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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哲能真来此地见他,让他有了底气。翟哲能看重他,也愿意招降他。
“金总兵!”
翟哲下马,他比金声桓高半个头。
“请!”
金声桓仔细打量翟哲,朝廷的大将军英姿勃发,虽然来与他相见,但并未表现的特别热情。
“湾里镇,我们就不要进了!”翟哲立在原地未动,“久仰金总兵的大名,我知道金总兵也是一条汉子,好歹给一句话,是继续给清虏当奴才,还是就此回归大明。”
翟哲语气悠悠,“姜镶、王永强等人皆在北方起兵,张天禄和杨守壮也已反正,这天下终究还是汉人的天下。”
“在下愿剃发反正,只是……”金声桓正在待价而沽。
他在九江对勒克德浑如此冷淡,其实已经断绝了自己的退路。
“天下这么大,金总兵难道还怕无法立功受赏吗?”
翟哲截断他的话,他的态度很明确,金声桓若是存自立之心,他宁愿让郑芝龙长期围困南昌,若他能拜伏在自己麾下,当然可以收在帐下。空口无凭,起兵为证,南昌这个地方是要交给万元吉的,这是他与郑氏的协议。九江归他,赣南归郑氏,南昌居中作为缓冲。
“大将军,……”金声桓不知该如何开出价码。
翟哲没有许下明白的承诺,但还是给了个暗示,说:“金总兵起兵随我击破勒克德浑,还怕没有封公侯的那一日吗?”
这两人都是明白人。
水浒传上说,杨志想上梁山也要先杀个人当投名状,金声桓剪辫易帜还想继续盘踞在江西,没有半点可能。
“暗算勒克德浑!”
金声桓脑海中灵光一现。
翟哲双目炯炯有神看着他。
“末将愿统领本部兵马北上!”
金声桓终于低头。
翟哲不拆散他的兵马是他最后的底线。无论在哪一方,他都是仅能统领这支兵马的总兵,相比较而言,为大明效力他能得到的更多。
南昌城没有急于剪辫易帜,金声桓亲自率一万兵马北上。
等翟哲再回到九江城下大营时,左若前来禀告:“勒克德浑今日午后撤出瑞昌城,退向武昌府。”
南昌城内有无数清兵的耳目,何言致在总兵府有眼线,听说金声桓出城与翟哲相会后,勒克德浑像受惊的兔子退向武昌。
金声桓回军南昌,下令剪辫易帜,率军退出南昌城。郑芝龙和万元吉率军进入南昌,这份功劳是郑氏应得的。
江西的乡绅割掉辫子,在这里,翟哲没有继续追究降清乡绅的罪责。金声桓把九江城交给翟哲,领四万兵马向武昌府进军。
明军收复江西如想象中一样顺利,翟哲命左若为先锋,督方国安和张天禄金声桓同行。
清兵水师惨败,金声桓反正后,已成为从九江、长沙和南昌三面包围九江府的态势,勒克德浑再留在江南毫无益处,率军放弃武昌府渡江进入承天府,返回江北。
武昌、荆州和襄阳如湖广的三角,如武昌在江北,尚可一守。失去江西后,武昌犹如当日在江南的南京城,失去了守御的价值。荆州和襄阳都是湖广重镇,那里的坚固的城墙将成为清兵最大屏障。
明军终于进入湖广地界,烦心的不仅仅是清廷的湖广总督洪承畴和勒克德浑,大明的湖广总督何腾蛟也如坐针毡。
收复武昌后,姚启圣督促江南总督府输送粮草弹药,准备渡江作战。
翟哲在南昌府盘桓数日,此刻他终于有闲心与郑芝龙和万元吉推杯换盏。江南形势已定,湖广战役拉开帷幕,他与郑氏的合作到此结束。郑氏需要时间来经营广东,南昌城有一万来自广东的兵丁将成为郑芝龙的棋子。
杨廷麟前来拜见翟哲,他是卢象升身边的老人,在士子中威望颇高,与黄道周是好朋友。
翟哲自称卢象升的学生,所以对杨廷麟执平礼。
杨廷麟当年在北京时就以直谏闻名,见面毫不客气,问:“翟将军真是要继承卢公的遗愿吗?”
