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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长久的一阵……
黎嫱秀发蓬松,面色羞涩的移步过来,她那双美丽的凤目中,闪耀着清澄而无邪的光彩,像是一朵水中白莲似的纯洁,像是被风雨洗洒后的兰花,散发着不可侵犯而又令人难以忘怀的韵息。
轻轻的,她蹲了下来,执着楚云的手腕,温柔而亲切地吮着缕缕溢现的鲜血,小舌儿滑腻地在肌肤上移动,于是,她默默的仰起头来凝注楚云,清晰而又低柔的道:“云,谢谢你,但是,你知道我会愿意的,当那枚‘心印”拴上我的手指时,我的一切已经全属于你……”
楚云还有些微喘息,他平静的笑笑,低沉的道:“我知道,我们早晚都是夫妻,我们又为何不在名正言顺的情形下行使夫妻间的关系?小嫱,我不愿使你清白的闺誉沾瑕,我更不愿在我们今后的回忆上有着一丝儿污疵,或者你会笑我固执,但因为我爱你。”
黎嫱如玉的双颊重又泛起一抹红云,她羞涩的垂下头,悄细的道:“不,我不怪,云,你是对的,刚才,啊,刚才真像是一阵巨大的风暴,我好似完全迷糊”了,身上……好执……”
楚云仰起头来,迷着眼,似笑非笑的道“小嫱,我觉得,浪子楚云,实在应该称君子楚云才对。”
黎嫱轻轻打了楚云一下,嘟起小嘴,道:“哼,真不怕羞,才夸赞你两句,你就自己捧起自己起来了,现在我想,你在两界桥的那个样子,心里还不觉有气……”
楚云吻了吻她,笑着道:“乖小嫱,当时我是急疯了,不是向你道歉了吗!小嫱,假如我不爱你爱得发狂,我会那么失态么?小嫱,我已说过,我以后决不会再这样了,真的,我现在好后悔……”
黎嫱伸出那白玉般的小手,轻轻括捂住楚云的嘴唇,她这时又忽然发觉了一件事,楚云的面色竟有着一股不寻常的惨白!
“云,你……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你不舒服么!”黎嫱惊惧的道。
楚云摸摸自己的脸孔,苦笑了一下:“还记得金蝗飞英奚瑜兵器顶端所附的那枚拳大圆球?”
黎嫱睁大着眼睛,急急的点头。
楚云又道:“还记得那枚圆球自他手中抛出向我攻击时那圆球爆烈后不是有一团胶浓的红色烟雾么?那团烟雾,是一种极端强烈的蚀神迷心的气体,只要吸人一丝,人就会顿时昏迷瘫痪,据我判断,大约不止是当时昏迷瘫痪而已,恐怕更会引起体内某一部分机能的伤害而成残废……”
黎嫱惊恐的张着小嘴,半晌,才嗫嚅的道:“奚瑜的兵器,我在很早就已见过,叫做‘金蝗带’,那枚圆球内所藏的雾气……据他告诉我……那只是令敌人暂时失却抵抗力的迷药类的东西……不料,我想不到,竟会这般歹毒……
云,我本想将一切都告诉你……但是,当时你一点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云,你是否中了那迷雾的毒?”
楚云一面摸出怀内的金创奇药“还真”抹在腕上,边洒然笑道:“不错,吸了半口的毒气,你不见我当时护身的剑气有些散落?”
