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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瘦高汉子强笑道:“你最好放明白点儿,西南甘家的主力如今都在京里,我
们这些人可不在乎什麽大内侍卫不大内侍卫,再说,西南甘家的人如今都在四阿哥门里,你
‘侍卫营’惹得起四阿哥麽?”
燕翎淡然一笑道:“‘侍卫营’惹不起胤祯老四,我这个‘日月旗’的掌令,可连玄晔
都惹得起。”
瘦高汉子猛地一怔,:“怎麽说,你,你是‘日月旗’的掌令?”
这话听得老倭瓜也一怔,老倭瓜跟铁明兄弟虽然关系非浅,可是这种事不比别的事,铁
明兄弟还没敢跟老倭瓜提,所以老倭瓜至今仍不知道燕翎的真正身份,如今一听这话,他不
由讶异地转望了燕翎。
燕翎这时候自然没工夫多解释,冲著高瘦汉子道:“不错,我是‘日月旗’的掌令,你
既然知道‘日月旗’,就应该知道,弃宗忘祖,卖身投靠,一旦撞到了‘日月旗’,会是个
怎麽样的後果?”
瘦高汉子道:“这……,哼,哼,别唬我,你身怀大内侍卫腰牌,怎麽会是‘日月旗’
的掌令。”
燕翎道:“那容易,你看看这是什麽!”
燕翎自腰间掏出了“日月令旗”。
令旗一展露在眼前,瘦高汉子立即脸色大变,猛地沉腕一挣,想挣脱燕翎的掌中。
燕翎五指微一用力,瘦高汉子机伶暴颤,闷哼一声屈膝跪了下去。
燕翎冷笑道:“你要能从我手中逃出去,我还执掌个什麽‘日月旗’。说,你是西南甘
家的那一个?”
瘦高汉子低著头闷哼不响。
燕翎笑道:“我忘了,西南甘家的人都有一身硬骨头,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身骨头能
硬到什麽程度。”燕翎五指又一用力。
瘦高汉子那受得了,当即就是杀猪般一声大叫。
老倭瓜忙递眼色:“掌令,您里头坐著问吧,这样站著多累?”
凤喜明白老倭瓜的用心,他也怕瘦高汉子扯喉咙叫,惊动左邻右舍,当即道:“是啊,
干嘛陪著他这儿站著!”
燕翎聪明绝顶,自然更是一点就透,微一点头道:“好吧。”
一指落下,闭了瘦高汉子的穴道。
老倭瓜过来抱起瘦高汉子就往里头走。
燕翎没跟他客气,当即转眼望向凤喜。
凤喜送过动人的甜笑:“幸亏今儿个你来了。”
燕翎笑笑道:“铁大哥他们呢?”
凤喜道:“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先回来的。”
燕翎微微一怔,忍不住道:“谢谢你,凤喜。”
凤喜娇靥一红,垂下了臻首,道:“咱们进去吧,别让老倭瓜久等。”
她拧身先往里去了。
燕翎当然明白,还有第三者在,凤喜不好意思久谈,当即也跟了进去。
老倭瓜的住处不大,小小的四合院,一大间上房,两间厢房,上房还套著两间耳房如今
是柳瑶红跟凤喜住著。
老倭瓜抱著瘦高汉子进了上房,扔在了地上。
燕翎跟凤喜也进了上房。
老倭瓜搬过两把椅子,道:“您跟凤喜这儿坐。”转身关上了门。
凤喜道:“这麽一来,他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让左邻右舍听见了。”
燕翎冲老倭瓜道:“老人家,您也坐。”
老倭瓜忙道:“您两位坐吧,我去烧水砌壶茶来。”
凤喜道:“还是我去吧。”
老倭瓜拦住了凤喜,道:“掌令在这儿,怎麽能让你去?你刚回来,也够累的了,坐这
儿陪陪掌令吧。”
老倭瓜走了,燕翎、凤喜坐了下去,燕翎没马上拍醒瘦高汉子问话的意思。
凤喜看了他一眼,半挽榛首,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怎麽单挑今儿个来了。”
燕翎道:“这些日子忙,抽不出空来。”
凤喜道:“幸亏我今儿个赶回来了,要不然又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见著你呢。”
燕翎伸手握住了凤喜那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柔荑,凤喜一惊,抬眼望门,只微微挣了
一下就不动了,可是一颗乌云榛首却已低垂至胸。
燕翎道:“别怪我,凤喜,我是身不由已。”
凤喜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怎麽会怪你,我跟大哥他们出远门儿,事先没告诉你一声,
还怕你不高兴呢。”
燕翎道:“那怎麽会,我不出来,你们怎麽找得著我?”
老倭瓜的步履声传了过来。
凤喜忙抽回了手,道:“快问吧。”
燕翎抬手拍活了瘦高汉子的穴道,瘦高汉子醒了,睁眼一看,跳起来要跑。
燕翎一指点出,正中瘦高汉子的右腿膝湾,瘦高汉子一晃摔了下去。
燕翎道:“你要是不想受折磨,就给我老实点儿。”
瘦高汉子转望燕翎,白著脸道:“我到京里来,是身不由己……”
燕翎哈哈一笑道:“原来西南甘家的人,骨头是这麽个硬法的,你既有如今,何必当
初。”
瘦高汉子道:“当初也不能怪我,我们老爷子点了头,我敢不跟著来。”
燕翎道:“你是甘瘤子的什麽人?”
瘦高汉子道:“我,我是侍候老爷子的。”
燕翎微一摇头道:“说实话。”
瘦高汉子道:“我真……”
燕翎抬起了手。
瘦高汉子忙道:“我是他的徒弟。”
燕翎倏然一笑道:“这还差不多,甘家这回到京里来了几个人!”
