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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变。
糟老头子自己却没在意,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李志飞道:“不知道。”
糟老头子看了谢蕴如一眼,又低头吸上了他的鼻烟。
谢蕴如转望李志飞道:“八少,这位是二阿哥跟前的大红人,智囊头儿,首席师爷鲍
老。”难怪那么深沉!
李志飞一抱拳道:“鲍老。”
鲍师爷连眼都没抬,道:“安全为重,二阿哥也忙,他平日很难得出门一步,无论大小
事都交给了我。”
这意思不啻点明,二阿哥胤礽的大小事他握有全权,要李志飞能够对他客气点儿。不知
道李志飞听懂了没有,他说了这么一句:“鲍老系二阿哥的成败得失於一身,不愧是位首席
师爷。”
谢蕴如飞快看了李志飞一眼。
鲍师爷微微一怔抬起了眼:“你的口才不错!”
李志飞淡然道:“鲍师爷夸奖。”
鲍师爷很快地又低下头去把弄他那只鼻烟壶了:“这头一关你算是通过了,是证明你的
身手不错,可是能对付自己人没有用,二阿哥所以要用人是对付外人的。”
这句话够客气的。
李志飞道:“您说得是,二阿哥是需要多找些能对付外人的人。”
鲍师爷身後那两个壮汉勃然变色,迈步要动,可巧这时候鲍师爷轻轻地咳了一声,两个
壮汉把迈出来的腿又收了回去。
李志飞似乎没看见,难怪,他两个站在鲍师爷身後,那么大一张椅子挡著,李志飞那看
得见了。
只听鲍师爷道:“听说你还读过书,这趟到京里来把书囊也带来了,其实这儿的事儿,
都是动刀枪的,书派不上用场。”
李志飞道:“您认为书本派不上用场?”
鲍师爷道:“实情如此。”
李志飞道:“您可能容我直言一句。”
鲍师爷道:“说吧。”
李志飞道:“鲍师爷您不会武吧?”
鲍师爷一怔道:“这个…… ”
李志飞接著说道:“您是二阿哥的首席师爷,您应该知道是什么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
谋而不在勇,何谓谋?熟读兵书,详知战略耳,兵书是书本,战略是从书本上得来的,是故,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固然在兵士的骁勇,但主要的还在为将者的谋略,打古至今这种实例不
胜枚举,别的不提,单说诸葛武侯,司马德操首荐,徐元直再发,刘玄德三顾,卧龙先生岂
一武夫,未出茅庐已知天下三分,靠的又是什么,鲍师爷也是位读书人,奈何把这书本贬得
一文不值。”
鲍师爷听直了眼,一时没说上话来。那十位姑娘也听怔了。
谢蕴如美目凝注,异采不住闪烁。
那两个壮汉脸上又变了色,齐声叱道:“姓李的,这儿不是你卖弄口舌的地方。”
李志飞淡然一笑道:“论武也是一样,二位可要试试。”
两个壮汉脸色大变,闪身要动。
鲍师爷忽然乾咳一声道:“不许胡闹,我刚说过,二阿哥用人不是为对付自己人
的。”两个壮汉子没有再动,鲍师爷他抬了手:“你坐下。”
李志飞道:“谢谢。”他过去坐上了下首。
华筱红扭腰肢,移莲步跟了过去,俨然李志飞是她的人,她是李志飞的人,也不知道是
谁给他配的对儿!
鲍师爷那里轻咳一声又道:“眼下的情势,想必这儿的姑娘们已经告诉过你了。”
李志飞道:“是的,华姑娘已经告诉过我了。”
鲍师爷道:“论谋士,二阿哥身边的谋士可以说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多,缺的只是能打善
斗的助手,当初二阿哥所以采纳‘西山居士’之议,聘个关外白家的人来,就是为借重白家
享誉江湖,名传遐迩的武功,所以暂时只有委曲你!”
李志飞道:“鲍师爷恐怕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以斗胆直陈,并不是想跻身谋士之列。”
鲍师爷抬手拦阻,没让他再说下去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二阿哥求的
是才,有才不能不用,目下缺的是能打善斗的好手,而你又文武兼备,所以我想先借重你的
武学,以後看情形,视需要再借重你的文才。”这解释有点牵强。
李志飞不知道有没有觉出,他道:“众所皆知,白家是武林门第江湖人,我虽然爱读书,
但所读不多,也一无所成,何敢自不量力,妄谈文才,我看我还是在卖命出力的行列中待著
吧。”
鲍师爷摆摆手道:“你也不用客气,反正到时候我会看情形的…… ”
顿了顿道:“二阿哥身边这些人,照例要通过这头一关之後,还需要建一椿功劳,摊开
了说也就是要试试他的忠诚,能再通过这一关,才算正式进了二阿哥的门,
要不然就是身手再高的好手,二阿哥也不敢用,你出身关外白家,又是‘西山居士’所
荐,忠诚自不会有问题,可是站在我的立场却不便破例!”
李志飞倏然一笑道:“这个我懂,鲍师爷您尽管吩咐就是。”
鲍师爷道:“好说,眼下有椿事儿希望你去办一办。”
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叠著的纸,抬手递给了李志飞,道:“什么人,什么时候,什么
地方,全在这张纸上,你拿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志飞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旋即抬眼说道:“鲍师爷您是要…… ”
鲍师爷脸上突现一丝笑意,这笑意却透著阴鸷:“二阿哥讲究的是首功…… ”
李志飞一点头道:“我明白了,到时候我把鲍师爷要的东西送到鲍师爷您面前来就是。”
鲍师爷一点头道:“那好,今儿晚上我不走,就在这儿等你的功劳,没事儿了,你回去
吧。”他站起来往後去了。
两个壮汉子紧随身後,那十位姑娘也跟了去,帘幕一阵掀动,人全不见了,帘幕那边又
传来嘻笑声!
