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千敌骑,自己居然无一人阵亡。行军途中禁止交头接耳,回去以后,只怕他们要谈上三天三夜才能停歇。
忽然,林巧儿面色一红,小声说道:“大王,能不能停一下,奴家,奴家……”
“你不会又要撒什么香料吧?”刘子秋哈哈一笑,挥手说道,“大家原地休息!”
东方已经破晓,身后的荒原一望无垠,毫不追兵的踪影,威定城又近在咫尺,完全不需要那么着急。
林巧儿的脸色更红了,垂下头嗫嚅道:“奴,奴家这次是真的……”
林巧儿一边徒劳地解释着,一边策马奔出队伍,消失在一个小山坡后面。紧接着,山坡后面便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第59章 贴身侍卫
此时,士兵们都下了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喝水吃干粮,更多的人则在谈论昨天傍晚的那场战斗,一片嘈杂。但刘子秋却清楚地听见了山坡那边有些异样,想都不想便策马冲了过去。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吉仁泰紧紧相随。
山坡后面,只见一个女子手持长剑,正抵住林巧儿的咽喉。在她身后,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探出半个脑袋。女子头梳双髻,身着粉色窄袖衫,长裙曳地,甚是窈窕,只是一张俏脸全无血色。那男孩却也生处眉清目秀,只是满面惊惶。
刘子秋没料山坡后面竟然藏着人,也是一愣。但林巧儿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也不得不小心应付,拱手说道:“这位姑娘,有话好说,可否先将剑放下。”
那女子见又来了两个人,越发紧张起来,厉声喝道:“你们都退后,我只借马一用,绝不伤她!”
刘子秋笑了笑,说道:“你先把人放了,某便送你几匹马,外加盘缠干粮,你看如何?”
那女子迟疑道:“此话当真?”
刘子秋探手入怀,摸出两锭银子,又转头说道:“吉仁泰,把你我的马都牵过来,水囊干粮都交给她。”
吉仁泰依言,真的把两匹马牵过来,加上林巧儿那匹,一共是三匹马,刘子秋那匹青骢最是神俊。那女子见了,把剑垂下,伸手去接缰绳,突然看了一眼刘子秋,蛾眉微蹙,沉声说道:“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听这女子一说,刘子秋也留心上下打量起来,方才发现,这女子如果不是脸色白得糁人,当可算得人间绝色。
忽然,两个人几乎同时惊叫出声:“是你!”
那女子已经垂下的长剑突然便指向刘子秋,厉声喝道:“好你个贼子,原来竟在此处!哼!今天看你还往哪里逃!”
这个女子正是樊玉儿,她在西苑曾经仗剑追杀过刘子秋,反被高秀儿从背后刺伤。刘子秋虽然不知道她的姓名和身份,却知道她剑术高超,吉仁泰恐怕不是她的对手,自己偏偏又脱力未复。
正焦急之时,却见林巧儿张开双臂拦在刘子秋面前,高喊道:“大王快走!”
刘子秋哪肯让女人来保护自己,正等用手拨开林巧儿,便见樊玉儿身子一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林巧儿这声喊却已经惊动了外面的士兵,文昊大惊,翻身上马,挺槊大喊道:“快救主公!”
等文昊带了数百骑冲过山坡时,樊玉儿早被吉仁泰捆了起来,旁边那个男孩瑟瑟发抖,哭个不停。
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文昊,把她带上,回城再审!”
文昊答应一声,弯腰将樊玉儿提起来,横搭在鞍鞒之上,策马奔回大路。经此一颠,樊玉儿只觉胸中翻江倒海,“哇”的又吐了一口鲜血。文昊狐疑地看了一眼刘子秋,心道,主公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竟把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打成重伤。
……
却说昨晚发生激战的那片山谷中,室韦人放的那把火早已熄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数百名骑兵直冲入谷内,惊起一群正在享用免费早餐的寒鸦。
当先一个瘦瘦高高的汉人躬身说道:“国主、王爷,昨晚便是在这里中了姓刘的诡计!”
