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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就看到那壮丽的汉代古墓,神奇的历经千年而不败的古尸。
时间隔得太久了,韩淮楚也记不大清楚。好像那女尸的名字也叫什么什么追。
听利豨一言,韩淮楚猛然想起,那具千年不败的女尸名字就叫辛追。
古墓出土的文物浩大,考古价值斐然。
然而最具价值的不是那些文物,还是那具不败女尸。
这是世界上唯一发现的一具湿尸,医学价值绝不能与埃及那些干瘪的木乃伊相比。那女尸的出土是在上上个世纪,可是泡在高科技防腐液中的女尸依然如生。
是什么原因让一具尸体能历经千年不败,是那件薄如烟霞的素纱禅衣吗?韩淮楚知道这绝对是瞎掰。
所谓素纱禅衣,就是一件轻纱的纺织品,重量仅50克左右。这个东东,对后人来说觉得惊叹,可是做过齐王知道宫廷纺织技术的韩淮楚一点也不奇。
那个曾经做过他妃子的淮阴侯夫人安若素,在夏季炎热时,帷帐中就穿着那素纱禅衣。真的可以形容是薄如蝉翼,轻若烟霞。
后世之人,无数医学家,考古家,生物学家都研究过那座汉墓,那具不败女尸,依然找不出古尸千年不败的原因。
※※※
为太后修建的陵墓开始挖掘,冠的却是轪侯利苍的名。
一个侯爷,墓葬的规格有限。而这座陵墓,却是按照太后的标准在动工。
古时没有那些工程机械,修墓一修就是几年。如此又这般过了三年,那墓已经竣工,就等着墓主死后埋下掩土。
老太太亲自去了一趟那为自己准备的陵墓,突然心生伤感,想到丧命在这长沙国的弟弟来。
那淮南王英布就死在那番阳,头颅被利苍父子割下,尸身就就地埋在番阳。
那头颅被长沙王吴臣送给刘邦邀功,当时就剁成肉泥无法找回。那尸身却是利苍父子亲手掩埋知道下落。项追就让利豨去找回那尸身,用铜浇铸成英布的头颅与尸身合在一起,秘密另挖一墓,也埋在了那东屯渡乡。
待英布葬下后,老太太拉着韩淮楚同去祭奠。想着那秦末以来的英雄豪杰一个个黯然收场,又是伤感一番。
※※※
又过三年,忽然传来一个消息,那匈奴一代雄主冒顿单于驾鹤归西,其子稽粥单继位,尊为老上单于。
那老上单于一继位,立马撕毁汉匈合约,率领十四万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侧翼攻击,攻陷了西北边塞朝那和萧关两地,猎杀北地都尉,把百姓大量的牛羊畜产一掠而空。
老上单于的目的显然不是劫掠人丁财物,而是要摧毁这个新新的大汉帝国。匈奴铁骑一路烧杀,直指长安而来。
汉文帝这次派来的使者,居然问老太太一个问题:“我朝之中,谁堪为将?”
老太太是个妇道人家,虽说年轻时也是巾帼英雄跟着项梁项羽征战过沙场,可是自做了那辛王妃之后就没有上过战场,哪知道汉朝那些大将谁堪大用。
这问题显然不是问老太太,而是问老太太身后的那个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韩信。
这问题就抛到了韩淮楚这里。
“绛侯次子周亚夫。”韩淮楚给出一个答案,为这大汉江山尽了最后一次绵薄之力。
※※※
周亚夫开始崭露头角,率领朝廷兵马与老上单于在陇西展开会战。那周亚夫采用一个拖字决,扎下营盘不与匈奴交战。老上单于入到汉境只想来个速胜,粮草接济不上,只得退兵。
匈奴军虽退,汉朝西北方却是被那匈奴劫掠一空,大伤元气。
又是和亲。这次汉廷要在刘氏宗族中挑选一位郡主,冒充文帝之女给那老上单于糟蹋,以换取北方的和平。
“长嫖公主已经十几岁了。皇帝不是没有女儿,要给单于糟蹋,就让长嫖公主去好了,干吗总是选咱们宗亲的女儿?”接到朝廷甄选郡主的通知,刘氏诸王,颇多怨恨。
那已将情报收集得十分详实的吴王刘濞就利用这股怨恨,开始兴风作浪。
※※※
长乐宫长信宫中,薄太后一把将一卷竹简摔在地上:“皇儿,你看你闯下的大祸!”
