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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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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城墙一里地,攻城车后的弓箭手先钻入车内,顺着木梯爬动顶部。
  多铎这十几日没白下功夫,每一座攻城车的高度都胜过城墙近三四丈,外面蒙着润湿的牛皮,车里面还有人在不停的浇水,以免烈日下水分蒸发。
  十几支飞火神鸦带着绚丽的火焰撞上攻城车,就像碰见坚硬的城墙,化作飞溅的火花落在地上。
  跟在后列的甲士看清楚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力士推着攻城车快速行进,攻城车顶部的弓箭手张弓搭箭,站在他们的位置,可鸟瞰城头的守军。


第408章 两座城
  扬州地界泰兴县城外。
  数千老百姓仓皇逃窜,县城周边各村的乡绅不要命往县城里逃。
  陈虎威一手拿着沾血的分水刺,一手提着锋利的长刀,海盗们从他身边向前冲,饿虎扑食般驱赶前面那些人。
  陈虎威喝叫:“抓有钱的,不要管那些穷鬼,咱们现在是官兵!”
  喊完这些话,他转念想想,哈哈大笑,恍然大悟一般,又重复了叫了一遍,“咱们现在是官兵!”
  泰兴城门缓缓关闭,无视扑在城门上哭爹喊娘的百姓。
  泰兴县令前几日听说了最近靖江岛来了一帮水寇,但没想到竟然敢犯泰兴县城境内。
  “抓住穿绸子衣服的!”陈虎威走一步,一巴掌怕打在一个海盗的脑袋上,“这人裤子上都好几个洞,你抓他干什么?”
  那海盗被打得晕头转向,怯生生看着陈虎威,说:“我刚才听几个乡兵喊他少爷!”
  “少爷?”
  陈虎威左手的尖刺拨开那个年轻人散乱的头发,嘿嘿笑道:“果然不假,细皮嫩肉的,差点被他蒙骗了,给带回岛上去。”
  才被骂的海盗喜出望外,一手揪住那年轻人的头发,狠狠的踢了一脚,骂道:“我让你跑!”
  海盗们没有攻打泰兴城,陈虎威对攻城掠地没有兴趣,城外的这几个村落的粮食和财富已够他搬运一阵了。两个时辰后,海盗驱赶壮丁扛着一袋袋新收的稻米,走在往江边的道路上。
  陈虎威走到一帮看上去像是有些身份的俘虏身边,叫嚣道:“只要乖乖的听话,老子不随便杀人!到了岛上往家里送几封信,粮食送到了,自然放人。”
  只是他的神情,让人对这话的真实性有些怀疑。
  陈虎威到靖江岛一周不到,泰兴县江北地界连个行人也见不着了,海盗们每天往岛上搬运粮食和各种物资。从前这里属于大明腹地,有水师把守,现在这里彻底成了海盗的乐园。
  夏粮收成结束这几天,海盗们最繁忙。
  陈虎威一个性起,竟然在长江南岸常州地界登陆,到小河寨等几处卫所前溜达了一圈,完全不顾百里之外就是刘良佐的大军。
  海盗们就是这么嚣张,想着之前不敢来的地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溜达一圈,甚至可以抓几个乡绅回去拷打一阵,陈虎威那个提神,兴奋劲十来天才下去。
  抢的粮食多了就送到崇明岛,陈虎威和顾三麻子以前都在浙海混,又是浙人,顾三麻子喜欢交朋友,两人的关系还算和睦。
  当然,银子是要自己留下来。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十几里外的江阴城终于引起了陈虎威的注意。
  他乘船到了离岸一里左右的地方,清虏攻城,江阴义军守城,双方像是在表演给陈虎威看。
  看了两三日,陈虎威就像上了瘾,每天清晨听见喊杀声就到乘船到岸边,有时候不想动弹,就坐在靖江岛上听。
  听到振奋处,他忍不住站起来在沙滩上转一圈,抽出尖刺在粗糙的手掌上擦拭,自言自语道:“妈的,江阴人,够爷们!”
