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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就依你之见。”
两人当下走了近去,相靠在一棵大树后,探头一望,果然见着在对面一丈外的空地上有人在。只见一位少女被绑住手脚靠在一棵树上,而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站在其旁,手中握着折扇,神情自若。云剑见那少女月容失色,楚楚可怜,竟然有三分神似张婷婷。不由得想起那日在万兽庄后院之事。司徒瑜悄声道:“那个小白脸是个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叫做金乐圣,江湖上人称人面兽心。”云剑暗吃一惊,说道:“此人长得这般和善,竟然是个人面兽心之徒?”司徒瑜低声笑道:“不错,他便是人面兽心。”云剑心中大急,忙道:“那我们得赶紧出去,莫让那姑娘遭了那厮的毒手。”司徒瑜道:“自该如此。”但见云剑一副急态,不禁又气道:“我知道,你又看上了那位姑娘。”云剑啼笑皆非,他忽地想到,当即笑道:“我知道了,我不跟你抢就是了!”司徒瑜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这回倒是他啼笑皆非。金乐圣忽地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原来云剑得意忘形,忘记了压低声音。司徒瑜道:“都怪你!”云剑道:“如此也好,那么司徒兄请!”说罢摆了一个请手式。司徒瑜心念一动,道:“你出去便好了,我不想与此类人动手。”云剑故意长叹一声,道:“那么司徒兄便莫再怪小弟了!”当下走了出去。
司徒瑜道:“等一下!”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对白色的手套,道:“这是我师傅给我的,叫做白玉蚕丝套。”云剑接过手,问道:“为什么给我这个?”司徒瑜道:“那厮有一种十分厉害的武功,叫做点脉神指。”云剑正要问,那金乐圣又喝问道:“到底是谁?快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他是个采花贼,自来为江湖上所不耻,因此行事都十分小心谨慎。金乐圣见云剑并不答话,心中狐疑不定,暗道:“莫非他们是在等援兵,而这女子乃是引我出来的诱饵?如此一来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一想到此节,不禁一身冷汗。但他嗜色如命,这姑娘长相娇美,心中暗咽了口沫,凝神静听,却只有云剑二人,听声音年纪尚且不大,何况若是要埋伏,应该会有许多人,否则让自己知道,岂非白费了功夫?他这边心中思虑,云剑那边问道:“点脉神指是什么武功?”司徒瑜道:”师傅说过,点脉神指是一种奇门功夫,脚踏奇门八卦,配合上无上的指法。这套武功是飞鱼岛岛主方宫南的独门绝技,以此想来那金乐圣应该是他的门徒。这套武功与其他点穴功夫大不相同,寻常的点穴功夫大多是点人穴道,这套武功却专点人身体上奇经八脉的穴道,一旦经脉上的穴道被点中,这条经脉便立即无法运通,端的是厉害无比。而且除非是会此功夫的人来解,否则被点的经脉是无法解开来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神通指法艺惊人说的便是点脉神指。”他稍为一顿,又道:“被点中经脉的人若是在七天内无法解开的话,那条被点的经脉便无法再运通了。因此才叫你戴上这白玉蚕丝手套,这对手套是用白玉蚕的丝经过九九八十一套工序来编织而成的,戴上它后双手刀枪不入,也不用害怕他的点脉神指点中了手上的穴道,这样你施展出剑法来才不会有所顾忌。”
