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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滢眼里满是困惑,从秦正嘴里吐出的冷漠话语,像极了片片利刃扎在她心上,只觉得心口好闷,好痛,痛到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喜欢你啊!”夏连滢含泪道。“想让你成为我的驸马,不论你说什么话我都会听,如果你不想看见谁,我让父王立马派人去杀了他,如果还不解恨,我就把他尸体剁碎了喂蛆虫!……对了!还有还有,看不见你的这些天里我吃不好,睡不好,听说妖兽袭城,我很担心你,真的很……”
碎碎的倾诉戛然而止,夏连滢只顾着理清脑中纷乱不堪的思绪,全然没有注意到秦正已经悄然离开。木然地怔在原地,盲目地四处观望,入眼处只剩一片空旷的林子,哪里还有心系之人的身影?
为什么不等我说完再走!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长得又不丑,又是高贵的公主,还有一个疼爱我的父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夏连滢在心里面咆哮。怒极,恨极,银牙紧咬,浑身止不住的发颤,眼眶里饱含的热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忽地,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声传入她的耳中,仔细辨认后听出是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夏连滢眼神一亮,按耐不住欣喜匆忙回过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
“长宁?”
来人的步伐很轻,生怕惊扰到她一般。
“怎么是你?”夏连滢脸色一沉,恼恨地斥道:“本公主不想看见你,滚开!”
梁启明被训斥地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瞅了夏连滢一眼,望其满脸憎恶之色,低下头陷入沉默。
“不是叫你滚吗,怎么还不滚?”夏连滢的声音既尖锐又高亢,旋绕在林子上空久久不散。
梁启明卑微地笑了笑。“我跟过来只是担心你,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修炼福地是天烽谷的腹地,没有哪里比这更安全,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有没有长脑子!本公主怎么可能有事?还是你期盼着本公主有事?!”
梁启明手足无措地握了一下拳头,又搓了搓手,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英俊的脸上透着浓浓地尴尬,耳根泛红。
“整天像条肉尾巴紧紧跟着,木讷又无趣,还一问三不知!你除了剑技让本公主有所高看之外还有什么?说啊!”夏连滢越说越气,甩袖疾走了几步又猛然间顿住,转过头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本公主?”
第十四章 兄弟
梁启明面颊一红,头垂得更低了,口中呐呐犹如蚊声,不敢抬眼看她。
“哼,连说声喜欢都不敢,没用的东西。”夏连滢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说也罢,反正本公主不喜欢你,而且看见你就心烦,要不是看在你对本公主还有点用处,才不会留你在身边伺候。”
“……是是,我知道。”梁启明低低地应道,像回答,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夏连滢憎恨地看着他,恍然间在梁启明身上好像看见了刚才的自己,卑微,委曲求全,只愿心系之人能够正视自己一眼。渐渐地,憎恨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对梁启明肆意训斥,默默地转身就走。
在离开修炼福地的路上,她想笑,笑不出,又想哭,哭不出,心痛如绞。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梁启明的时候,多么意气风发,光彩夺目,现在却像只缩在墙角里的臭虫,可怜可嫌又可憎。夏连滢猛然顿住脚步,表情变得十分惊恐,意识到她在秦正的眼里是否就像梁启明一般?想到这里表情由惊恐变得绝望。
……
秦正摆脱了长宁公主地纠缠之后返回住处,屡屡回想起西子害羞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心情甚好。当他烧好热水一切就绪准备沐浴,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才想起没有换洗衣物了,瞥了一眼堆在墙根角的一盆脏衣,头痛地揉了揉额头。而且院子破损严重也需要找人来修缮,心里估算了下时辰,返身往修炼福地外走去。
偌大的天烽谷仅有三间制衣馆,均建在山脚,而修炼福地身处天烽谷腹地,不管前往哪一间制衣馆的路程都相差不了许多。秦正心想有阵子没去斗峰了,下意识就往斗峰方向的制衣馆而去,等买完衣物顺便上去看看交好的师兄弟们。
“秦师兄!”
道路上,来往弟子中有一人快步接近秦正,带着几分欣喜喊道。
秦正驻足一看是老熟人,笑道:“是你,好久没见了,最近好么?”
尤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挺好的,都挺好的……”见秦正如此关心他,有些受宠若惊紧张地搓着手。
自从在刚入门不久之后,陪着秦正演了一出‘出卖兄弟’的戏码,就再也没能找到机会说过话。明知道那天晚上是一出做给别人看的戏,知道秦正并未因他身世而看轻他,那几个室峰的弟子也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只因那句话‘我秦正,再无你这个兄弟!’。冷漠的话语,加上心底的自卑,横在心里时间久了也就变成了一根刺。
心里明白原是说给那几个室峰弟子听的戏言,不知为何却渐渐当真了,最终变成心结。
“我记得你在七峰大比之前就已经是武士阶第八重的修为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突破?”秦正边走边随意问道。
“这个……”
尤豹脸上笑容渐收,变得有些苦涩,心境有障碍哪里敢提升修为?心结源于身世,源于自卑,源于秦正的那句话,成了他修炼道路上的绊脚石,眼下被秦正点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起尤豹以前在室峰斗峰遭遇的种种,秦正一正颜色又问:“可是有人欺辱你?”