“儿臣闯下如何大祸?”文帝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自己看看吧。”薄太后严厉地说道。
文帝从地上拾起那竹简一看,面色变得煞白。
原来这是那刘泽感念文帝昔日封他为燕王,给薄太后上的一封密奏。
奏上云吴王刘濞指控文帝非薄太后之子,不配做这个天子。呼吁刘氏宗亲联合起来,将他从天子之位赶下台。
那密奏后面还附了很多证据,写的是某年某月某日文帝派使者出入长沙国丞相利苍府中,送御用品几车与利苍夫人辛追享用。疑文帝乃是辛追之子。
这证据已经被那刘濞送到了很多诸侯手中。那刘泽是宗室元老,当然在刘濞的联络之中。
“那辛追是你的生母诚然不假,但是你可想到,若失去这皇位的下场?那少帝刘弘的结局,你没有看到吗?”薄太后如醍醐灌顶大喝一声。
“儿臣错了,都是儿臣闯的祸。”文帝跪将下来,冷汗涔涔。
“这祸已经闯下,还得母后来为你收场。你就由着母后去安排吧。”薄太后面露威严。
“母后不会派人去杀儿臣的生母吧?”文帝听得一吓。
“这个女人活在世上,只会连累了皇儿。若是她有心为你的江山,就该知道怎么做了。”薄太后谆谆告诫道。
文帝身躯一软,瘫倒在地上。
※※※
一封密奏与一只甜瓜同时送到了长沙国利苍丞相府。
吃了那甜瓜,项追并不一定会死。看了那密奏,项追却非死不可。
已经是五旬年纪的项追望着那甜瓜,是泪水长流。
“罢了罢了,为了恒儿的江山,我这做母亲的也该去了。信哥哥,追儿再不能与你共度余生了。”项追心里对自己说道。
项追拿起刀来,将甜瓜一切,一口咬下。
利府中人与薄太后派来的使者,一起为老太太跪下。
老太太独自步进内室,就再也没有出来。
※※※
在轪县的韩淮楚听到报来的死讯,如中雷殛一般。
这帝王之家就是这般残忍。为了那至尊的皇位,骨肉亲情都可以牺牲,哪怕那有孝母之心的文帝,也过不了这个坎。
韩淮楚一下子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
朦朦胧胧之间,耳边只听到一声呼喊:“信郎,信郎!”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韩淮楚睁开眼前,只看到云霞中一张俏脸,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良妹啊,你不是得道成仙了吗?怎会在这里?”韩淮楚突然看见张良,惊喜地说道。
“小妹怕你为辛追夫人之死想不开自寻短见,特来见你。”张良微笑地说道。
“良妹,你说得不错。追儿死了,为兄正要追随她而去,与她在泉下相会。”对着张良韩淮楚也不隐瞒,将心事抖露出来。
“可是你曾经许诺要陪伴辛追夫人二十年,如今才过去十年,期尚未满,如何能自食其言?”张良莹玉一般的眼睛眨着,俏皮地说道。
“追儿已经死了,要葬在那墓穴之中,叫为兄如何去陪她?”韩淮楚晕道。
只听张良娓娓说道:“她虽然死了,但小妹在她生前饮过的茶水中投下了一粒驻颜丹,那是我向骊山老母求来,就怕辛追夫人死后你会寻死。在那墓穴之中,辛追夫人会颜如生前。你若是挖一条密道,时时钻进那墓穴之中,不是一样可以看到你的追儿,与她度过那二十年之期么?”