这个汉人右手上缠着的白布血迹斑斑,正是金波。
昨天晚上,他被刘子秋放走以后,连夜逃回了营地。若论对西海地形的熟悉,刘子秋远远比不上在此生活了几十年的鲜卑人。所有人都以为鲜卑人已经远遁,却不知道他们一直躲在离拓跋部只有百十里远的一处丛林后面。要不然,金波的人马怎么会来得这样快。
虽然全军覆没,但金波却带回来一个重要的信息,刘子秋重伤了!而且当时天色已晚,按常理推断,刘子秋肯定不会继续赶路,那片山谷本身就是合适的宿营地。于是慕容伏允和慕容夸行一商议,决定杀个回马枪,可惜已是人去谷空!
慕容伏允咬牙说道:“竟然让他跑了,索性追上去,夺回伏俟城!”
慕容夸行到底老成些,连忙劝道:“国主,据老臣探得的消息,西海郡太守本来是宇文敬,这个刘子秋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何不把这个消息传到陇西去,让他们窝里斗,国主也好收渔翁之利!”
其实,慕容伏允也是虚张声势。鲜卑人实力虽强,那也是相对而言。整个西海能够抽调出来的鲜卑青壮也不过两万人,昨晚一仗便损失了三千,如果攻城不果,他便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慕容伏允甩了甩马鞭,恨恨地说道:“撤!”
如果不是刘子秋有先见之明,连夜撤离山谷,今天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依仗地势之利,虽不见得会输给慕容伏允,但必会实力大损。若是那样,只怕鲜卑人夺不回西海这片土地,他刘子秋也无力掌控,反而便宜了党项人。
……
此时,刘子秋也已经回到了威定城。角里延回城的时候,柳郁等人就知道了刘子秋脱力的消息,自是焦急万分,这一夜都没敢睡觉。见到刘子秋回城,众人心上的一块石头方才落地。柳郁连声吩咐道:“关闭城门!”
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不!四门大开,一切如常!”
对于西海郡的定位,刘子秋早就想清楚了。农耕不如中原,游牧不及漠北,这里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控制着东西方商路的咽喉要道。杨广西征吐谷浑就是为了打通这条商路,来自后世的刘子秋更不会做闭关锁国的事情。
众人簇拥着刘子秋进了府衙,柳郁拱手问道:“主公,是不是把那些鲜卑人卖为奴隶?”
柳郁还不知道刘子秋对那些鲜卑人的承诺。刘子秋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是战俘,不是奴隶。但是也不能轻饶了他们,让他们去劳动改造吧。”
“劳动改造?”柳郁满腹疑问。
“就是让他们干活,总之别让他们闲着。”
柳郁领命离去,赵凌又进言道:“主公远行疲惫,还请早早休息。属下等人这就告退。”
刘子秋笑骂道:“日上三竿了,我还休息什么。去,把那个女人提过来,我要亲自审她!”
文昊期期艾艾地说道:“主公,她伤得很重,是不是……”
“臭小子,你不是看上她了吧。”刘子秋哈哈一笑,忽然正色说道,“放心吧,她死不了,我有要事问她。”
文昊少见的脸红起来,不敢再说,转身走了出去。其实一路上,文昊多次询问过那个小男孩,只是无论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哑巴。
不一会儿功夫,文昊将樊玉儿抱了进来。确实是抱进来的,因为樊玉儿已经昏迷不醒了。文昊看向刘子秋的眼色也有些异样。刘子秋没有理他,抓过樊玉儿纤细的手腕,把了把脉,说道:“她饿得太久,又受过重击……”
文昊焦急地问道:“那她会不会死?”
