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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之言、逢勤、左若和金声桓三人封国公,其余诸将封侯爵、伯爵不等,只要参与北伐之战的,至少也是个伯爵除中枢文臣武将的功劳外,翟哲封柳家、范家、胡家和朱家皆为伯爵,以示对兵器工坊在北伐之战的功劳表示奖赏。商人也可封爵,引起士林一阵乱骂声。但这个皇帝不是曾经那个任他们蹂躏的大明皇帝,他们骂归骂,还没人敢在翟哲面前死谏。
令人始料未及的变化来自中枢。
皇帝把六部重归于中书省,在中书省重设丞相一职,宗茂因拥立之功,坐了首任大周丞相。
中书省外设督察院、枢密使和大理寺,皆为正二品,独立于中书省运行。吏部尚书马士英改任都察院御史,原兵部尚书柳随风任吏部尚书。
大理寺原是正三品,平白被提升一级,使刑部的职权大减,变相降低了丞相权力。
枢密院统管军事,姚启圣为首任枢密使,下设副使五人,中书省兵部尚书为虚设,这意味把兵权从丞相手中剥夺。枢密院兼管府兵和正兵饷银、衣装、兵甲、考核操练等等,但地方督抚有直接调动府兵的权力。
大将军一职被正式废除,翟哲正式下令大周正兵不得入县城以上城池驻扎,由枢密院与各地督抚在地方设立军营驻扎。
南京提督金小鼎接替了姚启圣任南直隶总督,李来亨率军三万驻扎应天府,孟康领兵两万驻扎浙东,震慑江南。
朝堂的一系列变化,让人看的眼花缭乱,朝臣们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北方由秋入冬,从江南迁徙到北京的官员有些不习惯。他们兴冲冲来到北京,没想到当头一盘冷水浇下来。
大周初立,各地有忙不完的事情。秋收又到征税时,北境诸省免除了三年的赋税,户部的收入没增加多少,支出反而多了一大截,新上任的丞相来不及庆贺,后脚打前脚忙于筹钱。
月底,北京下了第一场小雪,这里的热腾劲好像也随着寒冬降临消散去。
云集京师的二十多万大军也已经分散向各地。逢勤领军驻扎山海关,左若领军驻扎宣大,大周最强大的军队仍然在谨防北部边境,第一场雪不大,落雪像是在地上撒了一层于盐,一阵风吹过后漫天飞舞,很快又落到地面。
一个三十多岁清秀的文士呆着了十几个小厮骑着马进入京师。他双手笼在袖子中,皮帽包裹的脸上红扑扑的。
“这天,真是冷啊”他哆嗦着,身躯忍不住抖了抖。
他本是北境人,在江南呆了十年,再回到北京竟然这么不适应。
一个身穿千总官服带着十几个兵丁迎面而来,那文士朝身边的小厮努努嘴,道:“去问问,吏部衙门怎么走?”
小厮一溜小跑过去,与那个千总少语几句。
那千总用警惕的目光看向躲在后面这个全身被包裹在裘衣中的文士,最终还是指明了道路。
一行十几人先找个客栈住下,那文士领着小厮根据那千总说的路程找到吏部衙门所在。眼下北京城许多事还在理头绪,看见迎接外来官员的驿馆里住满了人,他不得不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文士从裘衣中拿出交割的文书交给守卫,才被准许进入,小厮被留在门外了。
踩着于净的青色石板道路一直往里,吏部衙门立在正前方。
里面还有一层门卫,他走上前去,艰难的把白皙的双手伸出来,拱手问道:“尚书大人在吗?”
