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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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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从现在开始,绛邑县令,你给本官闭嘴。”皇甫岑虎目一瞪,身子里的气势随之而生。

绛邑县令急忙点头。

“吴庸,你来说,他是谁?”戏志才道。

县丞吴庸急忙跪倒近前,开口道:“是,大人,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王景王仲通的后人,家住绛邑城,王沈王伯达。”

“你是王仲通的后人?”皇甫岑瞧着面前这血肉模糊的男子,轻声问道。此时,他心里已然认定这个人就是汉章帝时期治水专家王景的后人,此专家非后世的砖家,乃是治理黄河千古伟业的第一人,王景治水,此后数百你年里,黄河尚未出现改道的情况。可以说王景治水在黄河水利史上有着浓墨的一笔,他确保了两汉至隋唐期间的民生。当然,汉末天灾不断,虽然没有出现黄河改道这种逆天的灾害,水灾时常发生也是不可避免的,皇甫岑为了协理河工,才千方百计寻找王景后人,却不想眼下这个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的男子就是王景的后人。

“嗯。”那男子毫无生机的回应了一声。

“你可懂治水?”皇甫岑问道。

“呵呵。”男子苦笑两声,随即身子瘫软的看向一旁的绛邑县令。

“大人,问你话呢。”此时浑噩的绛邑县令似乎也明白过来,谨慎又低微的提醒着面前的王沈,并不时的偷瞥眼色,似乎在示意王沈不要乱说话。

皇甫岑心知肚明的给关羽一个眼色,关羽点头,手腕翻转,佩刀番背,猛地煽在那县令的脸上,喝道:“大人说过什么,难道忘了?”

“呃。”安邑县令觉得脸面又疼又热,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磨难,嘎嘎嘴,却始终不敢再说一句话。

皇甫岑安慰道:“给先生上座,先生无须顾虑,有何冤情,尽管陈诉。”

那男子不解瞧了眼皇甫岑,在一旁官差的搀扶下做到皇甫岑的身旁,问道:“大……大……人,是何官职?”

“他是咱们河东郡的新任太守皇甫大人,白马都尉的名声听过没?”县丞吴庸及时提醒道。

见男子有苦难言,又不想直说,皇甫岑看向县丞吴庸,问道:“你定然知道这中缘由,说与我听。”

那县丞有些许的畏惧,转回身瞧着县令,踟蹰不语。

“少要吞吐,本官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是。”县丞自知皇甫岑手段狠辣,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王沈本为本县小吏,前些时日给县令大人进言,今秋将有大水,让县令大人上书直言,早作打算。却不想……”

“却不想,这个贪官顾忌自己受贿治理河水的银子,瞒着不报,反把卑职打入监牢,大人!河东郡今秋要有大雨!大人!大人!不可不管啊!伯达一命是小,可河东百姓性命事大!”听县丞吴庸提及旧事,那王沈神情&欲泪,双目发红,身子扑倒在皇甫岑的近前,跪都跪不稳的哭诉道。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戏志才连忙去扶王沈。

“伯达说的可都是真的?”皇甫岑眉毛竖起,双手紧握,语气冰冷似霜。

“嗯。”

“你。”皇甫岑一指县丞吴庸,问道:“王沈之言可属实?”

县丞吴庸不敢瞒报,微微点头。

“关羽!”

“在。”关羽单手提起绛邑县令,应声回道。

“杀!”

一声令下,那绛邑县令双腿打晃,连忙摇头,脸红脖子粗的喘着粗气,解释道:“大人,不要听他们一拍胡言啊,不要听啊!卑职族弟……族弟……是……”

“——扑哧!”未等他说完,关羽凤目一瞪,手上的佩刀已然横出,一股血光洒满厅堂。

“——扑通!”尸体栽倒在地。

第五十一章 杀鸡儆猴

随着一声刀落,血光染红县衙大堂,围站的官差神情极度惊恐的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新任河东太守——皇甫岑。

县丞吴庸脸上的冷汗不知不觉间滑落。只觉得自己脊背上的冷汗,脖子后的冷风涔涔。早就听说过新任河东太守大人杀人无情,手段异常狠辣,却不想这事今日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这样的贪官早就该杀!”戏志才瞄了一眼皇甫岑,然后心知肚明的看向王沈,道:“先生,所言之事可当真?”

