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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完全不能想象真的代孕母亲会怎样,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代孕母亲生下孩子再不见面的原因吧?多一天相处,分离就多一倍的痛苦。
她记得所有在一起的日子,所以分离就割碎了心。但这是必须承受的,以后还有更漫长的分离,她唯有认真努力的种菜,把所有的爱都种下,想着每一天他们吃着她手种的美味蔬菜,快乐的长大,那么分离的痛苦,也不算什么。
而她所爱的那个男人,会吃着她亲手种的菜,惬意的眯起眼睛,在那时候忘记了身体的痛苦和死亡的威胁,露出愉快的笑容来。
她无力和老天对抗,无法拯救她爱的那个人,那么让他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努力了。如果能,如果能一辈子给他种菜,一直到他们都老去,那该多么好。
她最怕的就是她已经老了,而他始终年青着,活在她的记忆里,她种的菜,他再也不肯吃了。
那时候她会多么痛苦?她想不出。一定要在那时候才能知道吧?现在她想不出,只要想,就会痛苦,然后再也想不下去。
她爱他,他不爱她,所以她的痛苦和愿望,都在他烟波不生的眼里,浅淡无痕。
他会淡然离去,仿佛解脱,漫不经心的留她在尘世泪流满面。
她想留住他,所以她努力的种菜,也许就为了贪恋这美食美味,他可能会喜欢活久一些吧?
那已经是她最大的力量了。
帝都的郑家老宅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非常难得。听老管家的说法,原本郑家是明朝皇家后裔,镇守南京。
崇祯帝吊死煤山后,接着满清入关,经过激烈争论,这一支皇族分为两支,由身份最贵的两兄弟分别带领,一支流亡海外,在美国慢慢发展起来,一支继续留在南京为大本营,组织反清复明,演变到后来的青帮洪门的,都和这一支有关。
后来民国推翻满清统治,两支因为身份原因,都没有参与政治核心,但积极支持民国统治,在外交上积极协助民国政府和各国结交,在国内也通过帮派组织协助,在民国政府眼中属于又联合又戒备的势力。
后来两支重返北平定居下来,南京因为是民国政府政治核心,也依旧保持着部分势力。
随后抗战时期,两支都积极参与抵御外侮。淞沪之战后期,南京政府匆匆放弃南京,日军一路屠城而来,两支也曾组织帮派人员抵御,终究是杯水车薪,南京陷落。
从南京地下密道逃出南京后,两支元气大伤,对民国政府失望怨怼
,逃往香港。
随后照旧商议决定,两支依旧一分为二,一支前往北平,一支前往海外,相约守望互助。
抗战胜利后,海外这支原定回国,结果内战爆发,两支失去联系。
随后民国政府内战失败,逃往台湾,留下的那支没有跟去台湾,留在了北京,参与国家建设。因为历史原因,注重教育,多有人才,有教授,有商人,有医生,有画家音乐家,很受国家器重。也尝试和海外那支联系,但因种种政治原因,虽然联系上却没有顺利见面。
随后世人皆知的文化大革命开始,初期时候,政治嗅觉敏感的这一支就感到危机,匆忙联系海外族人用尽外交方式将几个少年子弟以治病为名接出,随后文化大革命爆发,就断了联系。
文革结束后,这一支百人的家族就只剩下十几人活着,还多有重病,平反后,政府也开始发还房产,但当年诸多房产都住进人不能归还,就进行了经济补偿,只有这个大院因为当时地处稍偏,交还给幸存的族人居住。
直到改革开放,当初被接出的孩子归国投资,其中就是郑玉成的父亲为首,随后在国家的优惠政策下开始创业,成立多个涉足广泛的合资公司,在大陆的产业虽然极大,但最大的还是在美国的产业,隐然是华人商会领袖,触手伸向世界各地。
在香港也举足轻重,是低调的豪门。反而是在大陆因为投资时间短,又有所保留,明面上只是普通的大合资公司,但知道内里的人显然不会以此看待。
这也是郑玉成作为一个似乎和其他大老板相似的身份,但做派却不同的缘故。
美国那一支发展壮大,族人上万,而他们这一支却凋零殆尽,只有寥寥几个后代,郑玉成这一嫡系,尤其子嗣艰难。
莫卡听老管家说这些类似家族秘辛,听得如传奇故事一般。事实上中国近代史上无数华人的奋斗史确实如同悲剧遍布的传奇故事,这也不单单是郑家的悲剧,几乎算是这个民族的悲剧。
战火磨难,颠沛流离,背井离乡的是一曲生存奋斗的血泪史,留下来的是一章磨难重重的血泪史,没有谁不是饱经磨难,没有谁不是沧桑苦痛,宛如这个民族的伤疤,烙在心头。
莫卡对这些历史虽然不清楚,但她也常听父母说过老一辈曾经的苦难,那时候的中国也不仅仅是无数中国的精英被毁掉,老百姓日子也苦,饿死的也多是这些百姓,直到改革开放之初整个社会物质极度贫乏,文化···大多还信仰知识越多越反动,尽管莫卡出生以来也没吃过苦,但她知道她父母小时候挺苦的。
不知道怎么安慰一脸沉痛凄凉的老管家,莫卡只能一遍遍说:“郑伯别难过了,现在挺好,真的,现在挺好。”老管家从情绪中清醒过来,苦笑了一下:“让莫卡你见笑了,我就是一时想起了从前,心里不好受。当年我就是给老教授当书童的,亲眼看到老教授被批斗死的,一时想起过去,失态了。”
