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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朵丽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连衣服都没有穿上。刚才太疯狂了,她累得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突厥人做那种事,就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回避,这顶大帐内除了刘子秋,其他男人也不敢擅自闯入,穿不穿衣服对她来说真的无所谓。不过,当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出现在面前时,穆朵丽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力气,猛地扑了过去,左手搂着女儿,右手抱着儿子,痛哭失声。
刘子秋取过穆朵丽脱下的长袍,轻轻披在她声音,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俟利发去哪里了吧。”
穆朵丽缓缓点了点头:“老爷,从今以后,我只是你的女人,和俟利发再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去了牙帐那边。可汗病重,他把营地里的人马都带了过去,就是为了和他几个兄弟争夺汗位。”
老窝都已经让人给端掉了,如果俟利发不能夺得汗位,他和他的部下将无法在草原上生存下去。如果只是两三千人的队伍,他还可以通过战争手段夺下某个小部落来个鸠占鹊巢。但是,他现在身边有整整一万八千人,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没有六七万人的大部落是养不活这样一支军队的。另一方面,如果他的几个兄弟知道他所面临的境况,肯定不会对他予以接济,反而会联合起来攻击他,将他的部下瓜分干净,连一根骨头渣都不会留给他。这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则,强者为尊!
刘子秋原先并不知道启民可汗病重的消息,不由暗自兴奋起来。启民可汗如果病重不治,他的几个儿子一定会为了争夺汗位而发生内讦,甚至大打出手。这样一来,突厥内部就会乱上一段时间,他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中原的杨玄感和李渊。而且,俟利发失去了根基,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或许他马上就将成为各大部落争相吞食的对象。这样一来,削弱阿史那族力量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想到这里,刘子秋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早知道我就不需要兴师动众了。”
穆朵丽虽然是阿史德族部落首领的女儿,又是俟利发的妻子,但她对于争权夺利的事情并不热衷,也没有听出刘子秋话里隐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道:“那老爷为什么又出兵来攻打我们部落呢?”
刘子秋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削弱阿史那族,挑起突厥的内乱,只是应道:“你不知道,如今大隋整个河西道都归我管辖,你们突厥人竟然侵袭了武威郡的高越县,杀了我们许多边民,焚毁了县城,我自然是报仇了!”
穆朵丽沉默半晌,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那个瘸子惹的祸!”(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瘸子?”刘子秋一直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人袭击了高越县,一路上被他打下来的那几十个小部落也都不承认袭击过高越县,他原本已经放弃了追根究底的打算,此刻忽然听到穆朵丽的话,不由又勾起了他抓获罪魁祸首的心思,“你快告诉我,那个瘸子是哪个部落的,我要将他们的部落斩草除根!”
穆朵丽神色一惨,说道:“你已经做到了,那个瘸子就是我们部落的。”
刘子秋一愣:“你们部落的?俟利发是瘸子?”
穆朵丽摇了摇头,说道:“俟利发不是瘸子,瘸子是一个汉人。”
刘子秋大怒道:“汉人!汉人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汉人怎么人?汉人也是人,也有好人和坏人!当然,这些话穆朵丽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却不敢说出来。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应该被你们俘虏了吧。我听俟利发说过,他原来是你们大隋王朝的一个高官,一个月前流落到草原上,被俟利发的侍卫抓住。为了活命,他向俟利发献了这个计策,说是他可以叫开高越县的城门。”
穆朵丽顿了顿,继续说道:“俟利发开始还不相信,那个汉人以性命担保。俟利发这才派了五千骑兵跟着他去了一趟高越县,他果然叫开了城门。俟利发很高兴,还了他自由,又赏给他汉人姑娘和突厥姑娘各两个,并且聘请他做了自己的军师。他没有跟随俟利发去牙帐,应该还留在营地里……”
不等她说完,刘子秋已经快步走出了大帐,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查查,有没有一个汉人瘸子!”
此刻,吉仁泰和达愣早已经办完了各自的“事”,重新守卫在大帐前面。听到刘子秋的命令,也不问为什么,立刻安排手下去各处营帐盘查。营地里有不少汉人,都是这些年俟利发掳来的奴隶,但瘸子并不多,只有六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
刘子秋冷峻的目光从这个六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忽然指着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喝道:“说!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让俟利发袭击高越县城的!”
第54章 汉奸
那名瘸腿的男子连连摆手道:“将军明鉴,小人自幼被掳到这里来,受尽虐待,这条腿就是被他们打瘸的。所以,小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劝他们去攻打县城,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刘子秋看了一眼那张白白胖胖的脸,心中更是了然:“那你说说看,你身上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刘子秋只要把穆朵丽叫出来一看便知道是谁了。但是他还不知道穆朵丽穿好衣服没有,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估计穆朵丽还没有恢复过来。对自己的女人,刘子秋总是足够呵护,他只想让穆朵丽好好休息。并且穆朵丽正和儿女呆在一起,刘子秋也不忍心打破她们团聚的欢乐。
那个瘸腿男人目光闪烁,忽然说道:“回将军,小人和女主人好上了,衣服是女主人送给我的。”
突厥女人虽然开放,但偌大个营地,几万青壮,要想私会,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非要喜欢你一个瘸子?何况这个瘸子白白胖胖,满身肥膘,绝对不是突厥女人喜欢的类型。刘子秋更加确信这个瘸子就是劝俟利发袭击高越县的奸细,只是他并不点破,冷冷地说道:“刘某知道,那个人就藏在你们六个人当中!现在,你们互相指认,如果不说清楚,刘某就将你们六个人统统杀了!”
