尺,剑尖自一个五雷教弟子的腹下划过,在那大、汉的捂腹长号里,他又如疾风般连连挡出了那蜡自面孔老人的十一次猛击,这老人使的,是一对锋利而软韧的如带缅刀!
又是两次回旋,一度长刺,楚云露齿一洒道:“老朋友,你是黑手韩独?”
那面孔蜡白的老人双手双刀探霍如电,寒光白芒,仿佛风起云涌,又似流虹飞织,一口气劈出十九刀后,他寒森森的道:“小辈,老夫之名即将令你永世难忘!”
他的语尾尚未收逝,双刀似带般缠卷而出,又奇异的将手腕一抖,双臂的袖口内已猝而飞出两团黑乌黝亮的钢球,响着一片尖锐的厉啸,惊心动魄,而又力道沉雄的袭向楚云胸腹各部。
楚云一点也不惊慌,苦心黑龙上下点戮,左右砍截,连串的光影,划裂空气,猛悍而辛辣的劈到。
长剑像煞九天的游龙,倏而狂翻急舞,连片的剑芒扩展中,弯曲的刀影已斜荡而出,楚云嘴中“啧”了一声,大笑道:“好个黑雷手,好一柄九曲刀!”
在语声传扬里,他人已如鬼魅般飘掠出去,手起剑落,只在人们的呼吸间,又被他一路斩倒六人!
有点汗渍自楚云发际渗出,他顾不得抹拭,双眸环视,已发觉风目女正在吃力已极的陷入层层包围圈中,紫杖镇天杖影霍霍,遮天蒙地,尚有十数名凶神恶煞似的五雷教徒似在周遭往回围攻!
凤目女的剑术亦属不弱,尤其是一身轻巧的纵跃术更为高明,目前,她完全凭靠着那超绝的身法在灵活而狡钻地应付着四周的危机,但是,显而易见的,这位美艳少女己有些架不住了。
那边——狐偃罗汉的“金狐尾”闪掣流烁、长戮、短刺、回绞、反缠,俱是凌厉无比,冲起如飞虹,翻转似龙腾,金芒弹溢,今人目眩神迷。
和他对敌的迅雷手康仰山也施出混身解数“密雷十九殛”,双掌拿、劈、挑?沉雄威猛,快捷犀利,再加上另外一个黑道高手——半面鬼使皮昌的助战,已逐渐占取上风。
半面鬼使皮昌,与狐偃罗汉同为当今江湖黑道上两个独脚巨泉,但是,二人的心性作风却完全遇异,皮昌为人阴沉,心思细密狠毒,无论明拿正取,做案之下俱是不留活口,狐偃罗汉虽是与他做着相同的买卖,性格却极为热情豪爽,将忠义二字看得比生命还重,尤其是下手轻易不肯伤人——自然,这是说假若没有人逼他的话,这位罗汉虽然其貌不扬,然而,内心的仁慈却是无可否认的,二人在外的名声相差无几,却自然而然的应了同行是冤家的这句话,再加上以前为了抢夺“金鞭银钩”那对玉佛的事,彼此之间更是水火难容,而半面鬼使更是深欲除去狐偃罗汉而后快,于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他碰见了五雷教康仰山等人专程来此为一个黑道大豪祝寿,更在狐偃罗汉的疏忽中得悉了他的行踪,因此,才会有昨夜今天的一幕。
这时,人声叱喝,呼喊不绝,刀光剑影,闪耀生辉,楚云已在一瞥之下,看明了眼前的形势,他才待向前跃掠,斜刺里三条人影已成鼎角之势包抄而上,三柄同样的武器——紫金刀,亦同时连成一片三角形的光影罩到!
苦心黑龙的锋刃,一颤一弹,一道浑厚的光墙已蓦然筑起,“当”“当”连响,三柄紫金刀被震起老高,微微一闪,楚云已飞身而起,在空中猝而转侧,又将追来的黑雷手韩独的攻势避过,在一轮快如迅雷电火的快攻中,再度杀退了满脸大汗的扬雷手白广,于是,有如一头大鸟,优美的落向风目女黎嫱身旁。
黎嫱正架开了两柄单刀,全身一缩,又巧妙的躲了包洪鸣劈来的五杖,而另外一只花枪,已泛着精亮的光芒刺向她的背后。
于是,就在那只花枪隔着黎嫱的身躯尚有三寸之际,便仿佛忽然间空气都凝结了一般,再也刺不进去——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正抓在枪杆之上!
握枪的五雷教徒,是个满脸络腮的大汉,他急忙转首瞧去,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人,那抓着枪的手掌已倏而抬起,正好打在他下巴之上,于是,那庞大的身躯,竟像朵棉花似的一个跟斗翻跌出五步之外!
黎嫱目光回转,正好看见那只花枪在她身后掉下,那冤家,正朝自己露齿一笑——那一口牙齿,多齐多白啊。
楚云手中剑趁势前递,一抖一颤,已准确无比的拨开了紫杖镇天的竹杖,他左臂搂着黎嫱纤腰一个大旋转,右腿飞起,两名五雷教徒的额角血如泉涌,惨号着栽倒尘埃。
紫杖镇天包洪鸣气得大吼一声,紫杖泼风似的汹涌的挥来,楚云洒脱的笑笑,剑刃如蛇似的黏上了对方的兵器,又猝然顺着滑溜的紫竹杖身削下,在包洪鸣的杖影纵横里,他犹能拿捏得如此正确,的是不易了。
于是——包洪呜重枣般的面孔一变,亡命似的抽杖后跃,趁着这个空际,苦心龙微一伸缩,像煞蛇信吞吐,又自一名五雷教徒的目眶中穿进拔出,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