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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道:“那当然,这还用问?只是你……”
燕翎道:“我要查这件事……”
四阿哥一怔忙道:“你要查这件事,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刚说过……”
燕翎道:“我刚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其实琢磨琢磨这件事跟我关系大著呢。”
四阿哥道:“这件事跟你关系大著呢?玉楼,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燕翎笑笑道:“我这么说,只一句您就明白了,我要是查出这件事是谁干的,抖着证据
往二阿哥手里一送,您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年羹尧为之脸色一变,四阿哥脸色也倏变,但他旋即哈哈大笑
道:“妙,妙,妙,这一着太妙了,高,高,高,这一着太高了,玉楼,你是怎么想出
来的。”
燕翎道:“四爷,我一肚子的坏水,一肚子的主意,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
四阿哥笑道:“那还真一点儿都不差,你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年羹尧两眼直直地望着燕翎,微一点头道:“的确,我有同感。”
“只是,玉楼”四阿哥忽然皱了眉锋:“有一点你恐怕没想到。”
燕翎道:“你是指……”
四阿哥道:“你是老八的人。”
燕翎笑道:“您是怕二阿哥不相信我。”
四阿哥道:“你以为他会相信你。”
燕翎道:“我记得您就相信过我一回。”
四阿哥道:“玉楼,有我这个魄力跟胆量的,可不多啊!”
燕翎道:“上回那件事,您的魄力跟胆量只占一半,您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那另一半,
还在于东西的可信性。”
四阿哥大笑:“玉楼,你什么时候把我摸得这么透澈。”
燕翎笑笑道:“透澈不敢说,十之八、九应该不成问题。”
四阿哥道:“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摸了我十之八、九去,我对你却一无
所知,我必输无疑。”
燕翎道:“四爷您太谦虚了。”
四阿哥道:“咱们把话扯远了,玉楼,这档子事,你能给老二个可信性。”
燕翎道:“四爷,只要我给他的是确切的证据,还怕他不信么。”
四阿哥吸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只有确切的证据,任何人都会相信,问题是你有
把握掌握确切的证据么。”
燕翎不答,笑问:“以您看呢。”
四阿哥沉吟了一下:“对你的能耐,我跟双峰都是心口两服,只是,查一件事得有迹可
寻,也就是说得有线索……”
燕翎道:“您怎么知道我没有线索?”
四阿哥微微一怔道:“噢!你……”
燕翎道:“不敢瞒您,我已经到二阿哥那遭劫后的机关去看过了。”
四阿哥道:“那么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燕翎倏然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您原谅,天机不可泄露。”
年羹尧“喝”地一声道:“居然卖起关子了。”
燕翎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也不敢,只是……”
四阿哥道:“怕我们给你泄露出去。”
燕翎道:“那我更不敢,我爱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相信
在这件事上,你的立场跟我一样,泄露我的天机,对您没什么好处……”
四阿哥道:“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燕翎目光一凝:“您真想知道!”
四阿哥道:“说不说还在你,我总不能勉强。”
燕翎四下看了看,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四爷,挑二阿哥秘密机关的这位,是位少有
的高手,干净、俐落极了,但是……”
“怎么样?”四阿哥忙问!
燕翎看他一眼,笑道:“我没说错,确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四爷可真着急啊。”
四阿哥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笑道:“既然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
燕翎道:“四爷,这位高手干净,俐落已极,但是智者有千虑,百密有一疏,他毕竟露
了些破绽……”
四阿哥道:“什么破绽?”
燕翎道:“他的武功。”
四阿哥一怔:“他的武功?”
年羹尧道:“兄弟,你干脆明说行不行?”
燕翎倏然笑道:“看来我碰见的都是急性子,他的武功露了门路,二位满意了么。”
四阿哥,年羹尧双双为之一怔,四阿哥道:“他的武功露了门路,玉楼,你怎么知道?”
年羹尧道:“是啊,兄弟,你怎么知道。”
燕翎笑道:“四爷、年爷,我要这嘴跟耳朵干什么用?我是问来的听来的。”
四阿哥道:“问来的?你找谁问的?”
燕翎道:“当然是那个秘密机关里,死里逃生的活口。”
四阿哥跟年羹尧脸色一变,四阿哥道:“怎么,老二那秘密机关里留有活口?”
燕翎道:“不错,没活口我上那儿打听去。”
四阿哥飞快看了年羹尧一眼:“这位高手的心肠还不错啊,居然还给老二留活口了,双
峰,去看看,水还是没烧开是怎么着,茶怎么还没有来。”
年羹尧答应一声,拍拍燕翎:“兄弟,你坐坐。”他站起来要走。
燕翎唇边飞快掠过一丝笑意,道:“四爷、年爷,您两位这叫我怎么敢当,不用麻烦了,
我坐会儿就走。”
“走。”年羹尧摇头道:“没那事儿,酒还没喝呢,我刚才已经让他们准备菜了,怎么
说也得喝两杯再走。”
燕翎一听这话要往起站,年羹尧伸手把他按了下去:“老老实实的给我坐着,没我的话
不许走。”年羹尧扭头走了。
燕翎笑了:“天,还是听话好,惹翻了这位总管,我吃不完兜着走。”
四阿哥笑了,笑得可有点儿不大自在!