翟哲的回答别有深意,“当以驱走鞑虏,收复北境为己任。”
“那翟将军就不该坐上大将军的职位,这是寻祸之道。”杨廷麟稽首,“翟将军收复湖广后,当辞去大将军一职。”
翟哲含笑不语。
杨廷麟还是曾经的脾气,可爱又可恨。他曾经如何对杨嗣昌,今日就会如何对翟哲。
见过饿虎吐出口中的肥肉吗?
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走到这些朋友的对立面。士子们有意无意的表现,让他愈发确定下一步的计划。北伐之战,必定倾江南所有,若不能确保后路无忧,他怎敢倾巢出动。
第475章 将军世子
为了牵制清兵,逢勤率军在扬州府的地界登陆骚扰,让清廷不敢调走江北驻军。江北英霍山区义军四起,清廷只能坚守各地县府。多尔衮现在放弃了一切,全力平定山西和大同乱局。
一个多月过去了,多尔衮在大同城下毫无进展。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铁打的大同城。
姜镶的长子姜日升被押在大同城下凌迟处死,凶横的刀斧手娴熟的手法下,片片肉飞。姜镶在城头大骂不止,一口鲜血染红了大同城头的青砖。
心中放弃这个儿子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眼前化成白骨是另一回事。
多尔衮怒了,所以祭起了终极杀器——杀人。
吴三桂奉命从四川入陕西围攻王永强。所到之地,只要是没有辫子的百姓一律斩首。
陕西各地,鲜血让黄土地变成暗褐色。
山西反正的县城不计其数,除太原城外,清兵全部被驱除山西境内。孔有德、耿精忠和尚可喜率汉八旗兵马从河北巨鹿攻入山西阳泉府。清兵铳炮齐全,义军连兵器也凑不齐,只能以鲜血坚守反正的县城。
金小鼎在太行山,他如当初的流贼一样在太行山立寨,招揽山西义军。眼下,他手中只有三千多人,不过范永斗离开时,留给他不少财物和人脉。他不着急与出兵与清虏交战,而是从各地购买牛马牲畜,粮草补给。
从山西穿过河南,到达南直隶地界,再走庐州府从芜湖渡江,这是一条最安全的路线。
范家商队日夜兼程,在芜湖登陆,再改坐马车赶往南京。
范家人口浩浩荡荡,范永斗把半数家产留给了金小鼎,其他东口六家全都抛弃在山西。东家八大家,都把他范家当做魁首,可他范永斗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他盘膝坐在马车中,思考到江南的策略。
他是晋人,江南杭州等地有晋人,但那些人都已经是柳全的朋友了。他到江南已经晚了,但他有自己的优势,因为他是翟哲的妻舅,而且他在江北有无数人脉。
姻亲是无法割断的联系。翟哲在江南一定需要稳定可靠的势力,他能预测,范家和翟家必定会受到重用。
南京城越来越近,范家与江南生意往来多年,范永斗首次见识到江南的繁华。
江南远比不上往日,但现在的山西更萧条。
范家人先住在客栈,范永斗找人一打听,知道翟哲才离开南京西征湖广。他在南京逗留了一天,找了一艘小舟南下,前往杭州府。
江南的安定和北境的混乱形成鲜明的对比,客船行走在运河中无需担心遭遇水寇。运河中常见到运输各种物资的货船,有半数挂着大将军的旗号,这些货船将在镇江地界集结,由文林柱率水师护送,给武昌府的明军输送物资。
随处可见大将军威势,范永斗心花怒放。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把妹妹嫁给翟哲,能有今日这般丰厚的回报。
客船一路需要避让输送物资的货船,行走不快,两日才到达杭州。
范永斗径直到西湖边的翟府见自己的妹妹。
前一日,范永斗到达南京时,季弘便给范伊传达了消息,毕竟范伊特地来找过他。