这时,又一个瘸腿的少年忽然指着那个中年男子说道:“将军,我知道他是谁!”
“哦?你说说他是谁?”刘子秋来了兴趣。他知道,穆朵丽说的瘸子可以叫开高越县的城门,绝对不是普通人。这个少年满脸菜色,衣衫褴褛,可不像能够叫开城门的人,刘子秋宁可相信他。
谁知道,那个瘸腿的中年男子却跳了起来,大吼道:“臭小子,你竟敢出卖你爹!”
百善孝为先,历朝历代都强调孝道,尤其在大隋王朝,父亲犯了罪,如果儿子前去首告,儿子将受到更重的刑罚。不过,刘子秋直接无视了这条律法,他挥了挥手,上来两个士兵将那个瘸腿的中年男子按住。刘子秋这才对那个少年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就放了你!”
那少年连连叩首道:“多谢将军。小人叫冯新,他是小人的爹,叫做冯孝慈,就是他劝俟利发偷袭高越的,高越县的城门也是他叫开的!”
“冯孝慈!”刘子秋仰天大笑道,“到处寻你不着,原来你却在此处!哼,你这个汉奸!高越县那些死难的百姓全拜你所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冯孝慈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谁,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反而光棍起来,冷笑道:“刘子秋,你别满嘴假仁假义!你说突厥人残杀汉人,那你们汉人不也在残杀突厥人吗?非友即敌,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哈。冯孝慈,有一件事你恐怕没有搞清楚。刘某麾下这些将士并不是汉人,他们和突厥人一样,都属于游牧部落。游牧部落自有游牧部落的行事方式,岂能用我们汉人的标准衡量!”刘子秋笑声刚住,面色便是一沉,“你刚才说得好,你们汉人!刘某倒想问问,你冯孝慈的祖宗究竟是汉人还是突厥人?刘某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卖国贼,就是汉奸!哼,来人!将冯孝慈拖出去,五马分尸!”
刘子秋一口一个汉奸地骂着,冯孝慈虽然不明白汉奸是什么意思,但最后那句五马分尸他却是听懂了。
对活下去,冯孝慈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他绝对没想到刘子秋要用如此残忍的刑罚来对付他,不由两腿一颤,一股热流便顺着那条瘸腿躺了下来。守在一旁的士兵可不管他,像条死狗似的把他拖了出去。过了片刻,便有士兵来报,说是已经将冯孝慈处决,尸体抛往了五个不同的方向。这是游牧部落的规矩,尸体被抛往不同的地方,就可以让死者不得超生,刘子秋当然不相信这些东西,只是对汉奸太过痛恨而已。
不过冯孝慈也没有多少痛苦,他在被拴上马尾巴时已经吓昏过去了。倒是冯新吓得面色惨白,也不敢提让刘子秋放了他。但刘子秋向来言出必践,挥了挥手说道:“来人,给他备一匹马、十天的干粮、两个水囊、一副弓箭,放他走!”
冯新没听清楚,瞪大了眼睛,说道:“将军,你,你说放我走?”
刘子秋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放你走!”
对于这样一瘸腿的少年,刘子秋甚至连问一问他为什么会来到俟利发的部落,这条腿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瘸掉的,都懒得开口。其实,当初攻下姑臧城以后,刘子秋就查抄了冯孝慈的府邸,冯孝慈的妻妾儿女都被押到了威定城,唯独漏掉了这个冯新。只是刘子秋一向不赞成搞株连九族这一套,就连冯孝慈的妻妾,刘子秋也没有把她们卖为奴隶,而是在威定城中分配给她们房屋和牛羊,让她们自谋生路。至于她们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们的造化了。而逃掉的冯新,刘子秋也没有下令追捕,只派人四处通缉冯孝慈。
现在,刘子秋却改变了主意。一个为了求生,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出卖的人,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刘子秋对冯新同样厌恶。只是他已经说过要放了冯新,就不会食言。可是面对着初冬季节的茫茫大漠,一人一马想要活着走出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刘子秋没有把事情做绝,给他配了一副弓箭,恐怕凭冯新的资质也很难能够幸免。如果冯新真能战胜恶劣的环境,得以生还,那也是上天对他的眷顾。既然上天都不愿意惩罚他的话,刘子秋自然也会放他一马。
回到大帐,穆朵丽已经穿戴整齐,一双儿女也交给侍女带了下去。这些侍女已经不是原先跟在她身边的那些人,而是吉仁泰从营地中挑选出的一些汉人奴隶。虽然刘子秋并不担心穆朵丽原先的侍女敢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只是穆朵丽自己避嫌,不肯再用原来的人,而且指定要用汉人。
刘子秋对自己的女人一向呵护,笑道:“怎么不和孩子多呆一会儿。”
“在奴婢心中,最大的事情就是好好侍候老爷。老爷回来了,奴婢,奴婢自然……”穆朵丽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去,欲语还休的娇态惹人怜爱。刚刚的那一段孽缘,已经让穆朵丽从生理到心理,都被刘子秋俘虏了。突厥女人比党项女人还要放得开,和她共同生活了四年多的俟利发,在她心里已经连一点影子都没能剩下。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刘子秋就要替她考虑周全。刘子秋将穆朵丽拥入怀里,问道:“你父亲也是一位部落首领?”
穆朵丽点了点头,说道:“我父亲属于阿史德族,部落的规模不输于俟利发。”
刘子秋想了想,说道:“你原先的侍卫是俟利发的人还是你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