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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斛军粮。
但粮食再多比不过人口多。汉军总兵力达到二十万,消耗起来实在惊人。与那在本土作战的韩军交锋,最理想的是速战速决,最怕的是陷入持久战,最后粮秣无继,只好无功而返黯然退兵。
这难题又落到了韩淮楚身上。旬日之间,必须想到破敌之策。要不然,南征灭韩吞并河南的计划便要落空。
按韩淮楚的设想,张良曾在南山一带打过游击,对这里地形十分熟悉。却不知她知不知道一条蹊径能秘密通过韩军的防线,杀到那朱进的后方。
只要大军能迈过南山这道坎,便是一马平川。凭那一万余韩军要想与兵多将广的汉军硬磕,简直是找死。
于是韩淮楚一面派出探子在南山一带探路,一面派遣利苍前往修武去请张良来前线参谋军机,顺便也好暗地里揩揩油一亲香泽。哪知四五日过后,也不知何故,伊人依旧未到。
※※※
辕门之外,韩淮楚目光转向少陉山高处韩军筑起的一道道壁垒,心中暗叹,“都说战神韩信攻必克,战必胜,哪里知道这战神如此难当。就这么一座山脉,小生便迈不过去吗?”
脚步声急,只听小兵来报:“利苍将军回来了!”
韩淮楚急忙问道:“子房先生可曾请来?”那小兵答道:“只有浩然君一人,并未见军师。”
军情紧急,专程派人去请,老情人居然请不动!韩淮楚分外奇怪,起身迎向辕门。
形色匆匆的利苍大踏步从辕门走来。一见面,韩淮楚便道:“子房先生何故未至?”
利苍语气中带着愤慨:“不是军师不来,是汉王将军师留下不让她来。”韩淮楚愕然道:“却是为何?”利苍方欲启齿,却见众将都在,便将话掩住不说。
韩淮楚知他有难言之隐,屏退众人。
见帐内只有韩淮楚,利苍这才开言:“末将去到修武军营,见到军师道明大将军用意。军师一听便要赶来前线助大将军一臂之力,她便同末将一道去向汉王辞行。哪知汉王听了连连冷笑,说日前大将军讥讽他‘不过能将十万之兵,守一方郡县’,而自夸带兵多多益善。哪知今日一座南山都不能拿下,还要来搬请军师,看来言过其实。且由着他去,看他能不能攻下颍川。若是不能,这大将军也不用当了。”
韩淮楚闻言气不打一处出,心想你这大将军小生稀罕啊?我在前线征战沙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你汉王殿下开疆拓土,你却来这一手!要不是身为穿人先知先觉,谁会为你这个流氓出生入死?
貌似在史书上看到韩信这大将军当得十分窝囊,刘邦不止一次褫夺了韩信的军权。想不到这事真的要发生,那刘邦话已出口,动手拿去大将军印只是早晚的事。
看来刘邦那厮已非当初坐守汉中之时,早已今非昔比。他得了关中军马壮大一倍,自觉腰杆子粗大,又有良妹为他出谋划策,我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在他眼中就可有可无了。
只听利苍为韩淮楚抱屈道:“要不是大将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汉军今日还龟缩在汉中坐着等死。大将军立下如此战功,亏得汉王这话说得出口!”
韩淮楚涩涩笑道:“汉王说得不错,三军统帅便是要能摧城拔寨为他攻略四方。要是连区区南山都不能拿下,我这大将军真不用当了。”
利苍叹了口气,说道:“以末将看来,汉王留下军师恐怕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韩淮楚问道。
利苍便道:“末将听军师说,汉王已察觉她女儿家身份,对她起了非分之想。”
“此话当真?”韩淮楚身躯剧震,睁大双眼望着利苍。
张良女扮男装,天长地久泄露身份终归难免。韩淮楚万万料想不到,那刘邦会在他与张良中间挖一锄头。
刘邦妃嫔无数,多一个美人少一个佳丽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寻常佳丽岂能同张良相比?那些倾国倾城比之于张良,简直判若云泥。
只看张良为刘邦献上一策:改道南阳。刘邦便攻克关中。汉军兵阻峣关,张良又献一策:突袭蓝田。汉军便直捣咸阳。前日韩淮楚攻下荥阳,又是这位才貌双全的良妹出的计谋。
可想而知,那刘邦知道张良是个女嘀,那还不对这位智珠在握,有定国之才的俊俏美眉垂涎欲滴。
老流氓将如何对自己的红颜知己耍流氓?张良在一群须眉浊物中如何保持定力,留得清白之躯?韩淮楚想来都是头疼。
韩淮楚试探着问道:“可是汉王调戏过军师?”
