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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继续吃,没有筷子,就用手抓。
幕僚赶紧问:“是不是换个位置?”
李玉堂回答:“不动。”
幕僚又建议道:“那我们快点吃。”
李玉堂依旧静定自若,“不用。”
身边又不是围着摄影记者,所以李玉堂用不着作秀,他如此镇定,乃是因为成竹在胸。
由于从新墙河到长沙的道路早就遭到彻底破坏,因此日军的特种部队很难大批开进长沙,随步兵师团作战的,只是用马匹驮来的山炮和平射炮,而且数量有限。
第十军炮兵和战区直属炮兵加一块儿,却有四五十门之多,而且其中有很多榴弹重炮,李玉堂让它们在岳麓山上一字排开,等的就是日军炮兵露头。
找准位置后,重炮一阵猛轰,完全把对方的炮兵阵地给压制住了。
在地堡群的交叉射击下,名古屋师团的直属加强大队一晚上便被扫得精光,整个大队最后只活了一个日本兵。
长沙没有城墙,名古屋师团能进入长沙城内,完全是靠死尸铺路,硬挤进去的,然而进了城以后,另一场噩梦又开始了。
城里不可能筑起密密麻麻的地堡,李玉堂采取类似于赤壁大战中的锁船办法,将房屋的墙壁全部凿通,使作战部队可以在每座房子间穿梭来去,同时又在屋顶设置了观察哨和火力点,“铁链锁船”对日军的威胁并不比地堡来得小。
炮兵不敢露面,步兵又爬不上房,名古屋师团便出动工兵,后者不仅修桥铺路行,登高也是一大擅长,双方很快在房顶展开了争夺。
你有工兵,我又不是没有,李玉堂也把第十军的工兵集中起来,让他们登上房顶,别的不干,就是放火。
在《三国演义》中,火曾经是破“锁船”的法宝,如今则是对付进攻者的利器。日军工兵们被火烧得受不了,只能重回地面,李玉堂接着用步兵一冲,很快就把这些家伙给冲散了。
连着两天,名古屋师团都不能侵占长沙,这让阿南开始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和以往一样,薛岳发给决战兵团的电报被第十一军司令部截获并破译。看完电报内容后,阿南如梦方醒,这才知道游戏中的那个猎物原来竟是他自己!
然而,此时退已成为不可能,不光对上上下下难交代,而且必然会像第二次长沙会战时那样,在撤退时遭到极大损失。
既然赌注已经放了上去,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赌到底。
阿南知道,他只有在薛岳反包围完全就绪之前侵占长沙,才有转败为胜的机会。
名古屋师团不够,那就再把熊本师团派上去,两个老牌师团一道拱,不相信拱不开一条路。
熊本师团上去后,同样在城外的地堡群前遭不少罪,损失了不少人。
这地堡真是太可恶了,可是在缺乏火炮支持的情况下,一时又打不掉它。好在两个师团加一块,已具备了足够的人数优势,于是他们组织小股部队乘隙钻进地堡与地堡之间的建筑物中,用火力来封锁地堡,其他人则以此为掩护,越堡进入长沙城内。
如此一来,城里的日军越来越多,攻势也越来越猛,长沙城由此失陷大半,第十军也伤亡了三分之一,形势十分危急。
薛岳在岳麓山上把这一情况看得清清楚,他电告李玉堂:“决战兵团已全面反攻,连第四军也从广东奉调回师,望你们再坚持一晚。”
电令遍示全军后,第十军将士提出了一个口号:“苦战一夜,打退敌人,守住长沙,要回军长!”
不待李玉堂动员和组织,第十军连炊事兵和司号兵都拿起刺刀到前线参加了白刃肉搏。
第十军是第三次长沙会战的主力军
熊本师团和名古屋师团本来是日军中最坚挺的部队,但由于连年消耗,其战斗力已大不如前,最明显的就是新兵比例不断增加,这些人原先的行当五花八门,有老师、学生、律师,甚至还有牙科医生,平时放放枪还没事,等到对方打疯了,要上来拼命的时候便原形毕露。
第十军的一个辎重兵喝了点老酒,黑夜中操了根扁担,便随着冲锋部队杀入敌阵,靠一根扁担挥来舞去,这兄弟竟然毫发无伤。
天亮之后,长沙城内外遍布日军遗弃的尸体和伤兵,阿南翻盘的希望破灭了。
第十军战后即被中国统帅部授以“泰山军”称号,他们在用热血和生命挽回部队荣誉的同时,也要回了自己的军长:李玉堂官复原职,并升任第二十七集团军副总司令。
吃我三拳
第十一军前敌指挥所内已完全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两个主力师团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短时间内侵占长沙,最糟糕的是由于后方不断遭到攻击,补给难以运达,导致前线部队弹药匮乏,再打下去,只能是勉强硬撑而已。
幕僚们预感到大事不好,个个束手无策,惶恐不安,倒是他们的司令官还表现得更男人一些,阿南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
可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一物降一物,你阿南既然败给了薛岳,就只能愿赌服输。
由于事先破译了薛岳的电报,阿南知道1月4日是中国决战兵团形成包围的最后截止日期,如果他不能在这一时限前撤出战场,迎接他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眼下,不能管面子不面子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1月4日晚,第十一军奉命总撤退。
阿南算是反应快,但随着薛岳的各路决战兵团全部到位,此时的他已经成了《水浒传》中被鲁提辖一脚踢倒在街上的郑屠户,在剔骨尖刀被打落之后,不管怎么闪,都只有挨人家痛扁的份了。
不用多,一共才三拳,不过全是“醋钵儿大小”的拳头。
名古屋师团因为有一个大队长的尸体没有找到,本来还梗着脖子,要求阿南允许在长沙再停留一晚,未料在撤退中却第一个被打得找不着北。
当初,他们是从浏阳河徒涉过来的,现在以为还能徒涉回去,没想到对岸已经被薛岳所控制,这顿打怎能免得!