时隔九年,兄妹二人再次见面,范伊掉了几颗眼泪,范永斗倒是很沉着。
“到江南时,我还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哥哥了!”范伊见到范永斗,突然间就像找到了依靠。她不是个脆弱的女子,但幼年失去父母,范永斗是名副其实的长兄如父。
“你可不要这样!”范永斗吓的连连摆手,“你现在是王爷夫人,日后再进一步就是要母仪天下。”
范伊止住了眼泪,被范永斗的话惊吓到。
“大将军迟早是要坐上那个位置上的!”范永斗眼中有种狂热的兴奋,否则他怎么舍弃家业南下。
范伊担心的提醒,说:“这等话,还是不要乱说,宗茂才被处罚,禁足在宁波府。”因为绿莹的关系,宗茂曾经当过总兵府的管家,与她关系一向不错。
范永斗才弄清楚南京城内发生的那场兵变,笑着说:“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不出两年,宗茂必然会复用。”
宗茂也会是他的靠山,范家的两个丫鬟都嫁给了翟哲的得力干将,尤其是宗茂,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要是还留在山西,那才是取了芝麻丢掉西瓜。
范伊怕范永斗着急,宽慰他说:“你才到江南,先安歇下来,现在是江南总督陈大人主事,等王爷回来后,再做安排。”连翟堂也在杭州府闲着,范永斗眼下也没什么好去处。
范永斗笑着说:“不着急,我来江南有大事要办,不差这么几天。”
还有什么功劳比拥立之功更大?他现在迫不及待翟哲早日坐上高位,相信有不少人有与他相同的想法。
翟天健前来拜见舅舅。他平日随方以智攻读。以他今日的身份无需再参加科举考试,方以智不教他八股,而是每日给他讲诸子百家。
“拜见舅舅!”翟天健听母亲的吩咐向范永斗行礼,他今年十一岁,行事端正,看上去少年老成。他幼时曾见过范永斗,在江南生长了九年,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范永斗留意到翟天健脖子上挂着自己当年赠给他的玉佩。
“世子,长的这么高了!”范永斗发出一声赞叹。
翟天健没有多少开心表情,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舅舅没什么好映象。范永斗是个光头,只有投靠过清虏剪去辫子的人才是这幅德行。他听别人说起过,自己的这个舅舅一直在为满清效力。
“你退下吧!”范伊吩咐儿子。
目送翟天健离去,范永斗突然问:“小天健,订亲了吗?”
“尚没有!”
除了翟哲,谁敢给翟天健定下亲事。现在也没有人敢上门来求亲,“我听说乌兰也生了个儿子?”
范伊点头,答道:“正是,比天健小三岁!叫天行!”
她见范永斗似乎有些担心,连忙解释道:“那个孩子如蒙古人一般野性子,上学堂常常打架,他父亲每次回来都要训斥他。”
宗茂被撤职禁足,让大将军府在江南的影响力半个月间,下降到极点,陈子龙权倾一时。
第476章 争武昌
荆州和襄阳地界与江南不一样。
虽然只是一江之隔,但这里的百姓更坚强,或者说更不幸。从崇祯八年起,张献忠、李自成、老回回一批批从在这里席卷而过,留下一具具尸体,也留下了鲜血换来的教训。
荆州到襄阳的山林中十里一村,二十里一寨,均在险要处修建了城墙,各村寨联防,且配备了不少的兵器。
无论流贼、官兵或者是清兵,在他们眼里都是来搜刮抢掠的一路货色。
他们不害怕兵灾,或者说他们已经学会了如何去面对兵灾。
洪承畴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