门卫抬头还没等问话,他又自我介绍道:“苏松道台柳泰熙奉旨来吏部报到。”
门卫连忙行礼,道:“大人在里面,我这就去给大人通报”
不一会功夫,他看见一个清瘦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下巴花白的胡须被风吹的朝一边倾斜。
“见过大人”
柳随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道:“现在不是在南京的时候了,你不必如此生分。”看这两人的模样,老者不惧风寒,年轻人缩在层层包裹中。
入手处感受到光滑软绵绵的裘衣,柳随风忍不住笑骂道:“有这么冷吗,看你包裹的像头熊。”
柳泰熙讪笑。
两人边说话边往内室走。
柳随风道:“你爹还在南京啊,他那一摊子事到北京也于不了,谁让银子现在都在江南呢。”
屋里燃烧着热炉,柳泰熙进屋使劲搓着手,直到感觉浑身暖和了,才脱下裘衣。叔侄二人在没有外人时,不像上官与下属之间那么生分。
他站在柳随风身前,笑道:“侄儿没想到也能赶上升官。”
柳随风回到太师椅上坐下,说:“这有什么奇怪,现在各地的空缺这么多,你不要以为这次升任山东巡抚是我的推举上去的,宗大人现在大权独揽,他不点头,我说再多也没用。”
柳泰熙只是笑,他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就算宗茂一言九鼎,柳随风在朝堂的地位超然,他也不能不给几分情面。
柳随风坐直身子,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继续刚才没完成的批文,片刻后再放下毛笔,道:“你在湖州、在苏松道于的都不错,升巡抚是必然了,不过是哪个地方的巡抚的差别,我想山东比河南、陕西还是要好点。”
柳泰熙恭敬行礼,道:“多谢叔叔提携”
柳随风皱着眉头,摇头道:“也就是今年吧,过了明年,你这个叔叔就没用了。”
柳泰熙不解笑道:“我朝初立,陛下意气风发,正是创功立业的时候,叔叔追随陛下二十多年,何有此说法?”
柳随风靠在椅子上,问:“看不出来吗?陛下要做事,就要有人当陛下的刀剑,陛下为了给宗大人铺路,竟然来中枢的官制都变了。虽然说从前的首辅和丞相差不了多少,但正式设立丞相意义完全不同啊。”
他说着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皱纹里好像藏着许多的心思。
柳泰熙宽慰道:“宗大人当权,叔叔怕什么?宗大人是晋人啊,他不偏向我们,难道要偏向南人。”
没想到柳随风竟然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宗大人不会偏向南人,但也不会偏向我们,马大人去都察院后,我是中书省唯一能对制衡他威望的人了。如果我顺着他倒也罢了,我不顺着他,难免被他一脚踢开。”
柳泰熙面现疑惑,问:“是不是叔叔多虑了?”
“一点没有”柳随风无比坚定的摇头,“宗茂那个人眼高于顶,行事霸道,我看得上他,他未必能看得上我。现在满朝堂都知道陛下要用他,谁敢与他作对?”
柳泰熙回想这一个月来朝堂的变动,感慨道:“陛下还是信任他身边的人啊”
柳随风冷笑,道:“陛下是个闲人,不喜欢管杂七杂八的琐事,所以首辅或丞相的权力大,我早就预料到了。陛下这么用宗茂,也只有宗茂才会帮陛下做他想做的事情。”
“不过,那些事做了就是得罪人,得罪天下所有的人,宗大人火气太胜,后果难料啊”
第738章 一刀
从南方一路杀到北京的大军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适应北方的冬天。这个寒冬,大明无力出塞作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朝堂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为下一次战场筹备粮饷。
皇城中东北角。
“爹爹,爹爹”三岁的小女孩一边奔跑,一边呼喊。她正在换牙齿,说话漏风。
“哎!”翟哲拖长音调答应一声,伸出右手手臂把乖巧的女儿抱在怀里,“小凤儿,冷吗?”
“不冷”小孩伸出玉钩般的手指指向外面:“雪”清脆的童音回荡在翟哲的耳边,小女孩费力的扭动身躯。
翟哲呵呵笑着:“想去玩雪吗?”