名古屋师团光在河中间就死伤了五百多人,鼻子歪了半边不算,眼前还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了出来。
此时已是深夜,四周全是枪声,众人慌乱不堪,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才好。辎重部队和伤病员由于没有作战能力,只能一个劲地往师团指挥部缩,弄得风声鹤唳,气氛更加紧张可怖。
就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幸亏熊本师团还控制着一条要道,这才保得众人撤往浏阳河北岸。
好,那第二拳就留给这个“日本第一师团”。
替名古屋师团殿后的熊本师团算是脑子活络,他们根据破译的电码,判断出薛岳的堵击路径,因此改变了原先的北撤路线。
这种样子就是很不乖了,分明还是“敢应口”的表现,薛岳追过去,提起拳头又是一下。刹那间,油酱铺变成了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全都绽了出来——熊本师团主力遭到包围,并被分割成数段。
其时,日军已经粮弹两空,许多日本兵的枪里都没了子弹,拿着那杆擀面杖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有的人则饿到连道都走不动。
能够帮他们维持体面的,是急匆匆赶来的大批日军轰炸机,空中特种部队使熊本师团尚能支撑片刻,但指挥机关已做最坏打算,开始焚烧全部文件。
阿南刚把名古屋师团拖出来,熊本师团又半个身子入了土,急得他眼冒金星,连忙调集部队南下接应。
最后一拳免费奉送。
前来接应的第四十师团被多次堵击,从大队长开始,死了一大堆人,比这个更惨的则是独立混成第九旅团。
独混第九旅团原驻北方,是新近才调到武汉来的。他们在半路上遭到杨森的堵击,成建制地跑出去四个,还有一个被杨森紧紧围困在了一处名叫“影珠山”的地方。
开战之后,杨森大多采取“老鹰抓鸡”的土战术,经常从侧面或背后跑出来打一下,其特点是专拣辎重部队打,而且打完撒腿就跑。这种打法很讨巧,但多少遮掩了川军骨子里的那种凶猛气质。
杨森、杨汉域、夏马刀这样的高层猛人不提也罢,川军里面,还有端着刺刀跟鬼子肉搏而牺牲的营长,有一个人挑掉六个鬼子的超级勇士,后者受重伤被抬回后方时,胸前仍抱着三挺缴获的轻机枪死不肯放。
陷入重围中的日军大队左冲右突,然而,始终没有办法突出去。
最后一拳正是赏给你的,太阳穴。做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终于,有一个军曹跑了出去,根据他的报告,日机随后飞去影珠山侦察,但是战场已一片死寂,横躺竖卧的,到处都是日军尸体。
从大队长以下,这个大队从建制上被完全抹掉,无论出的气,还是入的气,什么气都没了。
独混第九旅团曾经历过八路军发动的百团大战,算是见过世面,可是南方之险,也确实不是它所能承受的。
要怪,也只能怪自个,谁让你碰到了四川人里面最猛的呢。
1月11日,在付出重大伤亡代价后,阿南才得以将熊本师团拯救出来。四天后,退回原出发地点。
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日方统计死伤人数为六千余人,这是一次中日双方都认可的大胜仗,胜利者为中方(“实为七七以来最确实而得意之作”)。
会战刚刚结束,国民党统帅部即向前线发出电令:“战场不动,等待参观。”
参观者不是统帅部高层,而是蓝眼睛高鼻子的洋老外,即各盟国的驻华使节。他们在长沙看到遍地都是枪弹残片和日军尸体,顿时惊叹不已。
盟国使节在参观战场时发出惊叹
三个师团,还有两个号称是日军中最强的,如今都在长沙吃了败仗,中国战场上,光武汉就常年牵制了日军九个主力师团,如果全部加起来,日本陆陆续续用于中国关内的军队已接近百万,如果它们移师其他战场,那将出现怎样可怕的局面?
要知道,太平洋战争爆发以来,日本仅仅靠区区十个师团就打遍南洋无敌手,别说一般中小盟国,就连英、美都避之唯恐不及。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军队,谁敢低估?
美、英两国政府专门发来祝捷电,中国战场由此成为二战中不可替代的重要战场。
第11章 大号飞虎队(1)
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如果没有飞机的集团式掩护,熊本师团几不能脱,而与当时地面战场的狼狈不同,日军航空队在空中战场上已逐渐成为绝对主宰。
胜负的根本性转折,来自于日本海军航空队推出的一种最新机型,这就是著名的零式战斗机。它在速度、灵活性、火力乃至空中的持航能力上,都远远超越了96式战斗机,更为苏联飞机所不及。
1940年9月,中国空军经历了抗战以来最惨痛的一战,即重庆空战(也称璧山空战)。当“零式”出现时,“黄莺”和“燕子”立刻被打得像落叶一样纷纷坠落,最后的战果为二十四比一,即中方飞机损失二十四架,零式仅在回航之后毁损一架。日本零式战机在问世之初,几乎在空中找不到对手意识到问题首先出在机型上后,苏联应中国之请,紧急提供了“黄莺”的升级产品,然而在性能上仍不是“零式”的对手,中、苏联合空军渐落下风。
那位幕后总教头在哪里,我们需要你。
二流和一流
自“国际飞行中队”无果而终后,陈纳德又在昆明训练了一批中国飞行员,但这批飞行员连起码的作战经验都没积累起来,就在重庆空战中非死即伤,令过往的努力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