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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白玉楼?”
燕翎笑了:“我看还是我去把年爷请来做个证吧,免得让外人混进来救走了了因,害得
你们吃不完兜著走。”话落,他转身又要走。
“慢著。”背後传来了话声,紧接著石门响动了。
燕翎回过身,石门已然半开,眼前站著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喇嘛。喇嘛身後,是一
条甬道,丈馀就拐了弯,在这段甬道地上,盘膝坐著另三名盛猛喇嘛,前後八道目光,一起
逼视在燕翎脸上,目光锐利,眼神十足。
燕翎这一著算是用对了,能服这些喇嘛的,除了胤祯便是年羹尧,而这些喇嘛对年羹尧,
还带著几分怕,对胤祯,不过只是听命而已。
门是开了,燕翎却不急著进去,他淡然一笑道:“怎麽,信了?”
四名喇嘛,没一个说话。
“我不急著进去,四位还是先证实一下好,免得让我白某人救走了了因。”
开门那名喇嘛道:“我们不知道,而且一向也没见过你……”
“所以我让你们先证实一下。”
喇嘛们的“密宗”武学是一流的,说话的技巧可不怎麽样,显然这句解释是适得其反,
开门喇嘛急形於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也不敢再轻易开口了,另三名喇嘛也站了起来。
燕翎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迈步进了石门,开门喇嘛神情一松忙让路,另三名喇嘛也都退立
一旁。
燕翎进了石门停步望著四名喇嘛道:“先告诉你们一声,只我能说动了因,我就要带他
出去,你们要是不放心,尽可以在我进去之後派个人去问问年爷。”
说完了话,他又迈步往里行去,从容不迫。
他虽然没回头地往回看,可是他敏锐的听觉却没放过四个喇嘛的动静。
四个喇嘛没动静,等他拐了弯,他听见了开门声。
他吁了一口气,眼前仍是甬道,仍不见地牢。
等他又拐一个弯,才看见地牢了。
口 口 口
一个相当大的石室,约莫一半的地方,一排铁栅,铁栅那边,地上铺乾草,草上盘坐著
一个人,僧人,正是了因,他闭目合什,脸上神色肃穆庄严。只了因一个人,没见了因的徒
弟悟空。
铁栅这边,有桌有椅,坐著四名喇嘛。
四名喇嘛都静静的坐著,尽管此刻燕翎已经进了地牢,四名喇嘛八道目光投射了过来,
但是并没有一个站起来,或者是有什麽别的行动。或许,燕翎能经过秘密门户,甚至通过那
扇石门头一关,并不表示他这个人并没有问题。
再不就是四名喇嘛的镇定工夫超人一等。
燕翎不但从容,而且潇洒,缓步走了过去,一直到了四名喇嘛面前,四名喇嘛仍没动。
这就不只是认为燕翎这个人没问题,或者是镇定工夫超人一等了,简直就有点傲。
燕翎没在意,此刻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淡然开口发话:“我白玉楼,奉年爷之命,
来跟和尚谈谈。”
四名喇嘛脸上都不见表情,只最左一名喇嘛微微抬了抬手。
当然,这是表示让燕翎自己过去,燕翎转身走向铁栅。
此刻了因大师入耳三字“白玉楼”,已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带著疑惑望著燕翎。
燕翎背著四名喇嘛,飞快向了因递过一个眼色。
了因何许人,自然懂燕翎这个眼色是什麽意思,他没说话。
燕翎到棚前说了话:“大师,咱们好久不见了,记得当年在江南见过贤昆仲几次,曾几
何时,咱们又在京里见了面,而且是隔著这麽一道铁栅,真没想到啊。”
了因淡然道:“世间事本就如此,当日你我同是武林中的朋友,今日老纳是阶下囚,显
然施主是此地的新贵了。”
“新贵倒不敢当,不过是找碗饭吃而已。”
“施主客气了,听施主刚才说,施主是奉命来跟老衲谈谈的,但不知施主要跟老袖谈些
什麽?”
“大师应该知道我要说些什麽。”
“如果,恕老衲无礼,请施主免开尊口,少费唇舌。”
“奉命而来,大师不该让我为难,说,我是一定要说,听不听还在大师。”
“施主,休说是你,任何人也休想说动老衲。”
“那可难说,大师既有如此坚定的信念,就不该怕听我的说辞。”
“老衲是为施主著想,施主如是不怕白费唇舌,那就只有任由施主了。”
“这才是,大师,佛门中讲究一个缘字……”
“老衲跟此地无缘。”
“事实上大师如今正在这儿。”
“那不是出自老衲的意愿。”
“大师应该知道,良臣择王而事,良禽择木而楼。”
“老衲佛门弟子,四大皆空,与世无争。”
“然则大师何故在江南领袖八侠,专跟当朝做对?”
“阿弥陀佛,施主,那是佛旨。”
“我愚昧,大师明教。”
“施主,老衲救的是天下苍生。”
“难道说当朝不是顺应天命?”
了因微微一怔,旋即道:“施主,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难道这也是天命?”
燕翎笑了:“大师好锐利的词锋,我不想多说别的,也不愿多说别的,年双峰年爷既派
我来说服大师,大师当知他派我来的理由。”
“老衲不知。”
“大师可记得昔日‘虎丘’?”
了因又一怔:“施主……”
燕翎递过眼色,缓探手入怀:“大师如不愿我宣扬昔日事,还请随我去见年爷。”话说
完,“日月令旗”微露一角。
了因一怔,脸色大变,霍地站起。
燕翎藏好令旗垂下手,淡笑道:“大师听不听我的。”
了因忙点道:“老纳从命。”
燕翎一笑道:“这才是,”转身望四名喇嘛:“那位过来开开门,这位大和尚要见年爷
去。”
四名喇嘛都站了起来,八道诧异目光紧盯燕翎。
燕翎笑道:“四位都听见了,这位大和尚愿意听我的。”
四名喇嘛互望,然後又齐望燕翎,最左一名喇嘛道:“你有把握?”
