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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手中禅杖,正与曹长青大刀相抗,一时间无法腾出兵刃封挡那杨晋的刀势。
形势逼人,迫的那洪七不得不收杖后退。
洪七冷冷说道:“曹长青、崔大光,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如若你们现在离开,不插手这件事,这件事就算一了百了,如若你们硬要帮助公门中人,对付老夫,咱们这件事,就无法算完,老夫离开此地,就先挑了你们两家镖局了。”
曹长青道:“洪老丈,这件事咱们早已想通了,如是咱们心中害怕,也就不会来了,咱们既然来了,就不会怕事,你老兄也不用再吓唬咱们了。”
杨晋冷冷说道:“洪老兄,在下并无恶意,但你洪老兄,这等气势滔滔不肯合作,那就很难说了。”
洪七仰天大笑,道:“姓杨的,今日咱们的梁子算是结定了,老夫只要脱开此地,你姓杨的就别想再有一天好日子过。”
喝声中,突然挥动拐杖,向外冲去。
这一次,杨晋抢先出手,量天尺一招“闭门推月”。
当的一声,又把洪七的拐杖封开。
洪七一连向外冲了数次,均被挡了回来。
突然人影一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无声无息的从三人后面穿了过来。
两个执灯大汉,想不到有个人,突然由身后冒了出来,而且一下子越过了杨晋、崔大光、曹长青等三个人,不禁失声而叫。
飘然间,已然绕过了杨晋等三个人,直到洪七的面前。
洪七感觉中,已经来不及举起手中的拐杖迎敌,本能地大声喝道:“什么人?”
青衣人道:“我!”
左手拍出一掌,封住了那洪七的还击之势,右手却疾快的点了出去。
他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但妙的就是不易闪避。
洪七的反应很快,疾如闪电般,向后退了三步,右手一抬,准备攻出一拐。
青衣人如影随形般,紧随着洪七向后退开的身躯,行了三步,左手疾快推去。
洪七右手一抬,禅杖还未击出,手腕却撞在了青衣人的左手指之上。
青衣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右手拍了出去,点中了洪七的右臂。
洪七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青衣人左掌切下,击落了洪七手中的兵刃。
这不过是两个照面的时间,青衣人竟把一大高手,轻轻的放倒下去。
青衣人制服了洪七之后,陡然转过身子,向外冲出。
崔大光、首长青,虽然知他不是敌人,但仍然不自觉的把兵刃护在前胸。
他戴了一个压在眼角的帽,再微微的侧脸低首,几乎使人无法看清楚他的面貌。
只觉他去时和来时一般,身子一闪,从三人之间出去了。
杨晋似乎是听到了一句话,短短的一句话,道:“擒住他。”
话到杨晋耳中,人却消失不见。
几声尖厉的哨声,划破了静夜,显然是布在搂下的捕快,也瞧到了什么?
但只闻几声哨音,不闻喝叱之声,显然,那些布守四周的捕快,并未能截得住他。
曹长青、崔大光,都在发愣,都在回忆那青衣人和洪七动手的背影。
杨晋已大步向洪七逼了过去。
果然,洪七已失去了抗拒之能,手到擒来。
曹长青一跃而上,低声道:“杨兄,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杨晋心中暗道:“大概是岳秀吧!”日里却应道:“两位没有瞧清楚?”
杨晋招呼了王胜、张晃,行上楼来押着洪七下了鼓楼。
一面笑一笑,对崔大光道:“崔兄,那援手之人是谁,过几天不难查出来,要紧的是这位洪七要如何处置,希望两位能给在下一个意见?”
崔大光道:“照我的看法,杨兄最好能先和他谈谈,事前多费点精神,免得造成了日后的憾事。”
杨晋道:“在下明白了,我先带他到捕房里去,只要不落案,我随时可以放了他……”
抱抱拳转身而去。
一路紧赶,超越了王胜、张晃,先一步赶回衙门。
王胜等已到,立时把洪七送到捕房。
这是杨晋办事的地方,人不落案,杨晋就操着生杀之权。
把洪七带到一间密室,只留下王胜、张晃,杨晋亲自倒一杯茶,送洪七的面前,道:
“洪老丈,先喝杯茶,在下有事请教。”
转脸对张晃说道:“先去了洪老丈的刑具。”
张晃应了一声,解去了洪七手上铁铐。
杨晋这才转脸望着洪七,道:“洪老丈,在下敬重你是一位人物,所以未把老丈落案。”
洪七道:“就算你把老夫落了案,又怎样?”
杨晋迫:“俗话说的好,一纸进公门,九牛拖不出、落了案那就是一桩很大的麻烦,目下,王府血案,止在访查凶手,我杨某人头顶着一家人命在玩,但在下顾念江湖义气,也不愿随便拉两个江湖朋友顶罪。”
洪七冷笑一声,道:“老夫不是凶手,就算官司打到刑部,也不能随便给我套上一个罪名。”
张晃道:“洪老丈,死牢中也许有不少屈死冤魂,就算你老丈清白吧!这拒捕打官的罪名,也能在牢里,坐下一辈子了。”
洪七霍然站起了身子。
王胜的单刀和张晃的一对判官笔,立时出鞘。
洪七突然长长呼一口气,坐了下去,一闭双目,道:“你们要问什么?”
杨晋道:“老丈隐居于鼓楼的真正用心,如说直接的是喜欢那一份闹中之静,不但在下难信,你老丈自己只怕也不会相信?”
洪七道:“老夫若说出了真正原因,又有什么好处?”
杨晋道:“立刻放了老丈,我杨某人愿赔上一家人的性命,也不愿冤枉一位江湖朋友。”
洪七长长叹口气,道:“看来你确是一位很可敬的人。”
杨晋道:“洪老哥夸奖了。”
洪七闭目沉吟了一阵,道:“老夫守在那座古楼之上,只有一个用心,那就是希望找出一件本门遗失之物。”
杨晋啊了一声,道:“什么东西?”
