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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想到。”
燕翎道:“我知道格格是个怎么样的女儿家。”
“那最好,”仲孙奇道:“你怎么说?”
燕翎暗暗咬了咬牙:“姑娘,你看得出,我并不儍,是不是?”
“那你就不该装儍。”
“我没有装儍,我只是不敢那么想而已!”
“为什么?”
“姑娘明知道。”
“这是世俗的想法。”
“姑娘,有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
“这些人让你犹豫?”
“我没有什么好犹豫,我要是想干什么,眼不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我想听的就是这一句,我看得出,事实也的确如此,那么……”
“我不能不为格格著想。”
“你这叫为她著想?”
“怎么不是?亲人,爵位,荣华富贵……”
“想得好,你以为她想不到这些?”
“这……” ·
“只要有你一句话,她什么都能不顾。”
燕翎忍不住一阵激动,目光一凝,望著玉瑶道:“格格……”
玉瑶道:“别勉强自己。”
“我说了么?”
玉瑶猛抬头:“那么你……”
“我不会老待在这儿,会有走的一天,到那一天,我会带格格一块儿走。”
“我,我能等。”玉瑶低不了头,娇躯泛起轻颤。
仲孙奇深深一眼:“你不会老待在这儿,你会有走的一天,那么,你是为什么来的?”
“姑娘看呢?”
“知道我就不问你了。”
“我为的是荣华富贵,可是我已经得到了人世间的至福,何必再作他求。”
“好话,既是这样,为什么还等将来?”
这位仲孙姑娘的问话,简直像刀儿一般的犀利,不但犀利,而且她会把握最佳时机“出
手”,让人想躲都躲不掉。
燕翎心跳心头听得,心念极快地转动了一不,道:“这有关一个人的承诺。”
“承诺?”
“不错,承诺。”
“你对谁的承诺?”
“自然是对八阿哥。”
“你对八阿哥作了什么承诺?”
“在事情没有个眉目之前,我不会离开八阿哥府。”
“噢,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是要履行你的承诺。”
“当然,大丈夫轻死重一诺。”
仲孙奇深深叹一声:三这么看来,你这个江南白玉楼并不错嘛。”
燕翎淡然一笑道:“我只有这么一点长处。”
“客气了,这么说来,我这位姐姐,也只有等你到将来那一天了。”
燕翎看了玉瑶一眼:“我不得已,还要请格格原谅。”
玉瑶娇靥微酡,螓首半俛,道:“干嘛这么说,我又没怪你。”
燕翎道:“谢谢格格。”
仲孙奇突然轻轻一叹道:“唉,没想到情之一字魔力这么大啊。”
玉瑶抬起了头,脸色红红地望著仲孙奇:“妹妹,别这么说,有朝一日你要是身陷情网,
你一定会跟我一样。”
仲孙奇浅浅一笑道:“恐怕我永远不会跟姐姐一样。”
“那么妹妹是人上人。”
“那倒不是,我也当不起,而是我这辈子没有嫁人的打算。”
玉瑶,燕翎都为之一怔。
玉瑶讶然道:“噢!那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姐姐一定要问的话,我只能告诉姐姐,人各有志。”
“我怎么从没听妹妹说过?”
“现在不是告诉姐姐了么。”
玉瑶美目深注,香唇启动,欲言又止。
仲孙奇忽然站了起来,道:“你们谈谈吧,我到外头走走去。”
她迳自袅袅往外行去,玉瑶没有拦她,任凭她走了出去。
水榭中刹时陷入一片静寂中,静得令人不安。两个人默然相对了一会儿,还是玉瑶先打
破了沉寂:“玉楼,我没意思让你受窘。”
“受窘?格格错了,我只感到震动,只感到感激。”
“玉楼,不要这么说……”
“格格,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玉瑶缓缓低不了头。
燕翎道:“只是,这真是格格的意思?”
玉瑶猛然抬起了头:“难道你还不相信?”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格格该慎重考虑。”
“打头一回见著你之後,我就考虑过了,我是个很小心,很谨慎的女儿家,尤其在这方
面,我考虑的结果,是可以这么做,我还有什么好犹豫,好顾虑的。”
“我真不明白,我真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格格你金枝玉叶……”
“别这么说,我最不爱听这话。”
“可是这是实情啊。”
“我知道,玉楼,我懂你的意思,你要是真让我说,我只有这么说,或许我跟一般皇族
亲贵不同,我从没把自己当成和硕格格,也从不认为自己比谁高一等,反之,我却认为生长
在皇族亲贵之家,是件可怜事。”
“格格,我不希望你将来後悔。”
“我不是那种人。”
“格格,有些事是你想不到的,江湖上的生涯,也是你难以想像的。”
玉瑶微微一笑,道:“你错了,玉楼,我不是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女儿家,布衣粮
淡,我甘之若饴,我也一直向往著那种朴实无华,清清淡淡的日子,在那种日子里,你才能
获得真乐趣,而那种乐趣不是任何财富所能买到的……”
“格格忽略了一点。”
“那一点?”