“四位没听见,没看见麽?”
“我是说,你有把握他不是施诈?”
燕翎淡然一笑,回身瞟了了因一眼:“你们可以问问这位大和尚,他敢不敢对我施诈。”
了因没等问,忙欠身道:“老衲不敢。”
燕翎笑望四名喇嘛:“你们听见了没有?”
第二名喇嘛道:“你有什麽办法让他不敢对你施诈?”
燕翎微一摇头道:“这是天机,恕我不便泄露。”
第三名喇嘛冷然道:“你不明说,我们不放心,不能放他出去。”
燕翎双眉一耸,沉声道:“我掌握著他的秘密,若是泄露出去,尽为人知,他就没有丝
毫顾忌,我也就无法让他听我的了,你们懂不懂。”
四名喇嘛脸上都变了色,最右一名喇嘛道:“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跟我们说话。”
燕翎冷笑道:“我这麽跟你们说话还是便宜,你们不放人是不是?好,我找年爷来跟你
们说话。”他迈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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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东岳庙剑挑灭清教
作者: 独孤红
第三十三章 东岳庙剑挑灭清教
四名喇嘛怔了一怔,互望一眼,最左那名喇嘛伸手拦住了燕翎:“慢著。”
燕翎停了步,目中威凛直逼那名喇嘛。
最左那名喇嘛道:“我们是为你好,怕他伤了你,既是你真有把握,我们让你带他走就
是。”
最右一名喇嘛探手入怀,摸出一串钥匙,过去开锁,铁栅门上那只锁特大,只有常人的
拳头一般大小,没有钥匙,光用指力手劲,即便能扭开,恐怕也得很费一阵工夫。既有办法
让喇嘛们乖乖的掏出钥匙来,又何必花那麽多工夫,费那麽大劲?锁开了,铁栅门开了,了
因弯腰低头走了出来。
燕翎向著了因投过一瞥,旋即目光又移向铁棚内。
他是探询了因的徒弟,悟空的所在,他不便明问,明问很可能露马脚。
了因一点就透,神色一黯,道:“老衲在没出去以前,有件事要请教施主。”
燕翎道:“大师客气了,有什麽话请尽管说吧。”
了因道:“他们以小徒胁迫老衲就范,小徒深明大义,壮烈自绝,尸体不知下落,这件
事,不知他们打算怎麽办?”
燕翎听得身躯一震,心想:“怪不得没看见了因那位高徒……”
心中念转,口中却道:“大和尚放心,尽管我逼迫你听了我的,但是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自会请雍王爷对你有所补偿。”
了因没再说话。
燕翎微一摆手:“大师,你请前头走。”了因看了燕翎一眼,一语未发,迈步往外行去,
刚走到甬道口,燕翎叫道:“大师。”
了因停步转身。
燕翎紧接著道:“谨防漏网之鱼。”
话落身动,闪电一般欺向四名喇嘛,同时掣出预藏腰间的一柄软剑,抖起匹练般一道寒
光,卷向四名喇嘛。燕翎的剑术高绝,动作又一气呵成,快如电光石火,寒光闪处,三名喇
嘛血溅尸横,倒在地上,仅剩一名喇嘛,躲得快一点,一条右臂被齐肩斩下,他居然咬牙忍
著澈骨疼痛,转身猛往外扑去。
了因此刻已得到燕翎的指示,一见喇嘛冲来,双袖一抖,迎著那喇嘛挥了过去。
喇嘛忍痛外冲,那还顾得了别的,被了因一双大袖拂个正著,了因为江南八侠之首,武
技高绝,功力深厚,一双大袖无殊铁板,只听砰然一声,喇嘛大叫喷血,往外便一倒。
燕翎不敢怠慢,轻喝一声:“快走。”闪身往外扑去。
了因明白,也旋身跟了出去。
适才那喇嘛一声叫,自然已惊动了外头,只见三名喇嘛已从拐角处奔了过来。
燕翎一剑卷了过去,三名喇嘛摔不及防,一起了帐倒地,燕翎跟著拐了弯,只见那一名
喇嘛已打开石门,正要往外跑。
估量距离,赶过去怕来不及,燕翎情急之馀,大喝一声,软剑脱手飞出,一道闪电也似
的射向那名喇嘛,只听“噗!”地一声,那名喇嘛连一声叫喊都没来得及出口,软剑由後心
贯穿到了前心,他冲前两步趴了下去。
燕翎与了因双双赶到,燕翎吁一口气拔出长剑。
了因恭声道:“了因参见掌令。”一掩僧衣,就要拜下。
燕翎伸手拦住,道:“大师不必多礼,此处不可久待,迟恐有变,快跟我出去吧。”取
出黑巾蒙在脸上,当先一跃,掠上石阶。
两个人一前一後,疾快异常地抬级而上,转眼工夫秘密门户已在望,燕翎抬手弹熄了石
壁上的几盏灯火,眼前为之一暗,燕翎迈步踏上第三级石阶。
秘密门户缓缓打开。
燕翎道:“大师请紧随我身後。”探头往外望了望,然後闪身窜了出去。
了因一掩僧衣,掠身跟出,低声道:“掌令,了因的八妹……”
燕翎道:“吕姑娘已被我先救出去了。”
燕翎仍走原路,了因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又是在尽量小心的情形之下,两个人又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