  但当他看见岸上连绵的兵营,很快放弃了去支援的念头。
  多铎大军兵临杭州城下三十日。
  刘良佐兵围江阴城第二十五日。
  杭州城和江阴城,一南一北,标志着江南尚未沦陷。
  杭州城头。
  缓慢靠近的攻城车像张牙舞爪的怪物,顶部的弓箭手箭无虚发,北城门东侧城墙上死伤一片。
  逢勤站在城墙内侧的空地上仰望,透过千里镜一切都很清晰,视线越过城墙头能看见高耸的攻城车上弓箭手的每一个动作。
  陈子龙站在他身边,呼吸粗重,他亲眼见一个个士卒从城头坠下,砸在四百步外的地上。马上有两个壮丁冲过去,把那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身体扶上担架,送往南城区的伤兵营,地面上留下一滩血迹。
  “逢将军!”
  陈子龙知道自己不敢打扰逢勤,但他实在忍不住了。
  逢勤放心千里镜,挤出一丝笑容,说:“陈大人放心!”他没再在陈子龙身上耽误时间,迅速转头下令:“命北城墙士卒退入藏兵洞,元启洲准备出击!”
  “遵命!”
  片刻之后,冲车迎面的城墙上的守军退向两侧城楼,静静等着攻城车靠近。
  城楼两侧垛口里的飞火神鸦和火箭如密集的暴雨飞向正在靠近的攻城车。
  离城墙五六十步外,一座攻城车外的牛皮被点燃,桐油火箭从缝隙中穿入,车内黑烟环绕,车顶的弓箭手很快被笼罩在黑烟中。飞火神鸦扑上去,装满火药的陶罐在车里爆炸,烟雾更盛。跟在车后的甲士恋恋不舍的抬头看,直到有几个弓箭手从车顶掉下来,像断了翅膀的大鸟,重重的摔在硬地上,口鼻流血,他们才放弃了这座攻城车。
  其他几座攻城车后的甲士怒喝催促:“快点!”只穿着布衫的推车力士挥汗如雨。
  炙热的火浪烧烤着牛皮,躲在蒙皮里面的士卒疯狂往牛皮和木板上浇水。
  最后的两百步是最危险的两百步,只要靠上了城墙,由于无法从平行角度射击,至少九成的火箭无法再射向攻城车。
  一座有一座庞然大物冒上浓烟,六座攻城车,被烧毁了三座。
  “快点,快点!”
  离城墙三十步外,两侧藏兵洞各冲出一队鸟铳手,不顾夺命的羽箭,抬铳射向高台上弓箭手。
  双方完全不顾自身伤亡,敞开胸怀对射,这是城头白刃战的序曲。
  掷弹兵提着点燃引线的火药陶罐扔上去,陶罐脱手那一刻,一根羽箭插入他的胸膛。
  攻城车下方,甲士顺着木梯“噔噔噔”爬上去,他们爬的越快,离城头就越近。
  “快!快!”
  推车的力士的胳膊上肌肉虬张。
  “嘭!”
  轮轴撞上城墙,力士们停下步伐,张开大嘴吐着热气。
  城头还活着的几个鸟铳手迅速掉头离去,刚才还在激对射的城头和攻城车的顶部竟然恢复了平静。
  攻城车里,甲士们抽出厚刀。
  藏兵洞中,甲士们手里提着巨斧。
  “啪!”一声巨响,攻城车临墙的木板倒下,撞在墙头,女真甲士蜂拥而出。
  四百步外陈子龙紧紧攥着千里镜,其实这么近的距离,没有千里镜看的更清晰。
  藏兵洞口,两个甲士冲出来,他们没有提兵刃,而是两人合力抬着一门虎蹲炮,后门紧跟的一个汉子手里举着一个火把。
  距离扑上来的清虏武士二十步,前面那两个汉子在把虎蹲炮放在墙头的青石板上,炮口像饿虎张嘴斜向天空而立。
  后面的汉子大喝一声,“闪开!”伸火把靠近虎蹲炮屁股后面的引线。
  十五步,十步!