洪七道:“那是本门之物,老朽不便奉告。”
杨晋点点头,道:“雷音杖法,乃是少林绝学,老丈可是少林中人?”
洪七淡淡一笑,道:“老夫和少林有一点渊源,不过,老夫并非少林门下。”
夜鹰张晃突然开口说道:“老丈的真姓名,大概不叫洪七吧!”
洪七皱了眉头,道:“唉!老夫早已无和人争强斗胜之心,这真实姓名,难道一定要说出来吗?”
杨晋道:“在下可以答允老丈,如若老丈不愿把真实姓名泄漏于世,在下决不会泄漏出去。”
洪七沉吟了片刻,道:“老夫可以奉告真实姓名,不过,我有一个交换的条件?”
杨晋道:“什么条件?”
洪七道:“你如能告诉老夫,那位生擒老夫的年轻人的姓名,在下就可以把真实姓名奉告诸位。”
杨晋沉思了片刻,道:“有一件事在下说出来,只怕老丈不信?”
洪七道:“只要你说的入情入理,老夫自然相信。”
杨晋道:“问题就在它不合情合理。”
洪七道:“此言怎讲?”
杨晋道:“在下也不知那人是谁?”
洪七的脸色一变,道:“阁下是——”
杨晋接道:“在下说的句句真实,希望你老丈能够相信。”
洪七道:“我很难相信。”
杨晋道:“唉!这就是做人困难的地方。很多谎言,说的使人深信不疑,但很多实话,却又使人无法相信。”
洪七道:“老夫听到了他和你交谈数语,如何能不相识。”
杨晋微微一笑道:“以你洪老哥耳目之灵,和他对面过招,就没有法子瞧出他的真正面目,何况在下了。”
洪七只觉脸上热,道:“如若他和你素不相识,为何出手助你?”
杨晋缓缓说道:“也许是他相识我,不过,在下当时无法认出他是谁。”
洪七道:“你想想吧!他武功那等高强岂是无名之辈。”
杨晋道:“很可能,是在下一位远房亲戚。”
洪七道:“他叫什么名字?”
杨晋道:“在下目前还无法确定是他,自然不便奉告姓名。”
洪七道:“如若你杨总捕头,不说出那人是谁,在下也不愿奉告真实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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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笑,接道:“一个人的姓名,也不是一个代表而已,你们知道我叫洪七,知道我年纪多大,知道我形貌如何?难道还不够么?”
杨晋沉吟了一阵,道:“那么老丈不肯据实而言了。”
洪七摇摇头,道:“老夫不能说什么了?”
杨晋道:“老丈不说也行,但那要委屈老丈一些了。”
洪七脸色一变,道:“怎么,难道你们还敢把老夫关入牢中不成?”
杨晋道:“不错,老丈如不肯据实奉告,说不定咱们只好把老丈暂时收入牢中了。”
洪七冷冷说道:“杨晋,你可想到把老夫收押入牢中的后果吗?”
杨晋道:“也许会很严重,不过,咱们现在没有办法,不能想的大多。”
洪七倏然站起身子,怒道:“老夫不相信你真敢把老夫收押?”
杨晋微微一笑道:“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洪七大怒,右手一挥,直劈过去。
杨晋怒道:“大胆。”
右手一抬,挡开了洪七的掌劈。
张晃的判官笔,王胜的单刀,同时出鞘,分向洪七的身上招呼过去。
洪七和杨晋硬拼了一招之后,立时感觉左面半身一麻,这才知道,左面受伤的经脉,还未完全恢复,不禁一呆。
只听杨晋大声喝道:“不可伤人!”王胜刀锋一转,用刀背狠狠的敲在洪七左肋之上,张晃两支判官笔,也易刺为打,敲在洪七的右肩之上。
洪七连受重击,无能反抗,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杨晋脸色铁青,冷冷他说道:“洪七!我办了很多的案子,也见过不少武林朋友,你老兄如若执述不悟,那是自找苦吃了。”
洪七道:“你们如若坚持要留下我,那你们留下的只是一具尸体。”
杨晋道:“死活是你的事了,你如是一定想死,咱们不能留你……”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咱们对你洪兄,已经极尽理论了,就算你们要报复,也必需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不信一个江湖的门户,真敢和大军对抗。”
杨晋一篇大道理,只听得洪七为之一怔。
张晃道:“洪老丈,咱们这不是讲理,这是公事,你不能交代一个清楚,就不能怪我们不够朋友。”
洪七的口气软了下来道:“你们要老夫如何?”
张晃道:“问一件事,你就说明一事,当然,咱们不愿和你结仇,能够放手,咱们决不会为难老丈。”
洪七长长叹一口气,沉思不言。张晃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丈那日当真没有见到伤害在下的人吗?”
洪七望了杨晋一眼,道:“老夫已经告诉杨总捕头了,我没有看清楚。”
张晃笑一笑,道:“没有看清楚,那是看到一点了。”
洪七道:“你身遭暗算的经过,老夫并未看清楚,只能说事前事后,老夫曾经发现过一个可疑的人了。”
杨晋道:“那人的样子,洪兄还能记得吗?”洪七思索了一阵,道:“是一个穿着青衫的人。”
杨晋道:“大约有多少年纪?”
洪七摇摇头,道:“老夫说过了,没有看清楚他的形貌,不过……”
杨晋道:“不过什么?”
洪七道:“那人的左手小指是有一道伤痕。”
杨晋心中大喜,暗道:“有了这条线索,那就好找多了,比说出一个人的大略形貌,还要实惠一些。”
尽管他心中欢愉异常,外形却保持着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