云剑心中大是感动,心道:“司徒兄虽为人爱发脾气,但心地却善良得很!”当下一拱手道:“如此多谢司徒兄了!”当即便把手套戴上,只觉十分舒适,十分之轻柔,心中狐疑:“这东西当真能挡刀剑么?”司徒瑜似乎瞧出他的心思,忽地一拔长剑,倏的一声冷不防的刺向云剑。云剑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握住剑头,道:“你干什么!”随即一悟,自己的手掌握住司徒瑜刺来的剑,居然毫发无损,云剑明白他是在给自己演示这手套的威力。云剑赞道:“当真不愧是武林异宝!”当下拖着白玉剑,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金乐圣一见是个少年,心中登时大怒,暗道:“居然是个小鬼,害我白白担心一场。”当下冷冷道:“你这臭小子活得腻了吗?居然来自寻死路!”云剑哈哈一笑,道:“你这淫贼!今日我九斩神魔云剑便即来取你性命,好为武功除去一害!”司徒瑜心中一凛,暗道:“九斩神魔?难道云兄所使的剑法便是剑宫成那部杀人不过九招的剑法?难怪他的剑法如此出神入化。”金乐圣未曾听过九斩神魔的大名,冷笑一声,道:“找死!”当下折扇一合,点向云剑。云剑冷笑一声,喝道:“来得好!”剑走偏锋,反刺金乐圣手腕。金乐圣见来势不凡,心道:“原来这小子是个会家子,看来倒是不能小瞧了他。”脚步虚浮,沉稳不定,所使招式更是令人诡异莫测。云剑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招式,他的萧雁剑法算是极怪,但金乐圣的折扇点穴的招式却更为之怪。云剑不知敌人深浅,招式只使到一半,未将威力全使出来,他与金乐圣来来往往拆了十几招,忽地发觉原来金乐圣的点穴手法竟然融入了枪、剑、棍、鞭等众多兵器的点穴手法。见他这手长驱直入的招式,使的便是枪法的点穴手式,云剑刚看过潘飞凤那手惊人的枪法点穴,因此才多少看得出些门道。金乐圣所使招式虚浮,揣摩不定,使用的便是鞭法的点穴功夫,如此一来云剑总算明白,这一来他心里有了底,出手便不留情了。见金乐圣身子纵跃,折扇点下云剑肩头,云剑心道:“他以剑式来点穴,这一招该当是实招!”当下手腕一翻,长剑摆动,削至金乐圣手腕。金乐圣心头一凛,忽地身子一沉,避过此招,右手折扇接与左手,当即成指,闪电便点中云剑手腕。云剑暗道一声完蛋,但未觉有何状况,才想起自己戴了白玉蚕丝套。云剑心中一喜,长剑直进,刺往金乐圣小腹。金乐圣点了云剑,但云剑全然没事,不觉大是出乎意料,而云剑这一剑刺来更是让他没有想到。但他飞鱼岛的内功十分怪异,学自鱼游水时的动作形态。只见那金乐圣腰腹一缩,白玉剑虽然穿过了他的衣衫,但却未刺着他。
金乐圣喝道:“着!”折扇一点,点向云剑咽喉,云剑伸手一拿,抓住了折扇的扇头。金乐圣大吃一惊,他这折扇是纯金打造的,金薄稀利,价值不消说,这扇骨割木也不再话下。但云剑却如此轻松一抓,竟然未留半滴血。不由得心中大是奇怪,当下凝神一看,却见云剑戴了一套薄薄的白色手套。心中忽地想起,暗道:“这是武林三大奇宝之一,白玉蚕丝套。这向来是峨眉派的至宝,怎会落到这小子的手里,莫不是这小子是峨眉派的弟子。”他虽然武功甚高,一向独来独往,但若是惹了江湖上的名门大派,自己自然是吃不消,心中已起了退堂鼓。金乐圣喝道:“快放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云剑笑道:“客气什么?尽管来吧!”长剑忽地一横削,拦腰斩向金乐圣。金乐圣倏然打开折扇,金光一闪,云剑纵然是戴了白玉蚕丝套,也不敢不放手。金乐圣趁机身子一仰后,滑溜溜的避了开去。云剑长剑立即一挑,剑锋从金乐圣面前擦过,将他头上的帽子给挑落,登时散下一片青丝,狼狈至极。金乐圣又惊又怒,折扇一合一张,施展出“孔雀折扇功夫”。只见他折扇时合时张,时不时用上狂风式的扇子功夫,把云剑逼得直退三尺。
