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曹操是何人?”项梁和钟离昧均愕然问道。
“汗!怎么说漏了嘴,提到三国时代的人了。”
韩淮楚于是问道:“项掌门所来何事?”
钟离昧笑道:“不用问,定是为与秦军决战而来。”
韩淮楚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道:“晚辈正欲向项掌门请教,那秦军战力如何?还望掌门赐教。”
项梁沉思一阵,说道:“韩少侠,你可知秦军最可怖的是什么?”
韩淮楚道:“晚辈委实不知。愿聆掌门教诲。”
项梁道:“秦军最可怖的,乃是在战场不惜性命,以死相搏的狠劲。”
自从在秦孝公手中,秦国经历了商鞅变法,秦军战斗力可谓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商君书境内》载,“能得爵首一者,贵爵一级,益田一顷,益宅九亩,一除庶子一人,乃得人兵官之吏。”如此重利诱惑之下,秦军上下,无论将士,莫不在战场中悍不惧死地杀敌,以求得到更高的爵位。只要听说有仗打,秦人就顿足赤膊,急不可待,根本就无所谓生死。
战国七雄中,赵国自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便全民尚武,骁勇善战。赵国代代均有名将出。
(对此笔者须澄清历史上一个谬论,为蒙受“纸上谈兵”千古骂名的赵括鸣不平。长平会战,赵括带领的军队因战伤亡的不过8万,而秦国名将白起率领的秦军却丧师过半,近30万。赵军后被秦军围困,里无粮草,外无援兵的环境下,赵括仍然坚持了46天,谈何容易。)
楚国的楚军素来蛮横无理,在战场上有一股子凶劲。楚庄王就靠这一股子凶劲,称霸中原,成为春秋时期一代霸主。
三晋之中,魏国地处中原,物华天宝,武器精良,甲兵犀利。魏武卒挑选条件极苛,须披重甲,持戈配剑。操几担之弩,负矢囊内装箭50枝,携三日口粮,半天能走一百里。魏国名将辈出,著名军事家吴起创出的武卒方阵,在战国初期雄霸天下。
而这三国,均为秦军一败再败,丧师割地,最后国亡,便是败在商鞅这招“晋爵制”上。
项梁略述了秦军的狠劲,又道:“秦军的凶狠姑不论,其武器装备的精良,也是其他各国无法望其项背的。秦军的长弩,射程是别国的两倍。秦人以养马起家,良马数不胜数,选择战马条件极苛,高需过五尺八寸,探前蹶后,一纵需过一丈六尺。而且——”
项梁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秦军骑兵,不配马镫。”
韩淮楚奇道:“骑兵不配马镫,何以借力,何以战场厮杀?”
项梁道:“秦骑个个骑术高超,配有长弩。他国军士,根本近不了秦骑的身,便给他们射死了。”
末了项梁叹道:“韩少侠,老夫正是自知无把握胜过那蒙毅,方不敢接任帅职。今日来此,是特地想提醒韩少侠,秦军难敌。”
韩淮楚闻了项梁一席话,心中怵然。深知他要面对的,是一支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更何况这虎狼之师的统帅,是名震天下的上将军蒙毅。这场自己要遭遇的初战,可谓艰难无比。
项梁对韩淮楚交代完想说的话,便告辞而去。
※※※
官道上尘土飞扬。
一匹浑身如同黑缎的宝马,奋蹄如飞。马上坐了一人,身长九尺,相貌极为粗犷。马辔上放了一张六尺长的龙纹大弓,马上之人手挽一口长刀,神武如同传说中的天神临凡。
随后两骑也绝尘追来,马上各骑了一女,一人清雅脱尘,一人娇艳绝伦。两个如同瑶池仙境思凡而来的少女,让道旁的人均为之侧目。只一飞鸿间,这两位惊艳的少女就如旋风般疾驰而过,再难一瞥其艳容。
三人正是从大漠而来的项羽项追两兄妹,墨家钜子关门弟子虞芷雅。
自离开大漠后,一路上风餐露宿,晓风渴饮。项羽一行,终于来到了这韩地阳武,墨家总坛所在之地。
项羽这一路上,倒也老实,没敢再去招惹虞芷雅。只是虞芷雅总被他频频投来的炽烈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说他什么。
倒是项追,总为他这个傻哥哥打圆场,一路上巧笑晏晏,要不然二人之间不知有多难堪。
※※※
号角一声长鸣,三人一起驻马不前。
项追“咦”了一声,问道:“虞姐姐,你们墨家总坛处,怎会有人吹号?”虞芷雅摇头道:“不知。”
迎面只见一群山民,拖男携女,从驰道走来,人数有数十来众,挽着大包小包,似是要去逃难。
虞芷雅久在此境,认识这批人,下马问道:“各位大叔大婶,你们这是——?”