黎嫱心儿一沉,好似骤然坠入了万丈深渊,俏美的脸庞刹时血色全失,全身更在不可自制的颤抖着……
楚云撇撇嘴唇,淡淡的道:“其实,人生的福祸早有天定,纵然自己的奋斗与努力占的份量很大,但其最终的结果却不一定能逃得出命运的安排,或者,上天注定了要我盛名成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黎嫱一阵激动,跟着一阵深沉的悲哀,忍不住泪球儿又夺眶而出,她双手蒙着面孔,半呻吟似的低叫:“都是我害了你……云……都是我害了你……你骂我吧,打我吧,杀我吧……云……我……我真是百死莫赎……云啊,云……
那狼心狗肺的奚瑜……我恨死他了……”
一抹俏皮的微笑浮上楚云唇角,却被他强忍住了,又故意叹了口气,跟着十分沉痛的道:“小嫱,我想,我现在告诉了你,你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可以装成再度争吵,使婚约破裂……”
黎嫱蓦然扬起了头,又满泪痕的扑到楚云怀中,双手紧紧搂着楚云脖子,面颊在那冤家脸上用力摩姿着,号哭着道:“不,云,不,别说你只是残废,就是你马上死去,我也要嫁给你,也要与你结成夫妻,我们生同裳,死同穴,云,假如你有了什么意外。我也不要活了,我也不活下去了,我实在离不开你……”
她抹去泪水,泪水又再涌出,离开楚云的怀里,黎嫱流着泪,却坚定的道:“云,我现在就去告诉爹娘,我们明天就成亲,以后,我会尽力做一个好妻子,我要一辈子侍候你,你若不高兴,你可以骂我,打我,就是你分割了我,我也永不离开你身边一步……”
楚云静静的凝视黎嫱,深刻的道:“是的,永不离我一步,小嫱,我爱你极了。”
黎嫱觉得楚云的语声有些奇怪,她迷惑的看了楚云一眼,楚云已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鬓发厮磨着鬓发,面颊摩擦着面颊,丝丝缕缕的白兰花香味,仿佛合着黎嫱的眼泪沁人他的心中,楚云和缓的道:“情人,当男女处在彼此间的深爱中,往往便会因感情而迷惑了理智,请你原谅我对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虽然中了一点毒,但是,却已经在我自己的治疗下复原了,决不会成为残废的,小嫱,你难道忘记了我的医术是如何精湛的么?”
黎嫱蓦地推开楚云,美丽的凤目中闪射着如释重负的欣喜与被欺蒙后的愤怒,这神色自泪波中映出,令人有着一股奇异的感受。
她抽噎了一下,冷冷的问:“那么,楚云,你如此吓我是为了什么?”
楚云握住黎嫱的手,有些尴尬的道:“我……我想不到你这么激动,我只是想再听听你是如何爱我……”
黎嫱恨极了,愤怒的道:“你还不相信?你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能证明我对你的爱不是?好,楚云,我就死在你面前吧!”
话还没有说完,她已哭着去拔楚云身旁的“苦心黑龙”,然而楚云的双臂却已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黎嫱挣扎着哭道:“放开我,放开我……唔!”
楚云用嘴唇堵着黎嫱的语尾,用舌头告诉她自己的歉疚与惭愧,黎嫱咿唔着,扭动着,嗯,终于,她的两臂又伸缠到楚云的颈项……
两个躯体那么不情愿的松开,黎嫱拂理着蓬乱的鬓发,却气鼓鼓的不作声。
楚云涎着脸道:“小嫱,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并不是有意骗你,想不到你却生那么大的气,你想想,凭那姓奚的,也有本领使我残废么?多少大风大浪我都经过了,岂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黎嫱哼了一声,恨恨的白了楚云一眼,楚云厚着脸又执起黎嫱的一双柔美,嘻嘻笑道:“小嫱,别生气了:我现在好好的,你应刻高兴才对啊,嗯,刚才可是你亲口说的,咱们明天便正式成亲,哈,我实在等不及了……”
黎嫱故意寒着脸道:“准和你成亲?哼,还没有嫁给你就这样欺侮人家,等嫁了你还得了呀?你不天天吓得人心惊胆颤才怪……”
楚云急忙高举右臂,像起誓似的道:“上有皇天,下有后土,面前有老婆黎嫱,假如婚后有一点欺服老婆的举止,上大便叫我不得好……”