“江湖生涯,刀口舐血,时刻都在危险之中。”
一你又错了,玉楼,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处境,是在宦海里,宦海中波涛诡
谲,才是真正时刻都在危险之中,别的地方有危险,可能预防,宦海中的危险,却是防不胜
防的,多少人笑里藏刀,多人暗箭伤人,杀人不见血,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举个最明
显的例子给你,只为正大光明殿里那张椅子,父子不和,兄弟
阋墙,勾心斗角,明争暗夺,你害我,我害你,难道这还不够可怕,难道江湖中会比这
个圈子里可怕?”
燕翎听得心神震颤,默然无语。他不能不承认,这位格格说的是实情。
他也不能不敬服这位格格有一双超人的眼光,一份不凡的见解。
他更不能不承认,这位格格是位千万人中难觅其一的奇女。
多少人钻营名利,她却能淡泊之。
多少人羡慕她的身份地位,她的富贵荣华,她却视之如粪土。
难得,太难得了。能得这么一个红粉佳伴,夫复何求?
燕翎没再说话,伸手过去,握住了玉瑶的柔荑。
玉瑶微一惊,但手并没有挣,她的手跟娇躯泛起了一阵轻颤!
燕翎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玉瑶羞红了娇靥,望著燕翎道:“玉楼,你好大胆。”
“这样就算大胆么?”
“你还要怎么样?”
“只要发乎情,止乎礼,怎么样不能?”
“这就是江南白玉楼。”
“白玉楼也要看人,格格给我的,是真诚的情爱,我给格格的,也该是真诚的情爱,当
然,并不能说温存不是真诚的情爱,是逾越,我认为那是男女的情爱到了某一阶段时必然的
结果,不过那要看时地,看情形,对不?”
“我不知道!”
玉瑶一向庄重,一向矜持,而且也不是俗脂庸粉,只是,毕竟她是个女儿家,也有著一
般女儿家的娇态,不过这种女儿家娇态出现在她身上时,会显得特别动人。燕翎的手,握得
更紧了。
玉瑶低下了头,旋又抬起了头,轻轻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今後可以安心了,安心地
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燕翎想告诉她些什么,他实在不忍瞒她,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把它咽了不去,他认为现
在告诉她,似乎嫌早了些。
一阵轻盈步履声传了过来,燕翎忙松了玉瑶的手。
仲孙奇走了进来,道:“姐姐,时候不早了。”
玉瑶站了起来,燕拥跟著站起。
玉瑶望著燕翎道:“改天我再来。”
燕翎并没有留她,道:“我送两位出去。”
玉瑶要走。仲孙奇忽然拦住了玉瑶,眨动了一不美目,道:“就这么走了,你们俩也不
知道谢谢我这个大媒人。”
玉瑶落落大方,含笑道:“谢谢妹妹。”
仲孙奇转望燕翎:“你呢?”
燕翎道:“我感激。”
“言之过重了。”
仲孙奇笑笑说了一句,然後忽转话锋:“看样子,你求的的确不是荣华富贵。”
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燕翎微一怔,道:“姑娘这话……”
“刚刚,趁你们俩在这儿密谈的时候,我到处看了看,你可别告诉八阿哥,我觉得他这
儿有点儿杂乱无章……”;
“姑娘是指……?”
“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像那么回事儿,简直就不像个能成大事的人,像你这样的人,
不会看不出来,既然看得出来,还待在这儿,当然求的不会是荣华富贵。”
燕翎听得心头震动,他不能不承认眼前这位的确是位奇女子,有一双超人的慧眼,他沉
默了一不道:“姑娘去过别位的府邸么,”
仲孙奇摇头道:“没有,不管是谁的府邸,他是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出
来,我也用不著去看,谁能成大事,谁不能成大事,跟我没关系,玉瑶姐不是外人,我也不
怕,因为我是汉人,不是旗人。”
玉瑶道:“我是旗人,而且是皇族,说句良心话,这些位阿哥里,最像回事儿的,应该
首推四阿哥,不是我却不希望他能成事,他的性情为人,大家都清楚,要是一旦他坐上了正
大光明殿那张椅子,那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仲孙奇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实情……好了,不要说了,越说越没完,咱们走吧。”
拉著玉瑶往外行去。
三个人出了水榭,燕翎道:“两位是坐车来的,还是……”
玉瑶道:“我们是坐车来的,麻烦你去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把车赶到大门口等我们
去。”
燕拥答应一声走开了。
望著燕翎走得不见了,玉瑶收回目光道:“怎么样,妹妹,我有没有看错人?”
仲孙奇道:“姐姐不该有此一问。”
是啊,要是玉瑶看错了人,她这位妹妹还会出面说话,促成这桩美姻缘么。
玉瑶甜甜的笑了。
仲孙奇继续道:“此人非池中物,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不过他跟荣华富贵无缘。”
“那么他……”
“姐姐,不一定非仕途得意,才能成大功,立大业啊。”
“我明白了,不过我倒不求这些,只要能过平淡的日子,只要能恩恩爱爱的相偕白首,
我就心满意足了。”
仲孙奇娇靥上掠过一丝异样神色,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姐姐心愿已遂,令人羡慕。”
“别这么说,妹妹,凭你……”
“我跟婚姻无缘,所以我也不敢谈这些。”
“对了,妹妹,刚才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你……”
仲孙奇浅浅一笑道:“现在别问,将来我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