一山民道:“虞姑娘,不得了啦。你们墨家总坛万载谷,被上将军蒙毅率的大军包围了。明日午时,将要在龙武坡决战。吾等怕战火延及,要赶紧逃难。”
“万载谷被秦军围困了!”虞芷雅闻言吃了一惊。想不到始皇东巡还未至,秦军就先到了。
项羽说道:“虞姑娘,这天下英雄被围,岂不要被秦军困死。”
虞芷雅淡淡一笑,说道:“项公子不用担心。我墨家总坛,有千斤铁闸把关,万夫难进。谷中积粮甚多,就算围个三年五载也是无妨。”
项追奇道:“既如此,为何你墨家要与秦军决战,就拖它个三年五载算了。”
虞芷雅摇头道:“个中缘由我也不知,须找个熟悉的人,问个清楚。”
三人一路前行,遥遥望见一排营帐,绵延座落于山坡之中。
前方几个手执长刃的秦军,正在驱赶人群。见了三人,喝道:“什么人?是墨家反贼招来助阵的么?”
虞芷雅忙道:“哪里的话,军爷,我们是过路的。”
那秦军首领,是一屯长,怪眼一翻,傲然道:“这里被我们大军封了,谁也别想进去出来!”
项羽将眼一瞪,正待发作。那秦军屯长一见,说道:“我看你们定是要去助阵的反贼,兄弟们,给我拿下了!”
虞芷雅赶紧拉住项羽,笑道:“军爷,你看我们像是去助阵的吗?”那屯长见了虞芷雅摄人的笑容,心神一荡,不由说道:“不像。”
这般风姿卓越的旷世美眉,在那秦军屯长眼里,绝不会与反贼划上等号。他却哪里知道,眼前这美眉,就是反贼头目钜子的得意弟子,一个大大的反贼。
三人退了回去。项追问道:“虞姐姐,现下我们怎么办好?”虞芷雅道:“大战在即,当然要尽快混入谷中。”
项羽愣愣问道:“这秦军将山都围了,我们怎能混得进去?”
虞芷雅道:“无妨,用我的喜鹊鹰,咱们飞过去。”
项追眼睛一亮,问道:“喜鹊鹰是何物?”
虞芷雅解释道:“是我墨家祖师爷创下的神器。只是想要飞过秦营,须待夜色降临,方好便宜行事。”
第十五章 天池真人
于是三人寻了个客栈,将马匹托于店家。入夜,悄悄潜入对面山峰,到了峰顶。
那峰上好生大风,吹得呜呜作响,风向所指,正是万载谷方向。天空月明星稀,正好辨认方向。
虞芷雅从怀中取出一个皮囊,掏出金、赤两种颜色的粉末,往皮囊中一洒。纤手握起皮囊那么一抖,眨眼之间,皮囊胀为一只飞鸟,足有桌面大小,飘向空中。虞芷雅足尖一点,率先跨了上去,姿态曼妙如同谪仙。
项追问道:“你这喜鹊鹰倒是有趣,可是不能飞,怎过得秦营?”虞芷雅淡淡一笑:“想要它飞,又有何难。”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面旗帜,迎风一抖,猎猎作响。
项羽诧问道:“你这旗帜又是何物?”虞芷雅答道:“此乃我墨家神器——兜风幡。能利它引来风力。咱们只需控制好方向,就能滑翔到秦营对面了。”
项追问道:“你这喜鹊鹰,一次可载几人?”虞芷雅回答道:“载两个正好,载三人有点勉强,却须坐的人不要乱动。否则摔跌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项追跨了上去,用手揽住虞芷雅的纤腰。项羽坐在最后,抱住项追。
虞芷雅将兜风幡抖起,风借幡力,幡涨风势,喜鹊鹰便缓缓向峰下滑翔而下。