外面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洒洒,对面层峦叠嶂的屋顶上积雪有一尺多厚,北京的天真冷啊。
小女孩在怀中挣扎了片刻,见父亲不像前几日那样顺着自己,把手指缩了回来,放入嘴中吮吸。
父女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大雪纷飞,躲在后面的高慧君挥手示意侍女把炉子烧的再旺一点。
陛下入京后,封范伊为皇后,乌兰为皇贵妃,她是贵妃,后宫嫔妃就三个人。前日有大臣进言让皇帝从民间选女充宫,被陛下驳回。
高慧君是生长在田头山野的村妇,今日成了贵妃,犹如梦幻。想起姑母交代过的话,她心中泛出一层层不踏实,皇后和皇贵妃都生了儿子,只有她只生了个女儿。
不过,幸好,她还有个女儿。陛下很喜欢这个女儿,两个儿子长大成人都不在宫中,陛下常常来看女儿,因此,算起来在她宫中呆的时间最长。
她偶尔也会觉得姑母说的不对,多年相处,她以为陛下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回廊中静悄悄的,皇宫很大,嫔妃太少,因而显得空旷。
小女孩窝在翟哲的胳膊肘里,翟哲不动,她也不吵,一双玉石般的眸子骨碌碌转,甚是机灵。
这片安详的场景的被门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打破,身穿青色棉衣的侍从走到门口往里看了看,小心欠身道:“陛下,姚大人和宗大人到乾清宫了”
翟哲点点头,把女儿放下地,拍着手说:“去,找你娘去”他回头朝高慧君打了个招呼,随侍从出门。
皇城很大,如果没有侍从带路,他极有可能在这里转的迷路。
乾清宫是皇帝理事的地方。
成为皇帝后,翟哲最讨厌的事情是上朝。不是他早晨起不来,而是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约束。每天天还没亮,躺在床上心中就压着一桩事,那感觉真是烦透了。
所以,他三天才上一次朝,不过奏折还是按部就班的送到乾清宫,三个侍从充当他处理朝政的助手。
只有极大的事情,他才会专门召集相关朝臣来乾清宫商议。
今天的事情很重要,事关大周下一步军事行动,枢密院与中书省的看法不同,必须要让皇帝来拿主意。
鹅毛般的大雪静悄悄的落下,没有风,天地间充斥着“沙沙”的声音,就像是无数春蚕在咬着桑叶。
乾清宫就在前面,中书省的六部尚书、枢密院的正副使、都察院御史和三个内宫侍从都候在那里。
“陛下驾到”小黄门的声音悠长。
翟哲走进宫门,一直走到对面的龙椅上。
诸位大臣屈膝跪地叩见。
“平身”翟哲摆手,他开口直奔主题:“枢密院的计划朕看过了,姚启圣考虑的很周到。三年增加五万骑兵不算过分,北境扩正兵十万也确实需要。几十万江南的士卒不可能长期驻扎江北。”
姚启圣松了口气,他与五个副手忙了半个月统筹一份北境扩军计划,遭到宗茂的坚决反对,如今得打皇帝的首肯,说明他功夫没有白费。
“陛下”宗茂出列苦笑:“枢密院的计划确实没错,但户部现在没钱。”
翟哲很不客气的回答:“没钱你要想办法啊”
没等宗茂回答,站在后列的柳随风心中一沉,与他同感的还有好几位尚书大人。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用这般斥责的语气吧。
宗茂躬身,从衣袖中掏出一份奏折,道:“江北诸省三年没有田赋,微臣拟定了一个章程,想办法筹钱,请陛下过目。”
这是他筹划已久的改革方案。
“五万骑兵,需要近十万匹战马,如果全靠枢密院花钱采购,耗费无数钱粮,微臣建议大周收复河套,以河套为基地建立马场,雇佣土默特人养马。”
“这几年户部收入的空缺,微臣想用拍卖矿山的方式解决,大周山川任何一处矿场,可用免