不出韩淮楚所料,这事还真的发生过。
※※※
那日张良归来之后,刘邦留张良在金帐中,询问彭城敌情,商讨军国大事。
不知不觉,天见黄昏。用过简膳,二人又继续交谈。只从酉时谈到戌时,刘邦兴致犹浓,仍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张良只是叫苦,也不知刘邦怎有这多话题。想久别重逢,不忍拂刘邦之意,也就勉强打起精神相陪。
利苍在外等候,想到张良还没有被安排宿处。便走进帐中,说道:“天近亥时。军师渡河而来路途劳累,不如安排住所,明日再谈。”
张良立马起身告辞,不料那刘邦将她纤手一拉,顺手吃了一下豆腐,大大咧咧道:“不晚不晚。军师去彭城一年,寡人思之甚切,有好多军国之事需要请教。不如军师今夜留在帐中,咱们秉烛夜谈,累了就同榻而眠。”
与小弟们同榻而眠,那刘邦也不是头一遭。要是以往刘邦说这话,张良还当他是性格豪爽。但今日日里被刘邦一个热情的拥抱逮了个现行,戳穿了她女儿家身份。刘邦居然还要同榻而眠?
张良何等冰雪聪明,顿时知晓那刘邦不安好心。佯怒道:“有何要紧之事定要深夜商谈?子房倦矣,要去了。”
刘邦也不生气,嘿嘿笑道:“军师还无住处。戚姬走后,她那帐房空置。不如先生将就一晚,留在戚姬帐内。”
戚姬便是刘邦最宠爱的妃子戚懿,原本与刘邦在一起。近来她那儿子刘如意病了,戚姬闻说心中担忧,便急忙回栎阳照料爱子。她那营帐便空出无人居住。
帐内侍者听刘邦说起这话,直疑刘邦脑子灌水。自己爱妃的营帐让给人家住,爱妃睡过的绣榻给人家躺,透出爱妃幽香的罗衾给人家拥着猛嗅。天底下还有这样豪爽的君王吗?
爱妃的帐房自然与汉王的金帐比邻,相距不到二十步。万一刘邦夜里睡得迷糊,起来梦游,一不小心摸到戚姬的帐中,往绣榻上一躺,那该出什么后果?
刘邦说起这话,染指张良之心昭然若揭。张良闻言,又羞又怒,却不知怎么推辞为好。
总不能自己揭穿身份,说我一个女子要提防你这大色狼吧。
利苍早知张良与韩淮楚的关系,立即清楚刘邦之心。见张良尴尬,替她圆场道:“先生素来好洁净,别人用过的家什都不肯用,焉能留在大王爱妃的帐中?”
刘邦对利苍只恨得牙痒,心想俺泡妞关你屁事。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另行安排住所给张良住下。
这桩事利苍看在眼里,却记在心里。今日被韩淮楚问到,便说了出来。
韩淮楚心中担忧伊人,不由问道:“利将军,你此番去修武搬请军师,可知这些时日汉王可曾与军师为难?”