李志飞把纸条往怀里一塞站了起来,华筱红忙道:“走,我陪你回屋去。”
李志飞没动,望著谢蕴如道:“谢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谢蕴如道:“没事儿了,您请回吧。”
李志飞转身行了出去。
望著李志飞的背影,谢蕴如的一双美目之中闪漾起异样的光采!
华筱红现在跟李志飞很熟,两手捉著李志飞一只胳膊,身子紧贴著李志飞,拐过弯,看
不见那两个抱著胳膊的云衣汉子了,她立即眉飞色舞地道:“我的好八少,您真行,自从我
们姐妹十二个住进了这个大院子,我可从没见过一个敢对二阿哥跟前这位大红人儿这样儿
的!”
李志飞笑笑道:“有姑娘你在边儿上壮胆,我怕什么。”
“哎哟。”华筱红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颤,她抬手轻轻拧了李志飞脸蛋儿一把,娇媚
无限地道:“我的八少哇,您这张嘴可真会说话,怪不得鲍师爷让您顶得没话说,您既然认
为我能给您壮胆,那往後我可要多给您壮点胆喽!”
李志飞道:“当然好,求我都求不到。”
要是这时候李志飞伸手搂上华筱红的纤腰,那可正是时候,可是李志飞没动,够恼人的。
倒是华筱红身子又往李志飞身上贴了贴,两片诱人的香唇凑近李志飞耳边,吐气如兰,
低低说道:“用不著您求,我自己会给您送到门口来。”
李志飞道:“我的门从不上闩。”
华筱红突然激动起来了,一双美目直直地望著李志飞,道:“您这张嘴,真能害死人。”
李志飞倏然一笑,道:“能害死人的不是我这张嘴,是鲍师爷给我的那张纸条儿。”
华筱红一怔忙道:“对了,他是要您…… ”
李志飞道:“姑娘站在我身後,不是把纸条儿上的字儿尽收眼底了么?”
华筱红脸一红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八少,这件事可扎手啊,我听说那是他们花大钱
请来的好手。”
李志飞道:“所以说鲍师爷给我的这张纸条儿能害死人,这件事我要是成了,二阿哥添
了个能派用场的人,当著那么多人杀人,我也别想往别处跑了,要是办不成,死的是我,跟
他鲍师爷没关系,他也为二阿哥省了个吃闲饭的,横竖都是他占便宜我吃亏,是不。”
华筱红皱眉说道:“鲍师爷也真是,干吗不挑个好对付的,那您…… ”
李志飞笑笑道:“对付好对付的,我将来不一定能派大用场,也显不出我的能耐,是不,
放心,我怎么走出这个门,还会怎么走进这个门的,你回後头去等著我吧。”
华筱红道:“怎么,您现在就要去。”
李志飞道:“这种事也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早走比晚去好,早走可以找个便於
下手、便於抽身的好位置,是不?”
华筱红迟疑了一下,很不情愿地松了李志飞那只胳膊,满面忧虑地道:“那您办完事儿
千万早点儿回来,免得我在家等得耽心。”
李志飞现在却又不解风情了,什么都没说,答应一声,扭头就走了!
上灯了,京城里原就繁华热闹,上灯以後更显得繁华热闹了,处处车水马龙,处处行人
熙攘。
这条大街过得车马似乎比别处多一点儿,偶而还可以看到一队队的骆驼,驼峰高耸,身
上驮满了东西!
李志飞背著手,迈著潇洒步,顺著这条大街往前走著,边走边四下看,显得很悠闲,很
从容!
迎面来了一辆马车,马蹄敲在石板路上发出均匀而清脆的声响。
这条大街过的车马相当多,一辆马车应该算不了什么。
可是这辆马车跟别的马车不同,让人说不出它跟别的马车有什么不同,但却觉得出。这
是辆黑马车,高篷,双套,谈不上华贵,但很气派,车身上很乾净,一点儿脏都没有,除了
上过油的轮轴,不管你摸那儿,绝不会摸一手黑。
套车的马是两匹黑马,健壮、神骏,从头到尾没有一根杂毛,浑身上下黑得发亮。高坐
车辕那车把式也跟一般人不同,健壮、雄伟、皮袄、皮帽、皮靴,一脸的络腮胡,浓眉大眼,
威猛慑人。
就这辆马车,使得李志飞突然不悠闲、不从容了,神色一怔,头一低,就要往旁边一条
胡同里拐!
那位车把式眼挺尖,他看见李志飞了,一怔,扯著喉咙就喊:“那不是翎少爷么?翎少
爷。”沉腕收缰,马车停下来了!
“翎少爷!”
李志飞的姓名里没个“翎”字,不是叫他,他一步便跨进了那条黑胡同里!
李志飞不见了,那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了,里头露出了一张脸,是个中年人,年纪在四十
上下,白面无须,一张脸冠玉般,剑眉星目,英挺异常,罕见的美男子,他望著车把式道:
“小翎?在那儿?”
车把式马鞭一指那条黑胡同道:“拐进黑胡同里去了,许是没听见我叫。”
那中年人道:“你这么大嗓门儿,八街都听得见,别是你看错了吧,小翎怎会跑到京里
来,要是小翎他还会不到家里去。”
车把式忙道:“爷,绝没错,要是错了您把我眼珠子掏出来,别人我或许会看错,自己
人我还能认不出来,那我这双照子白长了!”
中年人皱了皱眉,略一沉吟道:“走。”
“走?”车把式一怔。
中年人一摆手道:“叫你走你走就是。”
车把式没敢多说,答应一声赶动了马车。
马车走出没多远,中年人一声:“走你的,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