同样被眼前这一幕幕惊呆的王沈踟蹰不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后,略带一丝怒气道:“河东郡全郡军民的性命岂可儿戏!”

闻此,戏志才忧心的看向皇甫岑,点点头。

皇甫岑负手于后,严肃的问道:“先生可愿同我共救河东上下数百万性命?”皇甫岑说河东人口有数百万绝没有夸大其词之意,而晋书记载,公元156年左右,东汉人口约有五千万之众,光江东几个大郡都有上百万人口。汉末并未设置平阳郡,故从属于河东,又因位置特殊,虽然毗邻河套、白波等地,却因山势险要,很少波及,所以虽然不及弘农郡、河内郡、河南尹三地,却也有百万人口。而河东地处三辅上游,河东不保,司隶不保,洛阳亦是危矣。

“愿同大人共往。”王沈想都没想,直言回道。他心道新任太守做事如此雷厉风行,能差到哪里去,虽然黄河经常泛滥,可是治水一事很少有当权者上心,而且治水之人向来地位不高,如果高,昔日单凭祖上荫庇就不会落得今日。能有人如此,王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先生这副身子能行吗?”戏志才略带一丝微微担忧。

没想到王沈连看都未看戏志才一眼,语气挚诚无比的回绝道:“昔日祖上为治理黄河水患,从未有过儿女私情,我王伯达虽然不才,却知晓大义,晚一刻,恐河东数百,真是数千人性命不保。怎可因为些许皮肉伤耽误国家大事。”

“有那么悬乎?”戏志才有些不解的问道。

戏志才问得也是皇甫岑想问的,在皇甫岑的记忆力,汉末虽然天灾不断,却绝对没有王沈说的那样大的灾难,一般来说是因为黄河上游水势急湍,洛阳,三辅京畿重地地势又不高,很难出现大的暴洪!难道又是自己的蝴蝶效应?

闻此,王沈脸色难看的回道:“大人如果不信,何必来找王某。”

皇甫岑连忙冲着戏志才摇手,冲着门外小吏喝道:“去准备牛车,换上战马,车上多加棉被。再请绛邑县最出名的大夫随我共往安邑城。”

“诺。”听皇甫岑令下,立刻便有衙役下去办,现在他们可不敢触怒皇甫岑。

“志才,你先去带先生去清理一下伤口。”皇甫岑令道。

“是。”戏志才上前搀扶王沈下去。

“大人,这个县丞怎么办?”问等王沈等人走出这屋子,戏志才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经王沈这么提醒,皇甫岑问道:“伯达先生,这县丞吴庸的名声如何?”

听众人问及自己,县丞吴庸双腿打颤,一脸乞求的看向王沈,却不敢出声。

“虽然为人有些胆小怕事,怯懦不前,不过却是没有同绛邑县令同流合污。”王沈点头道。

皇甫岑颔首示意,心道,绛邑县令这样愚蠢的人,如果没有一个狗头军师出招,估计也坏不到哪里去,这郡丞吴庸即便像王沈说的那样,估计也逃脱不了什么干系,可是眼下绛邑县不可一日无主,随即道:“县丞吴庸。”

“卑职在。”吴庸连忙应答。

“绛邑县令贪污受贿,谎报灾情,又欺瞒上官,今已诛杀,在本官未保奏县令到来之际,就由你先暂代这假县令一职。”

“是。”

“下去把绛邑县令的后事安排一下。”

县丞吴庸哪敢废话多言,急忙去办。

关羽皱皱眉,凑到皇甫岑近前,几度欲言又止。

“云长何事吞吞吐吐?”