“此话当真?”韩淮楚大喜道。
“小妹何时骗过了你?信郎,你阳寿未尽,还有十年可活。不活够这十年,千万不要轻生。”
张良清清脆脆留下这句嘱托,身化碧光,隐于云霞之中。
※※※
“韩叔叔,你没事吧,可别吓着了我。”利豨看到韩淮楚醒来,紧张地说道。
韩淮楚脸上还带着那梦中的笑容,说道:“没事。太后何日下葬?”
“就在后日。”利豨答道。
“小豨啊,那墓穴不要全部封死,明日着人挖一条密道可以通到那墓穴之中。你韩叔叔要时常进那墓穴,与太后相会。”韩淮楚叮嘱道。
“墓穴不封死,若是遇到盗墓者怎办?”利豨问道。
“你韩叔叔就守在密道的路口,一天也不离开。”韩淮楚回答。
“韩叔叔你若是故去了呢?”利豨又问。
“韩叔叔会在故去之前,将那密道堵住。”韩淮楚不假思索答道。
※※※
辉煌是属于年轻人的。人到老年,无欲无求,越发易老。十年光阴,就在弹指一挥间。
好友利苍走了,死在那薄太后的一封信。信上说那吴王刘濞并没有因他夫人之死而罢手,依然在收集证据查文帝的身世。利苍看信之后,回到屋子,发功自薨。这一下,那薄太后算是放了心。
不料那文帝的身世就像一条响尾蛇缠住了轪侯一家。付出了生命代价的利苍并不能阻住那刘濞对天子之位的渴望。继承了轪侯之位的利豨,又发现在那轪县有吴王派来的探子。
“你父亲已经付出一死,你安能再丧命乎?”无法忍受的韩淮楚给了利豨一计,就是他曾经用过的诈死之计。
利豨远走高飞,就留下韩淮楚一人守护在项追的墓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现在的韩淮楚,已经是白发苍苍的一个老人。
这一天,在那湘水边上,却有一位年轻人在发着酒疯。
却见他披发纤足,手中把着一个葫芦,一边哭,一边笑,一边作着赋:
“恭承嘉惠兮,俟罪长沙;侧闻屈原兮,自沉汨罗。造讬湘流兮,敬吊先生;遭世罔极兮,乃殒厥身。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枭翱翔。闒茸尊显兮,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世谓随、夷为溷兮,谓跖、蹻为廉;莫邪为钝兮,铅刀为銛。吁嗟默默,生之无故兮;斡弃周鼎,宝康瓠兮。腾驾罢牛,骖蹇驴兮;骥垂两耳,服盐车兮。章甫荐履,渐不可久兮;嗟苦先生,独离此咎兮。讯曰:已矣!国其莫我知兮,独壹郁其谁语?凤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远去。袭九渊之神龙兮,深潜以自珍;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蟥?所贵圣人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使骐骥可得系而羁兮,岂云异夫犬羊?般纷纷其离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徵兮,遥曾击而去之。彼寻常之污渎兮,岂能容夫吞舟之巨鱼?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
能赋得如此华藻的,又岂是一般人物?这就是大汉之初才华横溢的贾谊。一篇气势磅礴的《过秦论》已将整个文坛震慑。如今因被政敌迫害,被汉文帝外徙到湘江来作长沙国太傅,抱着那怀才不遇之心,吊古喻今,这时乘着酒兴,又作出了他的另一名篇《吊屈原赋》。
只听一声长笑,一位矍铄的老人在岸边踏浪而来,到了那贾谊身前,问道:“后生,你那葫芦中的酒可能给老汉喝一口?”
那贾谊本是放旷之人,今日借酒浇愁更想有人分享那份愁。听老者要喝酒,说道:“老丈能喝尽管喝,最好能将这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
老者道声谢了,接过那葫芦,果然就一饮而尽。三斤多的酒下肚,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老丈好酒量也!只可惜今日晚生未多带酒来,与老丈共谋一醉。”贾谊赞道。
“醉啊醉!能醉就好啊!”老者叹一声,将葫芦放下,踏浪而去。
一首词从老者口中飘出,虽然比不得贾谊那赋用词华藻,却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