黎嫱慌忙捂住楚云的嘴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边娇嗔的道:“好了好了,真是……满口胡言,什么老婆老婆的,多难听嘛,哼,亏你说得出口……”
楚云又待亲热一番,黎嫱却轻轻推开他,低声道:“云,你看太阳都偏西一大截了,咱们进屋多久了啊,你到现在一点东西还没有吃,我叫小翠给你准备点什么吧……”
楚云伸伸懒腰,笑道:“我一辈子都不想出这屋子,嗯,肚子也不觉得饿……”
黎嫱硬把楚云拖了起来,轻轻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云,以后日子长着呢,现在,让我装扮一下,换件衣裳,别忘了,观云阁大伙儿都还在等你呢……”
楚云十分不情愿的整了整衣衫,望着黎嫱那鬓发蓬松,领敞处雪肌诱人的娇慵模样,咽了口唾液道:“小嫱,我恨不得一口水吞你下去……”
黎嫱嗔了楚云一眼,推了推他,道:“好吧,你随便将我怎么都行,现在你先到观云阁去等着我,你不是说……
明儿个便想……”
楚云豁然大悟,急步行出,频频点头道:“是的,是的,明天便成亲,检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明日,且去与泰山泰水二位大人商量一番……
黎嫱望着楚云的背影笑了,这笑,满足而甜蜜,像是世间的幸福完全聚集在她身上,谁说不是呢?鸳鸯比翼,枝结连理,原就是天下最为欣愉而快乐的事啊。
大洪山像沸腾了一样,在夕阳西斜的时分整个忙碌与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张灯结彩,喧嚷着,张罗着,笑声在传荡,每个人的面孔都露着浓厚的喜色,美丽的晚霞,凑趣似的也给大洪山抹上一层红艳,更增加了几分欣悦的色彩。
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悬得满山皆是,双喜字像在咧开嘴笑,喜联对于张贴在每一栋屋宇的门媚,到处都挂着鸳鸯锦帘,喜贴请柬直用快马传出大洪山周围二百里,大厨师,二作手,加上些下人小厮,忙得挥汗如雨,里里外外跑个不停,一切都笼罩在欢愉的气氛中,时间可是太急迫了,明天,仅仅一夜之隔,大洪山总瓢把子的掌上明珠便要出阁,这,在大洪山,甚至鄂境的武林道来说,又是一件如何重大的事啊,风目女,哪个在道上跑跑的不晓得是个绝顶的美人胎子?
观云阁左近的楼房一连辟出了十间大厅,以容纳陈列楚云所携来的诸般聘礼,到处弥漫着芬芳,大洪山的九位管事,在百花仙子所率的十名丫鬟协助下,忙得满头大汗的连夜清点册记着这些堆集成山的礼品。
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笑语喧哗,左拐子宋邦与三堂五舵的首要们也是马不停蹄的四处张罗着,土字舵的舵主一竿叟掌凌,虽然心中大大的不是滋味,但事已至此,又复何言?
大家都在忙,都在嚷,楚云却悄悄的躲到一个僻静的山洼里去,他有些晕头涨脑的,在下了心境楼以后,被大伙儿灌了几杯洒,借着洒意他向鬼狐子直陈了明日定亲之请,鬼狐子毫未考虑的便应允下来,于是,在一片欢呼声中,触筋交错,于是,在鬼狐子一连串的令谕中大洪山便立即沸腾了起来,嗯,沸腾了起来,就像眼前这个样子。
夜风吹拂着,有些凉意,秋天了嘛,当然不会燠热,但是,楚云抚着额角,怎么自己却觉得全身好似在热得冒火呢?
他望着苍茫夜色,笑了,那是心里热啊,缓缓的踱着,他在一条挣淙的小溪前停住脚步,溪水清澈流长暮霭沉沉中,像一条闪闪发光的丝带,也像那妞儿的一头秀发啊。
楚云蹲下身去,轻轻拨动着溪水,一阵冰凉而寒冽的感觉,使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自午后开始,他就没有平静过一刻,不错,他又要成婚了,这已无可置疑是他人生的路途中最后一次婚礼,他永不愿再使住昔那相同场合的回忆再次映人他的脑中,那足可使他魂断神伤。
但是,那一次……那人生的阶段跨人另一个新的境界的那一次……
环佩叮当的龙霞凤冠,那蒙头红中被掀起时刹那间四目的凝注,那含情脉脉的睬视,那低柔缠绵的呼吸……宾客盈门,喧闹叫嚷,酒大杯大杯的喝着,人影歪斜的摇晃着。老人家笑呵呵的张着大嘴,慈颜与红颜充实了他的一切,令他在异日的悲惨与伤痛之前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