“大人。”关羽眉毛一皱,道:“这绛邑县令临死前口称他族弟是……我也听过一些谣传,说这绛邑县令同十常侍有着姻亲关系,却不清楚是同哪一位关系密切,如今大人斩杀此人,恐怕多有不妥,又会徒惹十常侍猜忌。”

闻此言,皇甫岑点头笑道:“云长,你什么时候也同志才、沮授他们一样了,学会深度考虑问题了?”

“呃。”关羽略有一丝不适的挠挠头,笑道:“大人,就不要拿我取笑了,如果不是在各位大儒面前学些东西,我关云长确如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不知道世道之大,世道之险。”

“嗯。”皇甫岑点头承认道:“杀绛邑县令之事并非我冲动之举,一来,我有心做给王沈看;二来,我知其背后主使位高权重,不过是要警告他们一下,我皇甫岑来管这治水一事,他们要是早早收手就好,如果不然,也非怪我要同他们鱼死网破。”

“哦。”关羽点头,看着年纪比自己小的关羽,心生自卑,如此年纪,做事便已经如此老成,却不失魄力,当得枭雄之姿。在自己的印象中的众人,似乎也只有那个官宦之后曹操才有这样的魄力。

“云长。”皇甫岑叫住关羽。

“大人,何事吩咐?”

“不用紧张,没有其他事,只是我突然想起件事情来,想问问你。”皇甫岑问道。

“大人请讲。”关羽亦不曾有半分推辞。

“云长,你可知河东白波谷?”

“知道。”提及白波谷,关羽面色凝重的回道。

“那里可是曾有聚众闹事之人?”皇甫岑想起河东白波军乃是黄巾军的分支,虽然不及黑山、青州几地黄巾军势大,却也曾威逼着洛阳朝廷,李傕、郭汜之乱时,还出现过韩暹这样投诚的白波大将位至九卿。

“嗯。”

“哦。”皇甫岑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声,却不在提及此事,现在他已经有所明了,看来以后要为白波谷的事情早做打算了。

第五十二章 百年无患

行程很漫长,同来的时候相比,整整用了三日才赶回安邑城,路上王沈坚持要速行,皇甫岑却为了他孱弱的身子,并未按照王沈的意思赶路。所幸,王沈的身子骨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却没有伤及筋骨、脾肾,说起来多亏县丞吴庸暗中照料,负责王沈也不会说这吴庸的好话。

皇甫岑也不想纠缠这等小事,眼下要回城商量如何协理河工。王沈口口声声说,今秋河东大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皇甫岑却也不敢忽视,刚回到安邑城,便把郡守府内忙的昏天暗地的华歆、沮授、程昱、卫觊、裴茂,五人找来,这五人现在是河东决策的核心,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们的意见。

他们也知道皇甫岑去找治水能吏王沈的后人,却不想这么顺利,未出十天时间,皇甫岑便回来了。

“大人,你走这段时间,朝廷的文书又下来了。”华歆忙把朝廷的调令递到皇甫岑近前。

皇甫岑打量一眼,还未看,便听见沮授说道:“这是司隶校尉阳球的第三封信笺,催促大人要早早协理河工,不得延迟。”

“嗯。”皇甫岑未打开,便已经知晓,呢喃道:“看来这阳球是铁了心的要同我过不去。”

“为什么这么说?”王沈不明,治水明明是好事啊,为什么看自己周围这些人脸色严肃,神色忧虑呢?看他们的样子,都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啊!

“先不说这个了。”皇甫岑打断众人谈话,也没有给众人介绍王沈,急问道:“先生为何说我河东今秋将有大水?”

“唉!”王沈一声长叹,解释道:“大人可知去年匈奴之乱?”

“嗯?”众人不解,面面相觑。

“匈奴之乱同我河东大水可有关联?”沮授不解的问道。

“匈奴中郎将张修擅杀南匈奴单于,此事引起匈奴慌乱不满,我倒是知晓一些情况。”皇甫岑道。

“他们曾犯境我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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