“不会。”刘子秋非常肯定地说道,“她练过武,身体结实,慢慢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先出去,我问她几件事。”
文昊看了看刘子秋,又看了看仍在昏迷当中的樊玉儿,跺了跺脚,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现在审问樊玉儿有些残忍,但刘子秋却知道她是上林西苑的人,也就是杨广身边的人。她既然出现在这里,很可能了解杨广遇刺的经过。但文昊这小子显然动了心思,当着他的面审这个女人,只怕这小子心里要不舒坦,所以刘子秋才将他支开。
要弄醒这个女人并不困难,只需要一碗凉水再掐几下人中就可以了。樊玉儿睁眼看见刘子秋,张嘴要骂,却没有骂出来。刚才在小山坡后面,她拿剑控制住林巧儿,已经耗尽了体力,现在一激动,胸口便是阵阵隐痛。
“你别乱动,我问你的话,你只管小声回答就是。”刘子秋轻轻按住樊玉儿的肩头,说道,“放心吧,没有人会伤害你,那个孩子也很安全。但是你要说实话,否则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开始,樊玉儿还想挣扎,可是听刘子秋提到那个小男孩,她便不敢反抗了,乖乖地点了点头,小声回答起刘子秋的问题。她的声音虽轻,有时候甚至只是动动嘴唇,但刘子秋不仅耳力,还懂唇语,所以也能大致弄懂她的意思。
直到此时,刘子秋才知道这个女人叫做樊玉儿,原本是迎晖院的主事夫人,因为刘子秋行刺杨广时杀死王弘,重创了马忠,所以她和薛冶儿被选作了杨广的贴身女侍卫。
说实话,在这件事上,樊玉儿尤其痛恨刘子秋。无论被选入皇宫还是选入上林西苑,又有几个女人不希望得到皇帝的宠幸。樊玉儿是主事夫人,侍寝的机会很大,却阴差阳错成了女侍卫。别看女侍卫几乎时时刻刻呆在杨广身边,甚至杨广宠幸其他女人时,她们也在一旁守着,却无缘分沾雨露。这种煎熬比见不到杨广的面还要难受百倍。
刘子秋哪里想得到里面还有这个故事,听说樊玉儿竟然是杨广的贴身侍卫,不由大喜道:“那你可知道皇上是如何驾崩的?”
第60章 补补身子更)
然而,樊玉儿的回答却令刘子秋大吃一惊,她竟然不知道杨广已经驾崩。
那天在大斗拔谷突遭暴雪,杨广便派樊玉儿去护着燕王杨倓。杨倓是杨昭的长子,杨广的长孙,聪明俊秀,最得杨广喜爱。杨昭死后,杨广没有再立太子,多半是为了等杨倓长大以后,直接立他为皇太孙。
因为风雪太大,许多人都走散了,樊玉儿和杨倓也脱离了大队。当时谷中积雪深至膝盖,车辆已经无法通行,樊玉儿只得抱着杨倓策马往谷外赶去。等她好不容易到了谷外,正逢着叛军杀来。无奈之下,樊玉儿只得退回谷中。
就在这时,山顶上突然有大堆积雪滑下。樊玉儿为了护住杨倓,硬是用瘦弱的背脊挡住了积雪,自己也因此受了内伤。山谷中仍是风雪大作,樊玉儿渐渐迷失了道路,流落至此,直到被林巧儿撞见。
不用说,刘子秋也能够猜出那个小男孩便是杨倓了。宇文化及不是不想立杨倓为帝,而是杨倓根本就不在他手中。
看到樊玉儿现在的样子,就可以想像得到她为了保护杨倓吃了多少苦,刘子秋也不由暗生敬佩,大声喊道:“文昊!”
文昊一直守在门外,却又不敢偷听,正急得抓耳挠腮,此刻早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内,拱手道:“主公,你叫我?”
刘子秋不觉好笑,说道:“你把她带下去,仔细照料。”
文昊连声应是,上前轻轻抱起樊玉儿。樊玉儿又羞又急,拚命挣扎,只可怜使不出半点力气。
“文昊,樊姑娘这两天粒米未进,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刘子秋已经把文昊当作是自家兄弟,哪管樊玉儿是不是皇帝的女人,他这是有意要给文昊创造机会。
文昊却也不傻,咧嘴笑道:“这好办,熬点粥,每次少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