莫卡诺诺的不知道怎么回应,过了一会老管家叹口气,婉转的谈到,郑家这一支子嗣艰难,而且身体多病,所以对子嗣极为重视,这次周岁礼,就连老夫人,也就是郑玉成的母亲,都从海外赶来,如果老夫人想将孩子接到海外抚养,就算郑玉成也无法反对的。
莫卡喃喃的:“他答应有一个姓莫的···我父母很高兴。他答应的,他不会反悔。”心头一片混乱,也想不清楚老管家的意思,只是茫然的看着老人家:“郑伯,他答应了的···你也知道的···”
老管家赶紧说:“是啊是啊,少爷是不会反悔的,姓莫不会改的,不过就是老夫人可能会担心国内的条件不好,你也知道,老人家都是喜欢孩子的,尤其是郑家一向子嗣艰难。不是要反悔,只是可能会长期在外···其实你也是可以看望的,现在交通那么发达,飞机很快的。”
莫卡定了定神:“只是,只是这样吗?”老管家点点头:“我就是提前给你个准备,也许老夫人来了,会想亲自抚养孩子,你要是不同意,也可以向少爷提出来···”
莫卡眼泪在眼眶里转:“我,我没什么不同意,只要还能见到,我知道总归是对孩子好···就是我父母老见不到,会想得慌。他答应过的,有一个给我的···”
如果真的不让相见,她也无力阻止,她知道会分离,但没有想到会这么远,会一直不相见吗?她想争取一下。
“你要是想念,我们每年都会去看望他们。而且,你还可以种菜给他们吃,每天都送过去。”这时郑玉成的声音缓缓而来,莫卡看到那个男子对她温和的微笑:“他们是你生的,始终是你的孩子,莫家聪还是姓莫,继承莫家的香火,你不用担心。至于我母亲,老人总是对孙子比较看重,让她抚养几年也好,等以后我会接回来带在身边的。”
莫卡虽然脑子混乱,但还是本能的信任他,于是平静了一下,呐呐的说:“老人喜欢孙子,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我就是怕再也见不到了···”郑玉成安抚:“只是路途远了些,那边安全一些,教育也好一些,将来上学了,假期都可以回来的。”莫卡点头,安心了一些。
只要不是不让相见,她可以承受得住的。村里多的是把孩子交给父母抚养自己去外打工一年才见的,她这,也不算什么。虽然依旧会难过。
她相信他的话,他没必要骗她什么。如果真要想永远不让她相见,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她只是代孕母亲,没有任何可以争取的,就算是给她一个孩子,也只是口头的约定,完全可以反悔。
但她相信他,他说不会,她就安了心。
这时候老管家很自然的离开,郑玉成慢慢的陪着她往前走,两人低声简单的说着话,慢慢的向屋里走去,莫卡听到两只宝宝的的叫声,抬头看到两个保姆抱着孩子正站在门口,欢笑着叫着“妈妈”,莫卡的心顿时成了春水,跑过去。
郑玉成慢慢走在后面看着亲热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个,轻轻的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可惜俺写的这个历史背景不是王大少改变的那个历史背景,否则可能会好点。不小心又写了一些有关历史的东西,可能又会引起不满,不过这真没法子,俺不想写一个现在大家常见的中国商人,那真是···没法洗白的黑,让莫卡喜欢这样的商人,显然让俺不乐意的,而且现在的所谓精英商人,真没几个好的,俺不乐意写。所以俺给小郑这个身份,在俺看来,其实传统的中国商人一定会耻于和现代中国商人为伍的,多数商人无德,但这其实又不怪他们,而是环境形势和社会所迫,所以又成一个怪圈。
☆、第 22 章
郑玉成的母亲比莫卡晚一天到,当天晚上郑玉成就带着两个儿子去见过郑母,并没有带莫卡一起去。莫卡反而有些安心,结果没有安心多久,管家就来请莫卡。
莫卡有些胆战心惊的换上别人给搭配好的衣服去见传说中的郑母。她有和老人打交道的经验,但那只限于农村老人,至于这位传说中的郑母,莫卡只要一想,就有些腿软,很想抱住门不走,但为了儿子,她还是撞着胆子去见。
莫卡很快就见到了郑母,和先前所想的那种盛气临人的贵妇人完全不同。郑母衣着并不华丽,也没有珠光宝气的首饰耀花人眼。
素色斜襟袄,宽松浅色裙,莫卡自己会刺绣,自然看出来那看上去非常简约平常的服饰,绣着同色极华美的暗纹,单这一套看上去不起眼的衣服,功夫决不在自己给郑玉成绣的唐装之下,但比那套唐装,更显得不动声色。看似简朴,隐约透露着大气来。
盘着简单的发髻,只戴着一支碧色云纹发饰,腕上一串淡色玉珠。整个装扮清清淡淡的,却透出一种古老而优雅的从容来。
郑母虽然是六十多岁的人,但保养得很好,淡眉秀眼中依稀能见当年的风华雅致,也丝毫没有富贵逼人的气场,对着莫卡微微一笑,郑玉成对莫卡点点头,站起来为双方引见:“这是家母,你称郑夫人就好。”然后对郑母说:“这是莫卡莫小姐,郑莫离,莫家聪的母亲。”
莫卡拘谨的问好,郑母微微而笑,让她坐下,莫卡紧张的坐下,听他们母子谈论一些琐事。
莫卡看到两个儿子穿着自己亲手做的衣服,玉雪可爱的坐在婴儿床里滚爬,张着手要求她抱,莫卡想伸手又不敢,万分纠结。
也发现郑玉成依旧穿着平时的衣服,并没有穿上她特意做的唐装,心里不是不失落的。
郑母顺着莫卡的目光看去,有些了然,于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