  城头一声惊天巨响,“砰!”。虎蹲炮口喷出火光、浓烟和无数纷飞的铁钉和石块,迎面冲上来的五六个清虏甲士只感到胸口的骨骼往下陷落,在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中,他们看见自己的胸口变的千疮百孔,手中兵刃落在地上。
  随后,随后他们发现天上的太阳好亮,好晃眼!
  藏兵洞中甲士杀出来,三眼铳的长杆对准前方,后面紧接着又是抬着虎蹲炮的壮汉。
  广场中,逢勤嘴角落处嘲弄般的笑容,清虏千方百计想登上城头,殊不知他正想在城头消灭清虏的精锐。有了近距离爆裂的虎蹲炮和三眼铳,在无法铺展兵力的城头,甲士能有什么优势?不过为杭州城送来几幅铁甲而已。
  虎蹲炮像张嘴的小怪兽喷射铁钉锐石,有些直接轰在攻城车上,把蒙着牛皮的木板轰的千疮百孔。
  有一座攻城车头还有几个幸存的弓箭手,不顾臂膀酸麻,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但是他面对的是身负重甲的步卒,除非射中面部,否则那一箭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
  两侧藏兵洞中甲士突击队,一步步向城墙中进逼。
  才从攻城车中爬出来的清虏感觉先出去的同伴不停的后退,把他们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第409章 一场戏
  萧山行营的新募士卒分批进入杭州城,有时只是站在城头感受血与火带来的震撼。
  老兵死了,新兵变成老兵。
  杭州城内士卒们扯着嗓子歌唱,那声音算不上好听,但与结合连日来的城头的残酷的厮杀的景象,让听者无不潸然泪下。
  一连十日激烈攻城,城墙外壁布满了上褐色的血斑。
  多铎终于支撑不住了,城内传来飘渺的歌声让他生出一种感觉——这座城是无法攻破的。
  江阴城下的刘良佐也在这么想。
  现在承受压力最大的不是逢勤,而是宗茂。运河水道不通,商盟与掌管海商的陈志高合作,从福建购置了大量的粗铁和硝石,银子像流水从指缝中溜出去。他不可能等到最后一刻才告诉翟哲,银子没有了,收入和支出必须要保证一定的比例。
  宗茂每天翻着账本,心中祈祷:“只希望这场战事不要持续那么久!”这才一个多月而已。
  杭州城里有银子,宁绍也有银子,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厚着脸皮伸手去取了。
  十日之后,战事稍缓,翟哲携酒肉入城犒军,陈子龙、逢勤、李志安在水门相迎,才走入城门几句寒暄,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陈子龙稍显尴尬,说:“我看士卒连日征战辛苦,请寇氏歌女搭建了戏台,正在唱《金山战鼓》和《双烈记》。”
  “好啊!”翟哲没有半点不高兴,笑着说:“我也曾请她们到宁绍唱过。”
  李志安在前引路,几人往那边走过去。
  到了近处,兵士盘膝而坐,远处还有些士兵站在远处,向前伸着脑袋,好像近这么一寸便能听的更清楚。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曲子过去,戏台上武生唱:“……欲求风雨顺,才把干戈兴,胡骑若不灭,鸡犬亦不宁,……”嗓音嘹亮,吊起的声音激起胸中血气澎湃。
  士卒们又是一声欢呼。
  翟哲等人走近,逢勤刚想让那些人停下来,翟哲摆摆手,领几人进了近处的一座营帐,询问近日的战局。
  一段戏结束,士卒们按次序回营,管事领着四个歌女前来拜见。
  几个歌女满头汗水,外面批了一件长纱,一进营便跪拜在地:“拜见将军!”
  为首的歌女翟哲曾经在宁波府见过,他先抬手,说:“起来说话!”,这才想起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答道:“奴家寇青丝。”她站起来仰脸,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眉毛修长,也许是才唱过梁红玉的曲子,让翟哲感觉一股英武之气扑面而来。
  他抚掌赞许:“你再为我将士歌唱,可我并无金帛赏赐你。”
  寇青丝低头,说:“将士流血,奴家身为女身不能上阵杀敌,只能尽点绵薄之力,何谈赏赐!”
  翟哲连连摇头,说:“非也,此时能出一份力气的人,朝廷岂能寡恩无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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