瘦高汉子道:“连老爷子在内,一共是十个?”
燕翎道:“好啊,甘瘤子自己也来了,他可真是不甘寂寞啊,你们都住在什麽地方?”
瘦高汉子道:“‘四阿哥府’啊。”
燕翎道:“四阿哥府很大。”
瘦高汉子迟疑了一下道:“我们住在西跨院!”
燕翎“噢!”了一声道:“我说怎麽从来没见过你们,原来你们住在西跨院。”
瘦高汉子道:“你,你也去过‘四阿哥府’?”
燕翎道:“经常进出,告诉你也无妨,我也是胤祯老四……”
瘦…汉子猛地一怔:“怎麽说,你,你也是……”
“想不到吧。”
燕翎道:“连胤祯老四都没想到,何况是你!”
瘦高汉子眼珠子转了几转,没说话。
燕翎一看就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笑笑道:“你想等逃离此地後,向胤祯告密邀功,
是不?”
瘦高汉子一惊忙道:“不,不,我没这意思,你误会了!”
“不要紧。”燕翎笑笑道:“只要你能逃离此地,你尽管去告密,可是现在你得老老实
实答我问话,听说江南八侠里的白泰官,也投进了胤祯的门,你们见过他麽?”
瘦高汉子道:“没有。”
燕翎道:“别忘了,我要听实话。”
瘦高汉子忙道:“是实话,我们真没见过他。”
燕翎微一点头道:“你把自己人都和盘托了出来,应该不至於帮白泰官隐瞒什麽,答我
最後一问,胤祯老四是怎麽安插你们甘家人的?”
瘦高汉子道:“答你最後一问,你打算把我……”
燕翎道:“那是我的事,答我问话。”
瘦高汉子惨笑道。“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何心……”
燕翎欠身探掌,扣住了瘦高汉子的左肩井,五指微一用力,瘦高汉子立即杀猪般大叫:
“我说,我说!”
燕翎五指微松,道:“何必非找苦吃不可。”
瘦高汉子道:“我们都是护卫。”
“护卫总该经常露露面。”
“我们是秘密的,听说四阿哥要训练我们成‘血滴子’!”
“‘血滴子’!”
“据说那是一种兵刃,也可以兼当暗器,是具连著银线,可收可发的革囊,囊口装有一
圈利刃,专套人头,套上後一拉银线,人头就落进了囊里,囊中还藏的有化骨散,半个时辰
就把人头化为了脓血,所以叫‘血滴子’!”
燕翎、凤喜不禁为之心惊。
凤喜道:“好狠毒的东西!”
燕翎道:“这是谁的主意!”
瘦高汉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燕翎道:“‘血滴子’交到你们手里没有?”
瘦高汉子道:“还没有,据说如今正赶制中,快造好了!”
燕翎道:“谁制造的,在什麽地方?”
瘦高汉子道:“这我也不知道。”
燕翎五指用了力。
瘦高汉子大叫一声,额上见了汗:“我是真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
老倭瓜端著两杯荼,推门走了进来。燕翎松了手。
瘦高汉子翻身跪倒,白著脸道:“掌令,我所知道的都说了,还望掌令……”
燕翎一指点了出去。
瘦高汉子往下一倒,不动了。
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姑良凤喜把脸转向了一旁。
燕翎问老倭瓜道:“老人家,有地方安置他麽?”
老倭瓜道:“您放心交给我好了。”
他放下两杯茶,扛起瘦高汉子就出去了。
凤喜转过了脸,低低道:“上我屋里去坐吧。”
她端起两杯茶进了东边厢房。
燕翎跟了进去。
厢房不大,但是现在需要的是小天地。
其实,如今两个人根本不会顾及地方的大小。
老倭瓜是个有心人,出去以後就没再进来。
两个人相依偎地坐在床沿儿上,手拉著手,心靠著心。
多日来的相思之苦,这当儿已飞上九霄云外,一点儿也不剩了。
两个人在厢房里足足呆了一个多时辰,最後还是老倭瓜的一声咳嗽惊醒了他们两。
凤喜轻轻地挪离了娇躯,脸儿红,心儿跳,那娇羞模样儿,爱煞人。
只听老倭瓜在外头道:“凤喜,该吃饭了。”
燕翎定神一看,可不,已经到了响午了,他忙站了起来,道:“凤喜,我该走了。”
凤喜跟著站起:“有什麽要紧事儿麽?”
燕翎道:“要紧事儿倒是没什麽要紧事儿,只是怕老八找我。”
“那就吃了饭再走。”
凤喜道:“事先既没说好有什麽事儿,他总不能不让人出门儿。”一顿扬声道:“倭瓜
叔,开饭吧,他在这儿吃。”
燕翎没再说什麽,他又何尝想走。
饭开在了上房屋里,老倭瓜会的不少,而且相当快,就这麽会儿工夫,他做了四个菜,
一个汤,外带一壶烧刀子,他非让燕翎陪著喝两盅儿不可。
燕翎打算婉拒。
凤喜那儿说了话:“倭瓜叔没别的嗜好,就爱喝两杯,别扫他的兴,我也喝点儿。”
老倭瓜乐得拍了桌子:“咱们姑娘今儿个可真赏脸。”
他站起奔了出去,转眼回来了,手里多了个杯子。
燕翎跟凤喜使杯子,老倭瓜自己则用饭碗。
这顿饭是燕翎来京後头一顿舒服饭,菜也好,酒也好,不见得比他以往吃的好,可是老
倭瓜这儿让他有在家里之感,尤其还有凤喜陪著。
酒不算错,而深情远比酒来得浓。酒足饭饱,老倭瓜的脸通红,有七八分酒意。
燕翎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起身告辞。
凤喜依依不舍,送到了院子里。
凤喜本来是要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