云剑被一股股强劲的扇风扫得连呼吸也甚难,暗想道:“这淫贼内力竟如此强横。”他却不知金乐圣是方宫南的爱徒,日日给他服用飞鱼岛特有的草药,时日一长,内力积深。云剑心道:“反正我现在戴了白玉蚕丝套,不怕手上给他点中穴道,正好施展白鹤神掌,也让他领教领教我的厉害!”云剑朝地一打滚,长剑自下刺向金乐圣小腹。金乐圣倒是不意他竟然用地堂刀的招式来解自己的扇功,当下提气一跃,身子凌空之际,突出一指,点向云剑头顶百会穴。云剑顶天一掌反击。金乐圣心中暗喜:“这小子傻了吧,我这指法正是掌法的克星,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指法一点,改点云剑劳宫穴。云剑冷笑一声,道:“让你尝尝厉害!”内力一逼,使出一招“白鹤冲天”,只听得一声咔嚓声,金乐圣惨叫一声,食指硬是被云剑强劲的掌力折断。金乐圣连翻了数个跟头,落下地俩,捂着断指,心道:“我真傻,他明明戴了白玉蚕丝套,才敢把穴道送上来给我点。”云剑长剑疾刺,一招“落地生根”拦腰斩向金乐圣。金乐圣举起折扇一挡,忽地张开,手腕转动,将折扇飞向云剑,那折扇急速旋转,直削云剑的头。云剑施展变化,长剑一立,手掌一托,叮的一声,白玉剑将金乐圣的扇子钉在树上。金乐圣趁机施展“点脉神指”,双指点点,他这次学了乖,不再点云剑的双手,改点云剑上身的大穴。但云剑仗着白玉蚕丝套的威力,只待金乐圣双指点到,便即将手送去,连连挡住了金乐圣的招式。金乐圣知道自己今日吃了亏,讨不回便宜,他是个见好就收,总为自己留后路的人,见对付不了云剑,当下忽地使出一个扫堂腿,卷起一阵风烟。云剑害怕他去伤害那少女,急忙冲向那少女身旁,但金乐圣却朝另一方向逃去了。云剑暗送了口气,暗道:“今日若不是靠着这白玉蚕丝套,定然是对付不了那淫贼。”云剑取下白玉剑,催运内力,手腕滚动,将金乐圣那把价值不菲的金扇削了个粉碎。云剑走向那少女,那少女看着云剑,满眼感激。云剑微微一笑,长剑一抖,唰唰三剑刺向那少女。那少女和司徒瑜都是一惊。但云剑点到即止,长剑落处,绑在少女身上的绳索也都落下纷飞。那少女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取出口中麻核,盈盈一拜,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语气娇柔甜美,婉转入耳。云剑忙不迭的扶她起来,道:“姑娘不必客气。”却不料那少女手脚被绑已有些时候,此时站起,又复拜下,被云剑扶起时,登时一阵麻木,竟倚倒在晕剑的怀里。云剑吃了一惊,急忙扶住她,那少女脸上一红。忽听得一身重哼,云剑心中暗惊,想推开那少女,却不知那少女有意无意的赖在云剑怀里不肯离开。
云剑大急,回头望去,已不见司徒瑜踪影。想用力推开却也不能。当下问道:“姑娘身子有所不适么?”那少女本似如痴如醉,闻言也不禁大羞,急忙离开云剑的身怀,红羞着脸,更有几分像张婷婷。云剑忍不住轻叹了口气。那少女问道:“公子怎么了?”云剑苦笑道:“没什么!”那少女幽幽的也叹了口气,道:“都是我不好,气走了你那位朋友。”云剑笑道:“怎么是你不好,要怪也只得怪我才是。”那少女忽然抬头凝视云剑,云剑被他这么一看,不禁倒退了一步,道:“姑娘,你怎么了?”少女知自己失态,急忙收俭,低头道:“小女子冒昧问恩公大名,日后也可回报恩公相救之情。”云剑笑道:“大名是不敢,姑娘也切莫恩公恩公的叫,在下姓云,单名一字剑。相报却是不必了。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其时北宋初年,于男女礼教尚且不怎么严格,但女子的闺姓芳名自来都是与亲密的人相告的,不过云剑是江湖草莽,对这一节倒不注意。云剑所言乃是客场话,但少女听来,却是另一股味道。当下羞怯一笑,道:“小女子姓蓝,唤名灵儿。”云剑心中忽地想起一事,不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