“没有没有,秦师兄多心了。”
“真没有?要是有你可别瞒我。”
“真的没有!”尤豹有些急了。“在我修为突飞猛进之后就没人敢相欺了,说到底还是秦师兄相赠丹药之功呢,不然仅凭我的资质……”说着不免一叹,转而望向秦正的眼神里含着浓浓的感激。
秦正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我当你是兄弟,感谢的话以后别再说了,生分。”
尤豹闻言心中一暖,对此前终日旋绕在心头的猜疑感到惭愧不已,总觉得秦正这么优秀的人不会真心把他当兄弟,尤其现在修为差距越来越大,大到只能仰望。武宗阶,不知此生竭尽全力能否修到这个境界,想到这里尤豹又是一声叹息。
不知不觉两人已来到斗峰脚下,制衣馆眼看着近在眼前,秦正拍了拍尤豹的肩头,正色道:“不管身处顺境还是逆境,你都要看得起你自己,别人怎么说你一点也不重要。”说完就往制衣馆去了。尤豹一路上心事重重他怎可能看不出来,有些话不能多说,只能点到即止,希望尤豹能够解开心结,不然修炼这条路恐怕就要止步于此了。
“秦师兄!”尤豹大喊,止不住热泪盈眶。
秦正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尤豹走上前,擦去挂在眼角的泪水,问地小心翼翼。“我能抱一下你吗?我还没有抱过兄弟呢。”
“这有何不可,”秦正张开双臂一把抱紧尤豹,在他肩胛上拍了拍,笑道:“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的兄弟会多到你抱不过来,到时候可别笑哭啊。”
“秦师兄尽会说笑,那哪能笑哭呢!”尤豹回抱了一下秦正,笑得十分开心,脸庞有点微微发红,心想要是真的有这么一天,即便笑到哭也愿意。
秦正松开他,说道:“好了,你回斗峰吧,我要去制衣馆了。”
“诶!”尤豹点头应是,一扫之前的抑郁之色,撒起腿欢快地往斗峰跑去。
几名从制衣馆里出来的男弟子目睹了这一幕,面面相视心思活络开了,有个身形壮硕的凑到秦正面前厚着脸皮问道:“秦师兄我也阔以抱你哈不,就抱一哈?”
瞧他们一脸兴奋的样儿,秦正有点明白过来了,无视了他们,直接进了制衣馆。
“诶,笑哈子笑,秦师兄硬是肋,都是男的介意啥子嘛……”
如今才刚刚进入秋季的第一个月,制衣馆里不复冬季那般人头攒动,仅有寥寥几人。左堂都是价格不菲的衣衫裘皮等物,右堂大多物廉价美,很受手头不甚宽裕的弟子们欢迎。
秦正进门后直奔无人问津的左堂,倒不是他奢靡,只是手头不差钱,觉得没必要委屈自己罢了。
坐在柜台里的裁缝一手支着头打着盹,突然听到有人敲击台面顿时睁开了眼睛,眨着略带血丝的红眼,匆忙站起来说道:“哎哟,秦师兄怎么来了,真是稀客!”
“你认识我?”秦正诧异道。
“斗峰牛人秦正谁人不识啊,您这般年纪轻轻竟然还在秦地宫担任堂堂一派的长老,可给咱们天烽谷长脸了,当真了得!嘿嘿,我虽然不是弟子,但想称呼您一声秦师兄,不怪罪吧?”裁缝激动地压了压脖子上的皮尺,套起近乎道。
秦正摇头轻笑,看来那天在众师兄弟面前承认秦门长老身份之后,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谷内尚且如此,可以料想到谷外传言该会有多么疯狂。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倒没感到半分不好意思,抬眼一扫颜色各异的衣衫,指着其中一件暗纹白衫对裁缝说道:“把这件拿来让我看看。”
“好嘞!”裁缝笑呵呵地将衣衫递给他看。
秦正拿在手中感受了下布料,又贴身上丈量了下长短,满意道:“就这件了。”
“秦师兄不看看别的?”裁缝麻利地打包好放于一旁,搓着手笑道。
于是秦正又指了几件,除了暗纹图样有些许不同无一例外都是白色的,又要了同色里衣、内裤、袜子白靴等等,林林总总堆得柜台上像座小山,惊得在右堂选购衣物的几名弟子合不拢嘴了。
“秦师兄买这么多件白的,身后起码得有一队门仆跟着后面洗衣服啊,有钱真好……”
“可不是么,我没钱,所以从来不敢买白衫,一天换几套真心穿不起。”
“诶,你说我要是给秦师兄洗衣服会不会发财了?”
“拉倒吧,只要秦师兄发句话,多得是师姐师妹们抢着给洗衣服,哪还轮得到你?”
“……”
右堂那几名弟子叽叽咕咕小声议论着,感叹着,见秦正目光扫来立即闭嘴该干嘛干嘛了。
议论声尽数入得耳中,倒是提醒他了,压低声音询问起裁缝:“门仆能否进入修炼福地?”
裁缝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可能,修炼福地岂是门仆能够进入的地方?等门仆熬成弟子,最好还是斗峰弟子,才能有资格享受到这份大机缘咯。”
秦正按下心中疑惑,付了八块金锭把购买的衣衫等物统统收入主神空间,然后转身出了门。
“秦邪,之前那些脏衣是你给洗的?”
“是……不是不是,不是我。”
秦正拎起小黑猫盯着它。“到底是不是?”心里倒希望是,这样就不用再找人帮他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