利苍怒气冲冲道:“还能少吗?不是邀请军师去踏青,就是在宴会灌军师酒。想尽办法要辱军师清白。幸得军师机警,一直没有被他得逞。但长此以往,就保不定了。”
韩淮楚心想是了,放着张良这个大美人在身边刘邦不去骚扰,那他就不是刘邦。
只听利苍说道:“末将临走时,军师孤身前来送我。到了黄河边无人之处,泪如雨下。云若不是为复立家邦,早就弃汉王而去,身披霓裳做回女儿之身,常伴大将军身旁。让末将托言大将军,毋以她为念,好生驰骋沙场,也好让她以大将军为荣。”
韩淮楚听得泪眼朦胧,仿佛痴了。
“是了,若不能驰骋沙场,做个叱咤风云的无敌战神,休说要被刘邦那厮瞧不起,连良妹也跟着蒙羞。”
韩淮楚一念既起,胸中澎湃着万丈雄心,对着那少陉山高处韩军壁垒一声长啸。啸声激滚排荡,延绵不绝,直穿天籁。
※※※
弯弯曲曲的汜水,从成皋流经浮戏山,一路折向西去,便到了少陉山的身后——密县。
由西戎蛮子军美眉与黄河帮兄弟为班底组成的汉军五千水师,在水军司马骆甲的率领下,正在汜水上游誓师出发。
汉军水军经过一季度的打造,如今已是今非昔比。拥有经韩淮楚改良的楼船两艘,艨艟战舰五十艘,大小快艇三百来艘。旌旗猎猎,直把汜水铺满。
打水仗玩的就是本钱。汉王刘邦如今已兼并汉中四郡,身家厚得很。搞出一支像模像样的水军当不在话下。而那韩王郑昌只是小诸侯一个,赋税都收不上好几,玩水军?想都不要想。
经过审慎研究,韩淮楚定下攻破韩军防线的突破口便是这一条汜水。只有凭借拥有绝对优势的汉军水师打开韩军在浮戏山河谷设下的水闸,才能真正杀到敌军后方,直捣阳翟。
正好骆甲的媳妇——西戎女首领黑珍珠葛赛飞押送新打造的战船而至。韩淮楚便定下了水路强攻的作战计划。
水上是坚不可摧的战舰,舰上是披着藤甲刀枪不入的美眉战士,水下有能游去自如的黄河帮水鬼去捣毁韩军水闸木桩。在此立体攻势下,那韩军还能如何抵挡?
韩淮楚想来想去,只替对手想出了一招,那便是当年在沂水之战他对付英布水军的老办法——火攻!
在浮戏山中段三百米,汜水河床变窄,四面峭壁耸立,正是射火矢伏击的好去处。若是韩军主帅朱进能想到这点,那他真不愧是个人才。
但火要烧起来,少不得要浇油。从火矢上带出的那点蘸油,足以让汉军战舰四处开花。
对此韩淮楚也有应付之策。
那一个个配在舰艇甲板上的瓦罐,便是韩淮楚用现代化学知识土法上马研制的泡沫灭火器。那里面不过装些酸性与碱性溶液。只要发现舱面着火,把那瓦罐倒立过来,化学反应发生泡沫生出,对着火苗一浇,立马掐熄。
那一张张切成四尺见方的毛毯,便是韩淮楚精心准备用来对付火苗的利器。只要火一起,用那毛毯对着火焰一盖,立马扑熄。
对付油类火,切断空气是最有效的方法,这是韩淮楚在特种部队学来的知识。
谁说知识不是战斗力?义和团的大刀打得过八国联军的洋枪洋炮吗?
河岸之上,垂柳成行。缆绳半解,帆桅高竖。韩淮楚亲送水军将士出征,捧着一盅对那骆甲道:“骆将军,我军能否撕开韩军防线,就看你的了。”
骆甲大咧咧端过那盅,一手拍着胸脯道:“大将军放心。有末将夫妇在,定能捣毁韩军水闸,让我大军通畅无阻。”
说罢骆甲将那盅往口中一倒。
旋见他表情古怪地望着韩淮楚,诧道:“大将军,这酒怎没有一点酒味?”
韩淮楚劈手在骆甲头盔上敲了一记,吼道:“水中游泳,最忌饮酒,这道理你懂不懂?”
骆甲愣愣地望着韩淮楚,一边他媳妇葛赛飞与众美眉望着他傻样,吃吃地笑。虽然在笑,却也是不明白,大将军说水中游泳最忌饮酒有何根据?
韩淮楚也不解释,道声:“出征!”
第七章 春风得意
原本以为会十分激烈的一场水战,以汉军水师轻松获胜迅速结束。
韩军主将朱进不甘束手就擒,派出五十余艘小船在河面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