燕翎回过头来道:“四爷,您这顿酒,我却之不恭……”
四阿哥道:“受之有愧。”
“可真是。”燕翎道:“无功不受禄……”
四阿哥道:“那你就给我来点儿功。”
燕翎道:“您赏下了,眼下有一功,可还没过。”
四阿哥“哦”地一声道:“什么功。”
燕翎笑笑道:“这把火,我要是能点着了,您不也有好处么。”
四阿哥笑了,笑得有点儿勉强:“可不,所以今儿个我先赏了。”
燕翎道:“四爷赐,不敢却,今儿个我先领了您的赏,点这把火敢不卖力,无论如何,
我是非让二阿哥跟那还不知道是谁的那位斗上一斗不可。”
年羹尧走过来,身后跟个端茶的,年羹尧道:“我去的正是时候,水刚开。”
包衣往石几上放茶,年羹尧背着燕翎,冲四阿哥微一摇头,四阿哥的神色为之一松:
“双峰,水真开了。”
年羹尧道:“这还假的了,您看看叶儿落了没有不就知道了。”
四阿哥的神色全松了,哈哈一笑道:“叶儿不落倒不要紧,水不开喝了拉肚子,我可要
找你。”
就这么哈哈一笑,话转上了轻松,三个人聊没多久,刚才端茶的包衣又过来了,
打个躬,哈着腰道:“禀主子,酒菜准备好了,奴才来请示,在那儿摆上。”
四阿哥望向年羹尧:“双峰,你看呢!”
年羹尧道:“水榭里怎么样!”
四阿哥一拍手道:“好,就是水榭。”
包衣打个躬退了。
四阿哥站了起来:“玉楼,咱们走吧。”
年羹尧伸手抓住了燕翎:“走,咱们今儿个来个不醉无归。”
燕翎忙道:“您两位尽管酩酊,我可不能醉,我主子还等回话办事儿呢。”
年羹尧三不管把燕翎拉出了小厅:“那是出了‘雍郡王府’以后的事儿,如今在这‘雍
郡王府’里,你这客就得随主便。”
三个人一路谈笑着往水榭走,刚走没多远,横里飘来一阵笑语,并赛过珠子掉在玉盘上,
又像那一阵阵的银铃响动。
燕翎听出是谁来了,可是他忙说:“年爷,让我回避……”
年羹尧笑道:“回避个什么劲儿,是你嫂子她们,既然碰上了,索性把她们叫过来,一
块儿凑凑势闹。”
四阿哥拍手笑道:“好极了,万绿丛中,正愁缺那一点红。”
年羹尧当即扬声叫道:“云卿,这边儿来。”
阵阵笑语倏住,只听一个动人的含瞠话声传了过来:“干嘛呀,扫人的兴。”
年羹尧道:“先别抱怨,过来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难不成是玉楼兄……”
随着这话声,青石小径,花丛里,出来了两个人儿,从头到脚,一般的淡雅,一般地天
仙小谪,花丛里那些花朵儿,为之黯然失色。前头那一位,燕翎见过,正是那位美妇人云卿,
后头那位,燕翎这是头一面,她,模样儿跟云卿有几分相似,比云卿小些,也比云卿瘦点儿,
但却瘦不露骨,更显得清丽淡雅。
云卿那个“弟”字还没出口,突然停了步,瞪大了一双美目,娇靥上刹时一片惊喜:
“哟,可不正是玉楼兄弟……”
那位的眼神,跟燕翎的目光接触了一下,那位脸一红,马上低下了头,燕翎的心头也为
之震动了一下。
只听年羹尧笑道:“不是我那敢叫你。”
“兄弟,你可想死嫂子我了。”
云卿带着一种香风跑了过来,过来就拉住了燕翎的手:“兄弟,怎么了你这是,到今儿
个才来。”
年羹尧望望四阿哥:“四爷,把厨房的醋搬一坛出来好不好?我不喝酒了……”
四阿哥大笑。
云卿挥玉手给年羹尧一巴掌:“呸,也不照镜子去,你也配吃玉楼兄的醋。”
年羹尧摸摸脸,道:“我照过不少回了,挺不错的嘛!”
云卿横了他一眼:“皮厚,不害臊。”
大伙儿都笑了,笑声中,那位袅袅行了过来,先给四阿哥见了一礼:“四爷。”
然后是年羹尧:“姐夫。”
到燕翎就打住了,而且低下了头。
年羹尧冲云卿递了个眼色:“云卿,这档子事儿是你的。”
“还用你说。”云卿瞠了一句,伸另一只手拉过了那位:“妹妹,这就是那位白玉楼,
瞧瞧,中意不?”那位耳根子都红了,打定主意就是不抬头。
云卿也转望燕翎:“兄弟,这是嫂子的妹妹,雪卿,看看,像不像雪堆成的?”
燕翎抱拳一礼:“雪卿姑娘。”
云卿瞟了燕翎一眼:“干脆就叫雪卿,干嘛还带声姑娘。”
她轻轻推了雪卿一下,道:“妹妹,人家玉楼那儿有礼了。”
雪卿就是不抬头,浅浅答了礼:“白爷。”
“哟!”云卿道:“这更好,这位又爷上了,我叫玉楼一声兄弟,他又比你大一两岁,
你就叫他声玉楼哥吧。”
雪卿没吭气儿,云卿还要再说。
四阿哥笑道:“行了,行了,人家脸皮儿嫩,别再逼人家了,一遭儿生,两遭儿熟,再
过些日子你还怕人家不叫,到那时候怕你拦都拦不住。”
年羹尧大笑。
雪卿一头乌云螓首都快碰着了酥胸,那娇羞模样儿,爱煞人。
云卿伸手拉住了雪卿的柔荑,娇媚地瞟了雪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