那喜鹊鹰越飞越快,三人袍袖鼓胀,头发均飘洒开来。项追哪里尝过这等御风飞行的滋味,兴奋得叫了起来:“真有趣!”项羽也乐得欲手舞足蹈,却怕脱手坠了下去,想要放声高呼,又怕惊动秦营,身躯不由自主晃动起来。
虞芷雅手舞兜风幡,喝一声:“项公子,快坐稳!”项羽赶紧收摄心神,将项追抱紧。
远山近峦,尽收眼底,林壑松涛,尽在脚下。三人正在体会御风飞行的妙味,享受身临空中带来的乐趣。
空中忽响起一声长唳,其声清幽,高入云霄。
※※※
一只巨大的白鹤,翱翔而至。头顶红冠,脖项修长,一身羽毛如银般雪白,双翅在空中展开,轻逸飘洒,姿态翩跹。
白鹤之上,跨了一少年,年轻目秀,唇如敷粉,额头上扎着一根束带,穿一袭白衣,神光内敛,犹如仙童。
那少年骑在白鹤之上,左手持长笛,右手挽着一只金圈,足有两个面盆大小。
项羽被那疾冲过来的白鹤吓了一跳,手一松,坠了下去。这一摔下,岂不要摔个粉身碎骨?项追急呼一声:“羽哥哥!”
却见那骑鹤少年将长笛在鹤颈上一点,白鹤一个俯冲,兜了个圈子,绕到项羽身旁,长笛往项羽身上一托,项羽身形便稳了下来。
一道白虹一闪,搭在项羽腰际,却是虞芷雅甩出银枫鞭。她皓腕一抖,将项羽扯了上来。项追手一拉,项羽又跨到了喜鹊鹰上。
少年见项羽无碍,轻轻向虞芷雅点了点头,长笛在鹤颈上一点,白鹤冲天而起。
又是一声高入云霄的长鸣,空中出现另一只白鹤,与刚才那只白鹤体形相仿。鹤上坐了一位道姑,年似三旬左右,粉白黛黑,云髻高耸,仙姿佚貌,煦色韶光。那道姑面目慈和,脸露一丝微笑,犹如神仙中人。
少年所骑之鹤飞临道姑身旁,两鹤便并驾齐驱,直向秦营飞去。
两道白影,在秦营上空一阵盘旋。那道姑轻启朱唇,道一声:“姬风,用万妙清音去唤蛇母妖姬。”
名叫姬风的少年,将长笛凑在唇边,五指流转捏按,吹出一音。
那音轻幽飘远,宛转悠扬,笛弄三声,梅心惊破。项羽三人闻之,仿佛听到天边落叶萧萧而下,见到霭霭白雪如落絮飞舞。又似春回大地,万物萌苏,夏雨过后,寒蝉低鸣。隔世寇仇闻之便化干戈为玉帛,战场敌手闻之便铸剑为犁,携手共欢。
一个袅婷的妇人,瞬时出现在秦营。那妇人身披薄纱,头蒙面,一身丰腴的体态暴露无疑。
妇人望见那仙鹤上的道姑,似乎十分惊慌,倒头便拜:“蛇母拜见赤松子前辈。”
那唤赤松子的道姑看上年龄约在三十岁上下,蛇母妖姬却唤她作前辈,想必是功力深湛,已到返神还虚,驻颜不老的境界。
天池真人赤松子脸色微嗔,沉声道:“蛇母,你怎把那畜生带到秦营中来了。难道是想在战场为秦军助阵?”
蛇母妖姬被她一语道破,不敢作声,垂首不语。
赤松子斥道:“此处腥气冲天,本真人料到必是那条孽畜作怪。你速引那孽畜回到万蛇山。两军交战但凭实力,岂可大违天道,用凶禽获胜。”
蛇母不敢违抗,唯唯道:“听凭真人教诲。”
赤松子脸现峻色,训话道:“你如若再犯,就不是脸上留几条疤痕那么简单了。可记住了?”
蛇母伏身地下,大气也不敢出,说道:“是。”
赤松子拂尘一抖,说道:“姬风,咱们走吧。”
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